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七百六十三章 太謙虛了
風雲在飛回新龍城的時候,一直保持著警惕,因為他不知道那種極擅長隱匿行蹤的蝗蟲還有沒有了。
直到現在他依舊沒有能夠找出來識破的方法。
而他現在又比較的虛弱,就算身體金身化了,讓他的防禦力得到了極大的提升,他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這可不是在和平時代,一個不小心就會丟掉了性命。
他還有大把的人生等著去享受呢,可不想就這麽死掉了。
他擔心的情況並沒有發生,一直到他降落在了新龍城的城頭之上,也沒有遭到任何的攻擊。
“雲,怎麽了?是不是發現了什麽事情?
風雲剛剛站穩身形,風暴就趕了過來,關切地問道。
“沒事。我隻是有些累了。
風雲隨口回了一句,見到風暴的目光依舊盯著他的臉,立刻知曉他並沒有相信,至少沒有全部相信,於是解釋道:“我對蟲潮進行了進攻,想要讓它避開新龍城。蟲子被我殺死了不少,效果卻不是很好。
“原來是這樣啊。
風暴點了點頭,說道:“接下來你好好休息,等到我們支撐不住了,你再出手也不遲。
說到這裏,他向那些被巫從整個金龍部落挑選出來的戰士看了一眼,淡淡地說道:“這些家夥,也應該經曆一番風雨了。你將他們一直護在羽翼之下可不行啊。你不可能一輩子都護著他們,終有一天,需要他們自己去麵對。晚一點不如早一點。
“暴叔,我聽你的。
風雲點了點頭,爽快地答應了。
接下來,風暴緊接著卻是話鋒一轉:“不過你也不能夠見死不救。他們誰要受傷比較重,或者有生命危險,你還是要出手將他們給救下來。
“這是當然。
風雲向風暴做出保證:“隻要不出現意外,我不會讓他們死人的。
“這樣就好。
風暴立刻露出了放鬆的表情,一副很放心的模樣,似乎風雲的保證在他的心目中具有極重的分量。
事實也是如此。
整個金龍部落中,要選出誰的保證最具分量的,那麽一定非風雲莫屬了,這是公認的。
風暴沒有再繼續和風雲說話,從他那裏得到保證之後,就離開了,並且攔住了其他想要靠近風雲的人,讓他們不要去打擾他。
風雲向四下看了一圈,主要是確認守城兵力的部署情況。
總體而言,他還是相當滿意的,相當合理,算是將人力盡可能地發揮了出來。
他邁步走近了一處垛口,飄身而起,落在了上麵,盤膝坐好,很快閉上了眼睛,催動五行神功,開始了恢複。
不一會的工夫,他的身體就開始散發出淡淡的金光,是他剛剛具備雛形的金身被激活了。
金光在他的身體中遊走,無一處不抵達,甚至進入他的骨髓,將他的全身都浸潤透了。
效果也非常明顯,他從身體狀態開始以極快的速度恢複著,比他過去的恢複速度可是快多了。
他大概評估了一下,頂多兩個小時,他就應該恢複得七七八八了。
這已經是一個非常快的速度,畢竟他為了給蟲潮以盡可能大的打擊,可以說已經將自己給逼到極限了。
一直到了這個時候,風暴才微微點了點頭,將目光從風雲的身上給挪來了。
他聽了風雲的解釋後,雖然選擇相信了他,但他依舊是對他有一些擔心的,主要是擔心他的身體狀況要比風雲自己所說的要嚴重很多。
根據他的記憶,風雲的臉上發白,尤其是在他等級高了之後,可是極少出現的。
現在看到了風雲的臉色變得紅潤了起來,在他的感應中,他的氣機也變得充盈,強悍,生機勃勃,他的心才算是完全放了下來。
他在放心之餘,也開始將真正的注意力放在了蟲潮之上,聚攏目光,向蟲潮的方向看了過去。
很快,他就又忍不住扭頭看向了風雲。
他發現他太過謙虛了。
他告訴他,他出手去對付蟲潮了,結果效果卻不理想,他也就認為他失敗了,但是現在他才知道,他對於失敗的定義似乎和他是不一樣的。
他看到蟲潮出現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就像有人拿一把巨大無比的刀對它狠狠地劈了一刀。
裂口正對著新龍城的方向,在這個大口子中幾乎看不到蝗蟲的影蹤。
