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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一章:跟上

  我也沒有想到,那朵明明已經選定了人的宣紙黃蓮,怎麽就突然轉向落到了婉君身上。


  我身旁的婉君自然比我還要詫異,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眼睛看向我。


  “誰啊?怎麽看著這麽眼生?”周遭交頭接耳的聲音傳來,又變成和先前一樣的氣氛。


  這二百來為徒眾想必不是第一次參加法會了,有人願望得以實現,但貪念過重,還要再來賭第二次。有的人一次都還未被抽中過,總是在幻想下一個就是自己。


  然而今日,兩個兩個名額都給了第一次入法會的人,這些徒眾心中越發的不滿意,嘴上的碎碎念中飽含各種怨念。


  “看來黃蓮娘娘選中了你。”中年女子在台上衝婉君道:“請你帶著祈願黃蓮到台上來。”


  由不得人阻止,眾目睽睽之下,婉君隻能拿著黃蓮起身,走向蓮花座台。


  看婉君走路的姿態,她是極力想讓自己的步伐慢下來,想要盡量的拖延時間。


  但是她不論走的多慢,就這點長度,也經不起她一步步的耗下去,最終還是無奈要走到台上。


  中年女子上下打量婉君,婉君身著淡黃長裙,雖不是自己的卻極為合身,整個人看起來麵色紅潤,和會場內這些心中懷事的徒眾完全不同。


  千萬別露餡,我心中默念道,願大道聖君保佑。


  “你有什麽祈願,黃蓮娘娘聽著,你快說吧。”中年女子手往前一伸,這是示意婉君行禮。


  所謂的禮,不過就是五體投地那麽一扣,婉君隻能招辦,並慢慢從口袋裏抽出了包著相片的宣紙黃蓮。


  見婉君光是扣禮卻不說話,中年女子再問道:“你有什麽祈願?”


  這可真問住了婉君,我們兩人本就想著混進來探探虛實,根本對過口詞,也沒想過會選上她,所以根本沒有編借口。


  若是臨時現編,恐怕會一時語誤說錯了話,婉君也是左右為難。


  中年女子皺眉再問:“你該不是也想對黃蓮娘娘不敬吧?你到底有什麽祈願?”


  不由婉君再裝傻充愣下去,她隻能開口說:“我的妹妹得了重病,我希望娘娘能治愈她。”


  說話間,婉君手指向了我,我趕忙低頭佯裝咳嗽,好似自己身體真的虛弱似的。


  “那你的誠心可帶了?”


  “帶,帶了。”


  中年女子根本就是在明知故問,早就看見婉君手裏的宣紙黃蓮,還專程多問一句。


  就在我擔心婉君接下來如何應付時,我感覺到自己的手機在震動。


  此時會是誰給我打電話?我原是打算掛掉,可是掃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竟見上麵顯示著:未知號碼。


  難不成是一直給我打電話的那惡鬼?


  可我眼睛不就盯看著那惡鬼坐在蓮花座上,她還能分身給我打電話不成?

  狐疑之下,我輕輕按下通話鍵,用長發遮掩,將聽筒放在耳朵上。


  隻聽電話那頭一熟悉聲音道:“不能讓她把照片交出去。”


  台上婉君正在猶豫是否要打開宣紙黃蓮交出照片,電話中的人卻也提醒了我同樣的事情,此人若不是抬上的黃蓮聖母,也必然是在這件法會會場之內。


  “別猶豫,如果你的照片真的交出去,大羅神仙也難救了。”話音落,電話便掛斷,隻能聽見“嘟嘟”的忙音聲。


  “將照片給我。”中年女子催促婉君道。


  看事情緊急,我也顧不了那麽多了,趕忙起身往蓮花坐台處走去。


  就算我不想引人注目,在這種時候突然往台上走,也必然會成為眾人的焦點。


  徒眾與中年女子的眼睛都看向了我,唯獨黃蓮聖母已經高坐蓮花台,一言不發。


  中年女子見我有硬闖的架勢,忙上前攔我:“你要做什麽?”


  我摁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氣穴,低音細聲道:“我要叫我姐姐回來。”


  我因為封住了氣穴,說話確實尖細了不少,可是若要說像女生,還是差一點。不過我現在的人設是在重病的情況下,所以聲音說的弱一些,讓人無法正確分辨還是能做到的。


  “胡鬧。”中年女子眼色示意,想讓兩旁的人將我帶下去。


  婉君不知我為什麽要上來,這明擺著就是冒險要拆穿底牌。


  見婉君看向我,我忙道:“姐姐,如果為了救我,就要害別人,那還不如讓我順了天命。”


  害人?婉君看向自己手裏的照片。


  按照她們的說法,所謂的誠心就是人像照片,而這些人像照片則都是自己最恨的人。


  為什麽黃蓮聖母會想要這些人的照片呢?想想小嫚,再想想剛才上台感恩演講的那位死了丈夫的妻子,轉而想到小嫚死掉的前男友,那位妻子最恨的仇人。


  婉君恍然大悟,原來黃蓮聖母隻要拿到這些照片,照片上的人就會死。


  怪不得在台上,剛才那短袖女孩拚了命的要將照片搶回來,原來中年女人是跟她說了實話,說了照片上的人必死無疑。


  由不得遲疑,在明白一切後。婉君竟直接將照片兩手一撕,愣是將一張照片撕成了數半。


  “我妹妹說的對,感謝黃蓮聖母的大恩,這個願我們不求了。”婉君說著走到我身邊一把拉起我的手,便要回到位置。


  卻聽中年女子阻攔道:“誰讓你們離開了!有了前車之鑒,你們還敢對娘娘不敬?!”


