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柔燈下的瑰麗色彩讓人的視覺有些恍然,給人一種極不真實的感覺。
舒言閉上了眼睛,腦海裏還是那金燦燦的小鈴鐺在夜風中徜徉而動時模樣,她勾起唇角,這樣的場景跟自己以前想象是那麽的吻合,灑落在天際上的鈴鐺,搖曳似星星般的閃亮。
身上的裹著的大衣慢慢聚集了暖度,她依賴地靠在他的肩頭,閉著眼唇角勾了勾。
步入客廳的顧默白垂眸見到懷裏女子那微勾的唇角,不由得也露出了一絲微笑,在關上門的那一刻室內的溫暖係統自動調控,他把舒言放在了沙發上,正要鬆開手,緊摟著他頸脖的手卻加重了一些力道,懷裏的人眼睛就這麽倏然睜開了,水亮亮的盯著他的臉看,眼睛裏的眼神也變得驚醒而警惕,他心裏一愣,應該是她以為他要丟開她所以才這麽緊張地醒了過來。
真是個敏感的小東西!
“我去給你倒杯水,我哪兒都不去!”顧默白高大的身子蹲在了沙發座椅旁邊,抬眸看著被他大衣裹緊的女子,她的酒紅色卷發上沾了一些雪花,被他大手輕輕拂開便是一道水痕,他以為她會像以前那樣聽話地鬆開手,可是下一秒她的手收得更緊了,圈住他的頸脖不肯鬆開,整個身體都靠在了他的懷裏。
顧默白的身體震了震,被她這麽信任地依賴著,他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喜悅來,索性也不去倒水了,重新將她抱起來徑直往二樓上走去。
這是套複式小別墅,屋子裏很多都是自動化設置,在他踏上樓梯時,二樓的所有房間的燈已經自動亮起來了,顧默白輕車熟路地走進了臥室是,將她放了下來,柔聲說道:“言言,不早了,早點休息好嗎?”
見躺在床上的女子沒有一絲反應,眼睛重新的閉上,躺著動了動,將自己的長腿慢慢地縮了縮,小臉有些疲憊地往大衣領口裏縮,臉頰上有些異樣的紅,在燈光下好似有一股隱動的潮熱。
她的臉頰上還有兩根沒有淡化掉的手指印,被清洗掉了平日裏所化的冷豔妝容,此時的她皮膚才露出了原本的白皙來,標準的V字臉上,她的五官顯得格外的立體,不管是分開還是這麽組合,每一個都是造物神精致之作,他鮮少會見到她這張掩飾在妝容之下的真正的臉,但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化妝技巧,因為化妝前的她和化妝後的她,真的是判若兩人。
如果說化妝後的她是一個冷豔無比拒人人千裏之外的小妖精,那麽不化妝的她其實就是一個會將內心軟弱都一一展現在臉上的惹人憐愛會讓男人心生憐惜的小兔子!
顧默白的目光縮在了她那張有些嫣紅的小臉上,彎下身去,大手將裹在她身體的大衣慢慢地解開,暗調的扣子被他緩慢解開,那張埋進去一半的小臉總算是全部露了出來,手指揭開最後一顆扣子,他聽見了她喉頭裏發出一陣難受的嚶嚀聲,他的手一頓,收回手時將手放在了她的額頭上,掌心的灼熱使得他眉頭皺了起來。
唉,他就不該由著她的性子,讓她在德亞廣場上一瘋就是一個多小時!
別看此時的她是多麽的安靜,剛才在廣場上她可是讓他大吃一驚,金色鈴鐺之下的她就像個好奇心被激發的孩子,鬆開他的手在偌大的廣場上瘋跑起來,雪地濕滑,天氣又冷,淩晨的氣溫都降到了零下七度,但她是完全忘記了寒冷,跑到廣場中心仰頭對著那漫天的鈴鐺大喊一聲,聲音在寒風中極有穿透力,伴著鈴鐺的聲響,她開懷大笑起來,完全沒有了平日裏那沉穩冷靜的樣子,那時的她就像是將內心深處被壓抑了很久的情緒都發泄了出來,孤寂,冷漠,都化成了一道道撕心裂肺的叫喊聲消失在夜間的鈴聲中。
當她在濕滑的雪地上跌倒,他跑過去將她抱起來時,她緊緊抱住了他,把自己的臉直接埋進了他的胸口,告訴他,“我好開心,謝謝你!”
嗬————
其實,言言,我要謝謝你,是你讓我看到了人的另一種純粹的美,在你的身上,有!!
