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五章:融為一體
“難道我找錯了?”
門外鴨舌帽在自言自語的嘀咕著。
本是十分虛弱的我,也不知道此時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捂住貓耳朵的嘴巴:“噓……”
不知道鴨舌帽是怎麽找到我們的,但他似乎不是很確定我們躲在哪一個房間裏。
他的出現著實讓我意外,因為鴨舌帽跟胖子比較起來,根本占不了一點便宜,可他現在能出現在這裏,隻能說明胖子已然死在他的手上。
我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也不想知道。
迷宮裏的門也比較奇怪,有的有門鎖,有的沒有門鎖,似乎找不到什麽規律。
我和貓耳朵躲進的這一間裏,恰是有門鎖的一間,而且貓耳朵還十分警覺的提前一步將門鎖鎖緊,不然鴨舌帽這般意外的出現,肯定會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暗道幸運,我慢慢鬆開貓耳朵的嘴,示意她絕不能出生。
“混蛋!跑哪去了?我知道你們就在這!真以為自己躲的掉?”鴨舌帽這般咒罵著,聲音也漸漸遠去。
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走了,我們也不敢打開門看,隻好默不作聲的先看著對方,盡量讓自己鎮定下來。
鴨舌帽來的不是時候,剛才貓耳朵明顯已打算對我和盤托出秘密,我感覺自己隻要再繼續問下去,肯定能弄清楚我與她之間的關係,以及我心中的一係列問題。
約有個兩三分鍾的樣子,這才完全聽不到門外的動靜。我和貓耳朵也漸漸放鬆下來。
本是躺在床上的我,此時再也躺不下去,坐起身來決定一次性向貓耳朵問個明白。
“還說剛才的事情吧,我再多問個問題,你是誰.……”
問題出口,卻是沒有完全說完,我隻感覺自己的眼睛被什麽東西晃了一下。
下意識的往晃我眼睛的地方看去,卻發現是在門縫下方。
定睛再看,不知什麽時候,門縫下麵竟然塞進來一小塊玻璃的殘片。
走廊中的玻璃畫框和各類鏡子裝飾都不算少,弄到這些玻璃鏡子的碎片十分容易。
關鍵是為什麽這塊玻璃鏡子的碎片會無緣無故的跑到門縫下麵?
正想著,我忽然在鏡子上感到一對刺眼的視線,此時再看,愕然發現鏡子竟然反射著鴨舌帽被的半張臉,和一隻血紅血紅的眼睛。
而他的眼珠子,此時也正緊緊盯著我看。
我猛拍額頭,剛才真是大意了!
我萬沒想到鴨舌帽會有這種注意,他很確定我們就藏在距離走廊最近的某一個房間之內,可是在外麵又無從判斷,所以才用了最為投機取巧的辦法。
隻要在門縫下麵伸進來一小塊玻璃鏡子,左右轉動一下角度,就能環視室內的所有角落。
這一下,真真是被他發現所在,我心裏大驚,哪裏還有心情再問貓耳朵其他事情。
當下趕忙拉起貓耳朵,準備打開其他牆壁上的一扇門直接離開。
可是開門之後,我看到的不是其他房間,竟然是不知從而何來的一堵牆,連帶著將其他三扇門都堵了個結實。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我能猜到會有這樣的現象,絕對與貓耳朵身上的異像和胖子的死又關係,隻是沒想到這變化竟然是絕我們退路來的。
門外的鴨舌帽發現我們在這間屋之後,隻聽他冷說一句:“看你們這回往哪裏跑!”
說話之間,鴨舌帽手中的工兵鏟“咣當”著,開始劈砍房門。
這種木製門板,頂多是前後兩層板子支撐著,中間有很大的鏤空,並非絕對的實心木頭。以工兵鏟的強度,連著劈砍個七八下,就已足以將門板洞穿。
我和貓耳朵眼看著木門一點點的被工兵鏟破壞,卻是毫無辦法。
逐漸的,門上破開一個大洞,忽然一張血汙遍布的半邊臉頰貼在門上裂洞之間,一雙眼睛血紅血紅的看著我們。
若不是仔細觀瞧,我竟然認不出眼前的人是鴨舌帽。
他到底剛才經曆了什麽,怎會變成現在這副可怕的模樣?
知道他是人還好,若是其他人看到此刻的樣子,一定會以為他是從地獄中爬出的血染惡鬼。
“嘿……躲貓貓的遊戲好玩嗎?”鴨舌帽說著,嘴角越撇越大,血紅的臉頰上卻有兩排白燦燦的牙齒,對比的極為?}人。
我和貓耳朵靠在一起,誰也沒有回答鴨舌帽,也不知道該回答什麽。
心髒在胸腔內顫動不已,好像隨時會暴走幾秒,然後炸裂一般。
突然,鴨舌帽將手從門上的裂洞中伸進來,然後抓住內測門把手便要將門打開。
我冷吸一口氣,將貓耳朵推到身後:“你別跟過來!”
