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顧太太已經有了先兆流產的征兆!”醫生麵色為難地看著顧默白,輕聲繼續說道:“從優生的角度,我們是不建議留下這個孩子!請顧先生自己做決定!”
醫生說完便退出了病房,留下病房裏的清醒的三人臉色都變了變。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舒童婭首先反應過來,轉臉看向了冉啟東,“她不過是去上節課,怎麽會從樓梯上滾下來?好好的電梯怎麽會被掛上了故障維修的標牌?”
冉啟東的神色也從擔憂中變得嚴肅起來,據助理剛才匯報,發生事故的樓層那邊的電梯根本就沒壞,但是卻被人有意地放上了‘故障維修’的牌子,雖然現在已經找不到證據,但從多數上過課的學生口中得知,下課的時候確實看到了電梯門口放著的黃/色警示牌,提示電梯故障,接下來再發生的樓梯間鞭炮事件,混亂中舒言從樓梯上滾了下去,這一係列的事故任誰都想得到這一定不是個意外!
“我已經組織了人開始調查,將對那兩個係的任何一個學生進行排查!”冉啟東說著眉頭皺了皺,心裏的異樣感讓他不能平靜下來,所有的事情經過都是從在場的學生中了解到了,他現在就希望舒言能盡快醒來,或許能從她的口中得到一些重要的線索。
冉啟東側臉去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舒言,心裏被揪得緊緊的,前幾天他才提醒過她讓她申請休假,她怎麽就這麽不聽話呢?
“我想見見那名學生!”一直站在病床邊看著舒言的顧默白靜靜地開口,眼睛微沉地轉過臉來看向了冉啟東。
冉啟東被他此時的眼神看得心裏一顫,“那名學生就在樓下的骨科室,傷了手臂,造成了骨折!”
顧默白眼睛動了動,看了看舒童婭,舒童婭心領神會,“我會照顧好她!”
顧默白點了點頭,快步走出病房時,冉啟東也跟了過去,病房裏就剩下了舒童婭和昏迷的舒言,舒童婭走到床邊坐下來,看著麵色蒼白的女兒眼眶都紅了,先兆流產,言言,這個孩子還保得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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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骨科室的單獨辦公室內,年級主任還有該科係班級的輔導員都趕來了,傷者的手臂已經做了包紮處理。
“記得這段時間別沾水,別嚐試著提重物,這手臂已經用木條固定住,短時間內不要隨意移動固定條,以免影響手骨愈合!”
“謝謝醫生了!”輔導員感激地看了一眼那名醫生,等醫生轉身走開,正要低聲說些什麽,便聽見輕輕的敲門聲,門口站著的人讓裏麵的年級主任和輔導員都愣了一下,急忙態度恭敬地輕聲說道:“冉校長!”
冉啟東頷首,目光朝跟著站起來的那名學生看了過去,“你是李智同學嗎?是你將從樓梯間跌下來的舒老師接住的嗎?也是你抱著她從六樓一路跑下來的嗎?”
那名學生表情微微呆滯,麵對著本校的一校之長的領導一時間有些緊張,都忘記了手臂的疼痛,啞聲著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對視上冉啟東求證的目光時隻能用點頭的方式來做應答了。
他那時正被同學們推到了下一層的樓梯間,鞭炮響起的時候他跟其他人一樣也驚得亂了方寸,誰會想到會有人在樓梯間扔鞭炮,而是還是一長串的,鞭炮被炸響時,狹小的樓梯間頓時像被炸開了鍋,空氣,視線都變得讓人恐慌起來,炸開的紙屑和白煙充斥在狹小的空間裏,周邊除了驚慌失措的尖叫聲便是相互推囊被摔倒的呻吟聲,他本來是要伸手去扶一位跌倒的女同學,結果一抬頭便見頭頂有人跌了下來,他都顧不得想,伸手就去接,但他畢竟離得有些遠了,也沒看清對方到底是什麽人,彌漫著火藥味兒的空間裏隻見到了順著樓梯扶手就滾下來的人,他一時情急,而旁邊也有在此時伸手去接,正好將急速滾下來的人給攔下來,人最後是接住了,但他人卻巨大的衝力撞在了牆壁上,手臂便被震得一陣巨疼,條件反射性地正要鬆開手就聽見懷裏驚嚇得語無倫次的人低聲說著,“孩子,孩子,救我的孩子!”
