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甄暖陽覺得‘禽/獸’二字遠不及以跟郎二少匹及,那應該是野/獸!
甄暖陽幾乎是挪著步子重新坐回了chuang邊,看見屋子裏除了大chuang被自己滾得亂七八糟的,其餘地方都幹淨整潔,像是被人整齊得收整過了,她眯著眼睛環視一周,眼睛珠子再慢慢得撐開還原,才清醒過來的腦子裏一陣思緒亂翻,她躺下去,拉過被褥蓋住了自己的臉。
記憶裏她每天都吃過東西,不過都是因為累得不行懶得睜開眼,被人喂在嘴裏吃幾口又昏睡了過去。
清醒過來的甄暖陽開始感覺到了餓,她起身爬起來朝臥室外麵走,屋子裏自她清醒之後就沒有感覺到還有別人的氣息,唯一讓她忍不住皺眉的就是那溶在空氣之中的淡淡香水氣息,是他所喜歡的味道。
開機的第一個電話是舒言的,無緣無故憑空消失了四天,電話那邊的舒言表示,在打了這麽多個電話依然沒有消息她決定這個電話再打不通就報警了。
甄暖陽接電話的時候打了噴嚏,在回舒言的話時還忍不住得朝廚房那邊看一眼,她在煮麵條,水要燒開了。
舒言告訴她林雪靜離婚再次受阻,說是周家那位董事長出了意外死了,現在正忙著辦喪事,暫時還沒有離掉。
甄暖陽邊聽邊用指甲刀剔了剔自己的手指甲,並拉開自己的睡衣朝胸口看了一眼,瞥見有淤青時眉頭一皺,指甲刀險些剔到了自己的手指,說話的語氣也忿恨了一些,“一張紙而已,姓司的八麵玲瓏什麽事情幹不出來?突然這麽矜持了,裝得還真讓人不習慣!”
裝,裝,我讓你裝個高貴冷豔,褪了那一身西裝竟是如此的激烈孟/浪!
甄暖陽一陣到吸氣,因為指甲剪果真一個不慎傷到了她的指尖,忍不住‘哎呀’一聲,身體一歪隨即又是一陣低呼,“我的腰——”
電話那邊的舒言聽見這一陣莫名其妙的低呼聲,急忙說著,“你腰怎麽了?練舞閃到了,還是練瑜伽傷到了?”
“我——”甄暖陽一手扶著自己的腰,揚天想呼喊,要斷了要斷了。
“怎麽了?暖洋洋,你腰怎麽了?”舒言打破砂鍋問到底,沒辦法,最近研究所太清閑,因為她懷孕了不可能再東奔西走的,在顧默白的眼皮底下她不可能像以前那麽拚命,如果能讓她每天上班待辦公室都已經是顧默白最大的讓步了。
甄暖陽幾乎是趴在沙發上了,盡量讓自己的身體平鋪著,緩解自己的腰疼,本來就在心裏忍不住得要吭爹罵娘了,聽見耳邊的舒言還在嘮叨,隨即說了一句,“我吃多了撐的!”
舒言哦了半響,嘀咕一聲,“吃什麽玩意兒吃多了不是把胃撐著而是把腰給撐折了?”
“舒小言!”疼痛難忍的甄暖陽對著手機陰測測地喊了一聲,隨即電話那邊的舒言便果斷得將電話掛斷,說她更年期呢,這女人的更年期早就來了!
甄暖陽趴在沙發上一直聽到了熱水被燒開的聲音才撐著腰爬起來,未接電話自然有很多個,她一邊下麵一邊翻看未接電話記錄,發現除了實驗室的來電最多之外,還有一個電話打了有很多次,不是一天很多次的那種,是每天一次,固定時間。
甄暖陽的目光停在了手機屏幕上麵,那是越洋國際長途,是甄女士的電話。
甄暖陽攪拌鍋裏麵條的筷子停頓了下來,四天,四個電話,每天一個。
她是什麽意思?
甄暖陽最後是捧著一碗麵條蜷坐在沙發上邊吃邊看電視,吃幾口又瞄幾眼電視屏幕,可是自己明明就在想著借此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身體的酸軟還是讓她忍不住得皺眉,皺眉,再皺眉。
砰——
她把手裏的碗放在了旁邊的小櫃子上麵,她不明白自己此時的心態是什麽,是要一陣嚎啕大哭痛哭自己失去了二十八年的貞/操要像古代女人被強了一根草繩懸掛在房梁上了解了自己,還是要手舞一把菜刀衝到朗潤辦公室將他給直接閹掉,前一種想法讓她冷不住一個哆嗦,而後一個念頭使得她的眉頭凝成了一個川字。
閹掉?
可惜了!
她眼睛一眯,拿筷子的手一個劈手砍殺的動作。
必須的——
先/奸/後/殺!殺/了再/奸!