說話之間,我抱起床上的枕褥揉成一團,卯足力氣對準門板撞去。
也就是在鴨舌帽開門的瞬間,我反倒將門提前撞開,巨大的力道將鴨舌帽彈飛向後,連帶著手臂被門板的木條割出半米上的傷口,聽他痛叫著,然後從地上爬起來。
這道傷口要是在我身上,足夠我軟的什麽東西都拿不起來了。而此時的鴨舌帽卻像是腎上腺素中毒一樣,完全是在癲狂的狀態,手臂傷口噴血外翻,他卻不喊不叫,眼睛還是直勾勾的看著我,看的我心虛膽寒。
沒有絲毫僵持,鴨舌帽沒事的那隻手,舉起鏟子便向我砸來。
我當然知道工兵鏟是他最重要的武器,之所以會待著枕頭被褥出來,就是為了放著工兵鏟。
當即舉手擋在前麵,工兵鏟立刻陷入枕頭被褥當中。
被說是不算鋒利的工兵鏟,就算是一把開山刀,碰見這兩樣東西疊在一起,也不可能將它門劈的開。
這就是所謂的以柔克剛。
見我的想法奏效,沉頭褥子減緩工兵鏟的劈砍力量,我趕緊用力去拽。
我感覺自己的力氣不算小,可是此時鴨舌帽卻像是打了藥一般,明明隻有一隻手能用力,卻偏偏這一隻手的力氣,比得過我兩隻手的拉拽,愣是紋絲未動,好像鏟子已經鑲嵌在他手裏一樣。
“滾開!”鴨舌帽上前迅猛一腳,我隻能放棄搶奪工兵鏟的計劃,趕忙擋住鴨舌帽的這一腿。
可是手擋腿踢,肩膀就被鴨舌帽手裏的工兵鏟拍到。
比起他之前拍在我臉上的那兩鏟子,這一鏟反倒力氣增長四五倍有餘,我隻感自己肩膀火辣辣升騰,甚至延續到鎖骨位置。
心中暗念自己的鎖骨千萬不要斷掉,急忙又翻身退後兩步。
鴨舌帽見我後退,反倒沒有追著我來,而是一眼看到屋內的貓耳朵,隨後邁步就往屋裏走。
“先殺你們誰都一樣。在這,你也沒地方躲吧?”鴨舌帽說著便衝貓耳朵而去。
我心中暗道不好,剛才滿腦子都想著對付鴨舌帽,反倒把貓耳朵扔在腦後,這才絲毫沒注意到自己剛才的躲閃,已經把鴨舌帽讓到貓耳朵縮在的屋門方向。
急忙追進去,可也就在我追進門內的瞬間,意識到一切已經結束了。
鴨舌帽抬起工兵鏟要劈貓耳朵,我從後麵一把捏住工兵鏟的把柄。
“已經結束了。”
“你在說什麽?”鴨舌帽滿心不解,單手再用力想要掙脫我的抓握。
可是跟剛才相比,鴨舌帽的力量卻衰弱了很多,在我手裏抓動工兵鏟的力量,連一般的孩子都不如。
我索性將手一抖,工兵鏟就從鴨舌帽的手中脫開,驚的鴨舌帽血臉驚訝無比。
他轉過身:“為……為.……為.……”
意識到自己的舌頭越來越不聽使喚,鴨舌帽的頭歪了下來,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而鴨舌帽身後的貓耳朵,現在也已經明白過來。
“你安心的去吧。已經結束了。”
鴨舌帽的眼角不停抽動,還想說話卻說不出口,就在這時他感覺到背後隱隱約約的痛,然後兩隻手同時往背後摸,緊接著他摸到一樣鋒利的東西,連他的手都給劃爛了。
隨後咬牙猛拽一下,紮在背後的東西才被他拿到眼前,竟然是一鋒利尖銳的鏡子塊。
有因方有果,善惡自有報。
鴨舌帽放在門縫下看我們所在的玻璃鏡子,可能是在我將他撞到在地的時候,硬生生的紮在他的背上。
可鴨舌帽當時在腎上腺素的作用下,隻想著要將我殺死,卯足所有的力氣讓我對他無可奈何。
實際上剛才他表現出的強壯,不過是強弩之末的回光返照。
這跟尖銳的玻璃,準準的刺在他的後心口位置,再加上他剛才自己已把玻璃拽出,傷口現在已經開始擴大,血流如注不止。
不過鴨舌帽早就一身血水,就算背後血流的再多,也看著好不顯眼。
鴨舌帽雙腿漸軟,人直接跪在地上,兩個眼球隨著血量流失,開始上翻出眼白,之後前撲倒地,連手腳都沒有抽動一下,就這樣一命嗚呼。
我為了確定這一點,專門上前探過他的鼻息,心肺都已經停止運作,死的不能再死。
也就在這一瞬間,剛才我們還在的迷宮房間,眨眼之間開始拆分下落,幾秒之後與其他空地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