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奸夫竟然是他
我能感覺到許玫身上本有的怒氣在一點一點地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驚慌與害怕,一種想要極力遮掩什麽真相的感覺油然而生。
我一臉懵逼地來回看著許玫和秦珍珍。
“什,什麽意思?什麽打電話?”
“許玫,你有認識血液適配的人?”
許玫搖了搖頭,眉頭微微皺起:“不知道能不能適配。”
我立馬就急了,管他能不能,拉過來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許玫,你趕緊打電話叫那人過來,他要多少錢我都出,隻要能獻血給姍姍!”
在這危急關頭,我不知道許玫還在顧忌什麽。
我急得眼淚都快飆出來了,現在的時間就是命啊!
許玫或許被我著急上火的樣子嚇到,連忙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沒過兩分鍾,手術室外過道的盡頭走出來一個高大的身影。
這個身影我記得。
正是那天下午被許玫帶回家做運動的男人!
什麽情況,這個男人怎麽來了?
而且,他居然還戴著口罩和大黑墨鏡!
一頂黑色棒球帽壓得很低。
是怕我認出來是誰?
男人走到許玫身邊,貼耳小聲說了什麽。
許玫緊跟著點點頭,然後看向女醫生。
一切仿佛都在用眼神交流。
女醫生帶著這個男人去做血液適配。
十幾分鍾後女醫生單獨回來。
“江先生許女士,那位男士的血液適配很成功,他獻完血已經先走了。”
說完,女醫生將手中的血液適配報告遞給我,然後一頭紮進手術室。
許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想要奪過報告。
不過我眼疾手快後退了兩步。
我將報告送至眼前。
我去,連名字都不留,是有多怕我知道他是誰啊!
不過在血型那一欄,我看見了他的血型,是o型血。
秦珍珍冷不丁在我背後發出嘖嘖咂嘴聲。
“嗬,果然啊果然,許玫,你是真的厲害,這麽多年不動聲色,好一對模範夫妻!”
我回頭瞪了秦珍珍一眼。
不幫忙也就算了,何必在這時候陰陽怪氣損人呢?
許玫因為女兒的事已經夠操心了。
可我這一回頭,卻迎來盧茵茵異樣的眼光。
“茵茵,你怎麽這樣看著我?”
盧茵茵的目光朝許玫瞥了一眼,然後身體似乎往下沉了沉,歎了口氣,又微微搖頭幾下。
“山哥,我,唉,算了,還是等許玫姐告訴你吧。”
“這種事,我和秦珍珍都不適合告訴你。”
“不過,如果你高中生物好好學了,應該能看出你報告上的問題。”
嘿,小妮子什麽時候學會話說一半了!
我又拿出自己的血液適配報告,對比了這個男人的,實在沒發現什麽不得了的問題。
隻是兩個人的血型都是o型血。
既然能適配成功,都是o型血也說得過去。
等等,難道……
心中驟然一緊!
我驚疑不定地看向許玫。
“許玫,他和姍姍都是o型血,我是ab型血,你是什麽血型?”
許玫像是在麵臨死刑審判,臉上不見一點血色。
她將手中的報告麵向我。
“我也是o型血。”
她說話的時候有氣無力,像是靈魂被突然抽離,失去了精氣神。
我拿著許玫的報告看了看,然後還給她。
“哦,對不起,你也是o型血,姍姍的血型看來是隨了你,是我多疑了。”
許玫猛然抬頭。
她眼中甚至冒出了精光。
那帶著驚疑的杏仁眼像是看白癡一般盯著我。
秦珍珍在我旁邊氣得推胸頓足,盧茵茵也滿臉尬色。
我實在沒想明白,我說的話有錯嗎?
我說錯了嗎?
血型難道不是父母遺傳的?
許玫是o型血,姍姍遺傳了許玫的血型,也是o型血,這沒毛病啊!
這仨女人幹嘛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齊刷刷瞪著我。
我看見秦珍珍的嘴角在抽搐。
許玫眉頭皺的老高。
盧茵茵滿臉尷尬之色未減分毫。
我,真的說錯了?
難道說,血型不是遺傳的?
秦珍珍似乎受不了我這副自以為然的樣子,隱隱有些要發飆的態勢。
“我受不了了,怎麽有你這麽愚蠢的人!”
