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六章：思想工作
那條鞭子來的及時，正正牽製住鐵僵屍上前。
我忙看向鞭子射來的方向，見樂樂抓住窗沿正蹲在上麵。
“你可算來了！”我衝她喊了一聲。
“嗯。”樂樂回答不知為何有氣無力，也不見她從窗上越下。
我心思在鐵僵屍身上，它雖然力氣很大，但是想要掙脫樂樂的長鞭，卻沒那麽容易。
樂樂的鞭子也算是神兵利器，跟隨她這麽多年，還曾一度遺失，最後又安然回到了她的手中。
也許這條鞭子在旁人手裏就隻是一條鞭子，在樂樂手中卻能舞出千變萬化，任鐵僵屍再厲害也掙脫不了。
見得勢，我持刀而上，衝著鐵僵屍的腦袋便是一剁。
它本來就摔倒在地，身軀僵硬根本沒辦法躲閃，後脖頸重重挨了一下。
可是電光火石，刀彈開，腦袋卻沒有砍下來。
我不由感歎一句：“你這頭可夠硬的！”
鐵僵屍自出了墓穴，大概還沒被人這樣欺負過。聽它嘶號一聲，身體沒有任何動作，就這樣突然直立起來。
我揉揉眼睛，剛才隱約看見鐵僵屍的官靴好像動了動，難不成它隻是靠腳尖的力量便直立起來了？
“我快支撐.……支撐不住了。”樂樂氣息竟然如此衰弱，說話聲音也聽到她出了問題。
鞭子稍微一鬆，鐵僵屍多少脫離了些控製，張嘴便要再噴屍毒。
真要是讓他再隱到屍毒後麵，我又要拿它沒有辦法了。
一二來去，總是在消耗我的體力，用不了多久我就會敗在它的手下。
正當不知該怎麽應對，忽然聽婉君提示：“它的右肩！它的右肩有傷！”
有傷？鐵僵屍的皮膚就和鋼鐵製成的一樣，那麽多子彈射擊和我多次砍擊，它都沒有受傷，它身上拿來的傷口。
我衝婉君提示的位置看去，這才發覺鐵僵屍的官服右側肩膀位置其實被已經子彈撕裂了，露出它發黑的皮膚。
而在皮膚之上，有一道怪異的殘缺，深入肌裏，並不像是剛剛才留下來的。
屍毒從鐵僵屍口中噴出，它縱深一跳回到毒霧裏。
可是樂樂的鞭子還纏在它的雙腳上，它跳的遠不出之前迅速。
就在這一瞬間，我咬出下唇，閉住呼吸。隻有這一次機會，動刀起手。
人鑽入屍毒之中，隻感覺渾身皮膚好似被火灼燒一樣疼痛。我已然不敢喘息，睜大了眼睛，在鐵僵屍還沒反應過來的瞬間，一刀劈砍而下，正正劈在那道凹陷傷口上。
別看鐵僵屍的皮膚如同銅鐵，那傷口裏頭的肌肉卻更像是豆腐一樣，我的刀鋒好像沒受到什麽阻擋，愣是自肩膀直直將鐵僵屍的一條胳膊卸了下來，滾落地麵。
見鐵僵屍的另一隻手要取我腦袋，我忙橫刀阻擋，有被猛的擊出毒物，翻了兩個跟頭才停下來。
“再來兩次，我能把你劈成八塊。”
見一招得手，我不由自信起來，隻要從剛才劈下胳膊的地方入手，縱然鐵僵屍厲害，也抵不住我手上的黑刀。
然而，意料之外。我身旁竟然摔下一道身影，仔細再看，竟是樂樂。她麵紅耳赤，似有喘息，就像生了大病一樣，近乎暈厥。
鞭子失去控製，鐵僵屍腳下脫困。
我趕忙全身戒備，擔心它猛衝過來。它卻仰頭看了下吊頂，縱深一躍，從吊頂殘缺的地方飛跳而出。
“不好，它要跑了！”曾警官忙道。
我放下手中的刀，將樂樂抱起，隨聲對曾警官說：“別追它。別看它腿腳隻能跳躍，速度可不慢，現在追出去也已經沒有意義的，趕緊看看他們的受傷情況，該送醫院的送醫院。”
這次伏擊，我們雖然成功的引誘了鐵僵屍，但自己的損失也太嚴重了。
傷死了那麽多人，最後隻劈砍掉了鐵僵屍一條胳膊，多少有些得不償失。
“她怎麽樣？”曾警官關問道。
我搖搖頭：“不知道。渾身發燙，燒的很厲害。”
“這邊交給我了。你趕緊帶她去看病吧，出什麽事情我擔著。”曾警官拍拍我的肩膀：“多餘的話一句也別說。”
隨聲說罷，他和婉君趕緊查看特勤隊員的傷勢，順帶叫了救護車輛。
我抱起樂樂離開殯儀館，往別墅走。
說來真是奇怪，自從我認識樂樂以來，還從沒見過她有類似的症狀出現。
她本體有千年轉生之身，根本不會出現感冒症狀，其他大病小災也和她無緣。唯一能見她虛弱的時候，隻有她用了大量分身之後，氣力空盡，但也不是這種樣子。
敲開別墅門，唯有小白在客廳裏。
“哥，樂姐姐是怎麽了？”小白忙問。
“我也不知道，月兒呢？”
“月姐姐在陪小秀吧。”小白指著小秀的房間道：“要我去叫她嗎？”
我抱著樂樂往她的房間去，嘴上對小白道：“不用了。你幫我準備一個冰袋。”
不論樂樂是什麽原因導致發燒，總之先為她降溫絕對沒錯。