換而言之,就算他們什麽都不做,它們對新龍城的威脅也不會有什麽威脅。
其實蟲潮本身對新龍城的威脅並不大,後者是以石頭為主要材料建造而成的,哪怕這一次構成蟲潮的蝗蟲比較特別,它們也斷然沒有吃石頭的可能。
真正需要守護的,是存在新龍城城中因為時間短沒有能夠搬走的各種物質,其中最為重要的又要數糧食。
此外,就是種植在新龍城內以及周邊的各種作物以及藥材。
它們很多都還留在了地裏,現在還不到收獲的時候,加上時間也來不及了。
除了一些極為重要的,比如一些珍稀的藥材,巫並沒有安排人去進行收取。
這些也是最有可能遭受蟲潮荼毒的部分,如果最終真的讓它們掃蕩了一遍,恐怖就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剩下了。
即便如此,無論是風雲,還是巫,都沒有要求人們一定要守護好作物和藥材,發現情況不對,立刻立刻撤離,向新龍城靠攏,共同抵抗蟲潮。
作為現場的指揮官,風暴為此痛疼不已,因為他非常清楚各種作物和藥材的價值,尤其是後者,有一部分甚至是木秋霞親自種下的,花費了她很多的心血。
所以,他一直比較糾結,等到蟲潮來到了,究竟要不要舍棄那些珍稀藥材。
現在他卻發現自己似乎不用為此煩惱了。
風雲在蟲潮上撕開的口子,範圍已經遠遠地超過了新龍城的占地麵積,也就是說,那些種在新龍城附近的作物和藥材,也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
為了便於管理,同時考慮到取用方便,木秋霞選定的藥田大多數都距離新龍城比較近,其中一部分被她格外看重的,甚至直接種在了新龍城之內。
從當前的情況看,想要將它們給保護下來,應該會變得容易很多,他甚至可以安排人手,去將之前已經準備放棄的作物和藥材也給保護下來。
他也是這麽做的。
他趁著蟲潮靠近過來的時間,先去找了巫,將自己的想法,和他說了,畢竟他才是真正做出決定的人。
他的想法,很快就得到了巫的支持,同意調派一些人手出城。
木秋霞主動請纓,負責對藥田的守護。
巫同意了,因為他知道對藥田最放不下的就是她了,畢竟它們之中不少還是她親手種下的。
不過當木秋霞真正去帶人守護藥田的時候,風暴讓公魯錘跟著一起去了,除了增加她的力量之外,還是為了防止她出現危險。
他最主要是擔心情況惡化的時候,她舍得不放棄那些藥材,堅持不退,進而讓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有了公魯錘就可以及時提醒她,加上她和公魯錘之間的關係也算比較好了,關鍵時刻,她也應該能夠聽從他的勸說。
木秋霞剛剛帶人來到了藥田的邊上,蟲潮就到了。
現在所有人,哪怕先前已經看到過蟲潮的風暴等七人,這個時候也忍不住心頭發顫。
雖然得益於風雲的努力,讓蟲潮對著新龍城的方向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口子,讓新龍城免遭蝗蟲們的直接攻擊,但是它帶給人們的震撼卻沒有降低多少。
這怪不是他們不爭氣,實在是蟲潮太過有衝擊力了,見到了它,人們才真正明白,什麽才是遮天蔽日。
以風暴為首的一幹真靈等級的強者還好,至少看起來都還比較的鎮定,而那些被巫從部落中挑選出來的戰士可就不行了。
他們盡管都見過血,殺死過各種各樣的怪物,但是麵對蟲潮,他們的雙腿依舊忍不住有一些發軟。
如果可能的話,他們真不願意在原地呆著。
他們的目力都不錯,這讓他們可以看得相當遠。
他們都看發現,風雲雖然在蟲潮之上撕開了一道口子,但是這道口子卻還不足以讓蟲潮一分為二。
換一句說,他們隻要留在新龍城,最終勢必還是要和蟲潮遭遇的,屆時,也才是真正考驗他們的地方,一個不小心可是會死人的。
盯著從新龍城兩側飛掠而過的蟲潮,沒有一個人敢於放鬆,不是將手搭在兵器之上,就是做好了準備。
