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再幫一次
“你剛才說什麽？”
聽到醫生的低語黑衣人問說。
“我已經沒有什麽能做的了。”醫生搖搖頭道：“雖然死不了，但是也不是我這裏的設備能夠治的。”
“哦？”
聽醫生說完，黑衣人走過來一個：“他負債多少？夠標準，我們可就帶走了。”
近前一看，我胸口標牌上還捂著一層布，黑衣人想也沒想的就把胸牌上的布拽走，可是低頭一看數字，立刻倒吸一口冷氣。
“瞧你這反映，跟活見鬼……還真見鬼了！”
另一名黑衣人看見我的胸牌，透過麵具單看眼神，都能感覺到他的驚愕：“咱們這區，不不不，恐怕其他區也不可能有比他更狠的了，怎麽會有人背幾億的債？”
“不知道。”旁邊的黑衣人一邊搖頭，一邊掏出個奇怪的東西，往我手上一拉一拽：“不管怎麽說，他這筆債是肯定換不完的，也不用審核，你先簡單給他做些處理，隻要人死不了就行。晚上我們送他走。”
醫生一語問說，隻是點點頭。
幾個黑衣人也不在醫務室裏久留，轉身離開這裏。
確認他們走後，我這才敢把眼睛全睜開，緩緩坐起身：“醫生，剛才真謝謝你了。”
“謝我？我都把你送進火坑了，你竟然還要謝我？”
“我知道深問你什麽，你也不會跟我說的。但不管怎麽說，你剛才都是在綁我。”
醫生摘下自己的口罩，又看看我床邊兩人的情況道：“你這人真是奇怪。總之你手上已經掛了那東西，想反悔已經沒機會了。”
他這麽一說，我抬手再看，手腕上綁著類似紮帶的東西，隻是更加結實，而且正上方的位置還有一個豆大的小方塊。
我心想一下，問說：“這應該是定位器吧？”
會給他們要帶走的人，安裝定位器，也就是怕人逃走。
想必以前肯定是有被黑衣人選中要帶走的人，試圖逃跑的事情發生過。
“你最好不要從床上下來。你手上的定位器非常精準，哪怕你隻是移動一米，也會有記錄反應。如果被他們察覺你受傷遠沒有他們看到的那麽嚴重，恐怕要帶你去的地方，就不是你想去的地方了。”醫生說話，半打啞謎，聽著很是讓我覺得別扭。
不過他說我不能下床，那我不下床也就是了。畢竟我的目標並不是醫務室，而是黑衣人將要帶我去的地方。
如果我估算的不錯，他們要帶我去的地方，也是劉海和梅芊被送去的地方。
檢查完旁邊兩人的傷勢，醫生推著自己的椅子到我跟前：“在你被送走之前，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能回答的，我會盡量回答。”
我的計劃如果不是醫生從旁協助，肯定難以成功，我對他還是十分感謝的。
醫生停頓一下，伸手戳在我的胸口上：“很奇怪，剛才看你的傷勢，最起碼也是肺部積血，甚至有可能心髒功能都受到影響，可你的實際情況卻是隻有輕微的震蕩傷。你受傷是裝的嗎？”
這位醫生的醫術還是相當高明的，在沒有其他儀器的協助之下，僅憑借經驗就能斷定我受傷的程度，而且跟我自己感覺的相差不多。
既瞞不過他，倒不如換個說法，吐露一般的真相給他。
我當下心思一轉，說道：“我不是裝作受傷，老實說這次受傷也在我意料之外。隻是我的恢複能力比一般人強一些罷了。”
“強一些？”醫生搖搖頭：“我可不這麽認為，你的身體體質太過特殊。以前我也見過一位身體體質十分特殊的人。”
“他也一樣有很強的恢複能力？”
醫生聽我問完，當下搖頭：“不是，他的身體十分脆弱。哪怕一丁點不經意的小傷害，都可能會導致他要住院。他的體質和你是極端的兩麵。”
“竟然能還有這樣的人。”
醫生說的，大概是俗稱的玻璃人。這應該算是一種病症，隻是病例十分罕見。
玻璃人的身體骨骼和肌肉都十分脆弱，就好像脆弱的玻璃一樣。比如手指頭被門夾一下，手骨可能就斷了，摔一跤也會導致骨頭碎裂，總之玻璃人身體的脆弱程度，是正常人很難想象的。
不過我聽說玻璃人很少有能夠活到四十歲的，所以從遺傳學的角度上講，玻璃人隻會一代一代的變的更加稀有。
“下午應該還會有人要對你做一次檢查。”醫生說道。
“還要檢查？如果換成其他的醫生，那我現在的身體狀況.……豈不是要露餡？”我這下心急起來，會有第二次檢查，完全在我意料之外。
