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一章：推測
食鹽除靈，銀彈除邪。
這兩種東西柔和在一起，是否能夠對付樓下的綠毛僵屍，我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按理說無魂之屍體出現屍變，多是已經送入墳地，久受墳地陰氣影響，才有幾率屍變。
從古至今出現的屍變屍體，幾千具裏也就有個一兩具，能像樓下那樣大規模的出現，必然另有原因。
也許原因就是我一開始感覺到的陰邪之氣。
眼下沒有太多的時間讓我仔細思考，但不論是什麽原因，這些綠帽屍都不是衝著我來的。
打我一出房間便發現了，這些綠毛屍一開始是擁擠在實驗室門前的。如果它們的出現沒有目的，那在我出門之前，它們有足夠的時間跑到一樓，甚至衝出到大樓外麵。
那實驗室裏的吳教授又有什麽值得被針對的？
我拍拍臉頰讓自己清醒一下，這才對其他人問道：“你們準備好了嗎？”
值夜的警員一共有八名，除了一名看守大門的之外，其他人都已經穿好了防彈衣，手裏的手槍也上了彈。
手槍的標準射程在五十米上下，威力也算不上大。我上次給曾警官提建議比較倉促，讓他這麽短的時間內，準備全自動武器顯然是不現實的，有這麽幾把手槍已經不錯了。
“子彈都已經檢查過了，每個人十發，這已經是全部彈藥了。”領隊回答道。
下麵的屍體我目測估算有三十到四十具，也就是每兩發子彈就必須得解決一具綠毛屍。
好在走廊整體空間狹窄，從這一層麵說，對我們有利。
“我們先下去吧。”我對領隊說罷，準備起身，腰部劇痛，我猛的又坐了下來。
“你傷的這麽嚴重，要不然你就別下去了。我帶他們下去把問題解決了。”領隊忙要攙扶我。
我趕忙搖頭：“我必須得下去。
說罷，我再次起身，引頭先一步走下樓梯。其他人這才與領隊一起跟在我的身後走了下來。
隔著鋼化玻璃，單見玻璃後擁擠成一團的綠毛屍，我聽見後麵的人都開始打哆嗦了。
這些警員都是精心挑選的，心理素質一定過硬。
聽鬼故事是一回事，見到鬼又是一回事。
我之所以一定要下來，就是因為在這群人中，唯有我是不會因此而動搖的。
“都聽我說。”我震聲喝道：“你們沒有看錯，這些的確是死屍。而是是死而複生的死屍。屍體就是屍體，就算它們會動，也還是屍體。你們害怕屍體嗎？”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大略是想給他們打打氣，所以想到什麽就說什麽了。
“總之他們已經死了，就不該這樣給活著的人添麻煩。就讓我們大家重新讓它們安分下來，乖乖的做他們的屍體。”
卻聽領隊道：“這個距離太狹窄了，你看我們該怎麽辦？”
一下問道了問題的核心。
狹窄的距離會讓綠毛屍體聚成一團，警察又何嚐不是。即便是七八個警察，也沒辦法一字排開，真要是放這些綠毛屍體出來，反倒我們會被逼到角落，成了人家口中食肉。
這一點我剛才已經想到了，便說：“你知道排槍陣嗎？”
“那是什麽？”領隊不解。
所謂排槍陣，是在一個世紀以前，比一戰更早的時候才使用的一種特殊陣法。
早起槍械上彈都是火藥填槍筒的方式，上一發子彈需要大概三十秒，也隻能開一槍。一隊步槍兵如果遇見騎兵，一輪射擊之後，還來不及填第二輪子彈，就會被騎兵衝到身邊殺死。
排槍陣就是這個時期發明的，一隊槍兵分成數排，第一排射擊之後立刻下蹲，第二排進行射擊，而第一排則進行裝填，一般為三排一輪，可以做到不間斷發射。
雖說手槍一個彈夾不需要裝填彈藥，但是射擊銀彈與射擊普通彈藥不同，準度會低的多，一個人如果連續射擊，一定會出現飄彈現象。
經過慎重考慮，我覺得隻有兩發短點射最適合這場戰鬥。
當下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領隊，領隊立刻領會了我的意思，讓兩人一排戰成了四排。
“平時你們訓練，都是以集中身體為目標。但是對付這些死屍，你們得盡量瞄準頭部。”我再次補充道。
其實是否需要打頭我自己也不肯定。
