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章：活人？
鐵僵屍擁有銅皮鐵骨，不屬生靈也同樣不屬死鬼，不在輪回萬道之內。
然而也正是因為鐵僵屍的存在並非虛無縹緲，曾警官才能對它進行刨析。
“看樣子是成功了。”一旁的婉君說道：“沒想到隊長竟然把實驗品拿出來直接用。”
“你知道那是什麽？”看到剛才震撼一幕的我，還是滿頭霧水，除了看見他們幾人開槍之外，其他一概不清楚。
可就算穿甲彈能擊穿鐵僵屍，也應該僅僅是擊穿而已。
婉君點點頭道：“上一次成功抓到一隻僵屍回去之後，隊長就安排實驗人員研製對付鐵僵屍的針對性武器，我跟著看過兩次試驗，但那兩次試驗都不怎麽成功。”
科學永遠淩駕於經驗學之上。
因為科學會刨析問題的原因，並加以改進，哪怕隻是一點點的進步，也的的確確是在朝著目標前進的。
鐵僵屍最大的防禦是百年屍變後擁有的銅皮鐵骨，常規冷兵刃和槍械是無法穿透它的皮膚的，自然也沒法對它造成傷害。
而僵屍雖然身形僵硬，但是它跳躍時產生的移動速度卻幾乎和豹子一樣，隻要被它追上，雙手平指一揮，人頭必然落地。
這就是僵屍的可怕之處，擁有最強的防禦和地表最快的速度與強有力的殺傷性。
但人類的科學，早已超越了肉體能夠達到的極限，特別是在武器方麵。
數百次，甚至上千次的試驗，使用各種槍械和各類型號子彈，射擊僵屍。
從無法對它造成傷害，到最後能夠擊穿它的皮肉，特殊部門發現隻有能發射穿甲彈的來複槍才是能有效殺傷鐵僵屍的武器。
但僅僅隻是擊穿還不夠，鐵僵屍雖是人形，卻不需要體內內髒提供什麽幫助，不管子彈是擊穿它的頭骨還是胸肺，就算是把僵屍的腦子攪成漿糊，心髒完全割裂，也不會阻止它的行動。
但是它的運動，依舊需要依靠骨骼。
如果能擊斷僵屍的手臂腿腳，擊斷它的四肢骨骼，就足以瓦解它的行動。
可要正麵對上僵屍，以人的反應力和僵屍速度，就算是最頂尖的狙擊手，也隻有開一槍的機會。
一槍必須要做到徹底瓦解僵屍行動力，甚至消滅鐵僵屍的程度。
那麽普通的穿甲彈也是不夠的，必須再加點“佐料”。
“它們為什麽會溶解？”
“因為穿甲彈裏加入有氟磺酸。”
聽到此處，我立刻便理解剛才一幕發生的原因。
別說僵屍是銅骨，就算是它是鋼骨也得被氟磺酸融化了，這可是世界上已知第四強的酸液。
“可是這東西的是怎麽裝到子彈裏的？我聽說氟磺酸連玻璃容器都無法承防。”我再次問道。
將氟磺酸裝入子彈，同時還不能消減子彈本身穿透力，還要讓子彈進入僵屍體內的瞬間，將氟磺酸炸裂在僵屍全身。
能實現這樣的技術，如果沒有國家層麵支持，是不可能做到的。
特殊部門的權限到底有多高？恐怕曾警官自己也說不清楚，因為他也有著自己的上級和更上一層的領導。
“是鑽石，為了保證子彈的硬度。他們將穿甲單的彈頭內部鑲嵌了承載著氟磺酸的鑽石容器。”婉君說道：“也不知道後來又做了什麽樣的改進，我上次看他們實驗時，最後還是失敗的。”
不管那些研究人員做了什麽，光是以鑽石承載氟磺酸再鑲入穿甲彈內的工藝，就已經讓我歎為觀止。
按照鑽石一克拉五萬左右的價格，剛才射向鐵僵屍的子彈，每一顆都價值五萬以上人民幣，這還是沒有算人工成本和子彈本身的成本。
要知道一顆陸對空導彈也才二十萬的成本，擊穿四具僵屍的穿甲彈，就等於一枚導彈的價格。
怪不得曾警官沒有一開始就將他的秘密武器拿出來，因為這武器發射的根本不是子彈，而是“人民幣”。
好在，剛才的子彈沒有一發浪費的。
被擊中的鐵僵屍，自內而外被氟磺酸溶解，也就支撐了不到一分鍾，盡數軟成一灘。
“我要過去，在這實在是太讓人心急了。”我再也難耐不住，離開防暴車。而婉君也急忙跟在我的身後。
曾警官還不曾有其他動作，因為這是他們第一次對鐵僵屍使用新式武器，擔心還會有意外的變故，在未完全確認鐵僵屍已經失去抵抗能力之前，他們還是要和鐵僵屍保持著安全距離。
注意到我和婉君跑了過來，曾警官到沒有說什麽斥責的話。
他問我說：“怎麽樣？它們還有可能複活嗎？”
因為僵屍本就是死物複生，既可用世間常理分析，又不能單純的依靠世間常理。
