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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八章:濕潤

  隱隱感覺自己臉上有些濕潤。


  “下……雨了嗎?”


  幹澀的眼睛即便稍微睜開一點,眼前既模糊又黑暗,這一雙眼睛還需適應。


  身體忽被晃了一下,這才開始感覺到自己所躺的地方,遠不是石頭那樣堅硬。


  “你,你醒了?.……是嗎?”


  也許剛才我的聲音太過微弱,以至於她不敢相信,最後還要再問我一次。


  我試著抬手擦拭自己臉頰上的水痕,不小心沾在唇間一些,舌頭能嚐到一絲味道,鹹的。


  雨水有甜有酸,還從沒聽過有發鹹的雨水,這是有人在哭。


  這個時候,會為我哭一聲的,也隻有一個人。


  “我,嘶……”倒吸一口冷氣,我感覺自己的左手臂傷到的骨頭:“我沒事,也死不了。”


  眼睛的視力還沒有完全恢複,隻憑著自己的直覺伸手摸向她的臉頰,手指擦過她的眼袋,劃掉她眼角的淚痕。


  她還在哭,強忍著不發出聲音。但躺在她腿上的我,能明顯感覺到她的身體在一次一次的略略搐動,這是哭泣之後,呼吸還無法回勻的表現。


  “屍體被他帶走了嗎?”


  “誰的屍體?”


  “槐樹中的那具,大東弟弟的屍體。”


  即便婉君還沒有回答我,我其實也知道答案。


  在我昏迷之前,意識即將離開自己之時,我看見江原將大東弟弟的屍體從槐樹中釋放出來。


  現在我聽不到槐樹躁動的聲音,婉君會從墳洞中爬出來,也是因為槐樹不再瘋狂。


  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讓千年槐樹瘋狂的屍骨,已經被江原帶走。


  也許我看到了,也許是我看錯了,我好像還注意到江原在帶走大東弟弟的屍體前,為他的肩胛穿過了一根楔釘.……

  “我不知道你說帶走的人是誰,不過槐樹路的屍體的確不見了,不光是這樣……”


  “還有什麽?”


  “你最好能自己看,我無法形容。”


  婉君將我輕輕扶起,我嚐試著再次睜開眼睛,看向大槐樹的方向。


  眼前,逐漸出現的輪廓是槐樹的無數枝葉,巨大無比的槐樹雖未完全傾覆,卻倒在鬼哭山的崖壁之上,形成我從未見過的景象。


  接著不怎麽明亮的手機燈光,仿佛即將垮塌的鬼哭山和即將傾覆的千年槐樹,形成了一個恰到好處的夾角,兩者互相依撐著。


  正片墳地被巨石碎塊和千年槐樹的落葉覆蓋,我第一次來到這裏時,聞到的那股濃烈屍氣也已經隨著樹中屍體的消失而煙消雲散。


  我和婉君在鬼哭山中的三天經曆,全因一具屍體的出現而起,又因一具屍體的消失而終。


  江原未留下任何痕跡,悄然而來,悄然而去,所有的人在他麵前都是輸家,隻有他得到自己原先就計劃好要得到的東西。


  “扶我起來,帶上大東的屍體,我們回白莊。”


  山路還是要靠我這兩條腿來走,蜿蜒曲折的漫長路上,我一言不發的徑直走著,身旁婉君幾次想要開口,最後都還是選擇了沉默。


  我不知道自己一路上在思考什麽,好像什麽也沒有思考,直到坐著三蹦子載著大東的屍體回到白莊,我的頭腦中還是一片空白。


  再一次中了江原的算計。


  我無數次的提醒自己,絕對不能成為江原的傀儡和幫凶,卻一次一次的栽倒在江原的麵前。


  我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在江原的麵前,我就像是一個三五歲的孩子,所做的一切都已被他看穿。


  回到白莊,師忘歸真興衝衝的打算給我展示他父親的另一本筆記,緊接著便看到了我帶回的大東屍骨。


  見到大東的屍體,師忘歸哭的暈厥過去,真的就像自己親兄弟死於非命一般痛心。


  老天爺的確不公平,奪走了大東父母和弟弟的性命。


  老天卻也是公平的,給了大東另一個父親和兄弟。


  我決定隱瞞大東的身世,沒有將事情告訴師忘歸,隻說是一名連環殺手為了殺村裏的幾位老人而來,大東的死則完全是意外。


  當下告別師忘歸,我帶著他翻找出的兩本筆記和那一袋七枚棗胡,和婉君一起踏上回程的路。


  二十公裏的路程,從未如此的漫長,省城也從未如此遙遠過。


  “要我送你回家嗎?”


