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作為周章唯一的親生女兒都沒有資格繼承遺產,你又有什麽資格?”
儀式廳的大門口,清脆的高跟鞋踏響了門廳,聲音在偌大的儀式廳內回響起來,語氣裏帶著憤然和鄙夷,擲地有聲,聲音大得足以讓所有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周章的,唯一的親生女兒?
大廳裏的人又一次華麗麗地被震驚住,今天這一出送行儀式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沒有被揭開?還有多少人圍繞著這一紙遺囑會醜態百出?
難怪遺囑繼承人裏會有她的名字,會有那個孩子的名字!
原來真正的繼承者是她,真正成附帶品的是梵家的人!
哦————大逆轉!
眾人心裏雪亮,頓時將目光投向了中央前一秒還頤指氣使此刻突然驚得麵色蒼白目瞪口呆的梵母,敢情她才是個跳梁小醜?
出現在儀式廳門口的魏媽媽氣勢如虹地站在大門中央,她的身邊站著的就是抱著林雪靜的司嵐,她往司嵐的身邊一站,看著臉色突然震驚到失語著張著唇瓣卻遲遲沒有發出半個音節來的林雪靜,林雪靜從司嵐的懷裏掙紮著抬起臉來,她本來就在剛才的失控中耗盡了心神,如今聽到魏媽媽這帶來的震驚消息,她整個人都如同失了靈魂,不可置信著睜大著眼睛,額前零碎的劉海邊有濃密的冷汗滲出了厚厚的一層,拽住司嵐領口的那隻手瞬間捏得指關節是一陣發白。
魏媽媽轉臉看著她,眼神裏是憐憫的,是心疼的,可是又很快她轉開臉去,魏媽媽說著抬臉去看了一眼司嵐,“帶她走!”
“媽——”林雪靜聲音嘶啞得喊出聲,背過身去的魏媽媽沒有轉臉看她,而是將犀利地目光投向了中央的靈柩,一字一句地說道:“該是你的東西,一分一毫也要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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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人!”
醫院的一個病房內,正在用酒精清洗自己指甲的甄暖陽低咒出聲,她的手指甲有兩個在煽耳光時被打斷了,可見她當時有多用力,陸淺櫻那臉蛋上那五根血紅的手指印就是最好的傑作,而她到現在還覺得掌心發麻,抬起手用酒精清洗時手指還在微微地抖動著。
“別抖了!”說話的是舒言,她手裏拿著醫用棉簽幫著甄暖陽攪著酒精清洗手背上的抓傷,手背上有皮膚被抓破,不過好在沒有流血,破了點皮。
甄暖陽暗吸了一口氣,氣息順了之後才讓自己的手保持了穩定不再顫抖,但也僅僅維持了幾秒鍾再一次顫抖起來。
“暖陽!”舒言的手停了下來,看著甄暖陽那微變的臉色,發現低垂著臉的甄暖陽眼眶居然有些微微泛紅,她停下手,坐在一邊低聲安慰,“沒事了,沒事了!”
“我不知道,如果我晚進去幾秒鍾,他會不會就——”甄暖陽說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想起了半個小時之前那驚險的一幕,長這麽大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今天會有這樣的感應能力和反應能力,如此驚險差之毫厘就將失去一個鮮活的生命,那個女人是帶著一顆必死之心豁出命的要將小承嘉掐死,如果在推門之後沒有感到異常稍有一點的遲疑,承嘉可能已經死在了裏麵,即便是將那女人千刀萬剮,他也救不回來了!
甄暖陽是想想後果都覺得可怕,她不敢想象,如果一年半前承翼的離世是林雪靜的噩夢,那麽對她來說又怎麽不是一場噩夢?她親眼看到那兩個寶貝出世,是第一個抱他們的人,甚至是當他們還在娘胎裏時,她就是除了他們母親之外第一個親近他們的人,第一個孩子沒能保住,第二個孩子又險些死在她麵前,她今天看似彪悍冷靜其實已經害怕得不能自抑,這種緊張害怕的情緒從孩子搶救到傳來穩定的消息之後,她才找到這個安靜的地方釋放自己的緊張和害怕。
手會抖,心會怕,她也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女人而已,在麵對這麽驚險的一幕她迅速果斷卻又因為緊張焦慮而在一個人的時候紅了眼眶。
甄暖陽一陣深呼吸,用酒精胡亂得將自己的每一根手指甲都消毒完畢,再抬眼時微紅的眼眶已經褪去,“林雪靜呢?”
