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行走在毀滅與拯救的邊緣 第二十七章:序幕
聖皇曆燃魔月十二日。
克裏蒂安的主神塔塔頂,教皇見到了期待已久的人。
戴忘覺,聖皇教會的王牌護教(戰士),有著天裁者美稱的第一戰力,馳名天下。
甚至有人覺得他可以擊敗東方的皇甫珪和西方的【神覺之劍】布蘭斯,成為與傳說中懲罰者並駕齊驅的戰士。
這也是天裁者這個名號的來由之一,寄托與懲罰者比肩的期望。
他身著紋有金色條紋的白色祭祀服,但不同於一般祭祀寬敞的設計,而是為了更偏向戰鬥的的收束袖口,方便行動。
在接到教皇的調令後,立刻就趕到了神塔之巔。
“不知教皇召我來有何事?”
戴忘覺不等教皇發話,率先開口。語氣帶有一絲野性,在外人看來表現地毫不客氣。
教皇身邊的克裏蒂安大主教雖然有些不快,但還是忍住沒說話。
畢竟他很清楚,這樣的態度對於天裁者來說,已經是夠客氣的了。
教皇自然也沒有在意,因為這幾年裏也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語調。
不過要是換做別人的話,早就被肅清了吧。
“戴忘覺,我希望你可以隨我到皇都伊阿烏爾去一趟。”
“伊阿烏爾?”戴忘覺顯得有些疑惑“聖皇祭不是還有幾個月嗎?”
“不,不是為了聖皇祭。”
教皇解釋到“我接到大魔法師轉世出現的情報,需要去見一見皇帝。”
“大魔法師轉世?哦,是的,就是我們教會很憎恨的那個吧?”
“沒錯。”
至少還會說“我們教會”了,之前還一直習慣說“你們教會”來著。
“那為什麽需要我一起去?”戴忘覺繼續發問。
“為了防止不測。”
“來自大魔法師的攻擊?”
“也有,但更多的是防止自己人的小動作。”
“自己人?這個教會裏難道還會有叛徒?”
“不是我們教會。”教皇頗有深意道“我指的是伊阿烏爾的那群人。”
“伊阿烏爾的那群人?”
戴忘覺旋即恍然大悟“你們的事我管不著,我隻希望不波及到我和我家人的生活。”
“影響肯定是有的。”
教皇說“不過是好的影響。”
“最好如此。”
戴忘覺又詢問了出發時間,而後離開房間。
他並不想在這個房間久留,也不像其他人一樣對教皇有著接近瘋狂的崇拜。
神塔之巔中沉默了良久,教皇才轉向大主教說
“我還是有些不放心這個人。”
“畢竟是來曆不明的野種。”
大主教點頭讚同。
在五年前,戴忘覺和他的父母加入聖皇教會,因為強力的戰鬥力,被選入護教,受到教皇的看重。
但其為人處世,根本不懂一點禮節,話語之間也帶有野蠻的氣息,遭到很多人反感。
教皇雖然表麵上很看重他,但對這樣的人還是心存芥蒂。
不過好不容易得到這樣一位被譽為“天裁者”的第一戰力,丟棄太過可惜。
所以除了一些不得已的情況下需要天裁者的出動,教皇一直都把他軟禁在克裏蒂安的主教庭內。
“教皇大人今天召見這家夥,是有與皇室為敵的打算嗎?”
能當上大主教的人並不傻,剛剛的對話裏,已經聽出了教皇的意圖。
對付皇帝身邊的那個人,教會與之匹配的戰力隻有戴忘覺。
“如果可以不動手當然是最好的。”
教皇說到“但還是要多做一手準備。”
大主教聽出教皇的語氣有些奇怪,問
“是指的戴忘覺嗎?”
教皇搖頭道“不,是一件東西。”
大主教聞言,一陣冷汗滲進身後的教服。
教皇這次是要動真格的了。
“不過既然連教皇大人都不放心那個人,他也可能會成為一大變數啊。”
“所以說,我需要斷了他如今苟且偷安的念想——至少明麵上,他是這樣想的。”
“難道要對他的父母動手?”
“不僅要動手,還要找一個替罪羊。”
教皇道“如果想讓他完全臣服於我,必要的恩惠還是要給的。”
“能為教皇的偉業犧牲,也是替罪羊的榮幸吧。”
教皇讚許地對大主教下令“交給你去安排了,如果需要的話,可以聯係那個組織相助。”
“在下不會辜負教皇大人的信任的。”
大主教領命,也走出了房間。
羅克郡城的夜裏。
於東水百般無聊的來到官遠家的花園,坐在亭子中欣賞星空。
無聊啊。
接近半個月的時間了,碼頭那邊還在警戒狀態。
他除了時不時到貧民區同陸誌行他們聊下天,就是在這個宅邸裏閑逛。
官遠今天那邊好像受到了郡守的命令,暫時放下了對那個毒品生產基地的跟蹤調查,回來休息幾天。
現在於東水坐在這裏,就是官遠同他約好,在這裏喝酒聊天。
畢竟自從騰蛇樓相遇,到如今,他們二人還沒有好好的交談過。
背負著大魔法師轉世這樣一個爛攤子,讓於東水也無法安心度日。
也許忘我地談天說地,可以緩解一下這樣的情緒。
話說回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最近與自然進行“交換”的程度越來越高了。
即使自己不主動去使用魔法,自己的上限也感覺有所提高。
上次與恭長虹對峙的時候,對方曾說出過什麽“魔力壓迫帶來的痛苦”,這一點讓於東水大感興趣。
同時他也自稱是前任的懲罰者,這麽說來懲罰者應該也接受過魔法有關的訓練;
或者說,是讓懲罰者獲得匹敵大魔法師力量的救世聖鎧,可以幫助普通人掌握魔法的秘密?