秦珍珍終是忍不了,衝我破口大罵。
“江文山,你到底有沒有好好讀過書,連這種基本的血型問題都搞不清楚,你活該被綠!”
我讀書少我承認了,說我活該被綠,這是什麽邏輯!
我想要跟她理論理論,盧茵茵卻拉住我。
“山哥,你別,別跟她理論,你不占理。”
“你是ab型血,不論跟什麽樣血型的人生孩子,都生不出o型血的姍姍。”
這尼瑪又是幾個意思?
我現在血湧上腦,根本不想去思考。
我隻想跟秦珍珍好好掰扯掰扯跟她那些破事!
不過下一秒鍾,我就突然冷靜了。
我回頭驚訝地盯著盧茵茵澄澈的丹鳳眼。
“你說什麽?我生不出o型血的孩子,你的意思是說,姍姍不是我親生的?”
盧茵茵點了點頭,看向我眼神中充滿擔心。
一旁的秦珍珍也對我露出同情的眼色。
我看向許玫。
許玫低下了頭,像是在默認這個說法。
我頓感五雷轟頂,將我劈了個外焦裏嫩。
我怔怔地站在那裏,就那麽安靜地,一動不動地愣在那裏。
女兒的笑臉在我眼前不斷閃爍。
那些關乎美好的畫麵一幕幕出現在我腦子裏,跟放電影一樣。
美好的東西放完,接著就是惱怒之氣衝上頭頂。
幾乎是一瞬間的轉變,我感覺我兩隻眼睛都在冒著熊熊怒火。
憤怒戰勝了理智,我大手一抬,死死掐住了許玫的脖子!
同時,我惡狠狠地咆哮道:“許玫,姍姍到底是誰的女兒!”
盧茵茵見我失去理智,立馬上來勸架。
而我滿心憤怒,勸我?
那就是與我作對!
我另一隻手臂大力一甩。
盧茵茵被我甩到牆上,並且重重落地!
秦珍珍仿佛在看一出好戲,她甚至還往後退了兩步,以免殃及池魚。
許玫的臉已經憋得通紅,她哢、哢說不出話來。
這時,手術室的門開了。
先前那個女醫生走了出來。
她見我掐住了許玫的脖子,立刻上來阻止。
見我死不撒手,立馬嚴肅道:“手術室外請保持安靜!如果不想醫生分心,讓你們的女兒出現意外,就請立即停手!”
女兒,對,姍姍還在做手術。
我這是在幹什麽。
真要掐死許玫嗎?
我這樣子跟那個家暴老吳有什麽區別!
鬆開手,許玫立刻喘上幾口氣。
我怔怔地後退了兩步。
眼中充滿失望甚至是絕望,但仍帶著一絲希望地看向醫生。
“醫生,你最專業,你來告訴我,我ab血型,能不能生出o型血的孩子?”
醫生垂眼歎了口氣。
“不能。”
“既然你都知道了,這是你們的家務事,等回家了你們再商量怎麽解決。”
“但現在在醫院,在手術室外麵,絕不能再衝動,像剛才那樣喧嘩打人,知道嗎?”
我愣愣地點了點頭。
感覺自己的心好像突然麻木了。
七年。
這就是許玫隱瞞了七年的秘密嗎?
這就是,他媽的,許玫瞞了他媽的七年的秘密嗎!
我在心裏歇斯底裏,我臉上的表情應該也好不到哪裏去。
心裏最後一根弦突然崩斷了。
我痛喊了一聲衝了出去。
外麵很應景的下起了傾盆大雨。
身後不知是誰跟著衝了出來。
我管不了,我也不想再回頭。
我一個勁兒往前奔跑。
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身上單薄的襯衣已經濕透,路人都對我投來異樣的眼光。
仿佛都在說:快看啊,那裏有個傻子,下大雨不打傘,還在雨中狂奔呢!腦子有問題吧!
突然腳下一個踉蹌,我摔了個狗吃屎!
隱約中我聽見路人的嘲笑聲。
這時,一隻結實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我的手臂,將我拉了起來。
是那個男人,許玫的情夫!
他的大傘給我遮擋了暴雨。
接著。
他取下了口罩。
然後。
他摘下了墨鏡。
他竟然。
他竟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