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二章：殺錯了人
屋裏屋外亂哄一團，幾百號人從公館裏一湧而出，這種情形就像是逃災一樣。
然而長裙絆腿，稍不留神便自摔一個跟頭，免不了挨上後麵人幾腳。
突然間，黑夜長空中噴射出一顆冉冉之光，照明彈的光芒瞬間閃的在逃的人都愣住了。
也就在這時，前門後門的特勤一湧而出去，眨眼之間鎮住了現場混亂。
這些徒眾畢竟洗腦未深，除了幾個想要逃跑的被擒服，其他的人都乖乖的聽服了。
我從下層上來，剛才的慌亂已經結束，婉君已經帶著幾名警察進來找我了。
見我上來，婉君忙看我周身，見我沒事才放心。
“你們先搜一下整個會館，看看還有沒有人躲在裏麵。”婉君吩咐幾名警察去找人。
我對婉君道：“咱們去裏麵看看，我擔心剛才的爆炸引起火災。”
“爆炸？”
我雖然計算精準，在燃燒的軟墊下麵加了滅火器，但是這種事情稍有一絲疏漏就會釀成大禍，倒不如現在謹慎一點。
婉君跟著我一通來到大會廳，剛才那些人跑的匆忙，會廳裏亂七八糟的，不過裏麵黃蓮教的裝飾倒是一個不少，各種宣紙蓮花都還粘的到處都是，舞台前麵不遠，還放著黃蓮聖母的坐蓮。
婉君說道：“剛才在外麵排查過了，沒見黃蓮聖母。”
能見到就奇怪了，我之所以敢在奈落上放火，就是因為沒在這裏感覺到任何鬼氣。要麽是黃蓮聖母未來，要麽是黃蓮聖母壓根就沒打算出現。
不管怎麽說，我們此次的目的本身就不是與黃蓮聖母衝突，而是先徹底驅散黃蓮教的徒眾，再從中找尋線索。
大略看了一下大會廳內部，滅火器的爆炸隻讓屋內的味道難聞了一些，並沒有看到什麽明火痕跡。
“走吧，我們去外麵看看。”我說著帶頭離開。
外麵的三百多號人都被警察和特勤隊的人控製了，要是把這些人送到看守所裏，那看守所足夠一次被擠爆了。
其實這裏絕大多數人都是隻看過黃蓮聖母所謂的“神跡”，真正受黃蓮聖母恩惠的人沒有幾個。
為了弄清楚黃蓮聖母用照片殺人的事，光把那些受過黃蓮聖母恩惠的人抓走就夠了。
出了外麵，我將自己的心思告訴婉君，準備先將重要的人挑選出來。
可是不等我們商量完畢，突然聽到人群中一個女人高喝：“是你們誰出賣了黃蓮娘娘？！”
這一問除了嚇我一跳之外，不會有任何人回答。
院子裏剛剛還嘈雜的很，全都被這一聲跟鎮住了。
卻聽那聲音又道：“敢出賣黃蓮娘娘，今晚你就會斷頸而死！黃蓮娘娘法旨已傳，你活不過今天！”
特勤隊長喝問：“是誰？是誰在胡說八道？”
指問之下，人群出來一個女人，那女人年紀四五十歲的樣子，好像之前一直在為黃蓮聖母發號施令的那位中年婦女。
就聽她說：“黃蓮娘娘神通廣大，早就料到你們今夜回來，黃蓮娘娘根本沒漏法相！”
“把她嘴堵上！”那特勤隊員趕忙命人上前塞住中年婦女的嘴。
若是正常拘捕，這樣做肯定是違反規定的。
可是羈押的這些教徒，腦子多少都被黃蓮聖母洗了一些。要是有人不停的亂說話，他們立時腦子會發熱，在弄出什麽其他衝突。
若這些人是男人還好，可以下手重一些，可偏偏這些人都是女人，其中還有不少老婦。
“這個人要帶走。”我衝隊長說道：“還有那邊幾個不安生想要逃跑的。”
後半句話我說的音重了一些，就是要讓這些人聽到。
隨即又言：“我們隻抓犯了事的，其他人配合我們的工作，很快會放你們回家。”
先給她們吃個定心丸，要不然真鬧起來，特勤隊的人還這麽沒辦法收拾。
而後婉君帶著人將之前我們發現有嫌疑的女人帶出來，後有命人挨個問了一下參會次數，有報多的有報少的，其中真真假假十分難辨。
我也不打算分辨清楚，凡是報參會次數在五次以上的，基本可以斷定是第一次有法會就來參加了，這類人一律帶走，多少都能問出些事情了。
人押上押運車，其他人就地釋放，我們開車準備前往看守所。
我坐在車上卻有些不安心，原因是剛才那位中間婦女說的話。
“這些人就夠了嗎？”婉君問我道。
