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酒後吐真言

  突如其來的話語讓薄澔笙失了神,他或許現在已經意識到好像即將有什麽事情會從薑綰的嘴裏道出,但他沒有任何辦法去阻止,並且心裏麵也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薑綰頭疼的不行,她看見麵前的男人更是在眼前晃出人影,在迷糊中,她看不真切,隻覺得這個人十分眼熟。


  這是薄澔笙,她想。


  那個讓她愛到骨子裏,卻又恨到骨子裏的人。


  “我有時候都分不清現在的自己,到底是真的,還是在一個夢中。每當深夜裏我都會夢到我和你死去的孩子。”


  薑綰喝醉了,她的臉通紅,瞳孔甚至都聚焦不起來。但是扔能夠麵對薄澔笙的方向,並且連說話的聲音都很清楚,沒有絲毫的退縮。


  薄澔笙想要去扶她,卻被她一手拍開,兩個人現在的氣氛都十分尷尬,最後迫不得已開口道:“你到底在做什麽?你喝多了吧。”


  聽到這句話的薑綰更是對著他鄙夷得很,連眼神都借著燈光冷了幾分。最終化為笑聲,再補上一句歎息。


  “也許是趁著醉酒我才能將這些事情說出口。不管你信不信,如果我們再這樣下去。我們就會和以前一樣。我們的孩子還會被人害死。”


  “可惜這一切都有你一半的功勞。”薑綰抱住頭,慢慢縮下身子,她的表情隱藏在陰影裏看不真切,但似乎正在嗚咽。


  “我以前那麽喜歡你,為什麽你就不能對我好一點?如果你能多在乎我,不對我冷漠,厭惡。我也不會生病,更不會連自己孩子都保護不了。”


  薄澔笙開口想要解釋,可是他什麽都沒明白。他隱隱約約在心裏麵猜測到了一個不好的狀況,但那時實在是太過荒謬了,而且他下意識的就開口:“我怎麽會……怎麽會厭惡你。”


  “你真的不會嗎?你捫心問問自己。”


  早在薑綰說這些話的時候,她情緒已經控製不住了。她一直都在想擺脫這個局麵,她已經忍受不了薄澔笙繼續生活下去。


  如果不早點做出改變,那麽事情的發展還會同從前一樣,可是如果會變成那個樣子,那麽她重生會又有什麽意義呢?


  “我已經不想再為這樣的人生付出代價了。你放過我吧。”


  薑綰的眼睫垂在她的臉上,燈光給她落下稀疏投影,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她現在此刻十分安靜,甚至沒有大吵大鬧。


  但她僅僅這句平淡的話語,卻讓薄澔笙仿佛在心裏麵壓下一塊大石,直逼他喘不上氣。他很想大聲出口反駁,但上一句似乎已經是極限。


  心中更是有個聲音隱隱約約的提醒著他,如果不是薑綰前陣子突然性情大變,那麽他是根本就不會注意這個女人,對她冷漠,甚至厭惡,也不是不可能。


  一想到這裏,他突然覺得自己的手心冰涼,甚至連自己的內心都在發慌。


  好一會那邊沒有了聲音,薄澔笙抬腿走過去慢慢觀察。薑綰似乎已經睡著了,那些話和笑聲已經盡了,她最大的力氣。


  帶著潮紅的臉現在像是一個睡著的娃娃,呼吸平穩的籲在薄澔笙試探的手心裏。


  她是真的累了。


  薄澔笙將她抱到床上去,期間沒有再喚醒她的意思。更想到如果不是今天這次醉酒,那麽薑綰還會把那些心裏的話憋下去。


  他去洗手間打了一盆熱水,用毛巾沾濕之後擰幹給薑綰擦拭,薑綰在夢中不自覺的動了動身子,好一會兒才又平靜下來。


  薄澔笙盯著她的麵容不知道為何,老想著她剛才的那些話。


  人喝酒之後往往都是真話,因為喝酒並不是不爭氣,而是壯大了他們的勇氣。所以他們才將平時不敢開口的事情告知。


  所以那些奇怪的話,有多少實在可想而知。


  薄澔笙正打算離開,可他的腿還沒有走出房門,就聽到後麵傳來女人聲音,是那種似乎被夢魘困住了,因為她在床上不停地掙紮。


  男人看到這樣的狀況趕緊回過身去,不停用雙手安撫他的背,連親吻都在她的臉上。薑綰並沒有醒來,她的那些過激的反應也僅僅是夢中呈現的狀態。


  她趴在薄澔笙的身上,小聲呢喃,不停地重複著一句話:“薄澔笙,你放過我好不好?我真的承受不下去了。”


  薄澔笙完全沒有料到她會說的是這樣一句話,一時間竟愣在了原地。隻能聽到她不斷在耳邊道,聽上去倒真有極致的可憐。


  “我答應你,你快睡覺。”


  他不知道該到底該怎麽做,隻是先冷靜地告訴她自己已經答應,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這個效果。薑綰竟然在聽到他這一聲答複之後再也沒有其他聲音了。


  薄澔笙轉頭去看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但是經曆了這些狀況的薄澔笙卻不可能今夜有這樣一個好眠,他遠離了薑綰所在的屋子裏。似乎這樣就能逃脫離開那個讓他心緊的牢籠。


  當煙被打火機點燃,他遞到唇邊吸了一口,出自於心裏作用,他這才感到有幾分緩和。


  “對不起。”


  他這道歉道的不明白,他對著夜裏竄來的冷風,厚實的雲朵遮蓋住了天幕。甚至不知道出自於怎樣的心態才會落出這句話。


  直到煙頭落了一地,他才徹底的想清楚到底該怎麽了結。


  慶功宴上的顧嫣兒本來看見薑綰被人帶走還有幾分高興,連跟其他人說話的語氣都歡樂起來,更是吹捧起了她在劇組當中,並沒有多少的演技。


  “哪有,您說笑了,我們這不過都是小演員。”她端著一杯酒水再跟其他導演笑談,這些都是將來或許能幫她一把的投資者,但她的目標並不在這裏。


  她的目標是薄澔笙。


  所以當她的眼神快速掃視周圍卻沒有看見薄澔笙所在時,心裏卻不自主的歎氣,看來今天夜裏又是沒有收獲。


  正打算繼續和別人交談,就聽到一個較為熟悉的聲音。


  “你不是說和美女一起聊天去了,怎麽,人呢?”


  “唉,別提了。”


  孫進寶正在煩心,被朋友這樣問道趕緊揮手敷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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