顧默白凝著大床之上的女子,低著頭將自己的唇瓣輕輕地落在她的額頭上,一個吻便牽動起了內心的悸動,牽動著內心深處最渴望的悸動。
輕吻一落下時時,她纖長的眼睫毛便動了動,睜開了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顧默白微彎著的身體僵了一下,被她那雙迷糊的雙眼看著,居然有種年輕時候做了壞事被當場抓包的慌亂心態,他伏著身子靜靜地看著她,正要轉過臉去,頸脖上的力道迫使他不得不停了下來,他怔了一下,溫熱的唇瓣便落在了他的唇瓣上,雙手勾住他的頸脖,唇瓣沒有任何技巧地貼了上來,近似啃咬著讓他感覺到了唇瓣的一絲疼。
如此生澀的吻來得如此突然,顧默白微愣之際感覺到她的靠近,先是一怔接著感受著她這毫無技巧的親吻,唇瓣在她的貝齒間磨蹭著,半響之後,他輕笑出聲,順勢將她平放在大床的中央,唇瓣反守為攻,強勢地緊裹住她的櫻桃小嘴,舌尖熟練地撬開她的貝齒,深吻中將她引導進熱吻的殿堂。
身下的舒言身體被他輕輕地覆蓋住,眼睛裏閃過了一絲迷茫,眨巴著眼睛,被強行頂入檀口中的軟舌是毫無抵抗之力,她渾身無力地綻放在他的身下,一雙緊摟著他頸脖的手有些害怕地抖了抖,迷糊的腦海裏僅剩下了他的那張熟悉的麵容,她閉上了眼睛,在腦海裏仰頭一望,這張臉的麵孔是如此的熟悉!
真的,就是他嗎?
“言言!”吻著她的顧默白有些癡迷地鬆開了她的唇瓣,低啞的聲音迸出了喉嚨,喚著她名字的同時,伸手拂著她的小臉,“睜開眼睛,看著我!”
舒言的眼睛慢慢地睜開,目光凝在了頭頂上的男人臉上,他的臉部輪廓即便是她閉上了眼睛也能將他的臉仔細地勾勒而出,她為自己的這種漸漸被吞噬進旋窩的感覺越來越有無力感,她想逃,可是發現他的磁力是如此之大,在掙紮時自己卻又無比依賴著,就像在黑暗中迷路的孩子其實都想被人找到的心態是一樣的。
“言言!”顧默白的雙手捧著她的臉,指腹在她細嫩的肌膚上摩挲著,眼睛裏被內心激發出來的渴望暈染成了紅色,他的手就像拂過那潔白的琴鍵,愛不釋手地停留在她的細腰間,再次俯身深吻著她的鎖骨,狂熱而熱切地低喃,“言言,言言!”
他的眼睛裏帶著狂熱,低啞的聲音卻霸道地宣告著他的主權,他的手指挑開她外衣,像剝雞蛋殼一樣將她從衣服裏剝了出來,手熟練地將她的緊身毛衣輕鬆地往上一推,聽見耳邊傳來她難受的低吟聲,他那雙眸子變得深而暗。
舒言渾身都燙,他滾熱的體溫將她的肌膚都快融化掉,身體就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了,癱軟在他身下,承受著他索取般的熱吻,聽著他喊著自己的名字,她內心深處急切要喊出的‘不要’卻轉化成了一聲聲的嚶嚀,滾燙柔軟的身體被褪去了所有的屏障物,當她勻稱而白皙的身體完全裸/露在他的目光之下,她條件反射般地雙手護住了自己的胸口,雙腿緊緊地靠攏在一起,蜷縮著想要把自己的身體隱藏起來,她看著凝住在自己身上的那道目光,帶著欣賞,帶著憐愛,當她看見他褪去了身上的襯衣,露出強健的肢體,健壯的肌肉紋理裏都滲透著張狂而可怕的力量,修長而筆直的長腿,彎曲時肌肉的緊繃好像隨時都能將力量是釋放出來,她的目光最後停留在最中間的部位,在那傲人的黃金倒三角上,高昂的偉岸嚇得蜷縮著的她身體開始發起抖來,蜷縮著的長腿支撐著身體將身體裏僅有的力量都聚集在了那雙腿上,用力推動著自己的身體往後移動著,眼睛裏帶著恐慌和畏懼,想要逃離。
床上的女子眼睛裏流露出來的害怕卻是激起了男人更想要占有的心態,因為她的眼神對男人來說就是一個不小的考驗,怯怯的,讓人憐憫的,楚楚可憐的表情已經讓他全身都緊繃了起來,身體的熱量和力量都在身下聚集了起來,那引以為傲的部位就等著吹響征戰的號角,勇猛直上。
被她那怯怯的眼神看得有些心疼,他俯身將她抱起來,軟軟的身體倚在他懷裏,他是生怕一用力就會將她捏碎了,感覺到她的輕微抵觸,他抱緊她在她耳邊低低誘哄著,“別怕,我不會傷害你,言言,別怕我!”
