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章:怎麽樣
“他怎麽樣?”
散落在地上的白色粉末將地板腐蝕出了數個大洞,我見腐蝕效果沒有停,也不敢貿然踩在上麵。
屋外的曾警官查看李凱的傷勢:“還好沾染的不多,算是皮外傷,但是他人已經疼暈過去了。”
我摸了下口袋,記得阿雪曾給了我一包止血粉,我將止血粉翻出來,丟給屋外的曾警官。
“把粉末灑在他的傷口上,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抵擋腐蝕的效用,但我想用了總比不用強。”
曾警官聽言,結果止血粉,按我說的給離開噴撒傷口,並撥打了救護車的電話。
我到窗戶前往下查看了一番,確認剛才那人是真的逃走了。
他逃得這麽倉促,應該不是早就知道我們會來找他,可是有提前做了準備,那就是在我們開門之前,他已經知道我們來著不善。
我看到牆角的書桌上散亂蒙著黑布,上前將黑布掀開,裏麵放著一個龜殼和幾枚古錢。
卜卦之術有三種法器可用,一者叫六木子,是六塊黑色竹板雕刻而成,以特殊手法摔落地麵,即可解讀卦象。二者便是我眼前的龜甲卦算,這是最古老的卜卦之術,以五到八枚古錢放入龜殼之內,搖動龜殼十六次之後,倒出古錢即可看出卦象。早在周朝就有薑太公使用龜甲卦算,不過他在龜殼裏放的不是古錢,而是貝殼。
第三種卦算法器我隻聽樂樂講過,那種掛算早已失傳了五百年以上,想必也沒人會了。
看龜甲和古錢擺放的匆忙,也許剛才逃走的家夥正在卜卦,結果算到了凶相,這才提前準備了腐蝕粉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他雖然逃走,但是東西去沒能帶走。屋內堆滿了各種瓶瓶罐罐,還留有一書架的古卷書籍,想必這些東西裏,肯定能找到點對我們有用的線索。
等了一會,聽外麵救護車和警車聲音齊響,知道是警察和醫生都到了。
見地麵的腐蝕已經停止,我這才跨出門來:“這裏麵的東西都有用,你讓我帶回家去吧。”
“帶到你家?”
“我的朋友你見過,樂樂和阿雪在這方麵可是頂尖的,除了她們,你肯定找不到其他人給你分析裏麵的古卷到底寫的什麽。”我自信的對曾警官道。
我雖然沒看那些古卷的內容,光從古書封皮和外觀上,也能看出這些東西絕不是凡物。年代大多和阿雪的藏書一樣久遠,內容多半涉及一些靈奇術法或者陰陽五道,總之肯定不是古文雜卷裏的課本文章。
曾警官卻拒絕說:“你要想讓她們看,就到咱們部門來吧。這些東西都是重要的證物,送到你家算怎麽回事?”
我就說曾警官不會那麽好說話,雖說我們兩人關係算鐵的,但是他公事公辦的性格可不會因為我們之間的關係,就給開後門。
其實我是懷有私心的,這些古卷不論記載著什麽,留在我們手裏,便可以隨時查看。
我開始後悔不應該叫曾警官來,若是我一個人過來,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這些東西運回家了。
“好吧,好吧!”我服軟道:“總之先把東西運走在說,省得夜長夢多。”
“沒聽見剛才的警鈴嗎?那就是我叫的人。”曾警官說道。
曾警官坐了特殊部門的長官,還能指派的動警察?我透過欄杆往外看了一眼,來的幾名警察裏,有好幾個是我在特殊部門中見過的。
曾警官見我好奇,便道:“我的部門雖然是獨立劃分的,但是也有人手安排在其他崗位上.……”
“原來是潛伏的間諜啊!”我明白過來。
“說間諜太難聽了,也是以防萬一,誰知道什麽時候會用的上。”曾警官說道。
自從接下了特殊部門的差事,曾警官做事考慮的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周全。
他的想法沒錯,將自己部門的人安插在整個係統當中,處理某些事情和截斷某些信息,便能直接傳達命令,省卻了請示的步驟。
幾名警察和醫護人員上了樓,先幫忙將李凱抬上救護車帶走,曾警官這才安排他們將屋內的東西搬上車。
“你們小心一點,特別是瓶子裏的東西,千萬不能打開或者摔碎。”我提醒道。
有了剛才的教訓,我和曾警官都異常的小心,緊盯著他們輕手輕腳的將屋內古書和瓶瓶罐罐全部搬運上車。
見搬的差不多了,我準備先下樓去,還沒邁步,身後有人叫我道:“這些畫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也要帶走嗎?”
