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好消息
“找我算賬？憑什麽？”
風雲忍不住叫了起來。
“噓！小聲一點。”
暴連忙向風雲擺手，示意他不要聲張。
“暴叔，你說吧，他們憑什麽找我算賬？”
風雲壓低了聲音，不過依舊顯得有些憤憤不平。
“還不是因為燒陶嘛。”
“燒陶？他們當初用蠻獸肉換取陶器，那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我可沒有強迫他們，再說了，還有巫作見證，現在反悔了，也未免太過分了吧？”
“雲小子，他們來找你可不是為了要回蠻獸肉。”
“那他們為什麽要堵住我家的門？”
“他們燒陶失敗了。”
“這關我什麽事？又不是我燒壞的。”
“前天昨天兩天，他們找上門來的時候，我也是這麽解釋的。但是他們不聽。他們說他們交給了你一千斤蠻獸肉，你就應該保證他們燒陶成功。”
“真是豈有此理。又不是我的窯出了問題，是他們自己水平不夠，燒壞了，怎麽能夠和我扯上關係呢？”
“你說的沒有錯。”
暴點頭讚同了風雲的說法，不過緊跟著他的話鋒開始轉變。
“雲小子，你也應該理解一下他們的心情。他們沒有直接拿蠻獸肉和你換陶器，而是選擇向你換取窯的使用權，還不是因為他們窮嘛。希望以更低的代價獲得陶器。”
“窮就可以不講理嗎？”
“窮當然不能夠成為不講理的借口，但是燒陶失敗了，確實對他們產生了很大的衝擊，難免會做出一些過激的行為。”
“暴叔，你說該怎麽吧？”
“我覺得你應該將燒陶的竅門告訴他們，這樣他們要是再燒壞了，就再也找不到任何的借口了。當然了，你要是覺得心裏不舒坦，你也可以讓他們付出一些代價。”
暴抬頭看了風雲一眼，接著說道：“不過我個人更偏向於另外一個解決方法。”
“什麽方法？”
“直接告訴他們怎麽燒陶，不要任何回報，讓他們欠你一個人情，關鍵時刻，它能夠幫你大忙。”
他會這麽說，其實還有一層更深的意思。
他相信了巫的斷言，風雲會帶領部落走向複興。
而帶領炎蛇這種的部落走向複興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所有人共同努力。
要想讓部落中的人真正擁戴風雲，願意接受他的領導，談何容易，他必須先獲得他們的心，讓他們願意聽他的。
風雲要是能夠不但不計較他們的不當行為，還將燒陶的竅門無私地傳授給他們，不要任何回報，就很有可能獲得他們的心。
“這個……”
看見風雲還有一些猶豫，暴準備繼續說服。
“你要是不將他們打發走，他們就會一直堵在你的門前，你什麽都做不了，可是很煩人的。”
“好吧。就按你說的辦。”
風雲想了想，同意了暴的提議。
“這就對了，何必和他們一般見識呢。”
暴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風雲會接受他的提議，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原因。
風雲已經證實，他弄出了一些炎蛇部落所沒有的東西，可以讓他的圖騰之力激增，但是他心中還有一個疑問沒有獲得解答。
他將一些炎蛇部落沒有的東西弄出來是會讓他的圖騰之力增加，要是炎蛇部落的人自己生產他弄出來的那些東西，他的圖騰之力會不會也出現增長呢？
原本這個疑問應該早就有答案了，但是那些將窯租走的人卻搞砸了。
暴和風雲一前一後，走出了破房子。
“等一等。你先不要出麵。”
暴突然攔住了風雲。
“暴叔，你這是……”
“我先去和他們交流一下。說好了，你再出麵也不遲。”
暴是擔心風雲年輕氣盛，話不投機，和那些人談崩了，將事情搞砸了。
“那就有勞暴叔了。”
風是雲求之不得，他才不想和那些人費嘴皮子呢。
暴離開後，風雲縱身跳上了一間破房子，居高臨下，可以看到家門口的情況。
風雲看到暴的到來引起了一陣的騷動，人們自動讓開了一條道，讓他和雷貝兄妹匯合。
不一會的功夫，也就不到五分鍾的樣子，風雲就驚奇地看到，那些堵門的人都散了，走掉了。
風雲快步走到了家門口，不等他說話，貝就向他迎了過來，看著她，露出了愧疚的表情，說道：“雲哥，對不起，我錯怪了你，我不應該那樣對你的。”
“我不怪你。你是不知道真相。”
風雲向雷投過去了感激的目光，他知道貝會跟他主動道歉，應該是他的功勞，他將真相告訴了她。
“雲哥，你原諒我了？”
貝的大眼睛立刻亮了起來，興奮地抓住了風雲的手臂。
“你又沒做錯什麽。這是我采的果子，可好吃了。”
風雲將裝著皮包水的樹葉碗遞給了貝。
“雲哥，你真好。”
