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爸爸已死，兒子燒紙(6)

  「我那時才知道，原來當年你突然有錢替我治病，是因為你替祁夜墨生了孩子……歡歡，是我欠了你啊……」劉芬哽咽著，繼續說道，「後來，我又聽說你出國了……祁夜墨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安琪掌權葉氏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他就瘋了似的將我們母女趕出了葉氏，並且在業界封殺了我們……這兩年來，我們走投無路……過著窮困潦倒的生活……安琪她爸又跟人學會了販.毒……還帶壞了安琪……我真不知道哪天，他們父女倆會不會死在毒粉里……歡歡，這兩年來，我每一天都活在悔恨里……我每每看到他們吸毒的癲狂樣，我就想起和你和陽陽在一起的那些快樂的小日子……歡歡……是我不珍惜……是我當年太執著想要做回葉太太，太執著想認回安琪這個女兒……才會一錯再錯……」 

  「別說了！」葉歡瑜冷冷打斷劉芬的話語！ 

  那些從前，她已經不想聽劉芬再提及了！ 

  「不……歡歡，我求求你聽我說完……我這兩年病又複發了……這次，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人家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怕我到死那天，都沒機會跟你道歉啊……」劉芬滿臉都是悔恨的淚水…… 

  葉歡瑜寒著臉，推著購物車的指尖蒼白，「可我不想聽！」 

  劉芬激動地跪下來，痛哭流涕，甚至還引來其它超市顧客的旁觀…… 

  「歡歡，我不敢求得你的原諒……我最近睡覺老是夢見我們在美國的時候，陽陽喊著我姥姥的日子……只有和你們在一起的時候，才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啊……我的心靈一直備受煎熬，歡歡，畢竟你喊了我那麼多年的媽媽，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想著自己曾那樣利用你，我就悔恨不已……我只想親口對你說一聲：對不起……起碼我的良心會好過一點……」 

  葉歡瑜指節顫抖，瞪著劉芬，「如果你真想讓自己的良心好過，就指出誰才是殺阮素萍的兇手！」 

  劉芬臉色一白，如鯁在喉…… 

  「呵……你還是做不到！你還是在維護葉安琪！」葉歡瑜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劉芬始終還是無法大義滅親，她冷冷地嗤笑一聲，「你的道歉實在太蒼白，我不稀罕！！」 

  說完，她推著購物車，快速穿過圍觀的人群，離開…… 

  身後，彷彿聽見有人在喊：「哎呀，這位大嬸昏倒了……」 

  葉歡瑜神經一緊，推著車子卻走得更快了…… 

  * 

  葉歡瑜提著幾大袋東西，從超市裡出來。 

  直至確定自己再也看不見劉芬，她才靠在超市外牆上，虛脫了那般…… 

  隱忍的眼淚不經意地滑過臉頰。 

  她捂著胸.口，疼痛一如往昔。 

  她並非可憐劉芬，而是為過去那些不堪的曾經，再一次心痛罷了…… 

  只是，她沒想到祁夜墨最終還是封殺了葉安琪他們…… 

  她以為他恨她的程度，應該會讓葉安琪母女活得更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