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sugar,別嫁給顧默白!”沈南潯的一通電話在淩晨突兀地響起,接電話的舒言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


  “沈南潯,我明天要結婚了,如果是祝福,我接受,但如果是其他的,我不想聽!”大半夜的接到這個電話讓舒言心裏有些慪火,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是無意間表露出對他還有一絲幻想的誤會,還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沈南潯總是陰魂不散?


  用陰魂不散一詞來形容自己曾經的初戀,這確實讓她有些無可奈何,她次次見到他說的都是決絕的話,難道她表現得還不夠果斷堅決?


  電話那邊的沈南潯冷笑出聲,“Sugar,你想聽到我的祝福?你覺得一個男人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要嫁人了能說的出來那樣的話?”


  “沈南潯!”舒言直接冷聲打斷了他的話,暗吸一口氣時,臉色微沉,“別忘了,你也即將要結婚!”


  “你這是跟我在置氣?”沈南潯笑了一聲,語氣裏帶著一絲懶散的沉冷,“你真的覺得你的枕邊人是溫和君子謙謙紳士是救你於一切苦難的大恩人?舒言,你真天真!”


  “沈南潯,你真是讓我越來越厭惡!”舒言冷聲說著,伸手就要將電話掛掉,電話那頭的沈南潯笑得有些沉,“不信?那明天就讓你看清楚!”


  “啪——”舒言手裏的電話直接扔在了床頭,坐起來的林雪靜早已睡意全無,電話聲音響起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來了,而舒言說的那些話她也聽見了,是沈南潯!

  “言言,你還好嗎?”林雪靜看著坐在床頭的舒言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額頭,穿著睡衣的她頭發顯得有些淩亂,但她此時的思維卻更加的混亂如麻,本來那天下午奶奶說的那些話就讓她一時之間都消化不了,如今又多了一個沈南潯,她的思維瞬間就亂做了一團。


  抱著自己頭的舒言有些茫然地抬起了蒼白的臉,麵對著好友的關心,無奈地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腦子裏現在在想些什麽,很亂!”


  “言言,你,你是不是太緊張了?趕緊躺下來休息一下,再過三個小時就該起床了,到時候你精神狀況會不太好的!”


  林雪靜在睡覺的時候就發現舒言是輾轉反側地睡不著,她以為她是情緒激動,任何一個做新娘子的在今天晚上恐怕都是會失眠的吧,卻不想,事態視乎比她想象的要嚴重一些。


  “要不,你給顧默白打個電話吧!”林雪靜提議,或許顧默白能讓她心平氣和地安靜下來。


  “不,不要!”舒言想都沒想便拒絕了,她重新躺下來,慢慢地發現自己這種十幾年前會有的找不到方向的迷茫感再一次襲來,連她自己都知道,自己是鑽進了牛角尖,但她卻控製不住自己要往裏麵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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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郎官今晚上是不打算睡覺了,你今天不睡覺,明天晚上怎麽洞房?有力氣洞房?”半山別墅,張晨初手裏扯過一個擺放在小籃子裏的紅包,翻開了看了看,挑眉,“我覺得應該放硬幣,這樣才顯得有新意,而且還是重量級的,有質感!”


  “你也不怕被那邊的人用硬幣直接把默白給埋了?”包紅包包得直打嗬氣的司嵐抬起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快到十二點了,離早上八點鍾還有八個半小時!即將進入倒計時!”


  毫無睡意的張晨初看著躺在沙發上睡得很香的潤哥兒,搖了搖頭,這丫滴是最不懂情調的一個,如此振奮人心的晚上,他居然都能睡得著,不過想了想,振奮人心?貌似也輪不到他們來振奮人心吧,娶老婆的又不是他們!

  “唉,默白,你看,你的新房也是我們三給布置好的,本不該我們做的都做了,我以後結婚的時候,總該提一些要求吧!”


  “比如?”司嵐把手裏最後的一個紅包一放,好奇地問。


  張晨初笑著扒在沙發扶手上,“司市長給我開車,朗阿哥給我擋酒!”


  此時睡得半醒的朗潤哼了一聲,“洞房可以,其他免談!”


  靠!

  張晨初一陣齜牙咧嘴,司嵐笑得瞌睡全無,點頭認可,“朗阿哥英明!”


  三人是亂作了一團,但坐在沙發上的顧默白卻沒有攙和進去,而是拿著手機撥通了舒言的電話,但讓他微怔的是,舒言的手機正在通話中!

  這麽晚了她還沒有休息嗎?

  顧默白撥過去的電話隻響了一聲他便掛掉了,今天下午舒言看他的眼神很奇怪,讓他現在都還想不明白。


  “默白,明天顧叔叔會來嗎?”司嵐看著一直心事重重的顧默白,顧叔叔提前半個月被接了出來,這讓他們有些擔心,畢竟,顧叔叔的病——


  但他畢竟是顧默白的父親,有誰不希望自己的婚禮上有高堂在座?親人的祝福能讓一個婚禮更加的圓滿。


  顧默白的目光沉了一下,伸手掐斷了手裏的香煙,“我不打算讓他來參加!”


