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七章：元珠碎片
我沒見到阿雪之前，其實也想到這本《摘異經》就算阿雪真有，也應該不在她手上。
既然不是遠放在地脈之中，而是在別墅裏，那就好辦太多。
先不說我家裏別墅中暫時已經沒什麽對我能構成威脅的東西，光是能立即拿到這本《摘異經》就能讓我想不少的對策來。
甭管阿泰要《摘異經》做什麽，我總歸是不會把獨本給他，正好立即先將它取來，然後用機器掃描複印一本。
心裏想著想定，我將想法與阿雪一說，阿雪點頭同意：“這樣也算對阿泰的一種牽製。這幾天我也要再翻讀一遍《摘異經》，阿泰會要這本書，肯定是裏麵有什麽重要的內容。”
和阿雪商量過後，我剛離開她的房間，原打算找月兒再敘敘舊，就見走廊透明玻璃的對麵那一棟樓裏，婉君正在衝我急急揮手。
我心想是實驗有結果了，不敢怠慢，跑至她的跟前。
看婉君左右手空空，想必她是還沒有進去，隻是知道實驗結果已經出來，而且又巧巧的看見我從對麵阿雪的房間出來，這才叫我過來要一起聽結果。
推門進去，幾個穿著白大褂實驗服的人都還忙活著，其中一人見我們進來，這才摘下口罩示意我們坐在門口附近。
“他是吳教授的學生，姓趙叫.……”婉君沒有將他的名字完全記住，噸停一下。
“趙歡睞。”
“對，趙歡睞。”
趙歡睞這一聲接的太快，婉君也隻能尷尬一笑，這又直入主題說：“實驗結果怎麽樣？”
趙歡睞正想直說，忽然想起自己摘掉口罩，卻忘摘防護鏡，才想起抬頭摘。
稍事整理之後，有些不確定的又看一眼身後忙活的幾位才說：“時間有限，而且兩位給提供的樣本也實在太少，隻能進行初期的實現。”
“初期的試驗結果呢？”我著急問道。
他到還是一臉的放鬆，隻是額頭的汗水染濕劉海，感覺隨時都會落下來一樣。我估計他隻是表麵放鬆，內心同樣急切。
一個看起來比我小上兩三年歲，也就二十剛出頭的小夥子，卻故意表現出沉穩，看著真是別扭。
趙歡睞看眼自己的手表：“三小時初期試驗，效果很好。我們從曾隊長身上分離出來的卡巴爾菌變種菌株，本來有著極強的生命力。但是接觸到兩位送來的樣本之後，菌株開始快速退化，半個小時以前已經完全壞死。”
話說的彎彎繞，意思倒是十分明白。阿泰給的逆生長素真是有作用的，這也側麵證明卡巴爾菌變種就是阿泰培養出來的，且是為達成它的目的。
阿泰的目的一直很明確，它要改變現在陰陽兩途中，弱小陰鬼的生存狀況，特別是省城還在結界的包圍之中，存留在生成中的弱小遊魂，處境就更加糟糕了。
一直以來，阿泰想做的就是為這些弱小遊魂謀得存留空間。
隻是他的目標雖然明確，我卻不知道他到底想通過怎樣的途徑，達成自己的目的。
原以為用卡巴爾菌改造死屍，再讓遊魂附身，這就是他的手段。可是現在連卡巴爾菌的變種都出現了，且阿泰還自己製作出逆生長素，他現的想法已經完全超出我的估計之外。
聽趙歡睞說出實驗結果，婉君真是鬆口氣，隨即再問：“你們能複製逆生長素嗎？”
“也許可以，但這需要時間，也需要運氣。”趙歡睞轉眼又戴上防護鏡：“兩位在這裏不是很安全，如果有什麽新的進展，我之後會再告訴兩位的。請先離開吧。”
話已說到這份上，也就沒再待下去的意義。
離開實驗室，婉君抓住我的衣袖：“這件事你很為難嗎？”
“什麽？”我一時沒理解婉君的意思。
“那瓶逆生長素，既然是你拿回來的，而且隻拿回哪一點隻夠驗證的量。應該是有人要拿它威脅你吧。”
婉君不純不笨不傻。特殊部門內頂尖的科學家日夜研究卻毫無頭緒，我偏偏在此時拿回逆生長素，而且拿回來的量還如此稀少，明顯是被精心控製過計量的。綜述再想，就能猜到這逆生長素的來源，肯定不正。
婉君打心眼裏想救曾警官，在她看來曾警官不僅是她敬佩的上司，更是如同哥哥一般的人物。看到一向健朗的曾警官躺在病床上，婉君自有自己的悲痛無法言講，還得帶著這份悲痛，扛起特殊部門。
所以此刻她問我這句話，內心其實無比掙紮。
一方麵她知道沒辦法指望實驗室裏的那幾人能快速複製出逆生長素，不管變種卡巴爾菌是誰培育的，他們肯定有百分百的信心，特殊部門複製不出逆生長素，不然也不會交出一毫升量都不到的逆生長素拿來驗證，這是拿來脅迫的籌碼。
