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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四章:有什麽不可能

  有什麽不可能。


  江原也是天脈中的名人,阿雪有段時間還將江原當作偶像看待。


  結果到頭來,江原近乎將他自己身邊人利用了遍,這其中包括他的發妻、同門、摯友、愛徒,我帶現在也沒有弄明白江原到底要幹什麽,他要做的事情,值得他付出這麽多嗎?


  “那是誰邀你們來的?此人和你們柳派又是什麽關係?總不至於隨隨便便一個普通的門人,就能讓你們柳派的人全都到此吧?”我問鄭絮兒道。


  鄭絮兒還是搖頭說:“那封信是交到我師兄手裏的。我們柳派有規矩,門徒隻聽師傅和大師兄的命令,不能隨便問東問西。師傅死後,現在門內的事務全是大師兄在調派,我知道的事情也僅僅是他跟我說的這些。”


  畢竟已不是封建時代,就算是再森嚴的門規,在時代的衝擊下也逐漸變成了一種形式,而非枷鎖。


  柳派門人也僅僅隻是信奉古老的門規,而不是再將它當成自己身上的鐐銬枷鎖,不然鄭絮兒今天所說的事情她也無從得知。


  隻可惜她知道的內容還是太少太少。


  我又說道:“我不妨跟你明說吧。這件事情已經不再是我和你之間的恩怨,又或者說你們違了法。而是事關某個我還不知道的計劃。我現在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你們的行為,正在確保那項不為人知的計劃順利的進行,你們正在排除所有幹擾到哪項計劃的所有可能。”


  “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情沒有告訴我?上次的十三鉚人釘,還有這次的事情,你都說的不清不楚。”


  並非我不想對鄭絮兒說明白,而是連我自己也在一團迷霧中摸索方向。


  江原的詭詐早已超出了我能觸及的範圍,他近乎利用了自己的前半生進行布局,那是二三十年的時間,所有能妨礙到他的可能他都已提前想到並且安排了相關的解決辦法。


  在他麵前我感覺到的才是切切實實的無力感。仿佛我做什麽都已經在他的預料之中,就像是被埋土壤中的螞蟻,好不容易鑽出土壤,這才發現土壤僅僅是燒瓶裏的一層浮土,就算鑽出土壤,還要麵對毫無縫隙的燒杯。


  但是我不想也不能就這樣認輸。


  不論江原要做什麽,我都要阻止他,這已是我畢生的誌願。


  “我能說的,都已經告訴你了。你別忘了我們之間的位置,我現在隻要求你幫我一個忙。幫了我之後,我就會放你離開。”


  “放她離開?”婉君在一旁驚聲出來。


  “這件事我做主了。但前提是你先幫助我們。”我再次對鄭絮兒道:“幫我聯係上你的大師兄,我必須要見他一麵。”


  “你想讓他放棄?放棄追殺鬼主?”


  “不,你們追殺不追殺鬼主和我沒有關係,就算是鬼主想要阻止江原,但他的行為我也無法接受。我是要讓你們柳派的人不要再按照別人的意誌行事。”


  鄭絮兒一時沉默,未久又道:“我的先死牌呢?”


  說來也是巧,進這裏之前,我先找證物室的人要走了上次寄存的先死牌,因為我覺得這東西肯定會有用處。


  “在這。”我將牌子放在鄭絮兒麵前。


  “不用給我,你拿著它到城東一個叫廟前村的地方,然後以五靈雷術對它施咒術,就會有柳派門人去見你。”鄭絮兒說罷還有一絲擔心:“你不要認為我們柳派的人會藏在廟前村裏,若是你帶人去突襲,最後倒黴的會是你們。”


  鄭絮兒的說辭其實是欲蓋彌彰。


  我幾乎可以肯定廟前村就是柳派的另一處根據地,不然她應該說我們會撲空,而不是受損失才對。


  “我明白了。”


  但是這一次我的目的,並非是要抓住柳派的人,有鄭絮兒在我這裏已經足夠了。


  “我見到你大師兄後,回來就會找機會放了你。”


  “一言既出。”


  “駟馬難追。”


  說完,我拉著婉君出去。


  剛一離開拘留室,婉君立刻生氣道:“你有什麽權利決定放不放她?”


  就知道她會生氣,我的確沒有權利說剛才那樣的話。


  “並不是我決定的,而是你的頂頭上司。”


  “你說隊長?我怎麽不知道?”婉君表示不信:“我現在要打電話跟他確認。”


  也不再聽我解釋,她立刻撥通電話給曾警官,然後還躲在一處角落,怕我聽見。


  四五分鍾後,婉君這才回來說:“對不起。”


  “他解釋過了?”


  “嗯。隻是你之前為什麽不告訴我?”


