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交換
人們對於風雲燒製出來的這些輕便又實用的陶器實在是太喜愛了，將它們團團圍住。
一些人甚至開始動手了，將心儀的陶器拿在了手中，上上下下，裏裏外外，不停地看，似乎怎麽看也看不夠。
風雲立刻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人們雖然還沒有拿著那些陶器直接跑掉，但是要想讓他們放下來恐怕也是不現實的。
想了想，他將貝悄悄地叫了過去，在她的耳旁低語了幾句。
貝立刻擠出人群，向巫住著的石屋飛奔過去。
風雲想來想去，要想完美地解決問題，最好是由巫出麵。
所幸原始人很質樸，沒有出現風雲擔心的情況。
他們雖然很喜歡那些陶器，卻沒有一個人藏起來或者拿著就走。
時間不長，巫來了。
現場頓時安靜了下來，一些人將手中的陶器悄悄地放了回去，不過依舊有一少部分人不舍得放下。
風雲向巫迎了過去，簡單介紹了一下情況。
巫聽完，看著風雲，問道：“雲，想怎麽處理，你有想法了嗎？”
風雲略微沉吟了一下，說道：“既然大家喜歡這些陶器，就給他們好了，不過不能白給，畢竟燒製它們也花費了很多的時間和氣力。”
“你想讓大家拿東西來換？嗯，這很合理。你準備拿這些陶器交換什麽？”
“我準備換一些肉。上次我跟暴叔去體驗狩獵，發現身體太弱了，想要強化一下。”
“這樣也好。”
巫的聲音突然壓低了。
“暴遠本想讓你喝花蹄獸血的，但是我考慮到可能會對你的身體衝擊過大，容易出現問題，暫緩了。多吃肉，身體強壯一些，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巫的聲音恢複到了原來的大小。
“你準備怎麽換？”
“我準備將陶器按照大小分為三級，大中小，分別進行兌換，至於每一種換多少肉還請巫幫忙定一個標準。”
風雲會讓巫幫忙確定兌換的標準是有深意的。
巫對部落的情況最了解，他可以給出一個比較合適的標準。
如果由他自己來確定的話，標準低了，他吃虧，標準高了，又會給人們留下一個過於貪婪的印象。
“這個……你讓我想一想。”
巫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為難，不過他還是答應了。
過了片刻，他抬起了頭，說道：“你現在已經是正式的戰士了，普通野獸的肉對你沒有太大的效果，要換就換蠻獸肉。你看怎麽樣？”
“我也是這麽想的。”
“至於標準嘛，我覺得三倍重量應該是一個比較合適的標準。”
“三倍重量？巫，你能不能說得詳細一點？”
“大家要想獲得陶器，就需要他們用所選定的陶器三倍重的蠻獸肉來換。你看怎麽樣？”
“巫，你想得太周到了，我聽你的。”
風雲不得不承認，巫的方法確實比他將陶器按大小簡單分成三個等級進行兌換要好很多。
“那我就將兌換標注告訴大家了。”
“你請。”
巫向前走了兩步，示意大家安靜。
所有人都立刻安靜了下來，齊刷刷地看著巫。
巫高聲宣布了他和風雲商定的標準。
情況和風雲預想的差不多。
一些人雖然嚷著兌換的標準有些高了，但是他們卻沒有放下手中的陶器。
而很多沒有動手拿到陶器的人在聽了標準後，第一時間將心儀的陶器搶到了手中。
期間還出現了爭搶的情況。
有一些人看中了同一件陶器，誰也不讓誰，要不是巫及時喝止，差點打了起來。
發生的一切都說明，巫定下的標準還是很合適的。
不過等到真正開始兌換的時候，又出現了一個難題。
炎蛇部落是沒有秤這種東西的，怎麽確保蠻獸肉的重量正好是陶器的三倍實在是很不好辦。
風雲決定解決這個問題。
蠻獸肉多一點少一點，他雖然並不是很在乎，但是不能夠確保分量的精確，難免會讓一些人心理不平衡，覺得遭到了不公平的對待。
根據記憶，他製作了一個簡易的天平。
為了讓大家相信天平的精準。
他先用一個陶罐作為砝碼，連續稱量出兩塊和它同樣重的肉。
然後將兩塊肉分別放在了天平的兩端，天平保持平衡狀態。
他的做法讓所有人都信服了，都相信天平稱量出來的東西是精準的。
巫看向他的眼神中也充滿了濃濃的讚許。
解決了難題，結果還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同。
風雲感到了一種成就感。