如此一來,對懲罰者危險程度的評價又要上升幾個檔次了。
魔力壓迫?難道那個感覺就是所謂的“魔力”?
超額使用魔力為什麽會造成反噬性質的【魔力壓迫】?
於東水不知道,確實也根本不需要知道。
隻需了解自己的上限,並加以提升就可以了。
同時為了在今後更好的運用自己的能力,他也嚐試過進行精神力的練習。
從最簡單易懂的左手畫圓,右手畫方開始,鍛煉自己一心多用的能力。
雖然搞得這幾天頭昏腦漲的,但總算還是有些成效。
至於六翼的那群人,好像自從藥園被燒了之後,一直沒有動靜。
可能采取了一些行動吧,不過範郡守應該把他們壓下去了。
總的來說,日子過得還是比較清閑。
令於東水有些惱火的隻有碼頭,居然到現在還沒有放鬆的跡象。
難道他們掌握了我在這裏的有關情報?
就在這時,官遠提著兩小缸酒,來到於東水麵前坐下。
“來來來,好不容易托關係搞到的陳年美酒,咱們今晚不醉不休!”
說著,官遠將其中一缸推到於東水麵前,而後把自己的打開。
“也沒有外人,就直接用缸喝吧!看看你魔術王的酒量還有多少!”
於東水也不推辭,打開酒缸就要與官遠碰一碰。
“誒,終於不用管那個農場的事了!”
官遠猛喝一口,發出舒暢的感歎。
“你這辦事效率不行呐,這麽久了還沒查出個所以然來?”
於東水也喝了一大口。
“噗,我吐了呀!關於起火的原因,剛找到一點頭緒,想往一個叫玹彌幫的小混混集團調查,結果範光譽那老家夥就讓我別管誰燒的了!”
官遠大倒苦水“後來,又要我去什麽順藤摸瓜,找點關於毒品流向的線索,結果因為前幾天動靜太大,一根雞毛都找不到了!”
於東水在期間喝了幾口酒壓驚“哈哈,虧你還忙活了半個月!”
心裏卻想著,幸好範伊靈那小丫頭還有點用,沒把事情扯到我頭上來。
“誒,你知道嗎?我在調查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和奇怪的事。”
轉移話題是於東水求之不得的,他立刻追問“哦?有什麽連你這個前任魔術師都感到奇怪的?”
“別告訴別人喲,碼頭警戒,和城內警員突然加班,都是魔物局在背後下的指令。”
淦!
為什麽還是扯到我頭上來了?!
可於東水裝作不解地說“啊?魔物局為什麽要插手這些?毒品不歸他們管吧?”
“這和毒品可沒關係哦?”
官遠連喝幾口“碼頭警戒和全城戒嚴,在毒品事件之前就開始了。”
“那他們是為了什麽?”
“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局長!”
官遠的酒已經喝了大半,臉頰開始泛紅,對於東水說“被光顧著扯談,喝!”
“哦,好。”
於東水舉起酒缸與官遠再次碰杯(缸),假裝喝了一大口後,繼續追問“那魔物局還有什麽動作嗎?”
“還有什麽?”
官遠有點頭暈了“聽說他們局長好像跑到皇都去了,不知道要幹嘛。”
去皇都了?
於東水有點慌。
不說極有可能到魔物省搬救兵,獵魔協會的總會可也是在那裏呀!
如果把那什麽懲罰者給帶過來,自己豈不是希望更加渺茫了。
“誒,管他呢!噗!”
官遠打了個酒嗝,道“東水啊,還是你的酒量高!到現在還沒點事。”
“沒辦法,身為魔術王的我,到貴族家裏都被好酒好肉招待,酒量自然就上去了嘛。”
“嗝,牛!”
“看!永生之皇!”
“哪?哪呢?”
趁官遠回頭的時候,於東水嫻熟地把自己的酒倒進了官遠的酒缸裏。
“哪呢?”官遠回頭對於東水說“難得碰到,把他也請來喝喝!”
“沒辦法,他已經走了哦。”
於東水把自己的酒缸倒放過來,說“我的酒可是喝完了,你要加油啊!”
“可,可惜了。”官遠有些迷糊的說“我,我也喝——嗯?怎麽還有這麽多?呃,等我一下。”
說著,他仰頭“咕隆咕隆”喝起來,直到酒缸再沒留下酒來。
“這麽好的酒,可惜了,永,永生之皇,皇大人,沒有喝到!”
“可能是他有事先走了吧。”
於東水打趣道。
“哦,也對,大魔法師出現了嘛。”
官遠隨口說完,便迷迷糊糊地倒下了。
可對麵的於東水卻被他最後一句隨口說的話震驚在原地。
官遠知道大魔法師轉世出現了?是他隨口一說,還是真的知道?
魔物局公開了自己的情報?
不,街上並沒有張貼什麽東西。
難道隻有郡守府得到自己的消息了?那為什麽不直接動手?
官遠對自己的態度一如尋常,難不成魔物局並沒有公布自己的詳細情報?
既然魔物局局長已經走了,那麽自己真實身份尚未公開的現狀還會維持一段時間。
看樣子這裏也不是久留之地,必須盡快找辦法離開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