舒言正在開窗,病房裏的氣息讓她覺得有些不舒暢,有些想吐,聽到甄暖陽的聲音,便轉過臉來,微微一歎,“她,不太樂觀!”
魏媽媽當眾說的那一些話不僅讓梵家的人麵色慘白,連所有在場的精益員工都瞪大了眼睛珠子,然而真正震驚的便是林雪靜,如果周章是她的親生父親,那麽,林爸爸呢?那個從小就將她視為掌中寶寵愛有加的林爸爸又是她什麽人?
這被掀開的內幕裏,如同一把雙刃刀,真相被揭開,她受到的傷害遠不止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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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恢複了,呼————-”搶救的醫生虛脫得鬆了一口氣,對著身邊的護士通知了門口守著的人,“指紋采集是不是已經結束了?”
“是的,頸脖口的指印已經采集完畢,還有陸小姐手臂上的牙齒印和唾液樣本也采集完畢了,那一條作為作案凶/器的絲巾也連同采集的指紋和唾液樣本一道備案!”
“呼——”守在病chuang邊的醫生籲了一聲,看著病chuang上還沒有醒來的孩子,他的頸脖上除了有手指掐痕之外還有絲巾活活勒出的淤痕,對方有多用力,使得孩子的頸脖肌膚都出現了破皮出血,傷痕累累的看著就感覺太過殘忍!
與此同時,特殊病房走廊門口站著的人盡管臉色平靜,但那雙時不時往病房裏看過去的眼睛裏有著一絲躊躇不安,佩戴在耳朵上的藍牙耳機裏有張晨初的咆哮聲在爆/發.
“說清楚點兒潤老二,怎麽會出這樣的事情?誰這麽大膽子敢動手?”電話裏的張晨初此時的情緒就堪比每天一大早被吵醒的起床氣,明明因為時差關係接電話時還語氣朦朦,結果在朗潤幾句話之後頓時如清醒過來的雄獅,震出來的聲音讓朗潤一把摘掉了藍牙耳機往走廊一邊的座椅上一扔,最受不了這男人的河東獅吼!
“潤老二,你XX的說個話就不能說完?說半截我真要XX了你!”耳機裏的聲音依然在咆哮,因為沒有得到回應咆哮聲更大了,想來是去國外辦事的還在睡覺的張晨初已經從chuang上爬起來了,一陣乒乒乓乓奔下樓梯的聲音響起,看樣子是坐不住了從二樓奔下來了。
“他沒事了,我們正在觀察中,你別著急!”顧默白撿起耳機安撫那邊已經鬧得快炸了的張晨初,看著身旁悶悶不樂的朗潤,他臉色不太好看,是他親手把承嘉抱出了洗手間,又比任何人都冷靜地安排救援步驟,他是第二個親眼看到孩子受傷的人,並一路護送到醫院,他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要冷靜,司嵐留在了儀式廳那邊處理林雪靜的事情,而他則一直守在這邊等到顧默白過來。
他此時會有這樣的表現原因隻會有一個,那就是心裏氣憤卻無從發泄,麵若冰霜的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他動怒了!
顧默白來的時候這條走廊上全是郎家的人,司家的老管家也過來了,正守在病房的門口,身邊還站著司家的兩個傭人,個個麵色焦慮,進病房的人都是特殊安排的,連搶救的醫生也在被護送進醫院之後全部輪換成了司家的家庭醫生和護理人員,處處可見司嵐現在是猶如驚弓之鳥,再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顧默白走過來用手拍了拍朗潤的肩膀,發現郎家二公子臉色沉得可怕,別說是親眼看到,就是他剛才親耳聽到的那些也讓他震驚不已,明目張膽地謀/殺,這樣的事情就真真切切地發生在了他們的麵前,他們每一個繼承者從小都經曆過那麽一兩次的綁/架和暗/殺,尤其是朗潤,十歲之前經曆過兩次,兩次都險些喪命,但是這都是暗著來的,這樣光明正大地殺人他們沒有遇到過,讓精於算計的他們如何不震驚?這簡直是欺壓到頭上來了!
“老二!”顧默白低聲喚了他一聲,似乎是想將他從那深陷進去的思維裏拉出來,這牽扯到了他那段不願回想的記憶,顧默白試圖讓他及時清醒過來,因為他發現朗潤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眼睛卻變得猩紅起來。
被叫醒過來的朗潤目光動了動,看過來時深黑色的眸底是巨浪翻滾,“司嵐要是不想要精益,那麽從明天開始,精益就由我郎家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