他的話帶著安撫人的力量,他極有技巧地輕吻起她晶瑩剔透的耳垂,那小而迷人的部位是她的敏感地,感受到她身體的顫栗,他環在她細腰上的手開始親昵地愛撫起來,落在她那迷人的股溝,手指翩躚地最後移到了他最想去的地方,剛探至到腿的根部,她的身體便緊緊地一縮,害怕地要躲開他的觸碰,他低笑著吻著她發紅的臉頰,聲音裏滿是癡迷的寵溺,“乖,讓我進去!”
舒言身體的顫抖隨著他手的深入不停地加劇,想要叫出聲卻被他緊吻住了唇瓣,她難受地動了動身體,想要擺開他這麽親密的觸碰,那隻手卻尾隨著步步緊逼,她敏感的身體抖動時便是緊密的一收縮,伸進幽穴中的手指便更加肆無忌憚地往裏麵探去。
“好緊,寶貝,你好緊!”他鬆開她的唇瓣,一陣壞笑著加快了手裏的動作。
被如此的對待,這種新鮮的嚐試帶來的愉悅快感使得她全身一陣緊繃,這種前所未有過的身體愉悅讓她滿腦子都充滿了羞恥感,但是身體卻貪婪地這種感覺,這種矛盾的心態讓舒言感覺到了抵觸極了,小臉也越來越紅,眼神裏的迷離讓她都快失去了自我,身下又是緊然的收縮,她聽著耳邊壞笑的聲音,氣惱地想要捶打著這個可惡的男人。
他好壞,好壞!!
舒言被他熟練的技巧折磨地渾身都軟了下去,在她無力地被攤開直大床時,他雄厚的男性氣息便襲了過來,猶如破冰前的艱難挖掘,緩慢深入時緊繃著的幽穴被他完全地占有時,她失控尖叫出聲,聲音被他的吻吞噬入腹,她的身體痛苦地都弓了起來,身體的容納度被那股張力給徹底繃開,毫無空隙地就快被撐爆。
“言言,別怕,我來愛你!別怕!”他的聲音化作了細細密密的吻,有力的雙手揉捏著她灼熱的身體,身體的結合帶來的不適感卻很快在他有技巧的帶動下漸入佳境,他伏在她的耳邊忘情著說著誘哄的愛語,憐惜般地一直等到了她進入了狀態才開始更加深入的占有。
偌大的水床上是兩人糾纏在一起的身體,被激發的激/情化作女人無助的嬌吟和男人低狂而愉悅的嘶吼,窗外鵝毛大雪紛紛揚揚,那串聯在半空的鈴鐺伴著夜風鈴鈴鈴的響,這一夜如此美好。
舒言是在難受中醒來,她發現自己除了眼睛還有力氣能睜開之外,渾身上下,沒有一處還能動了,她的身體是微側著,睜眼時目光凝著頭頂的燈光,柔和的燈光讓這個空間顯得有了一絲溫度,耳邊的呼吸聲從綿長到輕微的急促,她發怔時,環在她腰間的手再次地不安分起來,她不用轉過臉也知道身後的人是他,隻是自己在明明清醒的狀況下對他的這種的極度索求居然提不起一絲要反抗的情緒來,腰間被他的手指彈跳似的拂過,被窩裏的曖昧氣息讓她忍不住地縮了縮身體,緊貼著他胸膛的後背被他寬大的胸懷緊緊地裹住,意識到她也醒來,他靠近她,語氣裏透著一股饜足的曖昧,“言言,你昨晚上好熱情!”
顧默白說完,修長的大腿就纏住了她的腿,大手將她的腰緊緊的環住,臉深深地埋進了她的鎖骨間,呼吸流竄到她的心口位置,纏綿而灼熱!
他的話再次提醒了她,昨晚上是她主動投懷送抱,他沒有強迫她,是她,自願的!
舒言被他緊緊地抱著,感到小腹有些難受,她動了動被他緊緊纏住的長腿,聲音幹啞地出聲,“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怎麽了?”身後的顧默白將她輕輕掰了過來,伸手摸著她的小臉,單手托腮著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我,我想上個洗手間!”舒言被他這樣的目光看著有些不自然,垂眸時臉頰一陣緋紅,結果低頭又看見他露在外麵的胸膛,而自己的胸前的飽滿正抵在他堅實的胸口,他起伏的胸膛和胸口的柔軟緊挨在一起,晨起蘇醒過來的肢體釋放出來的氣息使得他胸口的呼吸越來越沉,碰撞緊挨,現在是雙峰之間的深深溝壑之外是毫無縫隙可言,這種相貼的酥麻感順著她的肌膚分散到身體的其他部位,腰間以下的地方也是這樣的緊密想貼,他肌膚的熱度都快讓她全身都燃起來了!
