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給你
所以大家圍在一起,目的是聚餐嗎?
我心裏何止是疑惑,要是能把問題羅列出來,估計能出七課的卷子。
老實說,失憶是一種很奇怪的病症現象。我回想過去的種種,連自己都記不住,有怎麽可能記得住過去發生過什麽。
是誰叫我讀書識字的?是誰叫我使用筷子,會吃東西?
眼前這一堆高熱量的零食,我明明沒有見過的記憶,但是每一樣都有熟悉感,而且也叫的出名字。
所以失憶,並不是失去做人的基本常識,而是忘卻與自己相關的人,當然也包括我自己。
簡而言之,我是一張已經答好題的卷子,唯獨沒有寫上自己的名字,而閱卷的人偏偏還就是我自己。
西裝男見我雙眼發愣,開口說道:“你最好也吃些東西,在這裏的日子不好熬。”
一邊說著,他拿起幾塊巧克力威化扔給我。
老實說,我也的確感覺自己很餓,隻是我作為一個陌生人,直接伸手去拿吃的,總覺得不好意思,而且也容易遭人嫉恨,所以才一直強忍著。
實際上我從剛才開始,眼睛就沒離開過那些吃的。
也不知道是被西裝男發現了,還是他真就如此善解人意,總之吃的已經擺在我麵前,哪有不吃的道理?
我趕忙伸手將巧克力威化攬到自己身邊,撕開包裝袋,狼吞虎咽下去。
一邊吃,我一邊再仔細觀察這好似懸空房間。
與其說是房間,不如說隻是一處較大的客廳,雖說各類家具齊全,可卻沒有任何通電的東西。
也不奇怪,畢竟房間裏看不見任何走線的痕跡,連帶著燈都沒有,又怎麽可能有插銷插座。
這到底是什麽地方?我真的很想開口問問在座的幾人,雖然我不認為他們會知道答案,可是這些人明顯知道的應該比我更多才對。
張張嘴,我又乖乖閉住。
瞧他們也吃的狼吞虎咽,應該也沒興致在這種時候回答我的問題。
我不知道從哪裏聽過這樣一句話,吃飯時說出來的都是鬼話。如果一個男孩在飯桌上對一個女孩求愛,那絕不能當真的聽,否則一定會深受其害。
至於這裏的道理,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更重要的是我也不知道這句話是誰塞到我腦子裏的。
再吃一口巧克力威化,我忽然感覺不妙。
別看巧克力威化平日裏隻是孩子愛吃的零食,在肚子饑餓的時候,一支巧克力威化提供的熱量頂的上一個多饅頭,是應急時最好的食物之一。
隻是沒吃它還沒感覺,巧克力威化一入嘴,我便開始感覺口幹舌燥,原本口腔和舌頭上的唾液立刻被巧克力威化吸收,咽下去時如同千把刀子在刮我的嗓子,忍不住一聲咳嗽,又將威化的粉末噴出口。
“嗯!”一旁的帶貓耳朵衛衣帽的女孩遞給我一個水杯,雖然隻有兩口水,卻是救命水源,我趕緊灌入口中,然後連連拍打胸口。
就當我準備對旁邊的貓耳朵說一聲謝謝時,忽聽一陣巨響鍾聲貫徹入耳,好似空氣都在跟著震動似的。
西裝男等人倒是毫不在乎的將耳朵捂住,應是習以為常了。
我也趕忙照貓畫虎,剛準備堵住耳朵,那鍾聲反倒立時停止,就像是鍾從未響起過一樣。
“又到這時間了嗎?”戴鴨舌帽的男人,把帽簷重新轉回正麵,略略帶笑著搖頭,繼續吃他拿到的食物。
“剛才.……那是什麽聲音?”我終於忍不住問出聲。
可是他們卻似是沒聽見我說話一樣,完全將我無視,依舊在自顧自的吃著東西。
反正我的巧克力威化已經吃完,這點熱量也足夠我支撐一段時間,我便站起身,想找個窗戶確認一下剛才鍾聲傳來的方向。
這抬頭一看,恍然間才發現,屋子裏唯一的一扇窗戶竟然是封起來的,隻有一束光線從外照射進內。
可是我剛才絲毫沒有感覺到室內過於陰暗,既然沒有電燈,光源在哪?
