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九章：臉上的指印
曾警官的臉上有紅紅的四根指頭印，大拇指則是從他側臉頰滑著過去，還能看見泛紅的帶血劃痕。
“被人家打了一巴掌？”
曾警官先是搖頭。
“嗯？”我懷疑的看著他。
直到自己臉上有證據，想要瞞過去是不可能的，隻能點頭。
“剛才喝多了，明明看著上麵畫的是個男的，結果進去正碰上人家從那啥裏麵出來……”
“然後就挨了一個耳光？”
曾警官再次點頭，這一耳光看來是把他扇清醒了。
他意識到自己闖進了女衛生間的同時，也意識到扇他耳光的人，正是他最近朝思暮想的人。
如果說巧，這未免也太巧了。
可要說走運，卻一點也稱不上走運。
曾警官跟蹤了人家女孩子五天，本來已經像及了癡什麽漢的。結果曾警官還像生怕給人家留不下壞印象似的，把自己留給對方的第一印象定義成了一個喝醉酒鑽進女衛生間的流氓醉鬼。
“怎麽辦。”
“鬼知道怎麽辦。”
他還好意思問我該怎麽辦，看曾警官臉色慌張，他很少會這樣。
即便是麵對危機生命的危險，也會保持相對的冷靜，此時此刻卻像極了熱鍋上的螞蟻。
由此可見，曾警官對那名女孩是相當認真的，會讓曾警官這樣認真的女孩，到底是什麽樣子的人？我也開始感覺好奇了。
“對方打了你之後呢？直接離開Ktv了？”
曾警官搖搖頭。
“你搖頭的意思是她走了呢，還是沒有走？”我頭一次覺得曾警官木訥的無可救藥。
都說陷入戀愛中的男女智商會降低到五歲小孩的水平，這句話看來誠不欺我，曾警官現在的表現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
“不知道。”曾警官開口說：“我被打了之後，在女衛生間愣了一會神。”
額.……訂正一下，曾警官現在的智力水平應該在二到三歲，絕對達不到四歲。
一句不知道，三個字直接中斷了我的一切考量。
我當即往櫃台走去，曾警官連忙跟上我。
“好兄弟，正是用你的時候，你不會拋棄我吧？”曾警官臉上寫滿懇求。
“誰說要拋棄你了，既然你不知道人家走沒走，總該有人知道吧。”
別人可以不知道，守在門口的服務員肯定知道什麽人進來，什麽人離開。
我來到服務台直言問道：“剛才有沒有一個女性離開？”
服務員對我的問題很是無奈：“我這來的去的，不是男人就是女人，偶爾也會來兩者中間的性別，不過客人的隱私，不需要我們過問。”
我忙問曾警官道：“她穿的什麽樣的衣服？有沒有什麽特征。”
曾警官還是搖頭：“不知道。”
氣的我真想甩手離開，可又不忍心真的拋下曾警官自己走。
就像是我欠了他似的，還是得再問服務員：“有沒有人到你這裏投訴，有個男士闖進女衛生間？”
“這倒沒有，難道你進女衛生間了？”
“沒，沒有。我就是好奇的想問問……”
這是我這輩子撒的最沒水平的謊，服務員像是看智障一樣看著我，眼神泛濫出同情。
“打，打擾了。”我忙拉著曾警官回到走廊。
再站在櫃台前，連我自己都要可憐自己的了。
“估計她還沒有離開，如果是因為你闖進為女衛生間，讓她生氣離開的。我想剛才的服務員一定會有印象，我看服務員好像不是很在意你剛才進過女衛生間，大概是對方的包房時間還沒到，沒結算離開呢。”
這隻是一種沒什麽根據的推測，算是為了曾警官，而將一切都往好的方麵想。
“然後呢？如果她沒有離開，我們怎麽辦？守在門口怎麽樣？她反正會出來的？”曾警官問我。
我趕忙搖頭：“這是最爛的辦法了。我問你，你有沒有想過另一種可能。她有男朋友，甚至是老公，連孩子都有？”
依照曾警官的年紀來看，就算有一個上小學的孩子也不奇怪，他看上的女性和他年齡不會差太多，未嚐沒有這種可能。
如果曾警官追求的是一名有夫之婦，那整件事情的性質就大不一樣了。
“.……”曾警官一直刻意回避的問題，被我輕易的點出來，就見他臉色愈發的難看，比剛才喝酒時顯得還要發綠。
“所以，為了你一會不會遭受暴擊，我建議你還是提前弄明白她今天到底是跟著什麽人來的。”
“也許她是一個人呢？”
“你的腦子真是退化到了原始人的程度了。這是什麽地方？KTV啊。絕不能一個人進的三大場所之首，有誰會一個人來KTV？她肯定是跟其他一起來的。”我拍拍曾警官的肩膀，希望他能清醒一些。
除了KTV之外，絕不會一個人進的場所還有火鍋店和電影院。