舒言的臉唰的一下紅了個徹底,掙開他的雙手坐起身來慌忙之中彎腰從地上撿起一件浴巾就往自己身上裹去,慌慌張張地下床,結果剛邁出一步就險些腿軟到跌下地去。
身後傳來顧默白低低的聲音,“言言,我幫你吧!”
“不要!”舒言心裏惱怒,聯想到昨晚上自己像中了魔障一樣的跟他瘋狂纏綿,自己的身體的體力都被壓榨了幹淨,心裏不免有些怨氣,怨自己的一時失控,怨他的瘋狂索求,她深吸一口氣往洗手間的位置走去,關上門,剛一戰定,雙/腿之間便有溫熱的液體湧了出來,她心裏一驚,伸手探過去滲入指尖的便是乳白色的液體。
他————
舒言擰開了水龍頭將手裏的東西清洗了趕緊,在打開熱水的同時,一隻手握成了一隻拳頭輕輕地按壓住自己的小腹,感覺雙腿間又有熱流襲來,她的臉上露出一絲驚慌來。
她也是在大學時聽其他姐妹們說過,因為她們在沒有用避/孕措施的情況下都用這種身體站立手壓小腹將體內的精/液壓出來的方法,不過,到底有沒有用,她也不知道!
鏡子裏的她因為突然清醒過來的驚慌顯得臉色有些蒼白,昨晚上雖是自願,但是,她沒想過要懷上他的孩子!!
洗手間裏的水聲還在繼續著,舒言用手壓著自己的小腹,她隻顧著低著頭,並沒有注意到身後此時已經站了人,而在她慌亂地抬起臉時見到了落地大鏡子裏站在她身後的男人,她驚地忘記了手裏的動作。
“你怎麽進來了?”舒言說完,見到鏡子裏自己什麽都沒穿,後知後覺地尖叫一聲,雙手護住自己的胸口,往一邊躲去,隻是洗手間的麵積雖然不小,但她和顧默白的身高都不低,兩人往裏麵一站空間就顯得小了。
顧默白身上也是什麽都沒穿,看著身前的人尖叫著跳得遠遠地離開,他挑眉,笑了一聲,看她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指了指門,“我敲了門,你沒聽到!”
舒言臉色微紅,也不想跟他爭執了,便側著身子要從門口離開,被他伸手一抱,從後背直接將她抱了起來,舒言大叫一聲,想要掙紮時被他抱著就往大床上滾了下去。
“顧默白,你,別,不————”她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了那麽火熱的索求信號,她嚇得魂飛魄散,昨晚上的激情險些要了她的命,難道他還沒夠嗎?
“言言,別怕!”他眼睛裏的火熱像灼熱的碳,亮起了星星點點的猩紅,大手將她修長的腿分開曲著,自己則俯身而下用炙熱的高挺在她的敏感地帶肆意遊走。
“不行,不行!”舒言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但雙/腿被他的手抓著,她擺脫不掉,隻能用手試圖推開他那逼近的身體,卻在下一秒被他勇猛的貫穿,不同於昨天晚上的溫柔體貼,他的索求來得如此直接,進入時直抵她的最深處,疼得她大叫出聲。
激情中她好像看到他眼睛裏閃過的沉光,很沉,很暗,讓人害怕的陰沉,她在尖叫著昏迷時感受著體內溫熱的液體的灌注,她全身都抽/搐了起來,耳邊響起的聲音有些微微的涼。
“言言,避/孕/藥不準再吃了,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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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市,此時的大學校園正是早間第一節課下課的時候,冬日裏能頂著嚴寒頂住了溫暖被窩誘/惑的學生們是恨不得用圍巾將自己的臉給完全裹起來,要知道要從溫暖的被窩裏爬起來是件讓人感覺多麽偉大的事情,此時的路上有頂著風雪往教學樓那邊跑的學生,一輛銀色的轎車悄然無息地從校園小道上撇開人群地像那棟行政大樓開了過去。
冉啟東今天來得比較早,他要先去辦公室安排了今天要做的事情,接著還要去參加市裏的一個比較重要的學術會議,他剛找助理簡單地說了今明兩天的安排事宜就聽見了有人輕輕敲門的聲音。
“進來!”冉啟東讓助理先出去,門一開見到門口的人,他愣了一下,推了推麵上的金絲眼鏡鏡框,如果沒認錯,進來的人,是佟家的大小姐,佟媛媛吧!