貝接過樹葉碗，用手指去拿皮包水，卻將它捏破了，不禁露出了懊惱的神色，不過她不舍得浪費，用舌頭去舔手指上的果汁。
“嗯……真的好甜。”
“慢慢吃，都是你的。拿的時候輕一些，它們很容易破的。”
“我知道了。”
貝一邊點頭，一邊輕輕地拿起了一顆，小心翼翼。
風雲向暴走了過去，問道：“暴叔，你是怎麽做到的？一下子就讓那麽多人都散了。”
“很簡單。我告訴他們，他們要是不立刻離開，你就不將燒陶的竅門告訴他們。”
“是這樣啊。”
風雲點了點頭，暴是抓住了他們的弱點。
“暴叔，你有沒有和他們說，我會在什麽時候教授他們燒陶的竅門？”
“我已經和他們說了，明天日出之後。好了，不說這些了。你快一點做食物，我肚子都餓癟了。”
似乎是為了作證他的話，話音未落，暴的肚子就叫喚了起來。
“好，我馬上就做。”
風雲笑了，邁步走向了那間被他改造成了廚房的屋子。
“你先等一等。”
暴叫住了風雲。
“暴叔，你還有什麽事？”
“我給你找了一些好東西，今天你將它們做了，我們好好吃一頓。”
“都是些什麽好東西？”
“你等著，我去給你拿。”
暴快步走向了食物儲藏間。
不一會的功夫，他走了出來，手中多了幾大塊鮮紅的肉塊，足有兩三百斤。
風雲可以看出來，它們應該屬於不同的蠻獸。
他還能夠看出來，它們都不是普通的蠻獸肉。
“前幾天，我碰巧遇到了幾隻中級蠻獸，我就順手將它們都殺了。我原本準備將它們都留給你的，可惜被巫知曉了，要去了不少，不過你放心，好肉都被我留了下來。”
“謝謝暴叔。”
風雲知道暴嘴上說的碰巧，應該不是事實，真相應該是那幾隻中級蠻獸是他特意為他獵殺的。
這一次做飯，風雲格外賣力。
一是幾天沒有吃東西了，準備好好犒勞自己一下，二是回饋暴、雷和貝，報答他們這些天對他的細心看護。
菜多，燒的時間長，吃也花費了比較多的時間，等到眾人吃完飯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中飯和晚飯算是一起吃了。
原始人習慣早睡，加上這些他們專心看護風雲，沒有睡過一個好覺，飯後，暴、雷和貝很快就開始犯困了。
風雲讓他們回去休息。
他送別他們，回了房間，卻了無困意。
想了想，他拿出了一張紙，在桌子上鋪好，又將墨和毛筆拿了過來。
按照記憶，將他和雷建造的陶窯的結構圖畫了出來。
他畫的很醜。
他並不在意，又不是去參加書畫比賽，醜就醜一點，隻要他自己能夠看明白就行了。
他開始仔細修改，有時候針對一個細部要反複修改多次。
一張圖紙改的沒有辦法下筆了，他就再換一張紙繼續畫。
在反複修改中，一座新窯的構造圖慢慢成型了。
又找了一張紙，將新的構造圖謄抄一遍，確認無誤後，放在一旁，風雲決定休息了。
身體倒是沒有什麽問題，精神消耗的比較多。
為了能夠讓新窯更加完美，他在大腦中反複推演，遠比他在紙上畫出來的要多得多。
第二天，太陽剛剛從地平下爬出來，風雲就聽見屋子外麵亂糟糟的。
打開門一看，屋子已經被一大群人圍的水泄不通。
風雲粗略估算了，應該不少於一千五百人。
整個部落才兩千人出頭而已，扣除那些外出打獵的，生病的……應該都來了。
很顯然，燒陶技術對他們具有極大的吸引力。
那些沒有租借陶窯的人也來了。
風雲開門的瞬間，就被眼見的人發現了，立刻叫了起來。
其他人也紛紛將目光投到了風雲的身上，開始向門口擠了過去。
看著向潮水一般湧來的人群，風雲開始擔心了。
這些原始人的力量可是非常大的，一擁而上，很有可能將房子給推倒了。
風雲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
暴和巫聯袂出現了，對人群進行疏導。
他們在部落中都擁有著崇高的威望，他們的話，他們都願意聽，即便有個別人不滿意，也不會明確反對。
風雲也顧不得吃早飯了，就到巫給他安排的場所開始了授課。
效果很好。
這些原始人比風雲想象的要聰明很多，很多東西他隻要講一遍，他們就差不多記住了，就算記不全，也可以記個大概。
為了確保成功，風雲將雷派遣出去，讓他和人們一起燒陶，隨時指點他們，糾正他們的錯誤。
這一次燒窯成功了，盡管殘次品還是多了一些，不過人們已經很滿意了。
風雲也很滿意，在開窯的瞬間，他感到胸口微微發熱，掀開衣服看了一下，發現圖騰炎蛇的身體又長出了一些。
盡管炎蛇這一次長出來的長度還比較短，但是對他而言，依舊是一個非常好的消息。
不過風雲很快就意識到他又有新的麻煩了，而這一次是來自於部落中的小孩。
他們都是跟隨大人過來的，他們對他產生了興趣，都聚攏到他的身邊，圍著他不停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