“夠了。”我點點頭反對婉君道：“你說奇不奇怪，那個領頭的女人為什麽要突然喊出詛咒人的話來？”
婉君尋思了一下道：“也許就是想壯壯膽？或者是心裏氣不過。”
這倒也是一種解釋，說不上合理不合理。
黃蓮教法會是對外人保密的，所以她見我們前來突襲，能想到是有人告密，這點並不奇怪。
讓我奇怪的這是她話頭的前半句。
黃蓮聖母知道我們要來，所以才沒有現身。
也許隻是中年婦隨口一說。黃蓮聖母在法會上現身本就是法會過半之後的事情。上次我參加法會，就是這樣的情況。
可如果她說的是真的呢？
黃蓮聖母知道我們要來，卻還要估計讓法會開下去，那她是故意將這些人送到我手裏嗎？
我越想越覺得別扭，忙對婉君道：“我覺得我們還是保個險，把李姨一起帶到看守所吧。”
既然那個中年女子說，黃蓮聖母會降罪在給我們送信的人身上，那就隻能是李姨的身上了。
她自己本身也時日無多，可要是讓她就這麽樣不明不白的讓人殺死，我終究會覺得自己對她有虧欠。
如果能保她一命，指不定她會對我們感恩戴德，再透露出一些別人不願意透露出的情報線索也說不定。
婉君沒有拒絕，她估計心裏想的和我差不多。當即步話機告訴特勤，派人專程去接李姨了。
等到了看守所，月已上了三杆，提前騰好的牢房正好押滿這些被帶來的人。
我對特勤隊長道：“後來讓你們專門從醫院帶過來的女人，要給她安排一個單間，你們在派人今晚盯緊她。”
若真是黃蓮聖母要對她不利，我想她還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隻要給李姨身邊多安排幾雙研究，那黃蓮聖母就算想動手也沒辦法。
準備妥當，我和婉君借了一間屋子，準備挨個提審我們帶回來的人。
這幾個被抓的人裏，有好幾個都是讓黃蓮聖母實現的願望，並且提交照片的人。
我原以為從三百多人理找出這些人會不容易。誰成想我一問當時會館外麵的人，這幾個人便被供了出來，根本沒浪費什麽口舌。
據我看，這些人在黃蓮教教徒眼睛裏也是肉中刺，誰都嫉妒她們的運氣，因此要供她們，其他人張口便來。
審問的這幾位女人，倒也沒有嘴特別硬的。
基本上問什麽就會說什麽，也沒人覺得抗拒。
從最開始被環保車撞死的那位，到後來被幸存者誤殺的警員。果然他們的照片都被人交到了黃蓮聖母手裏麵。
加上每次死人都會有人給我打電話提醒，人都是因為黃蓮聖母而死，算是已經弄了個明明白白了。
黃蓮聖母的如意算盤打的好，凡是將照片給她的人都會死，消息一經傳出去，黃蓮教的勢力很快就發展起來的。
有的是小肚雞腸的人，因為一些磕磕絆絆就想致人死地，可是殺人也同樣要坐牢。
所以才找黃蓮聖母，不但能幫著殺了人，還不會留下任何證據線索，讓警察能追查凶手。
這一套規矩和模式，早在清末民初時林黑兒就玩的幾精了，更何況現在自己是鬼不是人，手段就更加隱蔽難猜，也更容易讓人以為是神跡了。
越審下去，我對黃蓮聖母的意圖越發不解。原本我以為她組建黃蓮教是想組成她生前那樣的勢力。
可是我看這些所謂的徒眾，並沒有死心塌地的跟著黃蓮聖母，隻是臣服於她的異法神奇而已。這些女人許的願望大多和錢有關，也注定現在的黃蓮教做不大。
正想再問黃蓮聖母今夜不來法會的事情。
突然聽屋外一聲不太清楚的慘叫，緊接著兩名警察闖了進來：“死人了的，有人被殺了。”
“李姨死了？我不是讓你們看好她嗎！？”
兩名警察看著，四雙眼睛在那，任憑黃蓮聖母再如何厲害，也不敢這麽輕易的現身殺人。
卻聽警員搖頭道：“不是她，是另外一個人，你們快去看看吧。”
另外一個人？不是說好了要殺叛徒嗎？先不說黃蓮聖母是怎麽闖進來殺人不留痕跡的，關鍵是她為什麽護會殺錯了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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