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一章:聯想
驅車直往墳場,隔著老遠就聽見警笛作響的聲音。
看來我們隻比警察晚來了一會,法醫應該還在現場搜證。
我粗略的掃了一眼墳場工地外的停車,並沒有見到曾警官總開的那輛私家車,他應該還沒有到。
“咱們進去看看情況。”我說著翻出自己口袋裏的證件,示意樂樂跟上我。
走到警戒線前,上前想要攔住我們的警察看到我手裏的證件,什麽也有說便放行了。
這證件對普通人而言沒什麽效用,對警察到是十分好用。可能是因為特殊部門的存在,隻有警察內部人員才知道,證件也隻有他們才認可。
翻過警戒線,看到保安隊的人正在一旁接受現場調查,我趕緊拉著樂樂過去。
那幾名保安看見我便覺得害怕,不自覺地齊齊後退了一步。
正在進行詢問的警察看他們表現怪異,這才發現我到了他身邊。
“你們什麽人?”他皺眉問我。
能跨過警戒線進入的,肯定不是無關人員,他很清楚這一點,但看我們兩人眼生,所以還是如此一問。
我那證件給他看了一眼,隨即問他:“死者是誰?”
這名警官見到證件,忙指著一側的保安室道:“死者的遺體在保安室內,至於姓名什麽的,他們沒人開口,我還沒問出來。”
掃看一眼這些保安,十來個人中獨獨沒有我昨天刻意幾下的平頭男子。
難不成死的是他?我腦中轟然一片空白,死誰都不應該死他才對。
我趕緊跑到保安室,隔著窗戶往內看了一眼,地上倒臥的屍體,不是平頭男又是誰?
按照先前慣例,凡是手臂生出黑痣的人,都會在兩天之後失蹤。依照時間來看,平頭男要到明天才會出事,而且是失蹤才對,絕不是這樣躺屍在這裏。
為什麽?為什麽偏偏線索到了他身上,他就這樣死了?
我忙回到其他保安身邊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死的時候,你們在場嗎?”
一眾保安默不作聲,眼睛左看右看,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
“我問你們!他死的時候,你們在不在場?!”我攥緊了拳頭,喝聲再問。
被我開槍打穿了屁股的大個保安打了個冷顫,趕忙道:“不,不,我們都不在跟前。”
“當時是什麽情況?快說!”再沒有心情和他們好言好語,我心裏的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我們都去開會了。就他遲到沒來,等我回來的時候,就發現他已經死.……死了。”大個男低頭看我一眼:“你不是說,你會保護他嗎?結果他還不是死了?”
昨天我用日本的除靈術法試過為平頭保安除靈,可是黑痣已經在他身上根深蒂固,即便清除了,也會再生,無奈之下我隻能選擇靜觀其變。
我的確口口聲聲說能保住他的命,結果卻反倒為他提前引來殺身之禍。
一時不知道該和這些保安說什麽,我咬著下唇低頭往牆根走了幾步。
口袋裏一陣震動,是有人打來了電話。
應該是曾警官趕到了把?我這樣想著,直接接通電話。
“喂,你到了?”
電話中卻是柔似樂樂的聲音:“已經看到屍體了嗎?”
死亡預告電話,卻在人死亡之後才給我打來,這也還是頭一次。
“看到了。你這次電話可來的不怎麽及時。”我諷刺她道:“這次你不問我他為什麽該死了嗎?”
按照之前的邏輯,凡是電話預告死亡的人,其實都是欠了情債,受黃蓮聖母詛咒才會殞命。
我雖然對平頭保安不甚了解,但我不認為他的死亡,剛剛好就是有人向黃蓮聖母提交了什麽。他早不死晚不死,就在我想拿他當餌掉出鬼氣源頭的前一天被殺,按照以前的理由,根本解釋不通。
“他死,是因為你的腳步太慢,才會被人搶先。”電話中的聲音說道。
我心中一直對死亡預告電話有隱隱一絲懷疑。一開始我以為死亡預告電話是針對我的某種陰謀,然而在不斷接聽電話的同時,我也慢慢發現電話的內容與其說是在針對我,倒不如說是在給我提醒,更像是在幫助我。
我和她每一次通話都隻有三兩句,這種隱隱約約的感覺,一直無法得到證實,直到現在。
“你其實……就是樂樂吧?”