正如是想著,我狐疑的再環視一圈,冷冷呼吸一口氣,靠近牆壁。
雙手捂著眼睛,對準牆壁罩了上去,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我兩手捂著的牆麵,愣是自然發出白色的光線,就好像夜明珠那般,自己在發光。
怪不得屋內感覺光線十足,原來光線壓根是從牆上發出的。
我不得不在心裏再問自己一句,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
“回到你的位置上去。”西裝男對我說道。
他好像是這群人的領頭羊和主心骨,擁有一定的權威。到目前為止,一直在發號施令的,都是這位西裝革履的男人。
“你們要是吃完了,也都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這句話是給在場的其他幾人說起,剛才胖子一將吃食拿出來擺在地上,其他人便將自己的那份抱走,之前形成的圓陣形狀,早已打散。
聽西裝男這樣說道,其他人麵色雖有不悅,還是都以此坐了回來。
不過這其中也有一個例外,身上身下全是運動衣的苗條女性,此時還在不停的坐著俯臥撐,嘴裏同樣在低聲喃喃著什麽,我猜想她應該是在計數吧。
從我剛清醒過來到現在,她除了變換過體能動作之外,並沒有絲毫要放棄運動的打算。
老實說,以我的眼光看,她的身體肌肉塑形已經達到完美的地步,再這樣堅持鍛煉下去,隻會不斷的增加肌肉,到時候非得變成金剛芭比,那可就沒有現在這般的美感了。
幾人又安靜的等她幾分鍾,她這才慢慢減緩自己的動作速度,然後拂去額頭上的汗水,幾步走到我旁邊,接著盤腿坐下。
也不知道是因為屋裏太熱,還是她運動的太過劇烈,我竟然能看到她裸露的肩膀在不斷的升騰水蒸氣,皮膚更是紅的好像血在燃燒一般。
“看什麽。”她的眼睛落在我身上。
我趕忙擺手:“沒,沒看你,我什麽都沒看。”
“男人.……真是的。”莫名其妙吐槽一句,她跟我拉開兩人的距離。
我不就多看她幾眼,何必這樣嫌棄。我沒嫌棄她渾身汗臭味,就已經盡到我一個男人的紳士風度了。
既然不讓我看她,我隻好看向自己正對麵的西裝男。
他正低頭不知在思考什麽,而他不發話,其他人也都保持著相對的安靜,隻有一兩個人低聲細雨。
人類是最容易形成集團的生物,同樣也是最難達成協同合作的動物。
在未知的環境裏,彼此陌生的人也會為增肌自己獲救求生的幾率,而聚集在一起。而陌生人中,表現最為自信的,便會成為所有人的領隊。
西裝男應該就在這些人中扮演者領隊的角色。
看他一身精幹的西裝,即便屋內熱的讓我不斷出悶汗,可他卻絲毫沒有要解開領口的意思,更何況領口還紮這整整齊齊的領帶,一身上下連個不自然的褶皺都找不見,真是講究到不能在講究。
他是不熱嗎?不應該,我想這也許是他自己的一種怪癖也說不定。
西裝男一句話都不說,就坐在他身邊的鴨舌帽開始坐不住了,眼睛在所有人的臉上環視一圈,最後落在我的身上,隻是他看我的眼神似有所求,讓我感覺十分不自在
“怎麽了?”
“你有帶手機嗎?”鴨舌帽衝我問道。
“沒有。”我翻開自己的口袋,搖搖頭。
其實在一開始我就已經先檢查過自己的上下口袋,原本是希望能找到什麽能證明我身份的證件之類的東西,當然要是能找見手機也好,或許可以根據手機裏的信息斷定出我是誰。
然而一番尋找下來,我除卻手上的手鐲之外,渾身上下沒有帶任何有用的東西。
鴨舌帽砸了下嘴,把手裏的包裝袋攥成一團扔到中間:“還以為你和我們不一樣呢,結果你還不如我們,竟然連手機都沒有帶,你難道不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人?”
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我是古代穿越來的?
應該不可能,我雖然沒有隨身攜帶手機,但是手機這種概念卻能從我腦海裏搜尋到相關的東西,而且我不記得自己的名字是真,確清楚的記著現在的年份。
“你帶手機了?那幹嘛不拿出來打電話報警,或者聯係上什麽人”我試著問他道。
“哼,你以為我不想嗎?”鴨舌帽說著從衣服的口袋裏掏出他的手機,然後在我眼前來回晃蕩幾下,隻是這一晃蕩可好,竟然能看見水珠從手機殼中望外露:“我的手機失水壞掉了,至於其他人嘛,也都跟我也一樣。”
也就是說在座的幾人都有隨身攜帶著手機,隻有我是例外。
不過就算我沒帶手機,也不代表他們比我好到哪裏。反正手機也是失水報廢,看剛才那水蔭成度,恐怕連開機點亮屏幕都做不到吧,更不要說撥打電話了。
鴨舌帽還欲在跟我說些什麽,坐在他身旁的那位描眉畫鳳的漂亮女性拉他衣服一下,帶著美人淚痣的雙眼使個眼色。
這眼色,明顯是不希望鴨舌帽繼續在多說什麽,顧忌從她的角度看,我還不值得信任呢,屬於他們這些之外的另類。
不過她在對鴨舌帽使過顏色之後,很快又對我說道:“你應該沒吃飽吧?我這還有一塊麵包,給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