第一卷:行走在毀滅與拯救的邊緣 第四十九章:尚未逝去的希望
兩個衣服已經被銳器撕裂,部分身軀被鮮血染紅的人跌跌撞撞地跑在小巷子裏。
“他們在那裏!追!”
大約四隊二十人數量的警員緊隨其後,也進入到了這個巷子。
“準備遠程武器剝奪對方行動能力。”為首的是城市安全署的一名指揮官,算是一個對打擊犯罪經驗豐富的人。
先前那些警員所屬的警衛 局就是隸屬於城市安全署的旗下。
這次暴動出於原則問題,安全署的人很多都沒有響應郡守府的號召,還在多地製止警員暴力的行為。
但終究是杯水車薪,城市還是在朝著混亂的方向不斷惡化。
這次他們追捕的對象是受到了一位知情人的舉報,是混入羅克郡城警員隊的奸細。
由於奸細人數眾多,安全署也派出了一對指揮官協助抓捕。
這次調用了討伐隊中將近一成的警員,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安全署擔憂的局勢。
所以這些指揮官沒有第一時間抓捕或擊殺,而是故意賣一點破綻,和奸細玩追逐戰,拖住這邊的警員。
但好巧不巧,這兩個僥幸逃脫的奸細似乎對羅克郡城沒一點認識,像是無頭蒼蠅四處亂竄,進入了這個死胡同。
“長官,為什麽不直接上去把他們砍了?”一位警員在他旁邊提出異議。
“對方現在是困境之獸,危險度非常之高。當年我碰到過一個普通的搶劫犯為了脫身,殺紅了眼。甚至使兩個安全署的隊員在惡鬥中身負重傷。”
指揮官撇了眼那個警員“如果你覺得你比我們安全署的人強,或者這個奸細比搶劫犯弱的話,你可以上去試試。”
能留在內城的都是出身較好的富貴人家子弟,聽說了這種事後,連忙擺手搖頭道“不不不,還是準備遠程武器吧!”
指揮官冷哼一聲,不再搭理他。
剛剛說的那件事其實也是他編的,唯一一次相近的是一位隊員在與練家子搶劫犯對戰是受到輕傷。
為了唬住其他人,指揮官不僅將事情誇大,還放大了聲音讓所有人都聽見。
能拖住這些家夥一時算一時吧,再放任他們這樣下去城市安全係統可是會崩潰的。
由於這次是郡守府直接下令警員參加討伐隊活動,並默許了這樣強盜般的行為。城市安全署在沒有充足的證據證明被害人與大魔法師轉世之間沒有任何關係前,都是不可能翻盤的。
但與之相對的,僅僅一個莫須有罪名就可以讓一家人家破人亡。
這就是權力的職能,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就是這個道理,更何況安全署與郡守府之間的差距何止一級。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手下的人才匆匆忙忙地到附近的補給站拿到了幾把弩箭。
“嗯,很好。”指揮官示意他們待命“我與他們交涉一下,先不要動手。”
“長官不需要對他們如此仁慈的!像這樣的罪名完全可以殺無赦!”
“你對法律懂得了什麽?打不動就殺這殺那的!你們搞大魔法師轉世的事我管不著,現在你們是在我手下緝查奸細,懂嗎?!”
指揮官嚴厲的口吻嚇得他們再不敢發聲,眼睜睜看著長官走向緊靠盡頭牆壁的奸細。
“不,不要過來!我們的大哥可是很厲害的!”
這兩個人的情況很糟,傷勢較重的那個似乎一開始就有於傷,在經過外麵的戰鬥後已經不行了。
而發言的那個情況稍微好一點,可身上也有幾處傷口。
“大哥?這樣吧,如果你們可以告訴我,你們的幕後大哥是誰,今天保證不會傷害到你們的性命。”
指揮官抬起一隻手“不過······你也看見了,隻要我把這隻手放下,結果就不好說了。”
“不!不可能!我是不會出賣查理大哥的!”
那個人不管不顧的大喊,但他攙扶的另一個人卻因為這句話猛烈地開始咳嗽,拖著疲倦的聲音說
“你他媽是傻子嗎?誰叫你提到查理大哥的?”
“查理?本官沒有聽說過。”指揮官轉頭吩咐後麵的人“等下回去到外城門調查一下,有沒有查理這個人出入羅克郡城。”
“我······我和你拚了!”
說漏嘴的那個人在短暫的不知所措後,下定決心般的,拿起搶到的短刀大喊著衝向指揮官!
但第一次攻擊被輕易的躲避了。
指揮官隨即一拳打在他的胸口,後者直感覺胸腔炸裂,重心不穩地倒在了地上。
“再給你一次機會,老實交代,不然這裏就是你殞命之地。”
通過剛才簡單的交手,指揮官可以判定對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普通人,沒有任何功底可言,或許比一般人更不經打。
為什麽這樣一個有點憨,武學功底還一無所有的人會被派來當奸細臥底,這一點讓他很好奇。
“是查······大哥有恩於我們玹彌幫······我不能······”他掙紮著吃力地站了起來。
雖然再次說出了重要信息,但他身後的那個人在看到這一幕後也不忍罵他了。
“玹彌幫?聽上去是一個黑幫。嗯嗯。”指揮官若有所思的點頭。
“啊啊啊!!!”
