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虹
各位書友，新年快樂，祝身體健康，萬事如意，許下的心願都可以實現。
“暴叔，不要這麽樣嘛。她還是個孩子，怕生也情有可原，有話慢……”
風雲見暴這麽對待虹，連忙勸住。
好不容易有一個人來幫忙做飯，讓他看到了從灶台邊走開的希望，萬一真的讓暴給嚇跑了，他可就後悔莫及了。
“哈哈……”
暴突然發出了一陣大笑，將風雲的話頭硬生生給打斷了。
“孩子？她要是孩子，你算什麽？裝大人也要有個限度吧。”
“暴叔，你這麽有精神，看樣子還不餓，我看今天晚飯就不用吃了吧？”
為了避免暴將情況搞得更糟，風雲決定實行要害打擊。
“別……別……別啊。”
暴果然像風雲預料的那樣，頓時大驚失色。
“我錯了，我不說了，我出去了。”
話音未落，暴就快步退了出去，似乎生怕退的慢了，風雲會讓他餓肚子。
看了一眼暴頗顯狼狽的背影，風雲不禁搖了搖頭。
再強大的人，隻要有弱點，也可以輕易將他製服。
“虹，你不要介意。暴叔也隻是嘴上說一說而已，他真的是沒有壞心的。”
風雲看向虹，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我知道，我不會記恨他的。嗯，你有什麽事情都可以讓我做，我很能幹的。”
虹急忙點了點頭，不過她的聲音很小，還有些怯怯的。
“看樣子，性格有些內向。”
這就是虹留給風雲的第一印象。
“竹，你過來。虹不熟悉情況，你帶帶她。”
風雲招手將竹給叫了過來。
“嗯，我現在需要一些作料，你給虹示範一下，讓她幫你，然後你過來，幫我處理一下這些魚肉。”
風雲明白一個道理，要想消除一個新來的人的拘謹，最好不要讓她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要讓她做一些事情，哪怕隻是一些沒有什麽意義的小事，也比將她直接晾在一邊要強。
“我知道了。”
竹向風雲點了點頭，就轉頭看虹，領著她向房子的一角走去，那裏堆放著很多調料。
“虹姐，你不用緊張，雲人可好了，你有什麽話都可以直接和他說。還有，他做的食物可好吃了。待會保證吃的你舌頭都會咽到肚子裏。”
得到了風雲關照的竹知道知恩圖報，見縫插針，對虹說他的好話。
“嗯。”
虹應了一聲，卻沒有說話。
不過她的心中卻並不平靜。
炎蛇部落並不大，風雲弄出來的動靜又那麽大，她沒有可能不知道他。
此前，她隻是遠遠地看過他，對他的印象也僅僅是聰明，竟然可以發明那麽新奇的事物，其他的就沒有了，畢竟他們的差距太遠了，大可能會有什麽交集。
這一次巫找到她，讓她去幫助風雲做食物，她是很吃驚的。
同時，她也有一些猶豫。
她的性格比較內向，不大喜歡和人接觸，而風雲在她的眼中是少年得誌，擔心他脾氣不好，很難相處。
她最終還是答應了，巫用一個理由說服了她。
她隻要到風雲那裏去，他就保證她可以吃飽。
她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都過世了，靠著部落的救濟過活，即便如此，她的口糧也經常會被其他大孩子搶走，導致她常常要餓肚子。
更為糟糕的是，到了可以參加覺醒儀式的年紀，她也沒有能夠覺醒成功。
由於每一次舉行覺醒儀式都需要消耗很多的資源，所以每個人最多隻有三次參加覺醒儀式的機會。
要是三次都沒有失敗了，就不再被允許參加了。
實際上，隻給一個人三次機會，也並不僅僅是因為要考慮代價，還有一個大家都認同卻不會說出口的共識。
一個人要是參加了三次覺醒儀式都沒有成功，覺醒的可能性已經是微乎其微了。
一個人能否覺醒主要看人的天資。
一次就成功，潛力巨大，晉升中級圖騰戰士的幾率很大，晉升為高級圖騰戰士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二次成功，潛力一般，可以成為正式的圖騰戰士，也就是初級圖騰戰士，有一定可能晉升中級圖騰戰士，至於高級圖騰戰士就不要想了。
三次成功，潛力差，如果沒有意外，一輩子都隻能老老實實地做一名初級圖騰戰士了，根本不可能再有晉升的可能。
原始社會，生存壓力很大，獲取食物需要實力，保衛家園也需要實力，所以對實力的強大格外看重。
盡管人們嘴上不說，但是參加幾次覺醒儀式成功卻已經無形地將人劃成了幾個等級。