那一次慈善晚宴之後,她的照片在接下來的兩周時間頻頻出現在報紙雜誌上,想不認識都難。
冉啟東看著來人微微一笑,“佟小姐,找我有什麽事情嗎?”無事不登三寶殿。
佟媛媛走進來,將手裏拿著的墨鏡放回了包裏,微笑著說道:“冉院長很抱歉,冒昧打擾您,希望我不會耽誤到您的寶貴時間!”
冉啟東朝她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佟媛媛優雅地坐在了沙發上,臉色顯得有些沉鬱,從包裏取出一疊照片來放在了冉啟東的麵前,輕聲說道:“我希望冉院長能找您的愛女好好談談,請她不要再來破壞我和我男朋友的關係!”佟媛媛說著從照片裏抽/出一張照片放在了冉啟東的臉前,話語有些刻薄地出聲。
“畢竟搶別人的男人,可不是一件風光的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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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院長辦公室裏的桌子被拍得直響,助理疑惑地看著那遠去消失在走廊盡頭的女子身影,心裏納悶這是怎麽回事了?
辦公室裏,冉啟東手裏拿著佟媛媛遞過來的那些照片,每一張都仔細看了,一張臉已經變得鐵青,看完之後將照片往桌子上狠狠一扔,喘著粗氣時將臉上的金絲邊框的眼鏡取下來坐回辦公椅上時眯了眯眼睛,拿起辦公室裏的電話飛快地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最後響的一聲還被對方直接掛斷,他對著電話聽筒一陣皺眉,不得不拿起手機撥通了那個塵封已久的電話號碼。
不同於剛才座機撥過去的拒接,手機撥通時被人接了起來,冉啟東壓抑不住內心的氣憤,低喝出聲,“舒童婭,你接我一個電話會要了你的命不成?”
電話那邊是一陣沉默,等冉啟東發泄完,電話裏才傳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對不起,童婭現在不方便接你的電話,請你留下你的姓名,我讓她找時間給你回電話吧!”
冉啟東一聽這聲音就眯起了眼睛,接電話的人是秦侯遠,是他的死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秦侯遠所刺激到,冉啟東捏著手機沉沉出聲,“你跟她說,讓她好好管管她的女兒,別在外麵丟人現眼!”
電話那邊的秦侯遠冷笑一聲,“冉先生放心,言言這孩子是有些調皮,但是我們做父母的凡事都應該站在孩子的角度為她著想,你做不到,不代表我們做不到,她讓你生氣了,我們替她像你道歉!冉先生也不用氣惱,交給我們就好!”
秦侯遠的這句話直接四兩撥千斤地將身為舒言親生父親的冉啟東從主位上麵拉了下來,言語既懇切又當仁不讓的就像極力護著自己孩子的慈父,就像舒言是他秦侯遠的女兒而並非冉啟東的女兒。
冉啟東聽著那掛斷的電話氣得臉色陰沉,不過數語之間,他的女兒就成了別人的孩子,他捏緊了自己的手,舒童婭,當年你對不起我,現在是連我女兒都要跟我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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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L市正是華燈初上的夜晚,舒言也是走出了門才知道自己昨晚上既然稀裏糊塗地被顧默白帶到了L市來,顧默白在下午的時候離開了告訴她要先去辦些事情,讓她在家裏等,他走時她還睡在被窩裏,被他親了又親才離開了臥室,等他一走舒言就從床上爬了起來,將自己的衣服穿上,逃也似的離開了那個別墅。
她以為走出來隨手招一輛的士就能回家,結果一出門見到那陌生的路標,攔下的計程車的標牌是L市的縮寫詞,連司機的話音都是帶著濃濃的L市口音,她這才明白,她所處的地方是L市。
坐在計程車裏的舒言在司機問道要去什麽地方時,她那飄向車窗外的目光變得有些茫然,司機以為她沒聽到再次詢問時,她轉過臉來輕聲說道,要去L市最繁華的地方!
或許,最繁華的地方才不會讓她一個人置身在這種茫然的狀態之中,人多的地方會讓她暫時忘掉這一天一夜的荒唐行為。
“啊,最繁華的地方啊,小姐,你真是去對拉,德亞廣場,聽說昨晚上兩個小時之內就掛起了五億隻的金色小鈴鐺,聽說還是一個男人為一個女人做的,一千多個人連續作業,這天這麽冷,也虧得那個男人想得出來啊!”司機一說到最繁華的地方就滔滔不絕地說起了今天一大早就鬧得L市沸沸揚揚的大事件,說得是有聲有色,“現在好多高校的學生都在那邊,都是羨慕死了那個女人了,都說一個男人能為女人做出這麽感動的事情,那一定是愛死她了,小姐,你也是去沾沾福氣的吧?”