如果不出意外，加了鹽的銀彈應該是可以克製這些綠毛屍。他們的屍變也屬於靈變的一種，應該會被這兩樣除靈驅邪之物克製。
但我也是第一次遇見屍變，而且手裏還沒有道符可用，保險起見，隻有學電影裏的套路，將它們一個個爆了頭再說。
至於我，已經沒有多餘的手槍給我用了，而且我一手按著傷口，就算想開槍也一手端不穩槍口，索性拿了那把放在婉君處的黑刀防身。
看領隊已經準備妥當，我伸手放在按鈕處：“千萬不要慌張，就按照計劃來。如果出現紕漏，我會處理。”
開槍我不行，用刀我算半個行家。
見他們神情緊張，連回答我一聲都做不到，我知道不能再等。
這種時候一旦等待的時間太長，反倒會讓他們懈力，會釀成更大的問題。
當即按下按鈕，鋼化玻璃門響動一聲，開始回拉。
被擋在玻璃門後的綠毛屍群白瓤眼睛早就盯上了我們這些人，隻是因為擁擠無法施力。
門開一半，所有的綠毛屍體都瘋了似的要往外湧，這股力量硬是將已經打開了一半的鋼化玻璃門撞碎，而門框也跟著歪曲，發出刺耳的聲音。
“開槍！”
一聲令下，一輪齊射。
子彈貫穿綠毛屍體，卻流不出血，反倒是飛濺出不少的皮肉。
特別是其中一些屍體已經凍壞，子彈的衝擊力幹脆連帶著他們的肢體一起飛濺。
緊接著又是一輪槍響，再是一輪。
一輪接著一輪的槍響，擁擠的綠帽屍體就好像碰上了子彈組成的牆壁一樣，一個個倒在地上，短短時間子彈射空，屍體也匍匐滿地。
隨著最後一具屍體倒下，槍口不再發射子彈，隻有青煙渾濁。
走廊裏不知道是血腥味，還是硝煙味。也許是這兩種味道完全混合在一起，我也分辨不出來到底哪種味道更重一些。
基本如我所想，銀彈和鹽火藥果然頂用的，可是和我又想的有一些區別。
我揮刀直接斬斷伸向我的一隻綠毛屍體的手，子彈並沒有讓這些本已經死去的人，重新死去。
他們一個個的嘴巴還在張的，身體還在試圖扭動，但卻無法前移。
銀彈和鹽火藥隻是限製了他們的行動。
“這.……怎麽辦？”領隊見狀，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們的老本行，找手銬吧。先把這些綠帽屍體都關在一個房間裏，小心別被他們咬到。”
我說道。
這些屍體的行動已經完全被限製，但是不知道銀彈和鹽火藥的效果能持續多久。我暫時也沒有辦法能夠徹底殺死他們，隻有先找個地方將他們關押起來。
那幾名警察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忙去取了手銬，將地上還算完整的屍體先銬起來，至於那些殘肢則一並拖拽著堆關進了另一邊存放雜物的閑置房間裏。
再沒有找到徹底消滅他們的方法之前，也隻能先這樣了。
這邊處理完畢，曾警官和婉君也匆匆趕了回來。
下樓見到我便說：“我白天剛離開，晚上出了這麽大的事，沒有人受傷吧？”
我指指自己的腰：“你的那幫兄弟倒是沒事，你看我，這算工傷吧？”
說話間我撩開自己的傷口給曾警官看，這時痛已經沒有最開始那麽痛了，我以為是上古圖騰之力運行，已經將傷口愈合了一些。
誰成想掀開衣服，卻見傷口周遭皮膚竟然黢黑一片，好像煤炭一樣。
這種症狀我在阿雪的存書中看過，是典型的屍毒症狀。
按理說屍毒隻有屍變十數年的僵屍才有，我隻是被保安的屍體咬過一口，怎麽也中了屍毒。
而且一旦中屍毒，屍毒會從傷口蔓延全身，依照時間推斷，我現在人應該已經倒地不起才對，怎麽隻是傷口附近黢黑一片？
“你這是？”婉君看的目瞪口呆。
我趕緊將衣服拉下來：“沒什麽，咱們趕緊去看吳教授的狀況。”
這才是最要緊的事情，這些綠毛屍體擺明了是衝吳教授來的。
曾警官也心係吳教授身上，並沒有太過在意我的傷口，邊走邊道：“你怎麽看剛才的事情？”
“吳教授正在研究我們帶回來的白色液體，這些綠毛屍體發生屍變也絕不是自然事件，所以我估計這件事和張朝武有關。他發現我們偷了他的東西，這是想要通過殺死吳教授，來毀滅證據。”我推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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