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二章:趁機鎖門
我並沒有跟著曾警官他們再去地下實驗室,而是回到急救病房外。
大手壯漢伏誅的事情,除了要告訴曾警官外,當然還要告訴阿雪。
嚴格說起來,阿雪算是我身邊的軍事。很多事情,如果不是阿雪提醒,我肯定會中暗算。
電話打給阿雪,因為是在病房外麵,我不敢太大聲音。
聽我說大手壯漢已經被我殺掉,阿雪顯示興奮,隨後又是擔憂。
“你確定已經擊殺了他嗎?你別忘了,他的本體並不是人。”
“我當然知道。”
這並不是我們第一次殺死大手壯漢,算上地震活埋大手壯漢的那次,他在我們手裏已經“死”過三次了。
但是之前他的“死”,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喪命。
不論他那雙擁有巨大雙手的“外殼”破損的再厲害,隻要他身體內的食死妖不死,他就還能借軀重生。
所以這次我便長了個心眼,沒讓他的本體,也就是那隻食死妖逃掉。
“放心好了,我將他的本體都燒成灰了。他要是這樣還能複活,我就再殺他一次,連他的靈魂都碾碎。”
“他既然死了,我想江原不會輕易善罷甘休,他的報複心是很強的。”阿雪叮囑我道:“十三鉚人釘中有有一個被拔出,我想他很快就會知道的。”
我其實還隱隱期待江原找上門來。
最近一段時間,江原總是躲在幕後,像是一名操盤全局的老手,計劃不進行到最後一步,根本不露真容。
追殺江原的人不止我一路,就算是神出鬼沒的黑衣人,也不知道江原的下落。
若是他敢現身,就算是我殺不了他,他再想縮躲起來,也不會那麽容易。
就像是玩捉迷藏,藏過一次的絕妙所在,是沒辦法再次利用的。
整個省城,能有多少地方讓江原躲藏呢?
“我會注意的。倒是你和樂樂也得多操心,不僅要小心江原,還要防著柳派那些人。”
我和柳派的人已經交過一次手,多半他們也已經注意到了我。
隻要盯住我,那發現別墅的所在,以及別墅裏我的家人,隻是早晚的事情。
“家裏有我在,我昨天又在別墅外鞏固了一下陣法。從結陣師那弄來的陣術圖集,真是大有用處,我真想當麵見見他。”
“真的有這麽厲害?”
道門的天地人三脈中,地脈道人精通各種陣法,而阿雪又是地脈門人中的翹楚,她對陣法的研究,就算是二十個我加在一起都比不上。
看就是這樣的阿雪,在看過結陣師留下的陣術圖集之後,還是被震驚到了。
“他在陣法上的修為,怕是連我祖師爺都比不上。”阿雪直白坦誠。
我心裏暗自震驚。原先我當結陣師就是個稍微精通陣法的道人,可聽阿雪的描述,怕他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此人的先祖封印過鬼將軍,自己又維持著省城外圍的結界,還幫助江原改造過阿泰的屍體,或許連方丈用的地脈造生陣術都是從他這學來的。
他到底和江原是什麽關係,又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能耐?
我覺得不能再聽阿雪誇結陣師了,不然下次真見到結陣師,我的第一念頭肯定是逃跑。
忙轉移話題道:“你哪位祖師爺要的東西找的怎麽樣的?”
“走的日亞,還有兩天就能送到。你怎麽突然問這個?”
“我是想你能不能退貨.……因為已經用不著他了不是?”
當初阿雪將祖師爺召喚出來,就是想從他嘴裏問出對付大手壯漢的方法。
現在大手壯漢已被我誅殺,那老家夥當時要的什麽寫真圖集,不就沒給他的必要了嗎?