  三人對視一眼,似乎也是早有預料顧默白會這麽做,隻不過,明天會不會這麽順利,誰都無法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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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去參加舒言的婚禮?”


  席沐欣看著現在才從外麵歸來的冉啟東,都快到十二點了,他才回來,這段時間他每天早出晚歸,跟她是形同陌路,而她也是今天下午才從同事們的口中得知,說冉校長要嫁女兒了,很多人都跑來問她怎麽沒有得到消息啊?冉諾不是才剛回國嗎?這就要嫁人了?


  很多人都不知道,舒言是冉啟東的女兒,所以大家一致認為,是冉諾要出嫁了!

  “我去幹什麽需要得到你的批準?”冉啟東換了鞋,提著公文包進來,往沙發上一坐,連正眼都沒朝席沐欣看一眼。


  席沐欣喘著粗氣,呼吸沉沉,冷眼看著坐在沙發上解領帶的男人,“冉啟東,你別忘了,現在我才是你的妻子,冉諾才是你的女兒!”


  席沐欣的一句話讓冉啟東抬起了臉,目光清冷地直朝席沐欣看了過去,“在DNA驗證結果出來之前,席沐欣,你最好別來惹我!”


  席沐欣被冉啟東的話說得渾身打了個寒顫,外人都說冉校長是個謙和的人,但席沐欣知道,能在兩年時間就從一個教師爬上校長之位的他所謂的謙和隻是做給外人看的。


  席沐欣強壓住內心的恐慌,放低了姿態,“既然你要去,那能不能把我帶上,畢竟,你一個人去的話不太好!”她說完滿是期待地看向了冉啟東,冉啟東微眯著眼睛似乎是在思考她這提議的可能性,畢竟之前但凡所有需要出席的場合都是席沐欣在他身邊。


  見他還沒有鬆口,席沐欣急忙說道:“我明天不會搗亂,我保證,而且我也不會讓諾兒跟去,這樣你滿意嗎?”


  看著席沐欣的冉啟東好半響才冷笑一聲,“但你越是這樣,我就要好好想想,你到底有什麽目的了!”


  席沐欣表情一滯,心裏猛的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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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言一晚都沒睡著,淩晨三點,設定好的鬧鈴還沒有響,她就迎來了顧默白的電話,電話裏的聲音有些嘶啞,還帶著一絲異樣的緊張,好像是小心翼翼的,“醒了嗎?言言!”


  此時的舒言已經被林雪靜拉著坐了起來,但渾身都乏力的她是完全沒有精力讓自己不依靠坐墊而直立起來,聽著他的話,她有幾秒鍾的呆愣,意識裏才漸漸地清醒過來,今天,她要做他的新娘子了!

  “我,我——”清醒過來的舒言一時間還有些語無倫次,也就在此時進來的舒童婭將手裏的毛巾直接往她臉上一蓋。


  “啊——”舒言整個人都險些從床上跳起來,聲音更是到了慘絕人寰的地步了。


  “言言,怎麽了?出什麽事情了?”電話都被舒言給扔在了一邊,舒言是連甩到扔地將臉上的冰涼毛巾給扔出去,紅著一雙眼睛哀怨地看著站在床邊挑眉的舒童婭,“你這是謀殺啊!”


  大冷天啊,這毛巾就是在冰水裏浸泡過的,她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臉更是冷得都快失去知覺了!


  舒童婭看著從床上蹦起來的舒言,一臉哀怨的樣子,慢條斯理地撿起被舒言扔在半邊的手機,對著手機涼聲說道:“丈母娘管教自己的女兒,你有什麽意見?”


  正在用雙手撮自己冰涼臉蛋的舒言還用眼睛朝舒童婭那邊瞪,而電話裏傳來一陣低低的笑聲,隨即聽見顧默白溫和出聲,“媽,請手下留情!”


  “茶都沒喝,別喊得太早!”舒童婭很不給麵子,貌似,自己才四十歲,自己的女婿三十二歲,三十二歲喊她做‘媽’,想想就覺得有些滲人!

  這一聲‘媽’給這個刺激的早晨增加了一絲趣味,作為丈母娘的舒童婭是現在就開始為難他,這個下馬威讓一向沉穩的顧默白都愣了好半響。


  隻知道娶妻的時候,妻子身邊的姐妹是最難纏的,沒想到還有一個更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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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七點,從書房裏出來的沈南潯整理著自己的領帶,就要朝門口走去,從沙發上下來的佟媛媛急忙跟了過去,“南潯,你這是要去哪兒?”他在書房裏抽了一晚上的煙,這麽早他要去哪兒?


  沈南潯朝她看了一眼,有些不耐煩,昨晚上她死活賴在這裏不肯走!

  “管我?”沈南潯轉臉看了她一眼,“你還沒這資格!”


  佟媛媛臉色發白,“你是要去參加舒言的婚禮嗎?她都要嫁人了你怎麽還對她念念不忘呢,沈南潯,你別這麽執迷不悟好不好?”


  “誰說我是去參加她的婚禮?”沈南潯冷笑一聲,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唇角微勾,“我這是去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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