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事過境遷
這他媽是人幹的事兒嗎！
但凡跟人沾邊兒的事兒他能做一件，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局麵。
手機握在手中不停抖動，要是有鏡子，我應該能看到自己的臉已經被氣綠了。
女兒見我怒容滿麵，本來就眼淚唧唧，馬上就變成嚎啕大哭。
許玫從外麵匆忙跑了進來，放下臉盆將女兒抱在懷裏安慰。
“你有什麽不快就衝我來，對女兒發什麽脾氣！”
“我。”
話到嘴邊，我硬生生咽了回去，女兒的確是被我嚇哭。
經過一周的留院觀察，最後在我腦子裏的積血被吸收幹淨。
出院的時候，盧茵茵還特地送了我禮物。
也不知道這小妮子打的什麽主意，在我住院這段時間，天天晚上找我聊天，非要讓我講我年輕時候的“偉大事跡”給她聽。
她還聽得很認真，臨走前，還說要到千裏市找我玩兒。
對於我要離婚這件事，她也嚐試開導過我。
不過畢竟是小年輕，她懂的道理，我還能有不知道的？
我吃的鹽比她走的路都還多。
最後，全都變成了我們兩代人思想的碰撞。
她總說我落後、老土、思想封建。
我總說她過於浮誇，太跳脫，過於開放。
最後，我們倆誰也說服不了誰，各自保留意見。
也是因為每天都有盧茵茵在我眼前晃蕩，跟我聊天，讓我開心，住院一個周，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對於先前那些糟心事，我現在也看開了許多。
不過她有句話說得沒錯，被人算計了不能就這麽當縮頭烏龜，正麵反擊才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
否則，我算什麽男人！
如今，我和許玫已經私底下相互徹底攤牌。
為了女兒，我們還會繼續保持模範夫妻的樣子。
但我們彼此心裏都清楚，那些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我將盧茵茵送我的小錢包收好，裏麵還有一張她的大頭貼，這小妮子，該不會真看上我了吧？
心裏有一絲悸動，我抬頭望向天空。
今日晴空萬裏，陽光格外燦爛。
比起前幾日天天下雨和糟透了的心情，今天是個好日子！
坐在飛速疾馳的高鐵上，我的目光始終落在窗外那些轉瞬即逝，連具體形狀都看不清楚的近物上。
何其匆匆，像極了我們的人生。
人來人往，有些人，還沒來得看清楚，便早已各奔了東西。
“爸爸，你看，茵茵阿姨送給我的禮物。”
女兒拿著一個半個她那麽高的洋娃娃在桌上擺弄，看起來十分喜歡。
許玫拿出一個蘋果削皮，一邊削一邊對我說：“我看那護士對你挺上心，等我們的事完了，你們就能站在見光的地方了。”
我頓時羞臊道：“別胡說，我拿她當小妹妹看，以後在女兒麵前，別老提這種事。”
“好。”
許玫語氣平和，像是在說一件別人的事。
在她心裏，我這麽快就成為一個路人般的存在了嗎？
拿得起，放得下，她的魄力，簡直比一般男的還強。
聽說，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沒有愛了，那麽另一個人無論遇到什麽人，做了什麽事，那個人都再提不起興趣。
或許，這就是現在許玫的狀態。
她對我，是什麽時候沒有愛的？
我一直以為，我們足夠恩愛。
家裏還是走時的樣子，整潔，幹淨。
許玫得知老弟刷爆了我的信用卡，主動幫我把欠款還了。
也是這時我才知道，原來許玫有自己的小金庫！
這麽多年，她把自己攢成了一個小資，而我，還是個窮逼。
許玫在廚房做午飯，我帶著女兒在客廳玩耍。