一時間,一股緊張的氣息在人群之中蔓延開來。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繃著臉,一個個的表情都非常的嚴肅,如臨大敵。
唯一一個表現得淡定的是風雲,他盤膝坐在垛口之上,雙眼緊閉,神色平靜,不見一絲緊張。
他此時的內心確實相當的平靜。
他現在對外界的情況還是相當了解,憑借身體金身化所帶給他的強悍恢複力,盡管時間沒有過去多久,他的狀態也已經好多了。
更為重要的是,他初步金身化的身體在被激活之後,恢複能力變成了一種持續的狀態。
他現在就是不再繼續修煉五行神功,恢複能力也僅僅會減弱一些而已,根本不會停下來,至少短時間是如此。
根據他的推測,他就是再一次和蟲潮動手了,恢複力也不會消失,而是會不斷幫他恢複狀態。
對此,他是相當滿意的,因為這意味著他的續航能力將會得到很大的加強。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他就對蟲潮就不重視。
若論對蟲潮的了解,整個金龍部落,就沒有一個人可以與他相比,對它必須保持十二分的小心,一旦被它反撲了。
不要是那些被挑選出來的戰士,就是以風暴為首的一幹真靈等級的強者也將無法保證自身的安全。
在有蝗蟲從新龍城的兩側飛過去的時候,風雲睜開了眼睛,關注著它們的一舉一動。
與此同時,他將刀放在了一個趁手的位置,一有什麽情況,可以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到新龍城距離蟲潮上麵的那條大口子的底部越來越近了,風雲更是直接站了起來,虛空踏步,向前走出了百十多步,才停了下來,手輕輕地搭在了刀柄之上。
盡管他沒有散發出任何的氣息,給人的感覺,他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但是所有人看到他,哪怕僅僅是一個背影,心情也都變得平靜了很多,仿佛他隻要在,新龍城就一定可以守住了。
風雲保持著的這種恬靜狀態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他就的身上就散發出了一種極為恐怖的氣息,直衝霄漢,頓時是天地變色,日月無光,顯得非常駭人。
然而人們的表現卻恰恰相反。
風雲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越是淩厲,甚至恐怖,他們的心反而是更放鬆,仿佛隻要有風雲在,一切難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當然了,風雲釋放氣息,絕對不是為了好玩,或者是向人們炫耀,而是警告構成蟲群的蝗蟲,讓它們躲開一些,不要找不自在。
他的做法似乎起到了作用。
很快,蟲潮之上的那道裂口,開始繼續向後延伸。
如此下去的話,整個蟲潮真有可能會被一分為二。
看到了這一幕,人們變得更加輕鬆了,一些人甚至露出了笑容,但是風雲的臉色卻變得凝重了起來。
他擔心蟲潮突然動手,向一起合攏,這樣的話,他和其他人,乃至於整個新龍城都會陷入它的包圍之中。
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他向風暴做出的保證恐怕要難以實現了,他們的數量那麽多,他很有可能會照看不過來。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表現卻讓人有一種壓抑的感覺,使得一些原本距離他比較近的人,都紛紛選擇了遠離他。
也有一些人選擇留了下來,但是他們卻都感到非常難受,很煎熬,很快就有人堅持不住了。
“你們都走吧。
風雲頭也不會地對剩下的人說道,因為他也更希望他們和走線走掉的人一樣,遠離他。
等到真的出現了什麽狀態,他一個人反而更容易放開手腳,而不用在他們身上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