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三章:走一遭
我甩甩雙臂,活動活動手指,剛才雙臂被他一拳轟的骨裂,差點兩條胳膊就廢掉了。
上古圖騰的恢複力正在幫我恢複雙臂,雖說不至於這麽快讓骨裂縫隙合並,但自由活動尚且能夠做到。
“來吧,上次交手讓你跑了。今天不會再給你機會了。”我嘴上說起了硬氣話。
我還未和大手壯漢拚過肉搏能力,上回交手我被他暗算,中了飛降術,身體虛弱根本沒辦法和他抗衡,好在有樂樂援手。
今天也不見他肩頭飛著那兩顆人腦袋,如果單純拚拳頭,我未嚐不能和他一戰。
而且我的目的並非要擊敗他,隻是想吸引他的注意力在我身上,最好能將他引出屋外,給婉君製造救人的機會。
我全神戒備,慢慢靠近大手壯漢。
他的注意力的確從殯儀館館長轉移到了我的身上,雙拳緊了緊,隨時有可能出招。
忽見他手微有動作,我忙運力護在雙臂周圍,準備在他攻擊時纏在他身上給他貼上幾張爆符。
然而他抬手並未向我攻過來,反倒是衝窗外一招,就見窗外一道飛影閃過。
“不好!”我看婉君位置,兩步竄上去將她撲倒。
那飛影必然是大手壯漢運飛降術控製的人頭。我吃過人頭飛降術的虧,隻要被飛降術咬到,頓時氣血便會被抽離。
若咬到婉君,以她的身體素質,怕是連三兩分鍾都撐不下來,就會被吸幹了氣血。
聽玻璃破碎,從外麵飛射進來一根腸子,然而腸子卻沒有攻向我或者殯儀館館長,反倒是纏繞在大手壯漢的身上,將他拉拽了出去。
我起身跑到窗口再看,就見月色之下,一人影飛浮空中,遠遠離去了。
“婉君,你去弄點水,把他叫醒。”我叮囑婉君道。
我則站在窗口繼續看著外麵,暫時不敢離開。
若論優勢,大手壯漢能操控詭異的飛降術,他的優勢巨大。我本以為會和他有一番苦戰,誰成想雙方還沒開打,他就先行撤退了。
未免有詐,我隻能站在窗口再警戒一會,提防大手壯漢再殺回來。
然而就這樣等了七八分鍾,婉君用水將殯儀館館長喚醒,也不見外麵再有任何風吹草動,大手壯漢應該是真的離開了。
他怎麽會這麽輕易的收手?我心中無法釋懷,但是眼下還有更重要的問題,由不得我在這件事上多花心思。
“我們到大廳去吧。”我對館長道:“那裏相對安全一點。”
越是空曠的地方,對我們約為有利。
館長剛剛從昏迷中醒過來,腦子一團漿糊,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是愣愣的點了點頭,便隨著我和婉君一同下樓了。
我找了張椅子讓館長坐下,看了看他的瞳孔和脈搏:“身體沒什麽大礙。”
我和婉君趕來的及時,大手壯漢還沒來得及對館長做什麽,已被我先行阻止。
按照當時所見場景,怕我再晚來那麽一會,館長就得一命嗚呼了。
館長接過婉君端來的水杯喝了一口:“到,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你沒什麽印象了嗎?”我問他道。
館長搖搖頭:“我就記得和你約定好要在這裏見麵,然後突然眼前一黑,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按館長的說法,大手壯漢應該是第一時間能夠直接殺掉他的,卻為什麽隻是將他擊暈了?這不就像是脫褲子放屁,費二遍事嗎?
難不成他是在故意等著我來?
我想不明白其中原因,便道:“人我已經擊退,你現在安全了。”
“是,是誰要殺我?會是張朝武他們嗎?”館長渾身抖動了一下,是從骨子裏感到害怕。
說實在的,我自己也沒有頭緒。
我與館長通話之後才過一分鍾,死亡預告的電話便打來了。
按照我的判斷,按電話預告會死亡的人,無一例外都是在黃蓮教法會上被獻祭了照片的人,所以館長的照片應該也在期內。可是今天的法會我和婉君是參加了的,前後送上去的三張照片,都不是館長。
如果以此推斷,隻能說是黃蓮聖母忽然殺心大起,挑中了館長決心殺他。可這樣不合邏輯的推論,根本說服不了我。
隻有殺人滅口,隻有殺人滅口才解釋的通。
早就有人監視了館長的一舉一動,發現他和我通話之後,決定立刻將他殺除。
給我打死亡預告電話的人,與其說是在故弄玄虛,倒不如說是在給我通風報信。若不是她及時打來電話,我現在還悠哉遊哉的在高架橋上轉悠呢。
也因為我來的夠快,還發現殺人者竟是雙手大漢,這不由的讓我想到了前幾次的死亡預告事件,會不會也是大手壯漢所為呢?