想象一下，一個人看完電影之後，然後一個人去吃火鍋，最後再一個人包房長卡啦OK的情景。
嗬，不堪描述。
“反正我們兩個都喝的有點醉了，就姑且借著酒勁做喝醉了的人都會做的事情。”
曾警官很是疑惑的問：“那是什麽？”
“當然是走過房間啊，你以為是醉話啊。”
別人喝酒說不說醉話我不知道，我自己的酒品還算不錯，雖然我很少喝酒，但我喝多了絕不會做出格的事情，更不會說胡話。
記得有一次我喝多了，進錯門睡在阿雪的床上，第二天早上我發現自己和阿雪睡在一張床上竟然什麽都沒做。
柳下惠坐懷不亂，也就是我這種程度了吧？
當然，那件事後我被阿雪打斷了一條肋骨，還規定不允許以上古圖騰之力治療，疼了足足半個月她才原諒我。
“先從哪個房間開始？”曾警官聽了我的提議，忙就要闖進走廊盡頭的房間。
“別！”我連忙拉住他：“就算是喝醉了走錯房間，也沒有從頭到尾全都闖一圈的道理。”
這裏是什麽地方？KTV啊。誰知道包間裏麵的人在做什麽，要是不小心撞破了什麽人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那可比闖進女廁所還被人抓住更加尷尬。
“就跟我這樣佯裝是聊天，聽聽包間裏麵的聲音，也許能有線索。”我提議道。
KTV雖然都標稱自己的包間是絕對隔音，實際上ktv的隔音效果遠沒有描述的那麽好。
所有ktv的包間門都會可以留一條擴音縫，用意在於防備KVT內有客人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當然這條縫隙並不能起到警示的作用。
我和曾警官站在走廊裏，耳朵開始探聽左右包間內的聲音。
天南地北什麽樣的嗓音都有，什麽樣的嗓音唱什麽樣的選曲也有。
我和曾警官開始犯難：“我怎麽知道是不是她在唱歌？根本沒辦法判斷嘛。”
我的想法雖好，但實際操作起來顯然有各種漏洞，並不實際。
無奈之下，我隻能咬牙道：“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為了你以後的幸福，這張臉就算是豁出去了。甭管是那個房間，隻要聽到女性唱歌的聲音，我就替你闖進去看看。”
反正我是有家有室的人，丟不丟人的也不會影響我和王月之間的感情。
為了曾警官，該犧牲的還是要犧牲。
曾警官聽後熱淚盈眶：“你這個朋友我沒有白交，全靠你了！”
還不等他感動完畢，他便指著旁邊的包間道：“你聽裏麵就有個女的在唱歌。”
一步跨出，放知易水寒，一推門，才懂不複返。
裝作跌跌撞撞，搖搖晃晃的闖進曾警官所指的包房門。
“啊~~~~我來晚了。”
謎著雙眼，仿佛自己酒醉為醒似的。
見我進來，包間裏的人肯定也會一時失措。
趁著這個機會，隻要仔細確認屋內的人都有誰就可以了。
當下一眼掃過，我渾身發冷。
佯裝的酒意全都在這一刻散盡，因為屋內哪有一個女人，全都是男性。
若隻是一半的男性聚酒也就算了，卻見五六對男人正保持著要喝交杯酒的姿勢，好像這一刻定格了一樣。
“哎呀哎呀！你就是遲到的小彤是不啦？”
隻感覺自己屁股忽然被人摸了一下，一名臉上畫著濃粉的男性衝我不懷好意的一笑。
“這種時候才來，真是影響氣氛的啦。來來來，罰你先喝三杯酒。”他雙手一托，竟是打算和我喝交杯酒。
隻感覺肚子裏的晚飯正在翻騰，我一時不忍：“對，對不起！我走錯房間了！”
趕忙開門到包間外麵，曾警官興衝衝問我：“怎麽樣？她在不在裏麵？”
在個鬼，裏麵一群大男人在玩交杯酒遊戲，這是在開同誌聯歡會嘛。
肯定他們中誰有唱貴妃的嗓音，再加上隔音門的阻隔，讓我和曾警官聽錯了耳音。
正當我準備拉著曾警官離開的時候，卻聽包間門打開，那滿臉花粉的男人一手抓住我和曾警官一人的肩膀。
“哎呦，小彤原來你還帶著朋友來的？他看著也好嫩哦，走走走，大家還等著你們呢。”
也不知道他那裏來的神力，我和曾警官像似見了閻王一般要跑，卻在他的掌控下一步都跑不掉，楞是被拉進了包間裏。
等我們兩人從包間裏出來，已是陪著他們喝了三杯交杯酒，各自吐了一地之後的事情了。
我失魂落魄的出來，此刻隻想找個地方安安靜靜的坐下，撫慰自己受傷的心冷。
卻見曾警官伸手一指收銀台方向：“我都出現幻覺了……”
“幻覺什麽？還不趕緊跟上去，就是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