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女兒出意外
在看到市領導的那一刻,我的心驟然一緊。
從那青一片紫一片的臉色來看,他是相當的生氣。
現場工作人員匆忙離場,最後一個走出去的人識趣地關上了門。
市領導邁著沉重的步子向我和許玫走來,坐在了剛才主持人坐的位置上。
“唉,坐下來說吧。”
市領導突然歎了一口氣,臉上的慍色消散不少。
我和許玫相視而坐,心中都做好了挨一頓臭罵的準備。
市領導緩緩開口。
“說出來,你們心裏舒坦了吧。”
“領導,我們……”
“算了,是我強求了。”
市領導接著歎氣,“唉,我們市年年離婚率都是最高的,每年都會被點名批評。”
“本想著借這個機會把市裏的婚姻氛圍好好調節一下,沒想到,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怪你們,都怪我,太心急。”
“你們說得對,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我用哄騙的手段將你們捆綁,確實是難為你們了。”
“剛才在直播中,既然你們都把話說開了,說明也是真的過不下去了。”
“放心離吧,有什麽事我替你們兜著。”
市領導起身走到門口,留給我和許玫一個落寞的背影。
一把年紀的人了,還要替我們後輩擦屁股。
我心中突然有些愧疚。
領導走了,我和許玫坐在采訪室裏重重地鬆了口氣。
本以為會被罵得狗血淋頭,沒想到這位領導還挺大氣。
“嗡~嗡~嗡~嗡~”
許玫包裏的手機發出震動。
我往邊上走開兩步,許玫拿出電話。
“喂,蔣老師,姍姍在學校惹什麽事了嗎?”
蔣老師是姍姍的班主任。
幾乎是一句話的時間,許玫的臉色驟變!
她掛了電話,驚恐地看向我:“姍姍出事了,現在被送去了市人民醫院!”
女兒出事了,我第一反應就是拉著許玫奔去醫院。
采訪室的門被我“砰”的打開,偌大的辦公室裏留下我和許玫疾跑的身影。
周圍都是扭頭看稀奇的人頭。
飛奔樓下,打出租車卻是很難打。
平時不想打車,一輛輛空車從我麵前路過。
現在急著要打車,要麽沒車,要麽滿客。
這可真是急死我了!
就在這時,一輛炫酷法拉利停在我們眼前。
車窗搖下,露出秦珍珍美豔的俏臉。
“上車。”
來不及猶豫,許玫也顧不上跟秦珍珍之間的恩怨,我倆匆匆上車。
“係好安全帶。”
上了車,秦珍珍也沒問去哪兒,一個油門猛轟,車像飛起來了一樣,在車流中飛竄。
不一會兒,後麵就跟上來一輛警車,並且還不停喊著秦珍珍靠邊停車。
但任性的秦珍珍哪裏會聽進這些招呼,隻管一個勁兒地猛轟油門。
在周圍的景象都成一條條模糊不清的線條時,我這才意識到,秦珍珍這簡直就是標準賽車手的操作啊!
那嫻熟的車技,沉著冷靜的心態,完全不像那些隻管炫耀出風頭,博人眼球的狂妄富二代。
在我和許玫都快被這逆天車速要嚇尿時,車停了。
市人民醫院就在眼前。
我正準備下車,許玫突然對秦珍珍說了一聲謝謝。
我驚愕住了,倆女人一直水火不容。
這一聲謝謝,實在來之不易。
秦珍珍微微點頭,一直遠遠緊跟的警車也呼嘯而來。
“你們先走,不然就走不了了。”
秦珍珍提醒著,我和許玫趕緊下車。
確實,等交警大哥來了,我和許玫肯定會被拉著訓話,到時候就真一時半會兒走不了了。
雖然我很想問秦珍珍,她怎麽知道我們要來醫院。
但現在也不是時候,反正後麵有的是時間。
許玫下車給蔣老師打電話,我倆一路小跑進醫院。
我回頭看了一眼,秦珍珍已經下了車,靠在車頭,點了一支煙。
交警大哥的警車已經停在其後,兩位身穿警服的交警也下了車。
秦珍珍,應該會被帶回局裏批評教育交罰金吧?
唉,算我欠她一個人情。
根據蔣老師的話,我和許玫來到住院部。
說來也巧,盧茵茵來這裏後,正好是在這家醫院當護士。
病房裏,姍姍在睡覺,正打著吊瓶,盧茵茵在給她測體溫,蔣老師安靜地守在病床旁邊。
我和許玫放輕步子走了進去。
盧茵茵對我露出一個微笑,看了看體溫計,對我說女兒有些發燒後,便匆匆離開。
蔣老師見我和許玫來了,也趕緊起身。
“你們來了,我們出去說吧。”
確定女兒暫時沒事之後,我和許玫都鬆了口氣。
和蔣老師來到病房外,我們問起原由。
根據蔣老師所說。
今天上午班裏上體育課,姍姍跟幾個同學玩遊戲。
由於幾個男同學玩得比較瘋,在瘋跑的時候,不小心將姍姍撞到。
姍姍不巧磕在了旁邊的花壇上。
額頭被磕破皮流了不少血,兩個膝蓋也破皮流血不止。
血止不住,姍姍漸漸昏迷,後來怎麽叫也叫不醒,所以就送到了醫院這邊來。
到醫院以後,蔣老師給許玫打來了電話。
現在姍姍的血已經止住,也被抽了血去做化驗。
根據當時來問診的醫生來看,姍姍可能患了什麽先天性疾病。
當聽到血流不止的時候,我心中隱隱一緊。
許玫我是知道的,以前在她產檢的時候,醫生說過,她攜帶有血友病的基因。
但這病向來是傳男不傳女,而且,我是健康的,我沒這病的基因,姍姍怎麽會遺傳到許玫身上這病?
而且,看姍姍這情況,應該是發病了。
雖說這病不是什麽絕症,現代的醫學科技完全可以治愈。
但這件事就像一個隱雷,已經埋藏在了我心裏。
蔣老師將前因後果交代清楚以後,就回了學校。
後來,那個撞了姍姍的小男孩和他的家長也來醫院慰問了一番。
說是慰問,也就是看看情況嚴不嚴重。
最終,鹹淡不過幾句,也沒表示要墊付醫藥費,提了幾個水果過來,就又走了。
下午太陽落山的時候,醫生拿著血檢報告來到病房。
正在給姍姍削蘋果的許玫跟我一起被叫到了醫務辦公室。
醫生坐在電腦麵前,將手裏的報告撿重點跟我們解釋了一番。
最終,跟我猜想的一樣,姍姍患了血友病。
但我心中有疑問,還是想問問。
“醫生,我沒有血友病基因,隻是女兒的媽媽單方麵攜帶,這樣也能傳給女兒,並且發病?”
醫生頓時臉色劇變,眉頭跟著皺了起來。
他驚訝地看著我說:“你,不是血友病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