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章:度假村
度假村裏有專門的療養設施,此時則變成了臨時體檢所。
從積雪下被救出來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凍傷,除了要做應急處理之外,心跳和血壓的檢測也少不了。
曾聽聞有人在大雪天凍過一夜之後,第二天剛一回到家中就突然暴斃,原因是他體溫一冷一熱,導致血壓突降突升,最終腦溢血而死。
原本我們幾人也是要去的,但是看幾百人相繼被送到臨時休息室,本來不大的空間已經亂成一鍋粥,幹脆決定還是會自己的木屋休息。
村長雖然極力勸說我們去做一次體檢,但沒能說服我們,隻能讓我們自行離開,並且說會去找我。
路上,樂樂與王月相互攙扶,我則抱著小秀。
再次眺望滑雪場,原本兩側茂密的樹林被一波抹平,能看到的隻有茫茫雪色。
“真沒想到,這次出來,又是多災多難。”
“是啊,好在大家都沒事。隻是滑雪場已經徹底關閉了,小秀本來還想學滑雪單板的。”
聽一旁王月和樂樂的對話,也聽了出兩人都很失落。
我又何嚐不是。這一次說好了是出來散心的,先是莫名其妙目睹胖子慘遭意外,又碰上突如其來的雪崩。
真是我到哪裏,麻煩就跟到哪裏,就連雪山之上都沒辦法躲過厄運。
“讓我抱一會吧?”王月看我臉上疲像,貼心道。
“不用,她在我懷裏睡得正香,換人肯定會吵醒她的。”
一直以來照顧小秀的都是王月,雖然我名義上是小秀的爸爸,可若真讓我將她當作自己的親生女兒看,我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別扭,隻是嘴上不說而已。
現在這樣抱著小秀,過去心中對她的隔閡,好像在看著她睡相的瞬間,煙消雲散。
真有一種,她就是我女兒的感覺,舍不得放手,即便胳膊已經發酸了。
“有問過為什麽會雪崩嗎?能蓋滑雪場的地方,不應該這麽輕易的發生雪崩吧?”
我也有和樂樂一樣的疑問。
有些雪山的山脈陡峭,地形複雜,發生雪崩是時有發生的。而眉山滑雪場的位置,明明是雪山山坡的反方向,不論這一側發生什麽聲響或者動靜,都不應該會對雪山的積雪產生影響才對。
我聽說過有開槍會引起雪崩的說法,那是因為一定分貝的聲音會破壞積雪的穩定結構,這才會引起雪體滑坡。
然而剛剛發生雪崩時,我根本沒聽到任何劇烈的聲響,雪崩似是悄聲無息的從山體滑落,直到接近滑雪場時,才被我發現。
無論從那個角度說,這場雪崩都不自然,可我也說不出問題所在。
救援隊後來陸陸續續的從積雪下救出了不少的人,還有一部分人在雪崩前跑回了休息區,總之傷亡並不大。
按照村長和我通氣的話,這次雪崩雖然來勢洶洶,但是很有可能並沒有造成傷亡,隻是還需要核對是否有人失蹤。
麵對如此大災,能有這樣的結果已經實屬萬幸了。
過雪丘時,我抱著小秀踏雪容易腳滑,隻能將小秀叫醒。
小秀被雪掩埋之後,寒陰之氣削弱她的氣力,再加上又用了滴血成行法脫出雪層,所以她顯得比平時虛弱很多。
即便是走稍微有點坡度的路,都走的搖搖晃晃,一點也不穩當。
忽然,小秀腳下打滑,眼看就要摔倒,我連忙在她身後扶助。
這不扶小秀會摔,一扶她我腳下又不穩,後腦勺衝後翻滾下去,吃了一嘴的雪。
“呸!”吐掉嘴裏的雪渣,我坐了起來:“算上這一次,我今天摔了有四跤,我先說好,下一次誰都別跟我提要來滑雪。我根本是來摔跤的。”
卻看王月和樂樂誰都沒有理會我,反倒是兩人都愣在那裏,沒人說話。
小秀原本犯困的兩眼也有了精神:“爸爸,你身後有個人!”
我身後?