“你在胡說什麽?你應該和她在一起才對。”電話裏的人看似說話平穩,然而卻被我聽出了一絲波動。
她說的沒錯,樂樂此時就在我的身邊,但是打電話的也的確是“樂樂”。
我皺眉道:“昨天我發現樂樂身上的魂識少了一塊。我想是早先將黃蓮聖母暗藏發絲的紗巾交給樂樂時,她從樂樂身上偷取了一部分魂識力量,而你就是被偷走的魂識幻化成的分身吧?”
“.……”電話裏的人不置可否,一言未發,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應該說對了。
一旁樂樂見我掛斷電話,問道:“你在說什麽?我怎麽好像聽見你有提到我的名字?”
“你肯定是聽錯了,我在跟曾警官說剛才的發現。”我敷衍樂樂道。
我雖然推斷黃蓮聖母是林黑兒的鬼魂所化,但是她展現出的實力卻遠比我想象中的強大。而在她所展現的鬼氣幻術中,我隱約能看到樂樂用術的影子。
所以我推測黃蓮聖母雖然積攢了百年怨念,但是她想要掙脫當初被製成人體標本是下的封印,必須要有外力協助。
這才有了後麵通過我,將紗巾交給樂樂的事情。
不論是我還是樂樂,當時都未對紗巾在意。誰成想紗巾上竟然暗藏一根發絲,正藏著林黑兒的鬼氣魂識,她借著與樂樂接觸的機會,近身偷走了樂樂的一部分魂識,還未被樂樂發現。
借由樂樂千年轉生之身的功體,林黑兒才能破壞封印,變成現在的黃蓮聖母。
而樂樂的絕技之一,便是能夠肉體分化成無數分身,每個分身都是她魂識的一部分。她被偷走的魂識不可能輕易被黃蓮聖母煉化,所以自化分身意識,跟在黃蓮聖母身邊,也借此在給我通風報信。
隻是我不明白,這些事情她為什麽不直白通過電話告訴我,而是每次都以暗示的形式說出來,這才讓我到現在才悟出其中玄機。
樂樂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的魂識確實一塊,肯定是身上中了某種邪術。我之所以不在她麵前挑明,便是擔心黃蓮聖母還留有後手,眼下還是要裝作沒有看穿死亡預告的電話,也不要跟樂樂提及它的存在。
一旁樂樂指著不遠處道:“曾警官來了。”
果然,曾警官翻過警戒線,一眼就看到了我,幾步走了過來。
“看過屍體狀況了嗎?”曾警官問我道。
“還沒有,一直在等你。”我說道。
從屍體身上找線索,曾警官才是大行家,我不敢托大。
曾警官看了眼法醫車停的位置,知道屍體是在保安室內,便道:“我們兩人進去看看情況。”
“那我在外麵轉轉,你們去吧。”
樂樂隨口一說,但是我從她臉上察覺到一絲表情變化,或許是她發現了什麽。
我沒有點明,跟著曾警官進入保安室內,幾名正在搜證的人員忙退到一旁。
我剛才在外麵隻看見屍體的臉,確認是平頭保安沒錯。
可是入內再看,才發現屍體的死狀,竟然如此淒慘。
他的頭顱與身體雖然還連接著,可前後卻完全對調,頭衝後背,脛骨完全斷裂。
“看著眼熟嗎?”曾警官問我道。
“嗯,在濕地公園裏見過類似的死狀。”我回答說。
當初在濕地公園裏發現的兩名死者,死狀與他非常相似,近乎可以斷定是一人所為。
也就是說,殺掉這名保安的殺手,就是前次刺殺館長未成的那名大手壯漢。
果然是殺人滅口嗎?就如同電話裏所說的一樣,他們先一步洞察了我的意圖,故意選在今夜提前將保安殺死。
“會是張朝武安排的嗎?”曾警官問道:“從婉君的報告上看,這條線索很值得追查下去,現在卻斷掉了。”
“不,不會是張朝武。”我對曾警官道:“如果是他,他完全可以將這個人開除,再換成其他人。沒必要殺掉他。一定要通過殺人來斬斷線索的,隻可能是無法調動工地人事的人。”
“也就是說還有第三方勢力了?那第三方勢力為什麽要阻礙我們調查張朝武呢?”曾警官不解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第三方勢力如果和張朝武是一路的,他們完全可以讓張朝武自己來解決。”
曾警官的邏輯推斷並沒有錯,會出現這樣的問題,隻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明麵上第三方勢力與張朝武是一路的,暗地裏它們卻與我和張朝武都是敵人。
所以他們殺人滅口,並非是要幫助張朝武,而應該是要幫著他們自己。
“難道通過這名保安,我們會查到第三方勢力身上?”曾警官瞬間聯想到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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