忽然，我的手機響了。
是社區辦打來了電話。
“喂，是小江嗎？”
“嗯，是王主任啊，有什麽事嗎？”
“是這樣啊，小江，上一次你和許玫被評上社區模範夫妻以後啊，社區就將你們上報給了市裏的模範夫妻評選大賽。”
“現在這個大賽已經評選完了，我是特意打電話來恭喜你們的，你們被評為市裏十佳模範夫妻之首，恭喜啊小江！”
“過幾日，市裏就會派人下來給你們送獎品，還會做采訪，希望到時候你跟許玫啊，多做做準備，這要播出去了，你跟許玫可就是市裏的名人了！”
王主任樂嗬嗬地掛了電話，我卻石化在當場。
這特麽都什麽事兒，戲要做到沒完沒了了？
吃了午飯，我準備去一趟公司，剛出小區，就遠遠看見秦珍珍靠在一輛豪車邊上，手裏還點著一根煙。
我想當做沒看見純路過，卻被秦珍珍伸手過來挽住。
我去，這特麽是什麽情況？
秦珍珍把我推進了副駕駛，自己坐到駕駛位上發動了油門。
“去哪兒？”
烈焰紅唇輕啟，秦珍珍摘掉墨鏡，一雙含情丹鳳眼盯著我。
“你把我拽上車，你問我去哪兒？我要去公司，你送我？”
“行！”
“嗖！”秦珍珍猛轟油門兒，豪車像火箭一般在大街上飛速疾馳。
路過的車輛，老司機們都會探出頭來破罵一句。
“你這女人，做事怎麽這麽瘋狂，你開慢點，別撞著別人了！”
秦珍珍哪聽得進去我的話，該加速加速，該漂移漂移。
“我這叫中年叛逆，年輕的時候當夠了乖乖女，現在離婚了，我得好好瘋狂一次，你也快離婚了，跟我一起體驗瘋狂的人生吧！”
“呼呼！”我感覺耳邊的風聲越發淩厲，這速度快要讓我上天了。
眼前的人事物已經糊成一片，我感覺自己的小心髒都快要跳出來。
這速度太快了，我感覺胃裏一陣翻滾。
“砰！”
秦珍珍一個急刹車，我慣性向前，緊接著被安全帶拉回撞在靠背上。
“你，快讓我下車，如果不想我吐在你車上的話。”
秦珍珍用嫌棄的眼神看著我，車門解鎖，我立馬衝下去，蹲在路邊花壇裏哇哇嘔嘔起來。
謔，吐出來總算舒服多了，隻可惜午飯白吃了。
秦珍珍甩著她的大長腿走到我身後，戲謔道：“你也太弱了吧？是不是男人。”
我剛想轉身反駁，秦珍珍就遞上一瓶礦泉水和一包紙巾給我。
“拿去，漱口擦嘴，別張嘴一股子潲水味兒對著我。”
本來還想感動一下，原來是嫌我臭。
將嘴裏的汙穢漱洗幹淨，順便用水擦了擦出油的臉。
“秦珍珍，你不說我跟你已經兩清了？你還來找我幹什麽。”
秦珍珍魅惑一笑：“之前的人情兩清了，現在我們可以重新認識。”
這特麽又是幾個意思？
不過有件事我還是得跟她坦白。
“秦珍珍，有個事我得跟你說一下，你給我那20萬，由於一些不可抗力的因素，我暫時還不了你，不過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還你。”
“我說過，那20萬不用還，我也知道是怎麽回事，就當是清了我之前欠你的人情。”
“現在，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牽扯，所以，正式認識一下，我叫秦珍珍，秦家天下集團的副總裁。”
這……尼瑪就不真實了啊。
趙合禮還真的是個吃軟飯的家夥啊，不過他那磕磣樣，是怎麽入贅到秦家的？
難不成，秦珍珍年輕的時候跟許玫一樣眼瞎？
沒等我想明白，秦珍珍雙手已經搭在了我的肩上，性感紅唇漸漸靠近，我的小心髒也跟著撲通撲通跳起來。
不過，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我忽然感覺左邊有一道利刃般的眼睛盯上了我。
我猛地側目。
隻見趙合禮陰著臉惡狠狠地瞪著我，仿佛要將我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