甄暖陽劈手動作剛做完,前一秒殺氣騰騰,後一麵手一伸,端起了旁邊櫃子上的那碗麵條來,夾起麵條往嘴裏送,吸溜吸溜得吃進了肚子裏。
別,她不是林雪靜,睡了個男人還哭哭啼啼的要死要活的。
她是甄暖陽!
被他睡了?
行,下一次我不睡回來我就不叫甄暖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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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家,晚霞中的書房,夕陽透過寬大的歐式玻璃窗,把走廊上照出了一片橙紅色,郎老爺子正爬在旋轉樓梯上取自己想要的書籍,聽到腳步聲覺察有人來了也不著急,慢條斯理地取了自己想要的書扶著梯子慢慢走下來,被那走近的人伸手輕輕扶住。
老爺子表情依然沒有什麽異常,淡淡得看了來人一眼,扶著他的手走完了最後的四梯。
“我這兩天翻開了那一些名單,勾畫出了幾個中意的人選,所以先叫你過來看看!”他輕聲說著,好像這事兒對他來說就是件再輕鬆不過的事情。
郎青藍扶著他慢慢得繞過了旋轉樓梯走到了一邊的沙發旁,“爸,不是我說你,你這架勢就跟給小潤兒選妃似的,你禦筆一揮,哪家有幸的小姐就成了郎家未來的主母,我看啊你是巴不得小潤兒三宮六院,娶妻時順帶多娶幾個妾!”
郎正咣笑了一聲,伸手拍了一下女兒的手,把自己挑好的名單遞給了郎青藍,郎姑姑接過去卻沒有及時翻開,而是把那冊子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繼續輕笑著說著,“爸,咱們這事兒啊我看也不著急吧!”
郎正咣抬頭目光看著落在走廊上的琉璃之光,“翻了年他就三十五年,他的父親可是在十八歲娶妻,二十歲就有了他,我現在就是後悔,後悔之前給了他太多的自由!”
郎青藍一聽父親提到了那個哥哥,也就是朗潤的父親,就忍不住得輕輕歎了一口氣,忍不住地心酸起來。
其實,在郎家,雖然女兒身不能繼承家業,但是女兒卻比男兒幸運得多。
而郎青藍的哥哥在她的眼裏其實就是一個為家族傳宗接代的工具罷了,哥哥自小身體就不好,他短暫的一身都被束縛在了家族事業上,而他本身就不具備領導的才能,卻被父親逼著繼承了郎氏,又在剛成人就逼著娶了大嫂,雖然之後也有過幾段的露水情緣,但都是曇花一現,嚴厲的父親豈容得下他違背了家族意願倒逆行事?
所以,郎青藍一直覺得,自己比哥哥幸福!
然而此時再次跟父親坐在一起,手裏的冊子就如很多年以前哥哥娶嫂子時也有過一本,當年父親讓哥哥選,哥哥看也沒看,直接在一個名字上點了一下,她湊臉過去說哥你好歹看清楚一些啊,別是個醜八怪哦。
她還記得哥哥當時淒廖地說的那句話。
沒有情,娶誰都一樣!
郎家重視男丁,典型的重男輕女,但是隨著家族事業的不斷龐大,所謂的正室一脈骨血一代比一代的少,而郎家上一任的繼承者,也就是朗潤的父親,雖然十八歲就結婚,二十歲就生下了朗潤,但是卻沒有活過三十五歲。
這也是老爺子在兒子臨終時立下重誓絕不會讓這種事重複發生在朗潤的身上,所以在朗潤三十歲之前,他從不幹涉朗潤的自由,也沒有逼迫他結婚生子。
老爺子對於兒子的早逝心裏一直愧疚,他把兒子的早逝歸結到了自己不該那麽早的逼他娶妻生子,那麽早的承擔起家族的重擔,所以對自己的這個寶貝孫子從小就極為疼愛,三十歲之前,他想做什麽都可以,給予他郎家至高無上的地位,捅破了天郎家來補,似乎隻有對孫子寬容才能彌補他對兒子的虧欠。
但是現在,郎青藍低頭看著手裏的冊子,又要重蹈覆轍了嗎?
“爸,你征求一下潤兒的意見!其實我覺得暖陽這孩子有著別人沒有的真性情!”
郎正咣看了女兒一樣,“郎家最容不下的就是真性情!”他說著目光裏若有所思,“她嫁進郎家也活不了多久!”
“爸,你——”郎青藍咬了咬唇,想要反駁但是卻找不到合適的言語來,父親的話不是無的放矢,為什麽郎家有這麽多的規矩,為什麽一旦成為繼承人家裏其他的人不管你是誰都得對繼承人畢恭畢敬?
那是要讓你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永遠不要企圖染/指挑釁正室的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