舒言被司機說的話怔得神情愣了一下,回想起昨晚上那漫天的金色鈴鐺,還有昨晚上的抵死纏綿,如果沒有下午那一場強迫,她或許真的以為是這樣的!
舒言冷笑一聲,“不,我不是去看那個!”
如果說昨晚上那一幕將自己感動得一塌糊塗,那麽現在,她不知道感動不再了,還留下了什麽?
計程車停在了德亞廣場的外圍,遠遠的就見前麵的車被堵得厲害,司機歎息一聲,“小姐,沒辦法了,過來看鈴鐺的人太多了,前麵的車堵起來了,過不去,隻能麻煩你走過去了!”
舒言掏出錢包付錢,才發現自己包裏全是一百塊的紙幣,她愣了一下,她的錢包裏平時最會放一張一百塊的紙幣,其餘的全是各種店的金卡銀卡,但此時她包裏卻多出了好幾張來,全是嶄新的票子,她翻了翻,夾雜在紙幣間還有一張卡片,她拿起來看了一眼,是一張中國銀行的金卡。
舒言皺了皺眉頭,顧默白動過她的錢包!
是他是猜對了她要出來,所以才提前在她錢包裏放了卡和紙幣!
被人揣摩出了心思的感覺很不好,舒言一把扯出一張一百塊的錢遞給司機推開車門大步下車,司機拿著前在燈下照了照正準備找零,結果一轉身,車上人都沒有了,他對著那個離開的身影大聲喊著,“哎哎,小姐,找你的零錢啊!”
舒言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反正花的也不是她的錢,但當自己走出了好遠,超好的心算計算出司機還應該找她八十六塊,八十六塊都可以吃一頓肯德基了,想想因為自己一時氣悶就丟掉的八十六塊,她皺緊了眉頭。
德亞廣場今天確實是聚集了不少的人,舒言還是第一次來L市,此時的廣場燈光閃爍,這個時間正是夜生活的正式開幕,頭頂那一片金色的鈴鐺在空中揚起清脆的鈴聲,為了使鈴聲更加純粹,廣場周邊的店鋪的音樂都關了,隻留下悠揚的鈴聲在夜空裏飄蕩著。
舒言在人擠人的廣場裏抬頭看著那些鈴鐺,此時也有很多很多的人掏出了手機對著半空拍攝,她突然不喜歡這樣的場景,昨天晚上,這五億鈴鐺是屬於她一個人的,但是現在,他們是這麽多人的鈴鐺,發出的聲音也不再是她一個人會聽到的,已經不再是她一個人的了!
舒言在人群裏感覺到了一種惆悵,她繞開了擁擠的人群,往人少的地方走去,眾人都喜歡的東西,她沒興趣了,因為即便是她再喜歡,那它也不會是她內心裏獨一無二的了。
一輛黑色的奢貴商務車在路邊停了下來,坐在車後排的男人看著那跟了一路的女人,人群裏的她漫無目的地走著,修身的大衣將她高挑的身材展現了出來,她在看了一眼頭頂的鈴鐺之後就再也沒有再抬起過頭來,而是朝人少的地方走,身影顯得有些孤寂惆悵來。
車後的男人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動了動,目光凝著那道背影漸漸地遠去了,眉心微微蹙起,駕駛座上的關陽從後視鏡裏見到沉默的顧默白,便輕輕開口,“董事長,離聚餐時間還有四十分鍾!”
顧默白‘嗯’了一聲推開了車門邁開大步朝那邊走去,關陽看著他的背影,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來,先生果然是對這位舒小姐上了心了!!!
隨著人/流量的減少,空氣都感覺要清晰了許多,舒言站定了腳步深深地呼吸著,走在異鄉都市,其實心裏最多的就是對外界事物的新奇感,對她這種時常外出自駕遊的人來說每到一個地方最先關注的便是一個地方的吃食,在品味美食的同時對身體和心裏也是一種放鬆,但是今天,她沒這個心情了。
舒言瞥見前麵路邊的一個小攤,周邊圍著不少的孩子,有嗡嗡嗡的聲音低低地傳出來,燈光下,一根細細的竹簽在那個機器裏晃動了起來,漸漸地將浮起來的白絲纏在了一起,在孩子們一陣拍手聲中,一大朵的粉色棉花糖新鮮出爐了。
有孩子接了過去,歡欣鼓舞地雙手捧在手裏,一個不留神地張嘴咬去,沾了一臉,逗得站在一邊的女子笑著蹲下來給她擦擦臉上的糖棉花,親昵地數落著,“要慢慢吃,沒人跟你搶呢!”孩子則抱著媽媽的胳膊從媽媽手裏奪過了棉花糖,一溜煙地跑開了,身後的媽媽隻好快步跟上,還不時喊著,“小心些,慢點別摔著!”