看著人們有序地進行著兌換，風雲吐出了一口濁氣，終於放鬆了下來。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他的胸口在發熱。
強度不是太強，卻依舊讓他有些不舒服。
找了一個借口，他躲進了屋子中，立刻掀開了衣服。
他發現胸口的蛇頭在發光。
一層淡淡的紅光在流動。
變化最大的還是蛇的眼睛，閃閃發亮。
怎麽回事？
風雲試探著伸手摸了摸，觸感很正常，一點也不熱。
漸漸地，蛇頭上的紅光消失了，蛇眼也暗了下去，似乎和之前並沒有區別。
不，還是有區別的。
蛇頭變得更加逼真，也更立體，乍一眼，甚至會錯以為它是真的蛇頭。
為什麽會出現這種變化？
他沒有立刻從房子中出來，而是陷入了沉思。
他開始回憶，從他穿越開始一直到現在的所有經曆。
他相信答案應該就隱藏在這些經曆之中，隻要仔細找一定可以找到。
難道是因為……
過了大約一刻鍾，他的雙眼突然一亮，他覺得自己似乎找到答案了。
“雲，巫讓我來問你，那些殘次品如何處理？”
雷突然推門走了進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我這就過去。”
風雲跟著雷走出了屋子。
他並不沮喪，他已經找到了答案，不過是否正確還需要驗證。
到了外麵，風雲發現人已經少了很多，應該是那些完成了的兌換的人帶著陶器離開了。
“巫，這些殘次品也有人想要嗎？”
“有人要，不過兌換標準要改一下。你覺得應該怎麽改？”
風雲想了想，說道：“算了，這些就送給大家吧。”
“你真要白送出去？這些陶器是有些瑕疵，但是它們還是能用的，你隻要降低一下兌換標準……”
“巫，我已經決定了。”
“好吧。這些陶器是你的。你有權處理。”
“巫，還請你幫個忙。”
“你要幹什麽？”
“我準備告訴大家，這些陶器我都送給你了。之後，你以你的名義將它們送給大家。”
巫的臉色立刻一沉：“雲，你這是做什麽？東西是你的，要送也是你送。我怎麽能白占你好處呢？你這樣做是不對的。你……”
“巫，你誤會了。我這麽做其實是為了自己考慮。”
“怎麽講？”
“陶器這麽少，人數卻這麽多，必然會有很多人得不到，我是擔心他們……”
“你是擔心他們對你有想法？”
“是的。還請巫幫忙。”
“好吧。不過下不為例。”
“巫，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再為難的。”
風雲向前走了兩步，高聲宣布了他的決定。
聽見他已經將剩下的陶器送給了巫，人們都不說話了，不過臉上依舊難掩失望。
巫瞟了風雲一眼，提高了聲音，說道：“我一個人根本用不到這些陶器，我決定將它們全部送給大家。”
“巫……巫……”
人們立刻歡呼了起來，將巫團團圍了起來。
等到眾人平靜了下來，巫走到了風雲的身邊，給他出了一個難題：“我是巫，做事要公平公正，你幫我想一個分配方案。”
“這個好辦。”
風雲立刻答應了下來。
他先對現場的人進行了點數，確定了準確的數字，然後轉身走進了房中。
不一會，他又走了出來，手中多了一個竹筒，裏麵插著一些纖細的草莖。
“巫，給你。”
風雲將竹筒遞給了巫。
“這是什麽？”
“簽筒。”
“幹什麽用的？”
“當然是用於分配陶器啦。”
“怎麽用？”
“讓大家一人上來抽一根，陶器就可以完成分配了，而且可以保證公平公正。”
“這麽簡單？”
巫顯然還是有些懷疑。
“這個簽筒中一共有六百二十三根草莖，和現場的人數是一樣的，其中有七十三根是被火燒過的。”
風雲將草莖從竹筒中抽了出來，給巫看。
巫果然發現一些草莖的一端有燒焦的痕跡。
“地上的陶器一共七十三件。抽到被燒過的草莖的人就可以去拿一件陶器，正好一人一件，至於順序，就以抽簽的順序為準，全憑運氣，大家都沒話說。”
風雲抬起了頭，看向巫，問道：“巫，我這個方法還行嗎？”
“好，非常好。就按你說的辦。”
巫看著風雲，絲毫不掩飾讚賞之意。
巫舉起手中的竹筒，按照風雲的說法，說明了一下分配的步驟。
大家都同意了。
抽簽進行的很快，不一會的功夫，剩下的有瑕疵的陶器也都有了主人。
人群卻沒有散去，留下的那些人都是沒有獲得陶器的，顯然不願意空手而歸。
巫準備動用他的權威讓人群散去，風雲卻攔住了他。
他提出了一個更好的解決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