我可沒感覺到身後有生人氣息,回頭看去,還忙一片白雪,唯有遠處度假村算是一個景物襯托。
“不是後麵,是身後雪下。”王月忙提醒我。
我回身再看,驚見自己屁股後麵十來厘米的地方,根本是個女人腦袋。
光從我的角度看,她麵部發紫,嘴唇幹裂,明顯是已經凍死的人。
特別是雪層之下,她四散的頭發,凍得猶如冰淩一樣,看的我頭皮發麻。
我翻過身,匆忙撥開她身上的雪土。本以為她人是橫著被埋在雪裏,誰成想越挖越深,雪坑裏逐漸出現她的肩膀和身下的其他部分。
我這次明白,她根本是豎著埋進雪裏的,而且肯定不是自己將自己埋進去的,一定有其他人動手。
將她從雪坑裏拉出來,驚見她脖子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深入頸骨。
從傷口中流出的血染透了埋著她的積雪,積雪也凍住了她脖子上的傷。
旁邊幫著我挖人的樂樂看她衣服的牌子:“這個女的,應該是度假村裏的人。”
“你怎麽知道?”
她的臉部已經被凍的走了樣,我看著眼熟,卻馬上想不起她是誰。
樂樂指著她衣服的吊牌道:“你看,這個牌子是滑雪場那賣的防寒服。”
“說不定就是個穿著一樣牌子的登山客,在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遇難了吧?”
我這個解釋,自己都信不過,隻是一說。
眉山雖然是滑雪勝地,卻不是登山的好去處,來回山上山下都隻能走索道,還要驗票,所以她才不會是什麽純粹為了登山的登山客。
挖出屍體地地方,正好是在度假村和我們住的村子中間,她不論是向東還是向西走一千米,都能到安全地帶。
怎麽會平白無故的死在這裏?
再看她脖子上的傷,似是自上而下被什麽東西劈傷的,也許她是什麽人殺害之後才埋入雪中的。
基本上可以排出她遇見山難的可能。
樂樂扯出她身上的一處白條:“這裏寫著租借日期,這身防寒服肯定是她在滑雪場那租借的。”
“我看這樣,月兒你帶著小秀先回去。樂樂在這裏看著屍體,我去找人過來。這具屍體總不能就這樣扔在這裏不聞不問。如果她真是度假村裏的人,總該先弄明白她是誰。”
樂樂和王月點頭答應。
我忙跑回度假村,原本想找度假村的人,結果度假村管理方的人員全都擁擠在休息區內,最後隻能又找到村長,讓他帶了幾個人跟我去搬屍體。
回到發現屍體的地方,村長一見到屍體,目瞪口呆道:“這,這,她不是都走了嗎?”
“誰啊?”沒想到村長認識這個女人。
“你不也見過?就是她啊!就是跟著警察一起下山的那個!”
胖子的遺孀?
我這才再仔細看女屍的五官,因為雪中掩埋冰凍,她的麵部五官多少有些扭曲,更別說皮膚已經完全成了紫色難以辨認。
可經村長提醒,我這才越看越像我早上見過的胖子遺孀。
再想到我在滑雪場一次摔跤時,曾好像看到過她被凍死的樣子,頓時心中一陣惡寒。
原本以為自己是看錯了,難不成我看到的並非幻覺,而是別的什麽.……
“大家夥先幫我把人抬回去,人都死了,還凍在雪裏算怎麽回事?”
村長老何吩咐及跟他來的年輕人抬起女屍。
人死之後本就身體僵硬,更別說女屍在雪中凍的渾身僵冷,簡直就像是一根冰棍一樣,直板似的被其他起。
樂樂和我跟著村長幾人回到度假村,將女屍放在之前停放胖子屍體的那間屋子裏。
剛停下手,一名身著工服的中年人匆匆闖進來,先是看過屍體,又忙問道:“她,她是雪崩時候似的嗎?怎麽死的?”
“從傷口和她身上凍紫的情況看,人應該是在四五個小時前死的,不是因為雪崩。”我對那人說出自己的判斷。
根據時間推測,她幾乎是在坐上大巴離開度假村沒有多久便死了。
隻是為什麽本應跟警察下山的她,會死在山上,還是如此淒慘的死法?
“不是死在雪崩啊。”中年男人拍拍胸口,鬆了口氣:“不是因為雪崩死的就好,就好。”
“吳老板你這說的是什麽話?”一旁村長老何聽不下去,生氣道:“人死了,不管怎麽死的,都沒有好和不好的分別。”
“哎呀,老何你別誤會我的意思。”被叫做吳老板的中年人一臉佞笑道:“我剛叫人寫了公關稿子,如此大的雪崩,結果沒有一人傷亡,這是很好的宣傳,你懂不懂?當然,人死了,肯定不分好壞的,她是怎麽死的?”
“應該是被人謀殺的。”指著她脖子上的傷口道:“從傷口形狀看,應該是一個角度半圓的器具造成的傷口,是被人自上而下用力戳刺造成的。”
“什麽?謀殺?!我們度假村,怎麽可能發生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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