舒言站在不遠處看著那溫馨的一幕,心裏一陣泛酸,等到那邊的孩子們都人手一個棉花糖,她才走了過去。
“小姐,您也要棉花糖嗎?”做棉花糖的人抬臉看著舒言,熱情地打招呼,舒言輕輕點頭。
“你要什麽顏色的?”
還有各種顏色的嗎?舒言抬起目光,滿臉的不解,因為剛才她見到的都是粉色的。
其實,她長這麽大,隻吃過一次!而且那一次還是別人買給她的!
在她的記憶裏,是粉色的,而她剛才見到的也是粉色的!!所以她單純的想,應該隻有粉色的!
見她遲遲不答,對方便輕聲說道,“有白色,有粉藍色,還有粉紅色的,就這三種!您要哪一種?”
在未知的事物麵前,她居然有了一種不知道如何選擇的尷尬。
“白色吧!”身側響起了熟悉的低沉聲音,舒言怔了一下,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的顧默白,他穿得很正式,一看就是應該是要去赴宴的打扮,燈光下男人頎長的身影顯得更加高大,影子籠罩下來讓她有了一種壓迫感,舒言在看到是他時,轉了身就要走,被他伸手拉住了胳膊。
“請快一些,我們趕時間!”顧默白一麵伸手拉住了舒言的手,一麵對做棉花糖的人禮貌地說著,對方先是一愣,然後看兩人的舉動,便從罐子裏舀出幾勺白砂糖來撒進機器裏開始做棉花糖。
舒言的手被他的手臂緊緊地拉著,她想要掙脫,他則靠近了伸手將她往懷裏一攬,抱緊了用臉靠著她的臉,輕輕說道:“別生氣了!”
他的語氣裏帶著一絲無奈,但摟著她腰的手卻沒有鬆一點的力道,舒言被他摟得緊,掙脫不開又氣又急,不知道他怎麽會跟在自己身後的,而她剛才正陷入沉思裏都沒感覺到身後是他靠近了!
她是這麽害怕他的觸碰?都有了抵觸情緒?
顧默白的手鬆了鬆,伏在她耳邊再次低聲說道:“言言,別生氣了好嗎?”說著他一手掏出錢包騰不出另外一隻手直接將錢包遞給了對方,對方嚇了一跳,把棉花糖遞給他的時候,翻開錢包找了好一會兒也隻找到了整數的一百元人民幣,他取出來翻出了零錢重新放進顧默白的錢包裏,“請拿好,這是您的錢包!”
本以為在他掏錢包的時候她能趁機跑掉,結果他卻直接把錢包遞給了對方,舒言氣惱地轉過臉就瞪他,結果轉臉時便見到一大團的白色棉花糖,連空氣裏都帶著一絲絲的甜味兒了。
顧默白的臉從旁邊探了過來,他的頭和這團棉花糖差不多大,一個棉花糖正好擋住了他的臉,他側臉看過來時,眼睛裏沁著笑意,拿著那支棉花糖在她麵前擺了擺,“喏,你要是答應不生氣了我就給你吃糖!或則是,你繼續生氣,我幫你吃糖?”
舒言站在原地,突然之間覺得有種哭笑不得的衝動,他還真當她是掏糖吃的小孩子了!
顧默白見她沉默不語,小嘴裏動了動,應該是在磨牙,她那一對牙齒咬下來的力度他可是深有體會的,手背現在都還有牙印。
“言言!”顧默白聲音軟了下來,伸手抱住她,“別鬧了好嗎!”見舒言不說話也沒有剛才那麽抗拒他的擁抱了這才鬆了口氣,擁著她往停車的地方走。
關陽見到走過來的人鬆了口氣,對著舒言笑了笑,“舒小姐好!”說完便將後車門拉開了,舒言愣了一下,自己已經被顧默白拉著上了車,上車之後她才掙開了顧默白緊握住不放的手,氣悶地瞪他一眼,小手一抓直接從他手裏將那朵棉花糖給搶了過去!
那速度之快讓顧默白都沒反應過來,她那搶東西時的彪悍勁兒讓他是刮目相看。
舒言拿著手裏的戰利品,挑釁般地朝他看了一眼,對著棉花糖就狠狠咬了一口,氣死一個人的方法有很多種,搶他的吃的,讓他看著她吃!
被氣得智商下降的舒言是沒想過,其實這棉花糖是她要買的,結果卻成了他要吃的東西了。
顧默白看著她那一係列的舉動,被她那大眼睛瞪了一眼又一眼,他無奈地拂額,心裏想著怎麽就這麽不被她待見了!