若是普通人化成一灘血水，自然是死定了，但曾警官不敢肯定僵屍化成一灘肉泥，還會否再次恢複。
說實話，我對僵屍的了解，大多是從師忘歸家裏那本筆記上看來的。
但那本筆記上也隻是寫了分辨屍變和克製屍變以及應對蔭屍的一些土方異法，對僵屍本身的贅述並不多。
到現在為止，我也不知道僵屍到底屬於一種什麽樣的物種，更不清楚它們有多大的能力。
“應該，應該是不會的。”我一點也不確定的說。
曾警官也知道他問我的問題純粹是在難為我，當即又拿出另一把手槍對準地上鐵僵屍所化的肉灘開了兩槍。
似乎是沒有什麽反應，也沒有任何變化。
“我看也應該沒事。”曾警官手輕一揮，身後防暴車上的特警迅速又到他身邊集合。
這麽做是以防萬一，畢竟人多力量大，而且二隊的特警手持防暴盾牌，也是目前能給我們提供的最好防護。
一旁婉君道：“還是小心點為好，既然有這幾具僵屍出來，就難免地下不會還有。”
這一點，婉君和我想到了一塊。
我很清楚僵屍是有智力的，它們之前甚至有主動給我們設下過圈套，隻是最後反倒阿雪給設計了。
剛才僵屍在爆炸之後竄出的情況，也能推斷是它們原先想要埋伏我們。
地穴下大量沼氣燃燒的熱度，都沒有將這些僵屍逼出來，甚至連一點聲音和動靜都沒有，就是因為它們原想以為我們這些人會帶隊進入地穴之內。
一旦進入漆黑的地穴內，空間狹窄，行動受阻，在加上畏懼地下埋藏火藥的威力，在畏首畏尾的情形下，就算是再怎樣老練的特警也隻能成為僵屍手下待在羔羊。
也是曾警官提前想到了這一點，毫不猶豫的以炸藥炸爛地穴上頂，連帶著將底下積存的黑火藥一並引爆。
正是曾警官出乎意料的舉動，才隻是鐵僵屍不得不鑽出地麵與我們麵對麵的對決，提前準備好的特殊武器才能發揮作用。
據我所知，被江原選定為鉚釘人的僵屍，曾是一名清朝高官，隨身埋葬的文武僵官員應該在十三四位左右。
在這些高管眼裏，人也隻是物件，讓隨從官員陪葬，就跟放陪葬品沒什麽區別。
如果是十三人隨同埋入，就是取單數“月曜靈化”的意思。如果是十四人埋入，就取的是雙數“天蓋雙滿”之意。
算上被曾警官帶走的那具鐵僵屍，和眼前的這四具已化作肉灘的鐵僵屍。
如果三百年道行的僵屍王真的也在這裏的地下，那此時此刻地下很有可能還藏著七八具同級別的鐵僵屍。
我忙準備將自己的猜測告訴曾警官，卻聽曾警官在跟身旁的人布置任務，準備讓鑒識人員入村到地理來。
來不及出聲阻止，忽見遠處爆炸地穴位置，猶如沙海露氣一般，地表竟然開始噴出淡綠色的氣體，一連七八個氣孔，愣是在短短一分鍾不到的時間，在幾具鐵僵屍所化的位置，形成一層淡綠色的霧氣。
霧氣不重，卻看著嬈是詭異。
“很可能是毒氣，大家帶上防毒麵具。”曾警官下領道。
特警自然是隨身帶著防毒麵具的，立刻帶上。而我的防毒麵具則扔在了防暴車上，此時去取已經來不及了。
“我把你的麵具帶著呢，給你，快帶上。”婉君手裏正拿著我的防毒麵具。
我急忙接過，連句感謝也來不及說，先把口鼻罩住。
而那淡綠色的濃霧看著虛無縹緲，卻不隨著風向散動，而是好像凝固了一樣的停在一個地方。
光看這一場景，與我以道眼所見的冤魂不散鬼氣不移的清醒差不多。
“注意！”曾警官的聲音通過對講機傳入我的耳朵。
就見薄霧中，土層正在慢慢外翻，越翻越多，隨之竟然隆起了一個土丘。
下一秒，土丘赫然爆裂，隨著爆裂衝擊散開的還有淡薄的綠霧。
隔著綠霧煙塵，赫然見到七道身影矗立其中。
左右兩側各三人身著相反朝服。
一邊是白鶴飛升，指代清廷文官雲鶴九霄。
另一邊是猛虎巍然，指代武管官，虎躍嘯澗。
無疑，這左右兩側六人都是僵屍，隻是他們的表皮卻是如同金子一般黃色耀眼的屍毛，那是遠比鐵僵屍屍變時間要長上五十年甚至一百年的銅僵屍。
而在這六人正中，還見一人身上隻有白衣長掛，皮膚非但不見銅鐵屍毛，反倒看著水潤異常，比很多女人的皮膚都要好。
這難道就是僵屍王？還是說他非是僵屍，而真是一個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