醫生搖搖頭道：“既然你那麽想去那地方，我會幫你的。這一針會放緩你的心跳，然後我會在第二次檢查開始之前，給你再打一針溶血劑，檢查的過程中，你出現心髒衰弱的症狀。運氣好的話，能夠騙過第二次來檢查的人。”
“那……運氣不好呢？”
“因為心髒衰弱過度，你的心跳就會停止。”醫生這話說的平淡無比，詞意卻讓我心中一寒：“反正你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不如就賭賭看吧。”
說著，醫生已經見一根細長的針頭插入我的血管之中，淡黃色的藥劑注入體內隻是一瞬，我就感覺自己的腦袋發漲發暈。
“如果你還能醒過來，就說明成功了。醒不過來的話.……好夢。”
聲音漸漸離我遠去，意識也在渺渺之中漂浮晃蕩。
不知過去多久，我猛地一下睜開眼皮，頭頂還是醫務室裏的大燈。
再想起身，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被黑色的皮帶捆縛者，腰部無法用力，自然也無法起來。
這一局我賭贏了，既然會被捆著，應該是已經熬過檢查，準備要被送去我想去的地方吧？
心裏這樣想著，為自己的計劃成功，略略感到高興。
卻在此時，耳邊忽然聽到：“我就說我會幫你的吧？”
以為是醫生在說話，轉頭看去，卻是一掛著笑臉，滿腦袋的頭發找不到一根不卷起來頭發的男性。
“噓……”
“.……”
我正想問他名字，隻是剛要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嘴唇雖然動了，聲帶卻沒動。
“啊！你這是用禁藥的後遺症，三四個小時內，你的聲帶出於麻痹狀態，應該是說不出話的。”
“.……”
就如他所說，我別說出聲話說，就連一個“啊”都發不出來。
索性先打量他，看他也是跟我一樣的一身工服，應該也是一個債徒，前兩天我可沒見過他，再加上他剛才說“我會幫你。”，他應該是早上跟我說過話的人，隨後在我受傷時，他恐怕也受到牽連，被一同送到這裏。
“你是不是相問我是誰，以及怎麽知道你需要幫忙的？”
他衝我咧嘴一笑，笑得有幾分得意。不過他說的問題，我可沒什麽興趣，這時候我就想著趕緊被黑衣人帶走，然後讓他躲我遠遠的，以免節外生枝。
可是此人似乎跟我這個沒辦法和他交流的人聊的起勁，緊接著有說：“今天早上我看到你褲子口袋裏露出一條塑料袋，袋子上還有一點點的洗發水味道。我想你是把放洗發水的塑料袋偷出來了吧？”
“.……”我要塑料袋幹嘛？
“那麽下一個問題，就是你為什麽要拿塑料袋？我一開始認為你是想在餐廳裏偷饅頭的，但是有誰會把饅頭放在有洗發水味道的塑料袋裏？這裏的洗發水氣味雖然是薄荷的，但是味道很苦，苦之外還有些澀。”
“.……”難道你真吃過這裏的洗發水？怎麽知道洗發水的味道不僅苦還發澀？
“既然不是要偷饅頭，那麽顯而易見的結論，就是你要拿塑料袋殺人或者自殺。”
“.……”他得出的結論，哪裏顯而易見了？
“你才剛來沒有幾天，人際關係隻僅限於自己寢室裏的幾個人。在領取工具的時候，我發現你一直低著頭，甚至連同組的人從身邊走過都沒有發現。這說明你的目標並不是他們，那就隻有可能是你自己，所以你低頭是在思考，怎麽能用塑料袋殺死自己。”
“.……”我如果現在能動舌頭，真想啐他一臉口水。
“但是很遺憾，你打算用塑料袋自殺的主意雖然很超前，但是效率不高，而且不能確保自己一定會被殺死。所以我就幫了你一把，幫你把工人架的固定鐵絲剪斷，果然你自己破壞工人架的平衡，導致工人架落地。”
“.……!!”
原來工人架會莫名其妙的倒塌，竟然是這家夥做的，而且他所謂的幫我一把，不就是純粹的謀殺行為嗎？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他反倒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摸著頭：“你也別感謝我，沒能讓你自殺成功，我感到十分慚愧。如果你下次還打算自殺的話.……我名偵探秦世傑，一定會再幫你一把的。”
啊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