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二章：血霧遮天
“那早在幾天前就已知道我十幾年前已在西城分局內做過警察，也想到我在警局內安排著人手。為什麽你還會被周曉耍的團團轉？”
“因為我真沒想到他會玩一人分飾兩角的把戲。”我聳肩承認道：“不過這也不重要。我知道警局裏那十幾個假警察，也包括周曉，都不是真正的主謀。他們隻是棋子而已，是你的棋子。”
我的目標自始至終隻有一個，那就是江原。
從頭至尾，我的注意力都一直放在因江原現身這一點上。
為了不讓江原起疑，我讓自己的狀態盡量保持在自己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一切反應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比如我在地牢裏發現周曉之後，立刻選擇抓捕警局裏的假警察。
其實我完全可以在第二天找一個接口將他們一一騙到某個封閉的房間，然後一個接著一個的將其抓獲。
但是這樣的舉動隻會讓我看起來太過冷靜，更本不是發現十幾名警員被人體還後，震驚之下該做出的反應。
但是那些人最後的選擇也的確出乎我的意料，十幾名假警察竟然全部豁出自己的性命。要知道他們潛入警局的目的，明麵上看是為了銷毀江原留在警局內的資料，實際上隻是為了配合周曉演一出分飾兩角的戲碼。
如果當時僅僅是周曉和鄭絮兒兩個人關在倉庫裏，周曉很難自圓其說。
所以那十幾名選擇自殺或者反抗的假警察，隻不過是給周曉做了一次配演，就豁上了自己的性命。
“那你呢？你為什麽會在這裏？你不是跟我說，要與東城警局的人徹底決裂嗎？你也騙了我？”江原怒氣衝衝對另一邊的呂警官說道。
“我……前輩……我怎麽也想不到這個計劃到最後，揪出來的人竟然是你！而且還是我打電話叫你出山的.……”呂警官懊悔不已：“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麽？你們到底在說什麽？我怎麽完全聽不懂？”
將近二十年前西城警局的警員麵臨一次大難，據說當時是江原力挽狂瀾將這些人全部救下，這才贏得西城警局警員的敬重。
呂警官應該是親曆過那件事的，我看得出他對江原有著阿泰對江原近乎一樣的尊敬。
但就像江原背叛了阿泰一樣，也背叛了呂警官。
我示意呂警官不要再說，接著自己對江原道：“意識到你與西城警局的聯係之後，我決定演一出大戲引你出洞。你既然做過警察，對東西警局之間的關係應該相當了解，並且現在也還關係著我身邊的人際關係，我知道你必須要等到時機適當的時候，才會有所行動。索性就給你創造機會。”
江原的老奸巨猾正在於此，他從不冒險。即便以江原的實力，他更可以更直接的達到他的目的但他並不願意承擔正麵衝突產生的風險。
所以江原很習慣於等待，等待著他它所想要的時機到來，再出手。
就像是一個善於垂釣的釣者，就算看到魚漂開始上下飄動，也不會急於拉杆，他要等到魚精疲力盡，再沒有力量折騰的時候，再輕鬆將它釣出水麵。
我了解江原的心思，他需要看到我無所依靠，我就讓他看到我變成孤家寡人。
我先是以抓捕警局內奸的理由告訴曾警官我的計劃，接著拜托曾警官去說服呂警官。
這兩個人如果和我直接決裂，在警局內安插這人的江原會第一時間知道。
我不知道曾警官是怎樣說服一向交惡的呂警官的，但是我在醫院地下室很快從曾警官那裏得到反饋。
也就在當天，曾警官收走了我的證件，同時大張旗鼓的命醫院內的特警阻止我再進醫院接觸周曉。
緊接著第二天呂警官在警局會議上表明要獨立調查西城警局內的假警察案件，進一步讓江原覺得我正在被孤立。
緊接著呂警官又將江原請出山，更是大大增加整件事情的可信度。
放下警戒的江原，認為已經是時候了，命令周曉誣告我，這才有了第二天對我施行的抓捕。
“不妨告訴你，就連押運車走的路線，都是事先規劃好的。”另一邊的曾警官說道：“押運路線我精心挑選了十幾條，最後才選中了這一條路。這條路段前後兩段沿河，起終點都在市區內。能夠動手劫持押運車的地方，隻有這一段林區。從昨天傍晚，我們就已經埋伏在這裏了。剛才你炸翻押運車，殺害周曉過程，都已經記錄下來。”
