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九章:安全的地方
就像是照鏡子一樣,我捂住後腰的傷口,往後挪蹭著。
眼前手持匕首刺傷我的,從身材到五官都和我一模一樣,沒有任何的區別。
“反應很快。”他誇讚我道。
“還不是挨了你一刀,你是什麽人。”
因為教室裏的聲音過於吵鬧,我和“我”之間的對話,應該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本想要從他嘴裏套出一些情報,他卻不打算和我多說,箭步上前對準我的胸口便再是一刺。
絕不能在福利院內和他糾纏下去,這裏麵很多孩子都隻有三四歲,絕不能讓讓他們涉入危險之中。
我咬牙硬頂著他的刀口,環抱住他的腰盤,用力往福利院的後門方向衝出去。
兩人誰都沒有時間穩定自己的身形,隻能從台階位置雙雙摔倒,各自分開。
我把紮在自己肩頭刀拔掉,扔在一旁,黑色的衣服滲透鮮血,卻像是汗水打濕一樣。
“嗯?”他顯然沒有想到我在先中一刀的情況下,還能還手:“你不是司機。”
他明明是扮作我的樣子,卻並不熟悉我。這句話已經暴露,他單純的以為我隻是宜小柔的司機而已。
如此想,此人會出現要殺我,是因為我介入了他們的計劃之中,原本打算替代學校老保安的計劃失敗,所以他們改將目標選定在我這個“司機”的身上。
我仔細看向他的臉,這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絲毫不見有任何破綻。就連我雙眼下眼瞼的兩顆淚痣他都有。
既然是臨時起意想要替換我,總不可能臨時在全世界搜尋到我的雙生子帶到這裏吧?最大的可能是他們有某種像武俠小說裏常見的類似易容術的東西。
隻是他們的技術遠比簡單的人皮麵具更加先進,模仿的也更加到位。
見我沒有回答他問題的意思,他當即又從腰盤位置拔出一把匕首,殺氣騰騰衝我再次刺來。
若是我現在能用符術,一張爆符就夠他喝一壺的了,可是符咒弄出的動靜必然會驚動福利院的這些孩子,一旦發生騷亂,就難免會釀成更大的危險。
我隻能用自己已經挨了兩刀的身體和他肉搏了。
打定主意,我單手運力,扶著牆壁站起來。
“怎麽?沒力氣了?”他被我剛才的一推嚇到,擔心我還有餘力反抗,不敢貿然靠近。
反派死於話多定理,我覺得在他身上也很適用。
靠在牆上,接著牆壁穩住我的身體,衝他做了一個“你來”的手勢。
他的心性遠比不上我沉穩,當即被我激怒,舉刀便刺。
有剛才的簡單較量,我其實已很清楚他的水平。雖然力氣算是很大,而且會隱藏自己的氣息。但是他在近戰肉搏的技巧方麵,和我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有背後的牆作為依靠支柱,我扭頭躲過他刺向我額頭的刀刃,刀刃正中牆壁,趁他來不及收手,抓住他的手臂關節,對準關節反方向一拳擊出。
頓時聽到骨裂聲音,他的關節扭轉,見他疼的要張口喊叫。我再轉動他的手臂繞過他的嘴巴,堵住他的慘叫聲音。
就在我注意是否有人注意到這裏的刹那,他瞅準機會手肘直搗我的腹部,我因為下半身完全依靠牆壁支撐,來不及躲閃,硬生生的小腹受創。
他卻沒能掙脫,手臂依然被我死死的抓住。
眼見他滿麵瞳孔,咬牙切齒,突然抬腳將地上的匕首踢起,單手瞬間握持。
看來想留他活口是做不到了,為了保自己的命,我側身躲過他這一刀,身體正撞在他的身上。
因為他一隻手被廢,根本沒辦法抬起防護,隻能任由我將他撲倒。
不等他反應過來再刺我,我已將剛才便瞅準的一跟用來捆樹防凍的麻繩纏繞在他脖頸,再將繩子扔過樹枝,反手下拉。
他的雙腳離地,脖子又被繩索纏繞,未久便雙腿一蹬,舌頭從口中吐了出來,一命嗚呼便了。
確認他真的死了,我這才鬆手任由他摔落在地上。
從口袋裏拿出手機再將電話撥給曾警官。
“你不會又是……”
“就是你心中想的那個又是,你自己追蹤我的手機吧。”說罷我掛斷電話。
運殘餘的上古圖騰之力迅速止住傷口滲血,我將手機塞在屍體的口袋裏。
正好聽見教室裏有歡送宜小柔的聲音,我忙起身守在教室門口。
“小朋友們,我們下次再見。”
聽宜小柔正在跟孩子告別,我已等不到她將話說完了。
當下拉住她的手,便往福利院門外走。
那些正歡送宜小柔的孩子全都被我的舉動嚇到,一時氣氛安靜異常。
隻有宜小柔在掙紮:“你幹什麽?沒看見我跟那些孩子還沒說完話嗎?”