依著她的提問，最少也有近四十度，如果不趕緊降溫，人真的會給燒糊塗的。
不一時，小白帶著冰袋和毛巾來了。
我將冰袋外圍擦拭了一下，趕忙給樂樂敷上。她麵紅耳赤，一點反應也沒有，就那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小白搬了把椅子坐在我身邊：“哥，看你渾身髒兮兮的，要不然你先去洗個澡。我在這裏照顧就好。”
說來也是，從昨天弄了一身自己的血汙，到今天又染了半身的豬血，的確臭的不像話。
我可不想樂樂被我這一身臭味衝醒，還是換件衣服，洗個澡為上。
簡單交代小白兩句，我回到房間洗了個熱水澡，隨便拿了件衣服穿上。平時不翻衣櫃，今天一翻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大多都已經變得破破爛爛了。
都是這段時間與人與鬼搏鬥時撕裂破損的，一件件看起來都慘不忍睹。
有時間該讓王月陪我一起去買些衣服，倒不是臭美，而是以備不時之需，就說我身上這件還不知道能撐多長時間呢。
我先去阿雪房間看了一下，阿雪依然裹在寶紗之中沒有任何反應，我也不敢亂動什麽東西，隻能乖乖退出房間。
放心不下樂樂，又轉而推門進去，卻見王月正在查看樂樂的狀況。
見我進來，王月看了我一下，又對著樂樂道：“你應該發現有一段時間了吧？”
“什麽？”我沒理解王月的意思。
“樂樂的魂魄少了一塊。”
這我一個禮拜前就發現了，並且自此推斷出那一塊殘缺的魂魄化成了樂樂的分身，正跟隨在黃蓮聖母左右。
我點點頭道：“樂樂本身倒是沒有任何自覺，她好像一直沒有發現自己的魂魄少了一塊。”
“樂樂對其他事情總是很心細，關係到自己時，就有些粗心了。”王月說道：“她現在的症狀是有殘缺魂魄引起的共鳴。”
“共鳴？”
王月不精通醫術，也不精通術法。但因為她曾過一次，又練了小秀的滴血成行，對魂魄的了解，已經超出了我能理解的範疇，所以她說的應該不會有錯。
聽王月道：“你知道樂樂缺失的魂魄去了哪嗎？”
“三兩句話說不清楚，我也隻是大概能猜到她的去向。”
聽我這麽說，王月搖搖頭道：“那塊缺失的魂魄，怕是出了什麽事情。這才影響到樂樂的本體。”
如果我推斷的不錯，樂樂殘缺的魂魄應該是跟在黃蓮聖母左右。
這麽說她已經被黃蓮聖母發現了？正在被黃蓮聖母拷問折磨？
我就算是想要救她，也不知道黃蓮聖母的具體所在，立時感覺自己頭大如鬥，問說：“樂樂的燒不要緊吧？”
“她發燒隻是因為共鳴，也許今晚，最遲明早就會退掉。樂樂的魂魄在千百年的轉生之中，早就不完整了，真的再少一塊對她而言也沒什麽。”王月無奈道：“自己連自己的魂魄丟了都不知道，真不知該說她什麽好。”
其實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樂樂傳給我分身術後，我就發現所謂分身術並不是那麽好用的。每一次施展分身術，都要講自己的魂魄硬生生的撕開一塊，還要本體以精神控製，不然就會被自己的分身反噬。
從我認識樂樂到現在，樂樂用分身術的次數，我兩隻手已經數不過來了。每一次使用分身術，都會折損她一兩個分身，那就等於一兩塊魂魄被殺，善惡之念會有細微的轉變。
最開始在我看來，用分身術隻是會累一下，現在卻不這麽想。
樂樂的魂魄看似完整，其實早就支離破碎了。因為時間久遠，以至於她自己都未曾在意。
也許每一次轉生，樂樂都會忘卻一部分記憶，這就是因為魂魄殘缺的關係。
縱然樂樂的魂魄遠比一般人要強大的多，可要一直這樣消耗下去，就算是她，遲早也有魂魄散盡的時候。
我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以後決不讓樂樂使用分身術，這種邪術，我一個人用已經夠了。
我轉而對王月道：“月兒，我會想辦法把她缺失的魂魄找回來，你別擔心。”
“嗯，我隻要你自己小心。”王月說著起身吻了我臉頰一下：“這又小白陪你，我還要陪小秀，她快要上學了。得做做思想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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