原來押運車是江原炸翻的，我當時在車內，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想連周曉自己也不知道會出這樣的狀況吧，江原隻是告訴他劫持押運車，並且看緊我。所以一路上周曉殺掉兩名警員，卻沒有傷害我。
也有另一種可能，江原炸翻押運車就是為了給我逃跑的機會。
他當然不希望我真的逃掉，而是希望把我比如絕境。
在古廟那次之後，惡念分身已與我不再是一個共同體了。但是江原想要得到惡念分身，還是需要我將惡念分身召喚出來。
可如果不將我逼到絕地，我是不會使用惡念分身的，所以他才會給我提供逃跑的機會。
江原很清楚我不可能從周曉手中逃走，那畢竟是他的徒弟，對付不能使用道力和上古圖騰之力的我，害死綽綽有餘的。
事情的發展，也的確如江原所期待的一樣。
我在被周曉手槍指頭的時候，即便自己沒有使用惡念分身的想法，惡念分身也處於防禦本能的自己離開我的身體。
至此，一且謎團徹底解開，江原手抓著自己略顯斑白的頭發：“這一次被算計的竟然是我。哈哈，真是諷刺的很。”
“現在有五把狙擊槍指著你，認輸吧。”我說道。
江原再怎麽厲害，也不過是肉軀人身，隻要對著他腦門開一槍，他也會腦漿迸出，一命嗚呼。
“認輸？”江原攤開自己的雙手：“本來我不打算殺你的，但是我現在反悔了，你必須死。”
說話之間，江原雙腿瞬動，明明是年邁之人，跑起來卻異常靈活。
砰！砰！
耳聽兩聲槍響，子彈落在江原腳邊，卻未傷到他。
緊接著林中傳來聽到幾人的慘叫哀嚎，我立刻意識到林中竟然還有別人。
“小心樹林裏……”
“該小心的是你。”
回頭之時，江原竟已離我一劍之遠，他手中一張道符灌注道力，正化成一把利刃，直刺我的胸口。
我現在沒有上古圖騰之力，如果心髒被刺穿，那就真的回天乏術了。
可我的反應再快，也快不過江原這一刺，一時仿佛天地凝結，時空停止在這一刻。
然而就在利刃即將接觸到我的心口時，一到銀光阻擋在我與江原之間，利刃攤開。
“沒事吧！”阿雪手持道劍，千鈞一發之際救了我一命。
“我我我，應該，應該是沒事。”我一邊確認自己胸口沒有被刺到，一邊回答。
阿雪立刻看回江原：“要殺他，先過我這一關。”
江原脖子一歪，眼看手中利刃要刺，卻忽然轉動身形，反而衝著惡念分身跑去。
“想逃？”阿雪看穿江原是想帶著惡念分身逃走，當下劍穿道符，道符飛射而出。
數張道符環繞江原周身，緊接著及土地隆起，竟形成一個墓塚墳包，將江原結結實實關在其內。
江原在內以玄符術轟擊墓塚內壁，然而墓塚壁剛剛裂縫，又立刻被道力修補，根本不給江原逃脫的機會。
一旁的曾警官見時機一到，罪魁被關在墓塚內，也就不用擔心會誤傷，當即下令：“瞄準墓塚開槍！”
這是我在於曾警官商量好的，如果能一次擊殺江原，便絕不能手軟。
幾十名特警迅速拉開保險，對準墓塚開始掃射，一個彈夾三十二發子彈，近千發子彈傾瀉如墓塚之中，打的墓塚孔洞無數，仿佛馬蜂窩一樣。
特警使用自動步槍，子彈用完不會立刻回收彈夾，就見單價從槍膛內滑落而出，齊刷刷的幾十個彈夾，同聲落地。
在彈夾落地瞬間，墓塚崩垮，塵土之中竟不見江原蹤影。
樂樂雙目擰身，手中鞭子猛然高舉，如似雷電般衝地麵劈下。
盤古開天，大概就是這樣的氣勢，地麵硬生生被辟開一個半米深裂縫，起鞭之時，就見江原雙臂護在胸前，人被剛才那一鞭的衝擊力抽的後退數步方停。
看江原身上沾滿黃土，卻沒有受槍傷，恐怕他剛才並未留在墓塚內挨槍子，反倒是遁入地下。被樂樂看穿，逼出了地層。
“開槍！”曾警官再次下令。
沒了墓塚遮擋視線，這些百發百中的特警看江原就如同看活靶子一樣。
幾十個槍口對準一個人，就算是大羅神仙也難逃了吧。
我這樣以為著，耳後忽然聽到某種東西攀爬的聲音，回頭看去卻還是林木森森，什麽都沒有看到。
轉回頭在看江原，竟見樹上纏繞而下一條藤曼，卷起惡念分身扔向江原。
同一時刻，槍聲亂響，隻見江原竟抓住還在抽搐的惡念分身擋在身前，完全是拿他做人肉擋箭牌了。
子彈呼嘯，肉皮橫飛，血霧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