隻見對方突然咆哮著狂奔而來,指揮官隻是無趣的看了眼,隨後握緊拳頭。
嗖嗖嗖——
幾個破空聲響起,奔跑著的人轟然倒地,身上多了幾支精致的小箭。
“不是說好了我下令才動手的嗎?”立刻明白情況的指揮官憤怒地將頭轉向身後,厲聲質問。
“攻擊帝國指揮官是重罪!我···曾看到過這樣的法律條文。”一個警員開口說。
“你這是在違抗指令!”
指揮官自然知道這種情況下將對方擊殺是合法的,但還是偷換概念地斥責他們。
“這······”他們也明顯被唬住了,一時不敢再開口。
“吳兄弟!!!”他身後的人聲嘶力竭地大喊,想要到已經中箭身亡的同伴身邊去,但由於傷勢的原因,連爬行都很吃力。
“你們這樣要是在軍隊裏,已經被軍法處置了!”指揮官最後警告了警員們一聲,又看向唯一剩下的那個人。
“這是違抗帝國指揮官應得的下場,如果你繼續冥頑不靈,結果會比他跟慘。”
指揮官的語氣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對他出言警告。
“去他媽的狗屁帝國!”對方經過艱難的爬行來到遺體旁將他抱住“難道掛上一個什麽狗屁頭銜就可以隨意殺人了嗎?!”
指揮官眉頭一皺,偏頭指示後麵的人放下武器,而後對他說“無論是什麽人都不能隨意殺人,就算是當今皇帝都不能這麽做。但你也看見了,我原本第一次就可以以襲擊帝國指揮官的名義將他擊殺。可直到第二次我都沒有動手。”
“那外麵的那些人呢?他們做錯了什麽?為什麽連貧民都不放過?為什麽要這麽做!”
發自內心的嘶吼讓指揮官不由虎軀一震,但很快恢複平靜。
“沒有什麽為什麽。但凡是與大魔法師轉世有關的事物都可以無條件抹殺,這是所有人的共同認知。”
“這不過是你們所謂上流人士的認識罷了!”
對方絲毫不畏懼麵前警員接近爆發的表情,一次次以吼聲回應。
“無論如何,你作為奸細混入警衛 局是跑不掉的事實。從實招供,還可以留得一命。”
指揮官避開了那個連自己都覺得理虧的話題。
“如果我說不呢?”
這個聲音裏帶有的仇恨和敵視令指揮官這樣一個經曆過無數案件的老手都不由打寒戰。
但指揮官知道現在的他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這最後一句話語想必已經帶走了他所有的力氣了吧。
“雖然我不會殘酷到把你治好了再嚴刑拷打,但也沒有仁慈到就這樣放你走。”
指揮官底氣十足地說道“既然你不願意供出幕後的帶頭大哥,那也沒有關係,僅憑剛剛得到的情報就可以知道很多了。換言之,你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嘶······”對方不甘的低嘶隨著一小抹血水噴出。
“如果你還期待著救援那也大可不必,你們所有的情報都已經被我們掌握,不可能有漏網之魚。”
“你!你們到底是怎麽得到我們的情報的?”
指揮官聳聳肩“隻能說你們作為臥底完全沒達到及格線,無論是主動將同伴的行蹤全部曝出的人,還是你們這樣基本上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老實說都還配不上我們安全署派高級官員帶隊緝拿。”
“你是說有人出賣了我們?”
倒在血泊裏的人不可置信地盯著他“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你們對他做了什麽?!”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指揮官無視後麵人的提醒,來到對方前麵幾步開外的地方蹲下,與他平視。
“對於這件事,我甚至還要對你們表達感謝。當然,不是對你們潛入警衛隊的行為。”
看著對方滿臉疑惑的表情,指揮官暗中指了指身後的警員“如果不是你們拖延住了這些家夥,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會遭難。”
不等他回答,指揮官就後到了原來的位置“那麽,再見,下輩子不要生到這種地方了。”
“放。”
早已迫不及待的警員們當即按下了扳機,一支支冰冷的箭矢如冷色的閃電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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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疼痛感,難道這就是死去的感覺嗎?
聽到扣響扳機聲後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陸誌行都沒有任何異物深入的感覺。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第一眼就看見幾支本應刺穿自己身軀的箭矢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截停在了半空。
再往後看,是一幅幅驚恐的麵孔,瞪大眼睛麵對這幅畫麵說不出話來的警員。
這是怎麽回事?
從暴怒回歸冷靜的他,思維有些遲鈍,一時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但下一刻,一個從天而降的聲音把他拉回了現實
“喂,你這趴在地上算什麽事?跟我混就要有跟我混的樣子,給我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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