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七章:驚嚇
睡的正沉,感覺臉頰忽然一涼,就好像整個人沉入水底一樣。
我隻覺得自己回到了被困河底的那夜,如何掙紮都無法呼吸。
猛然間,我睜開眼睛,喘著粗氣。
“哈!哈!哈!”一口一口的深深呼吸,渾身上下都是冷汗。
“你……”一旁的婉君手上端著一口茶杯,另一手沾了些水。
我立刻明白剛才的感覺,無非是婉君用涼水沾在我的臉上,做了個簡單的惡作劇。
但我內心深處的恐懼回憶,還是被她一個小小的玩笑給拉了回來。
看她臉色不好看,我衝她擺擺手:“我沒事,到時間了是嗎?”
我記得我們約定好,要在深夜重往博物館。婉君會出現在我睡覺的床邊,就是為了叫我起床。
她點點頭,還說不出話來。我剛才的動作肯定要多誇張有多誇張,也嚇到了她。
“你去外麵稍等我一下,我馬上就來。”我示意婉君先出去,雖然男人整理衣服沒什麽好避諱的,但是我不想讓婉君看到我滿身的冷汗。
“好。”婉君終於說出了一個字,起身先推門出去了。
我又喘了幾口粗氣,經過剛才那麽一嚇,原本渾渾噩噩的感覺,反倒蕩然無存,我變得清醒了很多。
隨手抽掉幾張紙巾,我簡單的擦拭了自己的麵門和手臂,活動活動手腳之後,起身出門。
直接坐到車上,不需要我說什麽,婉君便發動了汽車。
我問道:“你有沒有偷偷鑽進過博物館的經驗?”
婉君搖搖頭道:“難道你有?”
我也跟著搖搖頭,偷偷潛入博物館,我還真是第一次。但是像殯儀館一類的地方,我可真不止一次闖進去過。
“我還以為你什麽都做過呢。”婉君笑了一聲:“你睡的好像不怎麽好,不要緊吧?”
我眼睛確實有點幹澀發酸,畢竟通宵達旦七個小時,得用十幾個小時的睡眠來彌補,不是躺在一張不怎麽舒服的床上,隨便囫圇睡上一會就能彌補的。
至於吃的,隻有車上放著的兩袋麵包,我大略吃了兩口就不打算再碰它了。
婉君開車很穩,路上隻要我們兩人稍微不說話,我就能靠著窗戶睡過去,最後隻能打開窗戶吹起夜風,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
來到博物館門口,果然到了現在的時間,已經是大門緊閉,燈火全關的狀態了。
不過院宅大門算是最好進去的,隻要找到一處落腳的地方,我就能輕鬆的蹬牆翻過去,就算是帶著婉君也一樣。
將車停在博物館的路對麵,見婉君正要往博物館方向走去,我忙道:“等一下。”
說話間,我從地上摸起了兩塊渣土車上掉下來的石子,衝著路對麵的監控扔了過去。
兩塊石子的力量控製的正好,既不完全破壞掉監控,又將監控的方向打偏了。
“你還有這種本事?”婉君覺得不可思議。
其實這種扔石子的本事,對我而言不過是基本功。想想要準確的拋擲黃紙所寫的道符,可比扔這麽兩塊石頭難多了。
“現在應該沒問題了,雖說我猜他們事後就算知道我們夜闖進去過,也不會來找麻煩。不過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別給他們留下把柄。”
我說罷又看了看對麵的牆院外圍,不再見什麽隱藏式的監控,這才示意婉君跟我過去。
走過馬路,我直徑來到早上已經看好的位置,從這一側跳過去,另外一邊正好是一處草坪,方便落腳。
“抓住我的肩膀。”我示意婉君站在我的身後,隨即腳一點地,蹬了牆麵兩下,便翻過了牆麵來到博物館的內側。
以人力直接翻閱近三米的院牆確實非一般常人能夠做到,但是對於我而言,這點高度並不值得一提。
反倒是婉君嚇的差點驚叫出來,隻能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才勉強沒有發出聲音。
落牆的另一邊,婉君從我背上下來,拍著胸口問我道:“你到底是什麽人,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你當我不是一般人不就好了?”我隨口敷衍了一句。
見我敷衍她,婉君有些不樂意,她看向博物館的正門道:“翻牆倒是簡單,可是我們怎麽進去?”
博物館的內側早已經全麵封禁,再考慮到裏麵的東西都是價值連城的,內部的各種保全係統有多全麵可想而知。
周遭的保安隊會定期巡邏,我和婉君一直待在這裏也不是個辦法,必須要盡快進去。
我摸了摸口袋,從中掏出四個螺絲遞給婉君。
“這是什麽?”婉君不解道。
我頭笑了一聲道:“往往精密的防盜設施,漏洞反倒是最好找的。”
話說一半,我拉著婉君跟我繞到博物館的後麵,指著一扇鐵欄窗戶道:“你拉一下看看。”
“這裏?”婉君狐疑著伸手拉了一下鐵窗,就見鐵窗一鬆,竟被她輕鬆拉掉了下來:“這怎麽回事?”