她拚命使力,想從我手裏掙脫。
此時我哪有給她講明事情原委的時間和耐心,當下直接將將她抱起,連給她掙紮的空間都沒有,打開後座車門,將她扔了進去。
隨後鎖住所有車門,開車便往特殊部門駛去。
“我”的那具屍體,想必曾警官看到之後會明白過來,我現在覺得自己已經被什麽人盯上了,關鍵我還不知道盯上我的人暗藏在何處。
他們既然會想到替換我這個司機,那已經可以肯定,他們的目標便是宜小柔無疑。
從校門衛,到司機,我可以大膽推斷,這些人並不是想要殺害宜小柔,而是想在所有人都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將她擄走。
此時是最危險的時刻,派來替換我的家夥被我所殺,便沒辦法向他的主子匯報。他的主子應該明白自己的計劃失敗了。
如果我拖著現在受傷的身體再任由宜小柔胡來,那必然難在下一次針對她的行動中保護她,隻有違規將她帶到特殊部門了。
有我的電話在前,曾警官應該會先前往福利院收繳遺體。隻要有他帶隊的警察在,想必對方不敢貿然回收屍體,也沒辦法繼續追蹤我們。
任由宜小柔在後座氣鼓鼓的又摔又打,我裝作聾子和啞巴,既不說話,也不聽她說話,馬不停蹄直奔特殊部門。
開車到了特殊部門,我將車門打開:“接下來不管你看到什麽,都不允許對其他人說起,就連你爸爸也一樣樣。”
“這是什麽地方?”宜小柔氣鼓鼓的質問我:“你要幹什麽?”
“什麽也不做。”我一把將她強行拉下車:“我要帶你去安全地方先躲半天。”
正好婉君從對麵大樓梯走出來,看見我便迎了上來。
“給這孩子找一個房間讓她先待在裏麵。”
“我不去!”宜小柔的倔脾氣竄起,掙紮著不願意跟我走。
我故技重施,將她抱起直跟在婉君身後。
來到側樓一間空著的病房,婉君將房門打開,讓我將宜小柔先關在這間房間裏。
我將她扔在床上:“平時我都可以聽你的,但是在危險的情況下,我不允許你反對我的任何要求。”
說罷,我轉身便要離開。
卻不想宜小柔竟然從床上跳下來,一把推在我的後腰上,正施裏在我的傷口上,我一步不穩,摔倒在地。
原本已經被上古圖騰之力封住的傷口,再次破裂。
宜小柔雙手上染滿鮮血,登時目瞪口呆:“你……你受傷了?你一直都受傷著?”
我沒有回答她,手搭載婉君肩膀上:“幫我包紮傷口。”
“你別說話,我現在就帶你過去。”婉君忙要帶我去醫務室,卻又停下一步目中帶怒火的看向宜小柔:“聽他的話,待在這!”
說罷,將房門緊關反鎖,婉君攙扶著我到醫務室讓醫生緊急為我的傷口縫針包紮。
以前我身上上古圖騰之力雄厚的時候,這點傷口根本要不了多久便會愈合。
可是跟黃蓮聖母一戰之後,我體內的上古圖騰之力好損嚴重,到現在也沒有恢複多少。久違的又要在受傷之後享受“縫針”的待遇。
我便忍著縫針的痛,一邊對婉君道:“打電話給你們隊長,問他現在到哪了。”
婉君點頭拿電話撥給曾警官,還未說話,反聽曾警官道:“我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你不要太過震驚。”
說話間一張彩信發了過來,婉君打開彩信看,照片竟是“我”被活生生的絞死。
婉君忙審視起我,我很是無奈的道:“他是我殺的……我是真的,你叫曾警官回來,我當麵給你們驗證好了。”
卻見婉君搖搖頭:“我知道你不會是假的。哪有人會傻瓜到你這種程度,身上頂著兩處刀傷,還硬要先把別人帶到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