天,都抱在懷裏了他才看清接住的人是誰,頓時嚇得臉都白了,周邊的學生也嚇壞了,“舒老師暈過去了,快送醫院!”他什麽也顧不上了,忍著疼抱著她就往樓下跑,幸好他人高馬大的,盡管手臂受傷但他還是咬著牙抱起她就跑,一路上都有同學護航,打電話的打電話,通知校方,通知年級主任,總之在他一口氣抱著舒言跑到樓下時,趕過來的冉校長是二話不說從他懷裏接過了昏迷的舒言抱進車就揚長而去。
早在學校就聽到私底下的傳言,說這位年輕的曆史學教室跟冉校長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今天更是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抱起昏迷的舒老師就上了車,那緊張的表情是毫不掩飾,讓在場的學生們都紛紛地說著,看來真的是有什麽關係啊!
李智同學覺得會不會有可能現在被校長清算,所以在點頭之後便覺得惶恐不安,別到時候他一心好意地想著把人送醫院,卻被倒打一耙的被處理,到時候他可是有苦難言了!
這個社會不就是有這樣的現象嗎?所以現在是做好事的都戰戰兢兢了。
“謝謝你!”冉啟東麵色誠懇地道謝,讓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冉啟東欲言又止但卻猶豫了一下,看了那位學生一眼,“如果可以,請你現在跟我過來一下!”
李智同學趕緊點頭,並在輔導員的催促下快步地跟在了冉啟東的身後,進了旁邊的一個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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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的舒言被自己給驚醒了過來,樓梯間那一幕在腦海裏被分割成了不同的片段穿/插在腦海裏,在她還沒有睜開眼睛時,閉著眼睛的她在床上開始掙紮起來,就像是努力地想要掙脫,想要跳出那個可怕的怪圈,終於在她一陣尖叫聲中她睜開了眼睛,整個人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
“言言,言言——”床邊坐著的舒童婭被尖叫的舒言嚇得也從座椅上一站而起,看著頭發有些淩亂,眼睛瞪得大大的舒言,蒼白的臉上因為突然驚醒而變得有些恍惚,張了張嘴卻什麽都說不出來,胸口的浮動變得劇烈而起伏著。
“言言!”舒童婭被這樣的舒言嚇得臉色變了變,走過去將她抱住,防止她做出什麽傷害自己的舉動來,並輕聲地安慰著,“言言,沒事了,沒事了,別怕!”
夢裏的鞭炮聲,從她腳邊開始炸開,她驚恐萬分地直往後退,結果卻被身後的人直接一股大力往前推,她連推她的人是誰都沒看清楚,整個人就已經失去平衡地往樓梯下撲了過去!
“孩子呢,我的孩子呢?”舒言聲音嘶啞地喊出了聲,連她自己都沒發現,此時她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了!
“言言,他還在的,你別怕!”舒童婭突然覺得這樣的回答是不是有些殘忍了,因為醫生剛剛才說過,從優生的角度,不介意留下這個已經有了流產征兆的孩子,她都這麽回答了,後麵的話又該怎麽說的出口,要她親口答應把寶寶打掉嗎?那比出意外事故失去這個孩子還要殘忍!
舒言被舒童婭抱在懷裏,得到舒童婭的這句話才顫聲出聲,“真的還在?你沒騙我?”
舒童婭重重點頭,在,在,可是女兒,這個孩子,終究是不能要的啊!我該怎麽跟你說?我該怎麽跟你說啊!
懷裏的舒言得到這句肯定的應允才鬆了一口氣,但劫後餘生的慶幸並沒有讓她感到了一絲的輕鬆,不僅是出於身體的疲憊和精神的壓抑,她整個人都變得無力癱軟,被舒童婭扶著躺了下去,躺下去的她伸手探進被褥裏放在了自己小腹的位置,似乎還沒有從那驚嚇中緩過神來,睜大著眼睛兩眼無神地看著頭頂的燈,她以為他們母子的緣分就在那樓梯間就要結束,上天保佑,他還在,他還在的!
舒童婭看著躺下去的舒言疲憊地慢慢地合上了眼睛,心酸之餘眉頭皺在了一起,眼睛裏閃動著慍怒的光,第一次是潑硫酸,這一次居然惡毒地直接將她從樓梯上推下來,誰,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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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大某辦公室,席沐欣正在打電話向律師事務所谘詢一些離婚的具體事宜。
“是的,我有他出軌的證據!”
“……”
“我會盡快提出離婚申請!”
此時辦公室的門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被推開,席沐欣還沒有掛上電話,就被出現在辦公室門口的人嚇得急忙掛斷了電話,站起來大聲質問,“冉啟東,你進門都不知道敲門嗎?”
站在門口的冉啟東冷笑著看著席沐欣,“席沐欣,我原本是看在我們倆好歹在一起二十三年,我淨身出戶補償你們兩母女也沒什麽,但你做事情太絕,既然你絕也別怪我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