我隻是隨意回頭看了一眼,心想著大概是屋內的紙張垃圾,誰成想這一回頭,看到的那些紙張上麵,竟然全數畫這陣法圖形。
我趕忙上前接過白紙翻看,我對陣法隻能算一知半解,除了以道符化陣之外,其他的陣術一概不會用。在我看來,這些紙張上標注的陣法無一例外都是奇陣和絕陣,用精妙絕倫來形容也不為過。
我忙將這些紙張卷好,匆匆下樓。
一邊往下跑,一邊撥通阿雪的電話:“你還沒休息吧?”
“有什麽事?”阿雪聲音非常冷淡,顯然是被我的電話吵醒了。
此時已近午夜,阿雪向來保持著精準的睡眠時間,如果睡眠不足,就會有嚴重的起床氣,以至於連性格都變了。
“那個,我找到了點東西想讓你看看,我現在回家接你。”
“我現在隻想睡覺。”阿雪的聲音能聽出壓抑著怒氣。
惹毛了阿雪,可沒有我的好果子吃,但是我走裏捏著這些陣法圖紙,實在是等不了一夜了。
當下無奈,便用手機隨意拍了兩張發給阿雪:“你先看一下我發過去的照片,你就明白我為什麽這麽著急了。”
阿雪未說話,直接掛斷電話。
我開門上車,曾警官站在車窗前問說:“我坐他們的車回特殊部門,婉君就由你去接吧?”
“OK,我會順道把阿雪一起接來,你讓他們盡快將書和古卷整理好,今夜熬個通宵把它們全部看一遍。”
曾警官點頭答應,轉身上了警車。
電話再響,我趕忙接通,就聽另一邊阿雪道:“什麽時候來接我?”
道門三脈當中,唯以地脈最精通陣法,我就知道圖紙上的陣法會讓阿雪敢興趣。
我忙道:“馬上,最多二十分鍾,你等我。”
當下又給婉君打了電話,讓她在公寓門前等我。
案發現場應該已經交給刑偵隊的人接管,凶手也已成擒,婉君主動惹上的麻煩既然已解決便應該到特殊部門報道了。
開車街上婉君,這又繞了幾條路回到別墅接上麵無表情的阿雪,我們三人工坐一輛車上,會往特殊部門。
婉君沒有見過阿雪,本想和阿雪閑聊幾句溝通感情,可是阿雪根本不打岔,讓婉君覺得尷尬不已。
她低聲耳語對我說:“你這位朋友怎麽冷冰冰的?”
“她平時不這樣,反正她這種狀態的時候,千萬別惹她,不然你會後悔的。”我提醒婉君道。
婉君滿臉無奈:“我現在才發現,你身邊的人就沒有正常的。”
“這話說的對,你現在就坐在我的身邊,你也屬於不正常之列。”
我這話既是調侃,也是事實。
婉君天生有預知死亡的雙眼,雖說她算不上真正的異能人士,但也絕算不上普通人,配得上不正常的稱號。
婉君暗戳了我一下,嘟嘴看向窗外不再說話了。
載著婉君和阿雪回到特殊部門,阿雪推門下車,冷冰冰道:“東西在哪?”
我不敢怠慢,現在的阿雪就是我的活祖宗,我趕忙找人打聽曾警官的位置,知道是在資料室,便忙引著阿雪跟著過去。
傳過大廳,上到二樓,曾警官見到阿雪,上前和她打招呼。
阿雪卻直徑走到資料室門口:“東西都在裏麵?”
“這還有幾張圖紙。”我將手裏的圖紙交給阿雪。
她接過圖紙,直接盡入資料室內,不等我們進去,便將門從內“啪”的一聲牢牢反鎖了起來。
曾警官眨眨眼睛:“她是我認識的阿雪嗎?”
曾警官與阿雪也算相熟,大家一起出生入死過,怎麽著也應該算作朋友。
我聳肩道:“別打擾她,她現在心思都放在那些資料上。眼裏和心裏都放不下我們,還是乖乖的等吧。”
曾警官手一指旁邊辦公室:“我叫人準備好了咖啡和夜宵,今天想不熬夜,看來都不行了。”
“還是隊長想得周到。”婉君在車上肚子就咕咕直叫,一聽有吃的,立刻鑽進辦公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