我在心中畫了一個問號。
為了不讓館長太過多心,我道:“有可能是張朝武,也有可能是別人,總之是有人要對你下殺手。我會找人給你安排個安全地方住下。”
我會看了眼婉君,婉君衝我點點頭說:“我一會叫同事帶他去安全屋,他的安全就交給我們了。”
館長歎了口氣:“自作孽,不可活。我刨了那麽多人家的墳,又幫著張朝武和他哥哥做了那麽多壞事,終究是要報應在我身上的。”
“你既然相信報應,也應該相信佛陀說的善有善報。”我勸解館長道:“我知道你自己在掏錢幫附近村民重造墓地,這就是知錯能改的表現。”
館長說:“說到這件事,我還得謝謝你。隔壁村鬧鬼的事情,應該是你解決的吧?我聽村民描述,就立馬想到了,但是我怕自己聯係你會被張朝武他們懷疑,所以也沒敢給你打電話說這件事情。”
殯儀館館長做的很對,如果他當時就給我打了電話,恐怕張朝武那時就會對他下殺手了。
我和張朝武兄弟之間,暫時看起來風平浪急,互不起波瀾,可在暗處張朝武兄弟怕早就恨瘋了我。
遠的不說,他們研究和繁殖食死妖的實驗室被警方發現,還被曾警官叫人盤問,這件事張朝武肯定會聯想到我身上,隻是他暫時還不打算和我鬧翻,所以還沒找過我。
我也不想這麽快和張朝武他們攤牌,因為別墅的事情還沒有得到解決,我還得仰仗他張朝武的名頭。
“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對館長說道:“今天我找你來,是為了問你另一件事情。”
我將婉君打好的時間表交給館長:“張朝武最近頻繁從國外運送東西進城,而且都是以私人名義,你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麽嗎?”
館長掃看了一眼時間表點點頭道:“我知道,這些全是藝術品和古董。”
“藝術品和古董?”
“張朝武的哥哥叫張朝文,他有一間自己的私人博物館,馬上就要到開館十周年的日子了。他們兄弟倆決定從國外高價借調和購買一些珍貴的藝術品和文物,在開關十周年的時候舉行一個大型展會。”館長說著將時間表還給了我。
和我想得差不多,想要將林黑兒的遺體運到國內,也隻有借口運輸古董這一種辦法。
我再問館長道:“那你有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事情?就是運進來這些文物古董之後。”
館長皺了下眉頭,似在腦中思索了一番,又道:“我雖然隻是掛名,但畢竟在集團裏也算高層。前幾天張朝武將東西運進博物館的時候,曾叫我們這一級別的人都去參觀。東西到沒什麽特別的,都是些名人畫作或者器皿珠寶什麽的,不過.……”
“不過什麽?”我追問道。
“不過當時有個一人多高的玻璃櫃蓋著黑布,不允許我們看。張朝武說必須要到剪彩那天才能揭幕,搞得十分神秘。”
一人多高?還是玻璃櫃,蓋著黑布。
我看向婉君,雙目對視,各自點頭。
婉君和我猜想的一樣,那玻璃櫃裏,怕就是林黑兒的人體標本了吧。
至於張朝武為什麽要將林黑兒的人體標本從國外運回來,又為什麽非得到剪彩那天才允許別人看他,我一時也無頭緒。
“張朝文的私人博物館一般什麽時候開館?你有沒有辦法能讓我們也進去?”我問殯儀館館長道。
館長想了一下說:“雖然是私人博物館,但是它一直是對普通民眾開放的,隻是收個門票錢。我想你們要想進去,可以在8點開館之後,正大光明的進去。”
我還真好奇張朝文的私人博物館裏到底會擺放些什麽東西,不過讓我真正在意的,還是張朝武調運林黑兒遺體到博物館的真正意圖。
如果我的推測沒錯,林黑兒的鬼魂便是黃蓮聖母的真身,我相信張朝武肯定是知道這件事情的。
我衝婉君攤手道:“熬了一夜還不算,你還得再陪我去個地方。”
“博物館嗎?”婉君已經猜到了我的心思。
線索已經到了這裏,我怎麽可能中途放下不去追查?
婉君點點頭道:“反正你是不能離開我視線的,別說是博物館了,殯儀館我不都陪你走了一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