阿雪在電話另一頭被逗笑,過了兩三分鍾才回話:“之後肯定還會有事情用的上我師爺,這東西提前準備好,總會有用處的。我不跟你說了。”
說罷,阿雪直接掛斷電話。
阿雪的那位師爺在我看來就是個糊塗老頭,死之前已經老年癡呆了,死後更是個糊塗鬼。
也許阿雪隻是相對他盡孝心吧,她要真是這樣想的,我還真沒有阻止的理由,順其自然吧。
將手機收好,我推開病房門往內看了一眼。已是後半夜,宜小柔早已熟睡,就連陪著她的婉君也在鋼絲床上睡的香甜。
兩人的呼吸聲相互交錯,像是安靜夜裏的催眠曲,我也不由的打起哈欠。
可惜屋裏沒有我睡覺的地方,隻能將就的躺在病房外的長椅上,蓋上自己的外套,枕著手臂便睡熟了。
隔天,護士打掃走廊的聲音將我吵醒,我這才發覺自己手臂又腫又麻,趕緊做起來活動手臂。
也不記得是什麽時候看過新聞,好像是一對夫妻相擁而睡,女的枕著丈夫的胳膊便睡著了,第二天丈夫的胳膊竟然因為缺血導致組織壞死,隻能截肢。
心裏“咯噔”一下,人家好歹是為自己的妻子獻身的,我別自己把自己枕成了殘疾。
趕忙揉搓手臂,直到手指重新恢複知覺,我才鬆了口氣。
看了一下小柔和婉君,兩人拉著窗簾還在睡覺,趁著兩人未醒,我直接去食堂買好早飯帶回來。
這一去一回,婉君已然醒了。
“你昨天沒回去?”婉君衝我問道。
“沒有。”
她一變打開粥碗,一邊又問:“那你昨天睡哪了?這可就兩張床,一張睡著小柔,一張睡著我。”
我下意識的看向婉君,還沒說話。
婉君卻忙看向自己的床位:“你不會是和我睡……”
見婉君想歪,我懶得理會她,轉而說:“我知道你醒著,趕緊吃早餐,一會你還要再做檢查。”
阿雪在小柔的體內注入了一層道力護住心脈,但是並未消除她體內的另一層道咒。
柳派施下的道咒,對小柔的身體到底有多大的影響,還未可知,隻能通過對她的全身檢查判斷。
“切。”小柔從床上做起來:“本來還想錄音的。”
小柔藏在被子裏的手上,拿著她打開了錄音鍵的手機。
隔著被子,能錄下什麽?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年紀不大,倒是比大人還喜歡八卦。
婉君沒想到宜小柔剛才是裝睡,再想到自己剛才說的話,隻感覺她頭頂好像在冒煙一樣,整個人像是死機了一樣,一動不動的。
“婉君姐怎麽了?”宜小柔往嘴裏舀起一勺粥。
我拿手在婉君麵前晃了晃,見她眼珠子都不隨著我的手指動,便回答說:“她宕機了,大腦在重啟。”
“哈……人還能宕機啊?”
“你是沒有到能宕機的年齡,等你再長大一點,就知道她為什麽宕機了。”
這話由我告訴宜小柔,還真是萬分的別扭。
她現在已經是高中生了,其實她這個年紀談戀愛還是很常見,不知道宜小柔有沒有自己喜歡的男生。
門外傳來兩聲敲門的聲音。
不等我開門,門外的人反倒是自己將門推開了。
一名護士低頭看著手裏的一張表格,聲音略低沉道:“該上藥了。”
看她身後還隱約能見一輛推車,上麵放著的都是些紗布之類的外傷用藥。
“你是不是進錯房間了?”我反問她道。
宜小柔受的並不是外傷,她會昏迷也是因為體內腫瘤發作的關係。
既不需要上藥,更不需要換藥,怎麽會有護士找到宜小柔的病房?
“錯了?不會啊。”護士還是在查看自己手裏的表格:“我這寫的很清楚,是她沒錯。”
“不會吧,讓我看看。”我放下手裏的一次性勺子,走了過去。
忽然感覺身下一冷,我忙用手擋住。
“我就說你弄錯了吧?你看上麵不是沒寫她的名字嗎?”我咬著後槽牙,麵色不改道:“咱們到護士台問問她們,該換藥的到底是那個病房的。”
說罷,我用力推著女護士出門,後腳再輕勾一下,將病房門關注。
出門瞬間,護士再次施力,我被她逼的背靠牆壁,手上的力氣卻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你是什麽人?”我凝眉問她。
我們兩人的雙手正在互相較勁,而她的手中有一支灌有黃色液體的針管,針頭正正對著我的大腿。
合格顏色的針液,多半是鎮靜劑。當然,除了鎮靜劑外也有其他的可能。
不管是什麽液體,我都不能讓她紮進我的身體裏,這才死死的扼住她的手懷,不讓她手裏的針尖再靠近我。
“.……”
她並未說話,暗自用上全身的力氣。
我們兩人的動作看起來肯定不自然,在加上我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角力,很難不引起別人的注意。
走廊盡頭的護士很快注意到我們:“你們兩個在幹什麽?”
我稍稍走神,針頭又向我靠近一分。
這名護士必然是假扮的,就算她不說,我也能大致猜出她的來頭。
一旦我們兩人動起真格的,難免會傷到其他人。
心神一轉,我腳蹬後牆,猛推護士撞進對麵的病房裏。
她腳被身後的警戒線絆住,摔倒在地,我趁機將病房門鎖上,有用輸液架插當在門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