  聽到中年女子設罪,徒眾便跟打了雞血一樣,再念口號,心中想著要黃蓮聖母懲戒我們。


  然而卻見黃蓮聖母華光再現,卻不是衝著我和婉君而來,而是收回了祈願黃蓮重新漂浮在了空中。


  中年女子見狀,萬分不解:“黃蓮娘娘,您為什麽不怪罪她們?!”


  黃蓮聖母依舊不語,卻是一個冷冽眼神對上了我,這眼神好似已經看穿了我似的,讓我打心裏覺得惡寒。


  “你們兩個回去吧。”中年女子不甘道:“若是你們下次再對娘娘不敬,就算黃蓮娘娘大度,我們這些徒眾也不會原諒你們。


  在那些徒眾看來,被黃蓮娘娘選中,是特大的恩典,我和婉君不遵從便是不敬。


  在眾人注視之下,婉君和我回到位置,雖然麵色不改,但嘴裏已經悄悄的出了長長一口氣。


  “你們兩個真是不知好歹。”旁邊的女人又到:“為什麽娘娘總選中你們這樣的人,就不選我?”


  這個問題的答案,隻能問蓮座抬上的黃蓮聖母了。


  她到底有沒有看出我是男扮女裝?又是否察覺了我剛想動用道力阻止她?

  還有剛才給我打的那通電話,聲音依舊似樂樂一樣,語氣也未有變化,隻是這次她卻不是給我預知,而是警告。


  難不成是我想錯了?給我打電話的並不是眼前蓮花座上偽裝的惡鬼,而是另有其人?


  但這人,到底是誰呢?


  這趟法會不來,種種疑問縈繞我的腦海許久。入了這場法會,問題不但沒有全數解決,反倒冒出了新的疑點,更讓我頭大如鬥了。


  再者說,這位黃蓮聖母好似很討厭人家對她不敬。我和婉君剛才的舉動,怎麽看都屬於大不敬的範疇了,我當時也是豁出去了,她真敢動法,我就豁出去和她拚了。誰成想她並沒有施威,反倒讓我們兩個回到了座位上。


  我目光直視黃蓮聖母,她眼睛微微閉著,似是留了一條縫隙,可觀世又好似對世間萬物莫不在乎,看起來確實有些超然。


  自我和婉君下了台後,法會依舊繼續,那蓮花又選了一人上去,依舊不是我們旁邊坐著的那位。上去祈願的也是求治病,還是為自己孩子求的,話語間透出自己的無助和可憐,最後獻上包著照片的宣紙黃蓮,得黃蓮聖母承諾。


  自法會開始,到法會尾聲。這位黃蓮聖母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全由座下的中年女人代勞。


  若不是我看穿黃蓮聖母是鬼身,還真以為這兩人是搭夥的騙子,台上這位隻是個“提線木偶”,純粹是當擺設的。


  至於那位中年女人,我在接近她時以道眼看過,她左右兩肩象征生死的肩頭火都燒的極旺,是活生生的人,而且還未受黃蓮聖母鬼氣侵擾,她應該是真心信仰黃蓮聖母的。


  台上那女人下去後,中年女子便宣布今日的法會結束了,周遭亮光的宣紙黃蓮忽然間化作青火燒掉之後,連帶著座蓮上的黃蓮聖母一起消失無蹤了。


  這火可不是一般的火,而是冥火。之所以要以冥火燒掉宣紙黃蓮,我估摸著是這位黃蓮聖母故弄玄虛,希望她的徒眾敬她為神。


  得了黃蓮聖母恩典的女人興高采烈,而更多的徒眾們的唉聲歎氣。


  二百多人隻選出三人實現祈願,而且還有兩次機會被人生生浪費掉,今日的法會怕讓所有人都滿心怨氣了吧。


  這股怨,到正是黃蓮聖母想要的怨氣,怨念如絲線一般被抽離在大廳之內,隨著人潮離開的徒眾,將心中的怨念全部留在了大廳裏,出了門便覺得神清氣爽,剛才心中的不爽全都忘掉了。


  我和婉君不敢緊隨人後出去,而是在人出去了大半之後,才起身。


  “跟著那三個女孩。”我對婉君道。


  第一個受黃蓮聖母實現祈願的女孩正被兩個朋友攙扶著要離開,我和婉君忙跟在她們身後。


  安然出了大樓,雖是各種驚險,但最終我與黃蓮聖母的的確確碰了麵,還沒有發生衝突,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見那三個女孩準備走小路離開這裏,我忙意識婉君攔住她們,我因為穿高跟鞋走路不便,隻能後一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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