另一方麵，既是要拿逆生長素做脅迫的籌碼。不管是要換東西，還是要逼迫去做什麽事情。都不是那麽輕易能夠辦到的，不然也用不上脅迫這一招。
聽婉君這句話說完，我明白她自己的心裏跟明鏡一般。即便我不說到細節，她也能猜出個事件大概。
此時還不追問，那就代表婉君打算將決定權交給我。
就算是我最後選擇不做這筆交易，婉君心裏也不會怪我。
我抿著略幹的嘴唇：“老實說有一樣東西，我還真得找你要。”
“什麽？”
“之前讓你封庫的千人膽。他們提出的條件之一，就是要這東西。”我說道。
千人膽已經讓婉君拿去封存在檔案室內，她不點頭是拿不出這東西來的。
婉君愣了一下：“你知道那些人要這東西做什麽嗎？它可是劇毒的東西。”
千人膽不光是劇毒之物，而且是很難讓人提防的劇毒。外看千人膽的樣子，隻是一塊美玉，可是隻要伸手觸碰一下，立刻就會毒入肺腑。
而且千人膽的毒，並非是立刻生效的，而是摸的時間越長，效果越強。
不過這種毒並不是為了取人性命，中毒的人雖然會受到萬蟻食骨的痛苦，且全身皮膚潰爛，但是生命機能並不受影響，一般情況下是死不掉的。
然而轉念一想，讓一個人受盡折磨，卻不能一死解脫，這樣毒反倒比能要人命的毒更加可怕。
“我不認為他們要千人膽是為了拿去投毒的。具體的用處，我也猜不出來。”我對婉君實話實說道。
要千人膽的可是阿泰，他現在都被稱之為鬼主，要害人何必用千人膽。
從另一個角度說，就算阿泰真的打算毒害什麽人，弄點氰化鉀或者重金屬汞銅一類的毒物，可比千人膽快速有效多了。
暫時我知道的信息還太少，還無法猜測阿泰的真正用意。
“你現在就要嗎？”
“那倒不急，大概五天以後。我們定的交易日子到了，我會找你要的。總之損失一塊千人膽，能換回曾警官，這筆交易我還很值。”
聽我說完，婉君本來還打算要說什麽的，忽然一拍腦袋說：“哎呀！差點忘了。前天跟你一起從地穴裏出來的那個叫杜子明的，剛找人聯係上我，說今天無論如何都要見你。我差點把這茬給忘了。”
前日他跟我一起封印巫王時，身受重傷。沒等醫生給他包紮處理，他人就跟自己同門的師弟一起離開了。我還以為短期內不會再見到他，沒想到這回是他主動找我。
“他怎麽會聯係上你的？”我有些好奇的問婉君。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他是中午左右到臨時指揮處的，再有那邊的人打電話告訴我。總之他人就在臨時指揮處，你什麽時候去見他都可以，不過我暫時走不開，隻能你一個人去。”
既然杜子明要找我，而且來到的這麽匆忙，應該是有急事。再者說封印巫王時，如果不是他力鬥蛇蚺，我根本沒機會分離巫王肉體魂魄。
即便他事後給我的蛇蚺元珠碎片，沒能真的治好吳教授。大體上我還是欠他人情的，這一趟不能耽擱，必須要早點過去。
可是我自己一個人下樓要開車時倒有些犯愁。
算起來我已經有二十四小時沒有真正休息過，即便有上古圖騰之力支撐，自己的體魄也不算差，可長時間不休息，注意力還是會有所渙散。走路跑步尚可，要我以現在這種精神狀態開車，絕對是不行的。
一個不小心走神出事故，我在車裏或許沒事，真要撞到人，那可就是大罪過。
見也沒人能給我當臨時司機，我幹脆在外麵街道上攔下一輛出租車，前往臨時指揮處。
所謂臨時指揮處，就是我家別墅對麵，廢棄殯儀館工地。
在沒有徹底清除別墅內的卡巴爾菌傳播源之前，這個臨時指揮處，不管婉君是否在這裏，它都會繼續運作。
坐出租車來到我家別墅附近，這次學聰明些，沒讓出租車直接開過去，而是停有個兩三百米的樣子，我自己結賬下車，一路小跑到廢棄殯儀館工地。
幾名守衛都跟我說過話，算是半熟，簡單檢查之後便放我進去。
聽他們說受傷的杜子明人在醫療帳篷附近，我進去後直奔醫療帳篷。
還不等我進到裏麵，反倒是杜子明拖著傷腿在旁人的攙扶下，幾步出來。
“你總算來了！”
他受傷的麵頰更顯憔悴，身體狀況比他從臨時指揮處離開時還要糟糕。
緊接著他推開身旁的師弟，一把抓住我的肩膀：“你把蛇蚺元珠的碎片給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