  沒來得及。


  曾警官要釋放鄭絮兒的決定,是我們共同看完資料之後的事情,他忽然說要釋放鄭絮兒,我開始還不同意。


  但是曾警官卻有自己的考量。


  鄭絮兒知道的事情很少,而且在已經確定柳派門人是被人利用蒙蔽的情況下,鄭絮兒的情報價值也就近乎為零了。


  在這種情況下,繼續關押鄭絮兒,將麵臨兩個問題。首先,無法定鄭絮兒的罪。


  鄭絮兒雖然在醫院裏火燒死了一名卡巴爾菌感染者,但那本身就是死人,殺死一個已死的人該判什麽罪?又該怎麽進入司法程序呢?

  而曾警官擔心的另一個問題,便是柳派的偏執。


  一個受蒙蔽的人,最容易陷入偏執狀態,特別是在被人緊逼的情況下,很可能分不清是非,完全投身到反派的角色裏。


  事實上,柳派的人也的確因為鄭絮兒被捕的事情開始出現極端行為。


  兜帽男兩次襲擊我,都表明要殺我,而不是單純的救鄭絮兒,就是例證。


  昨夜,曾警官已經撤銷了對柳派的通緝,今天再釋放鄭絮兒,其實就是給柳派一個信號。告訴他們,除了警方之外,還有另一股能左右警方的力量希望能與他們合作。


  而我要去見鄭絮兒的大師兄,也不僅僅是為了勸阻他,更是希望能傳遞曾警官的意思給他。


  “廟前村在哪?”


  “你別轉移話題。”


  “你應該問你們隊長去,令是他下的,不應該他告訴你嗎?”


  “不對!他可以瞞著我,你不能瞞著我。”婉君抓著我的衣袖,很是生氣道。


  不就是她的頂頭上司嗎?瞧婉君現在的意思,是她欺負不了自己的頂頭上司,但能欺負我。


  我撇著嘴不理她,拿出手機搜索廟前村。


  東郊廟前村竟然還和城隍廟有點關係。


  以前廟前村叫十裏廟前村,民國初年這村子是省城裏最大的村子,有兩萬多村民。因為村子所在正是城隍廟正東前頭十裏處,故而得名十裏廟前村。


  現在城隍廟已經被省城的發展完全包圍住,而廟前村則經過幾次挪移,已經移出了省城城市,離城隍廟何止十裏,二十裏都有了,成了和城隍廟沒什麽關係的廟前村,人口也銳減到現在的三千人不到。


  婉君還是不依不饒,我趁她不注意,將車鑰匙偷走,甩臉便往停車場走去。


  “你要是再說剛才的事情,我就把你扔下。”一邊說著,我一邊晃晃手裏的車鑰匙。


  “你什麽時候偷走了……等等我。”


  婉君匆匆追上,這次倒是什麽話都不再說,變得乖巧了不少,安靜坐上副駕駛。


  我打開導航,開車前往從未去過的廟前村。


  說是沒有去過,但路線還算熟悉,因為廟前村所在,距離殯儀館不遠,基本還是在同一條路上。


  過了殯儀館,約有二十分鍾便到達了廟前村,而當我們到達廟前村時,已是月兒高升,漫天星辰的時候。


  村子裏的夜和城市完全不同,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就算是有路燈,也僅僅是村口和村子中間有幾盞燈,陌生人想要在村子裏抹黑找路,非把自己繞暈了不可。


  “我們進村嗎?”


  “不,先找個空曠的地方。”


  “那是為什麽?”婉君不解道。


  我這麽選擇,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我拿著手機充當手電筒,看到一處已經收割過的麥地,便引著婉君跟我來到麥田正中心。


  再拿出鄭絮兒的先死牌,我將它直接放到土上。


  光看先死牌的外表,不過是並不怎麽珍貴的金屬打造的刻有名字的牌子而已,我也不知道這東西怎麽能找來柳派的人。


  不過鄭絮兒既是說了,我不太相信她會騙我們,隻能用雷咒試試看。


  五行道術中並沒有雷咒術,想要以道術升雷,先要以水符聚氣,再以土符聚電,最後以雷符引雷。


  就算隻需要一個小小的霹靂,這三個步驟也是一個也不能少,因為大自然的定理在此,我們隻能遵守,不能打破。


  當下便按照道訣,分前後一二將三張道符一一施展。


  最後一張金符用出瞬間,就見我身前形成一團小小的烏雲,隨即一道弱小閃電劈下,卻好似有什麽東西指引似的,它直接被引導至先死牌上。


  電流鑽入先死牌,我正狐疑之際,忽見先死牌上銘文突生異光,隨之射出一顆好似星辰一樣的光亮,飛升而去,不見蹤影。


  “剛才那是什麽?”婉君驚訝道。


  “簡單來說,就是信號彈。”


  “那為什麽不直接用信號彈呢?反倒要這麽麻煩。”婉君大煞風景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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