  “我想先去看看阿雪,這兩本筆記得第一時間交給她。”


  隨著太陽漸漸升起,公路上的黑暗逐漸被陽光覆蓋,省城高樓的光輝在擋風玻璃前閃耀。


  “嗯,我也得把這幾天的事情寫成報告。”


  婉君沒有刻意的和我搭話,簡單的你問我答。


  此時的我,即便沐浴在陽光之下,內心也是從未有過的黑暗。


  開車回到特殊部門,我解開安全帶,先一步下車。


  “你不先去見一下隊長嗎?我和他聯係過,他應該就在辦公室。”


  “我想先去見阿雪。”


  我在婉君眼前晃晃手裏的兩個筆記本。原本想讓自己露出一點笑容,可是努力翹起嘴角時卻發現自己的嘴角就像掛著重砣一樣,一點也翹不起來。


  回頭走近特殊部門的側樓,留婉君一個人在車裏。


  阿雪的病房是在二樓,其實所有設置在特殊部門的病房都在二樓部分,一樓和三樓全部都是閑置不用的。


  之所以有這樣特殊的安排設置,是曾警官確定下的方案。


  從組建特殊部門開始,曾警官就一直在為應對任何衝擊的到來做準備。


  像是特殊部門內的每一層都有兩道防彈玻璃製成的安全門,還有重點房間的二次加固工程。


  上一次綠毛屍突然襲擊,最後卻沒有造成什麽傷亡,正是因為曾警官提前設置好了安全設施。


  像吳教授所用的實驗室,所有的窗戶和門都是采用防彈玻璃和高厚度鋁合金製成的。


  病房的設置,也是為了應對一切可能會出現的突發事件。


  一樓有專門的特勤二十四小時換班待崗,同時也負責保護醫生的安全。


  三樓則是安排了逃生通道,為了確保三樓逃生區可以隨時使用,這一層也被嚴禁用作其他用途。


  在一樓處核對指紋,隨後有檢測了我的虹膜,特勤人員才放我上到二層。


  直步走到阿雪的病房門口,正準備推門進去,我的手又縮了回來。


  一路上都在想著盡快見到阿雪,隻有一步之遙時,我又猶豫了。


  我現在的狀態,也許不應該先見阿雪.……

  “知道你在門口,進來吧。”


  不等我轉身離開,阿雪的聲音已經傳來。


  已經被察覺,就沒有轉身離開的意義了。


  我推門入內,明亮的病房裏,阿雪正靠在病床上,似乎是在凝神納氣。


  道法自然,最是講究氣息吐納的方法與節奏,一切道術的基礎都是道力,而道力的基礎則是人類最基本的本能--呼吸。


  “我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


  阿雪在清晨經常會練習吐納之法,她說這既算修體,也算修心。


  修體可以理解為在呼吸之間,讓自己與道力更好的融合。修心我便一直沒有明白。


  阿雪睜開眼睛,先是仔仔細細的上下打量一番,才開口:“你受傷了,要不要我幫你叫醫生?“


  她伸手要去按床頭的呼喚器,被我攔下。


  “隻是胳膊的骨頭裂了個縫,沒你想象的那麽嚴重。”


  阿雪往床內挪了挪,給我讓出位置坐下。


  “上古圖騰之力雖然能修複你身體的創傷,但那些都是在表麵的。這裏的傷,它修複不了。”


  阿雪指向我的心髒,心髒的跳動傳播到胸口,胸口轉移到她的手指之上。


  “手裏拿的什麽?是你說要找的東西嗎?”


  “嗯,這兩本筆記的主人應該是人脈遺徒,裏麵記載的內容都和屍變有關。”


  聽到我說人脈遺徒,阿雪便對筆記有了興趣。


  民國默契,人脈在官軍圍剿之下土崩瓦解,幸存下來的人又隨著後來的重重曆史波瀾,逐漸消失。到現在為止,道門三脈隻剩下天脈和地脈還存在,而這兩脈當中有關人脈記載的資料和文集可以說少之又少,曾廣為人知的人脈道術,大多已經失傳。


  “在回來的路上,我把兩本筆記結合著粗略翻看過。裏麵有很大篇幅用來介紹屍變的解法,克製僵屍的辦法也有一些,但是我都看不大明白。”


  不得不說,人脈道術與天脈和地脈的道術是截然不同的一個獨立分支。


  天脈道人精通藥煉玄術,門人大多喜歡隱於深山之中,車迷各種煉丹術法,而他們所使用的道術大多和玄符一樣,不願意借助五行之力,僅以天象八卦之理運行道力,再以其他媒介釋放出來。


  地脈道人精通陣法符術,是與天脈道人完全相反的一脈分之。以阿雪為例,她最精通的道術,都需與陰陽五行結合,配合數算之理,才能發揮最大的功效。以前別墅裏的結界就是阿雪所破,而現在別墅外用以防止惡鬼入侵的陣法,則是也阿雪布下的。


  至於人脈,在沒看到這兩本筆記之前,我對人脈的了結隻能說是一丁點皮毛。現在才略有明白,人脈是道門三脈當中,最講究以物施術的門派。


  如今電影中流傳的道士形象,從桃木劍到驅鬼黃符,基本都是人脈道人給世人留下的道士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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