在機會有限的情況下，率先得到機會的總是第一次參加覺醒儀式就獲得成功的那一批人。
這還是覺醒成功的，參加三次覺醒儀式都失敗了的人的境遇就更加糟糕了。
到了一定年紀，一般是十六歲，部落就會停止發放救濟，需要自己去解決吃飯問題。
要是父母健在還好，雖然不被看重，但是總不會不管他們，有一口吃的，也必然會分給他們一些。
最慘的就要數那些父母雙亡的孤兒了，無依無靠，主要靠給其他人幹活和自己找尋，獲取食物。
要是年景好，問題還不大，想吃的好是不行，但僅僅是填飽肚子，基本上還是可以做到的。
要是年景不好，那可就慘了，自己都沒有吃的了，哪還有食物分給他們。
就算一些人心腸好，願意接濟他們，也做不到，結果隻能是飽一頓饑一頓，甚至會被餓死。
虹就即將麵臨這種糟糕的境遇。
她馬上就要十六歲了，這就意味著部落快要停止對她的接濟了，需要她自力更生。
她從小就因為吃不飽，身體瘦弱，又沒有一技之長，想要生存下來的難度是非常大的。
她要是能夠到風雲家裏幫忙，無疑是一條很好的出路。
這也是巫會選擇她的原因。
巫對部落中的情況其實是一清二楚，但是他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隻能夠想盡一切方法給那些無依無靠的孤兒尋找一條生路。
虹是被巫說服了，但是在真正見到風雲之前，她的內心其實是非常忐忑的，不知道等待她的會是一種什麽樣的命運。
不過她很快就意識到，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風雲很和善，第一次見麵就主動維護她，這也讓她下定了決心，一定好好完成風雲交代的事情。
同時，她對他的印象也發生了改變。
他給她印象最深刻的一點是，他遠比他看起來要成熟太多了。
她甚至產生了一個錯覺，他並不是一個十歲的小孩，而是一個大人。
風雲要是知道她的感覺，恐怕就要感歎女人的直覺的可怕了。
竹對虹很好，幾乎是手把手教她如何處理調料，擇、洗、切……細致入微。
虹也聰明，很快就學會了。
“虹姐，你自己忙著。我去幫雲了。”
竹將一把剝好的蔥放在了一個陶盆裏，站起來，向風雲走了過去。
出於習慣，風雲會將和前世類似的東西，比如各種作料，都取了同樣的名字。
“雲，這些魚肉你要怎麽處理？洗還是……”
“都不是。砸！”
風雲遞過了一根光滑的木棍。
“砸？這麽好的魚肉，砸豈不是糟/蹋了？”
竹叫了起來。
正在埋頭清洗辣椒的虹也抬起了頭，看向了風雲，眼中透出了壓抑不住的惋惜之色。
她已經差不多有一年沒有沾過葷腥了。
她進門時看到堆放在案板上的魚肉，盡管它們都是生的，她依舊忍不住暗暗吞咽口水，恨不得撲過去，吃個飽。
現在風雲卻要將它們給糟/蹋了，對她產生的衝擊之大可想而知。
她差一點大叫起來：“你不要，給我啊，全給我。”
“胡說什麽呢？我什麽時候說過要要糟/蹋這些魚肉了？”
風雲沒好氣地瞪了竹一眼。
“你說砸，還不是糟/蹋？砸了，它們還能吃嗎？”
“誰說不能吃了。好了，廢話少說，仔細看我怎麽做。”
風雲抓起一塊魚肉，放在了一邊，在上麵散了一些淡紅色的粉末，掄起棒子就砸了起來。
淡紅色粉末是一種花粉，來自一種很高的樹。
這種樹會開很大的花朵，每一朵都比麵盆還要大，風雲幹脆叫它巨花樹。
巨花樹的花朵中有很多的花粉，一朵花的花粉都收集起來，足有半斤。
花粉有淡淡的香味，還帶著一絲絲甜味，不過很可惜不能夠當麵粉用。
做湯的時候，風雲會加一些，味道和口感都不錯，他特意收集了不少。
由於有花粉的存在，被砸的魚肉沒有出現四下飛濺的情況，乖乖按照風雲的意圖變化著形態。
“雲，我錯了，我不該妄下結論的。”
這個時候竹終於意識到他錯怪了風雲，連忙道歉。
“沒關係，下次注意就行了。這些魚肉你處理，我來做魚丸。”
風雲走到另一邊，拿起一把骨刀，在一條片開的魚上刮了起來，然後將細膩的肉屑抹在了一隻大大的陶盆裏。
“嗯……嗯……雲小子，真有你的，太好吃了。又嫩，又滑，又香，放到嘴裏，不用咽，自己就滑進肚子，真的……”
暴一邊大口地吞食著，一邊不斷誇獎風雲。
雷、竹和虹也都在埋頭大吃。
除了虹，因為初來乍到，吃的時候還有一些克製，雷和竹的前襟都被湯水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