低奢的商務車停在了一家高級的酒店的門口,關陽下車時替舒言打開了門,舒言也不想跟顧默白坐在車裏,這一路被他的眼神看得是渾身都要發毛了,她下車手裏還不忘握緊了自己的戰利品!
嗯,姑且就叫戰利品吧,反正是從他手裏搶過來的!
顧默白下車,走到舒言這邊,自然地握住她的左手,“走吧,進去吧!”
進去?去哪兒?
舒言愣住了,她不過是不想跟他坐在車後排,就是下來透透氣的,結果一下車,抬眼見到的就是“亞洲XXXX酒店”,聯想到穿著正式的顧默白和關陽,她急忙停下了腳步,牽著她手的顧默白隻好停了下來,“怎麽了?”他說著示意關陽先進去,關陽點點頭便快步走向了酒店的大門,而他則很有耐心地停下了腳步。
“我去幹什麽啊?”舒言心裏有些亂,他穿得這麽正式應該是要去出席什麽重要的晚宴,而她今天因為急著出門連妝都沒化,更何況她還從來沒有跟他一起這麽高調的出現在外人麵前過。
顧默白手沒鬆,笑了笑,很隨意地說道:“吃飯,你不餓嗎?你中午飯都還沒吃!”說完走過來湊在她耳邊低笑一聲,“今晚上也會很累,你要多吃些!”
舒言磨著牙,反手掐了一下他的手背,流/氓!
結果顧默白好像讀懂了她眼睛的詞匯,笑得更歡了,“嗯?是我想多了,還是你想多了?”
舒言現在才覺得一向不喜歡多言的男人一旦相處得久了,什麽壞脾氣都出來了,就如麵前的這個男人,說話句句不讓步,吃虧的都是她!
“走吧!”顧默白趁她磨牙的時候伸手將她一帶拉著走進了酒店的大門,在貴賓區乘坐電梯到了一層樓,在服務生的指引下,舒言站在了宴會廳的門口,她就穿成這樣進去?舒言看了一眼顧默白,出席這樣的場合,說什麽也該跟他的這一身打扮相得益彰才行吧,沒見剛才從她身邊經過的美女們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們嗎?這種場合不穿晚禮服是不是不讓進啊?
舒言第一次為自己的這一身打扮在心裏打起了小鼓,然而顧默白可沒給她一絲猶豫的機會,在一聲恭敬的“顧先生”的熱情招呼聲中,牽著她的手將她帶進了會場。
舒言這一身打扮出現在會場時顯得有些突兀,或許在這種場合要麽打扮地豔麗驚人,要麽就是像舒言此時這樣,格格不入卻能引來了更多關注的目光。
隻是這種被關注的目光太刺眼了,舒言朝站在身邊的男人看了一眼,男人優雅地回望著她,從容不迫的舉止讓她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真不知道是他太淡定對眾人這關注的目光都能習以為常淡定自若,還是他完全的不在意?
被他臉上那淺淺的笑容撫平掉內心的忐忑,舒言的表情也變得平靜了,話說,仔細想想,其實,真要算出醜的人不是她,應該是帶她進來的顧默白才對。
“喲,貴賓來了,來來來,歡迎歡迎!”那邊圍在一起交談的人中有人當先大步地走了過來,朝著顧默白舉了自己的手,熱情地和顧默白握了握手,“好久不見,今天能請到您來是我們雅博的榮幸,我代表雅博誠摯地歡迎您!”
“幸會!”顧默白淡淡一笑,伸手跟對方輕輕一握,對方寒暄一陣之後,便又有人圍了過來,大家站在一起含笑著跟顧默白輕輕交談,舒言的手還被顧默白抓住不放,她也不敢動作幅度太大,隻好乖乖地站在一邊,任由周邊的人那目光像X光一樣在她身上掃過。
這位小姐是顧董事長帶進來的,身上是修身的羊絨大衣,那張臉跟這裏麵的名媛不同,沒有經過任何的化妝掩飾,但那張臉偷出來的白皙和精致讓人看上一眼都忍不住地在心裏感歎,果然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好一個素顏美人!
能在這一群畫著濃妝淡妝的女子中拔/下今晚的頭籌,這位小姐是當之無愧!
“還未請教這位小姐是——”一行人相互做了自我介紹,有人便把目光留在了舒言的身上,含笑著對著顧默白問道。
顧默白溫和一笑,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一絲毫不掩飾的欣賞,他握著舒言的那隻手輕輕一帶將表情有些不太自然的的舒言輕輕拉在自己的身邊,伸手自然地環住她的腰從容不迫地向大家介紹,“這是我太太,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