我將手裏的螺絲扔在地上:“像是這種防盜窗,都是用來防備外來人的。誰也不會想到有人會從裏麵把螺絲卸下來。”
在早上我和婉君來東側參觀時,我就在尋思著找出自己潛入的路線,結果就發現樓梯中段有這麽一扇通風窗,雖然對外側來說牢不可破,可是從內部卸下螺絲,卻連我一分鍾都沒花掉。
正所謂千裏之堤,潰於蟻穴,小小的疏漏讓我們有了可乘之機。
我衝開口一指:“女士先請。”
婉君倒也不推辭,從通風口內輕鬆鑽了進去。
相比她而言,我鑽進去的過程則要難上不少,不言也罷。
鑽入博物館內,我拍拍身上的塵土,先接著外麵的月光看了看我們所處的位置,正好是在東西兩側展館的中間樓梯位置,離我們要去的藍皮鐵門不遠。
我剛準備邁步,腳又收了回來:“你有沒有帶什麽紅外線探測儀之類的東西?”
婉君撲哧一笑:“你當時拍電影嗎?還紅外線探測儀,你以為這裏到處都是紅外線機關啊?”
她毫不在意的衝外麵走去,我見也沒有警鈴大作,這才匆忙跟上婉君。
都怪那些俠盜電影,看得我還以為是個博物館就機關重重,實際上哪有那麽多高新科技可以用在這種地方。
恍然想起前幾日看新聞,英國一家博物館的名畫被盜,偷畫的人不過是背對著眾人,伸手上去一抓一拿的功夫,就將畫藏在自己衣服裏帶走了。
我們雖然很輕鬆的進到了博物館內,但還是要麵對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那便是藍漆鐵門的鑰匙。
我記得張朝武當時是從保安隊長手裏拿到的鑰匙,現在那名隊長估計正在監控室裏吧。
抹黑來到藍漆鐵門的位置,我拿出手機照了照門上的鎖孔,光是看鎖孔,這門上隻有一個,那要怎樣才能打開另一邊的門呢?
婉君見狀問道:“你的推斷真的沒錯?這門看起來可沒有那麽古怪。”
說的也是,我推斷這道門可以左右兩側雙向打開,但要控製打開的方向,總該有個簡單的機關什麽的。原本我以為是通過插鑰匙的方向來決定,可看門上的鎖眼,並非如我想想的那樣負責。
思索著,我手按在門把手上,卻聽哢噠一聲,原本橫著的門把手愣是被我按成了豎向。
貼門上的鎖眼更是神奇,從門把手的下方變成了側方。
我又試著將門把手掰正,果然是有兩個鎖孔。
婉君也伸手上去試了試道:“這個有意思,門把手橫向可以露出一個鎖孔,豎向又露出另一個鎖孔。”
也就是說,這兩個鎖孔正好對應了鐵門的兩側,我當時果然還是真看到有人從這道門裏露出臉來了。
“我果然沒有猜錯。”發現其中的奧妙,我心裏非常高興,雖然這隻是小把戲,卻不那麽容易看穿。
一旁婉君卻澆了我一盆涼水道:“鎖你倒是找到了,可鑰匙該怎麽辦?”
“隻能用偷的。”
我示意婉君安靜,帶著她抹黑藏到離保安室最近的一根柱子後麵。
保安室裏燈火通明,雖然隻有一個人在內,但那人一點也不犯懶,兢兢業業的在寫寫畫畫著什麽。
如果是單純的靠近去偷鑰匙,我怕我們兩個還沒走過去就被他發現了。博物館內的監控各有角度,我白天雖然記住了一些位置,但記的並不全麵,稍有不慎就會穿幫。
保險起見,不能由我和婉君中的任何一人去偷,隻能用點小伎倆。
我從口袋中掏出事先準備好的煙盒,隨即將煙盒撕開。
“你這是要幹嘛?”婉君不懂我要做什麽,出聲問道。
“噓。”擔心婉君的聲音太大,我示意她不要說話。
可見婉君兩個眼睛眨巴的想要知道我為什麽拿出煙盒,我隻能便動手便輕聲解釋:“這一招給曾警官看過,你應該是第一次見。這叫小傀儡術。”
說話間,我將煙盒撕成了一個紙人的形狀,直接放到了婉君的手掌中。
隨即運道力,嘴裏隨便念叨了兩句好像經文的道詞,再將道力灌入紙人體內。
在婉君詫異之中,小紙人在她手中站了起來,衝我鞠躬行禮。
“這是……”她看的眼睛放光,並不害怕,反倒好奇。
果然女孩子對這種小東西都沒抵抗力,我先不理會婉君,對紙人道:“去將鐵門的鑰匙偷來。”
小紙人點點頭,從婉君的手上跳了下去,隨即鑽進保安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