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六章:人已死
我向來不相信巧合,也不認為我會被關進這裏,是某個人的無心之失。
這個空間隔絕五行,又擾亂陰陽,怎麽看都是針對我的道術而來,也難怪我施展道眼時,會覺得道力難以提起。
既然是針對我的,那邊不會單純將四個無關緊要的人關入這裏,而且這四人和我還有一麵之緣,更是在同一桌吃飯。
對麵四人見我提議,顯示滿目懷疑,沒有人回答我。
我又道:“為了表示誠意,我先實話實說。我叫張朝武,這次千人宴的確是我出資的,但發生現在這種事情,和我一丁點關係也沒有。我隻是想和社區搞好關係,好為以後的項目打通路子。”
我這純粹是睜眼說瞎話,還說的有模有樣。
社區的人的確是將我認成了張朝武,我在場的四個人也都聽到了社區的人管我叫做出資人,所以我假稱張朝武也算合情合理。
張朝文深居簡出,認識他的人少之又少。張朝武雖是代替張朝文在外行走的,\t處理一些麻煩要務的,但是他本人也很少直接路麵,所以認識他的人也同樣不多。社區的人不認識張朝武就是例證。
所以我想眼前的四個人,也應該都不認識張朝武才對。
“難怪。”戴眼鏡的男人整整自己的西裝:“我就猜您肯定是個大人物,不然也不會遇事這麽震驚,原來是張先生。”
眼睛男一臉的奴才相:“我也姓張.……”
他說著,抬手想和我握手,卻被一旁的光頭男將手來了回來。不知為何,光頭男眼中充斥著對我的不信任。
一旁短裙女譏諷眼鏡男道:“他誰啊?瞧你臉上的賤樣,才說個名字就讓你腿軟了?
眼鏡男不理會短裙女的譏諷,抬手拿出一張名片遞了過來:“張先生,這是我的名片。”
見短裙女上來要搶,我眼疾手快,先一步將名片搶到手中。
眼睛稍微掃看了一下,這個戴眼鏡又一身西裝來吃千人宴的男人,原來是個賣保險理財的。
他的職業和打扮倒是很相稱,也看不出有什麽太大的問題來。
倒是一旁的短裙女一臉不快,好似眼鏡男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似的。
“你有看到什麽嗎?”我眼鏡男指著最開始發現的縫隙問道:“那道暗門能不能打開?”
眼鏡男搖搖頭道:“紋絲不動,我們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而且那條縫隙後麵也黑漆漆的一片,什麽都看不見。”
“門是從外麵反鎖的,我能聽見掛鎖的聲音。”光頭男依舊敵視著我,嘴上則如是回答道。
反鎖嗎?
既然此處空間都不是現世,想要將我們關在這裏,也未必要用鎖子。或許是其他什麽聲音,讓光頭男聽錯了也說不定,他還不至於在這麽件小事上撒謊騙我吧?
但從光頭男的穿著打扮上,我也看不出他是幹什麽來的,索性問道:“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看起來有點眼熟?”
話當然是騙他的,他這樣光禿禿的腦袋,如果我真的遇見過,哪怕隻是擦身而過,也肯定會留有印象,所以在今天之前,我肯定沒有見過這個光頭男,但是這種套近乎的方式最為管用。
光頭男並未如我所想的會有過多抗拒,他回答道:“我就在這片小區附近上班,也許是偶爾見過,但是我沒什麽印象。”
社區舉辦的中元節千人宴,肯定不隻是要求了我們小區裏的人,多半是在外張貼了簡章,允許任何報名的人參加,要的就是湊夠一千人的氣勢。
所以要說這四個人都不是小區裏的住戶,我也不會覺得奇怪。奇怪的則是這四個人,為什麽會與我同桌,而且和我一起被帶到了這個奇異空間之中。
此空間逆反陰陽,卻不知為何可以引來這麽多現實的鬼魂聚集在外,光是奇異一詞,已經不足以形容這裏了。
短裙女和長裙女兩人本就認識,而且這兩人不知為何對我的有著莫名其妙的敵意,我本想開口再問她們兩人的情況,可透過她們的眼神,卻能看出我就算問了,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若是此空間遵循五行之理,我或許還可以演算八卦,找出空間的漏洞。偏偏這空間就是針對我而設的,處處克製著我,讓我有力無處使,腦子一時半會也想不到破解之法。
氣氛略顯緩和,我欲再往前走一步,與他們靠的近一些,卻忽然燈又閃爍了起來,這一次閃的更急,更促,急促隻見忽然一個火花,燈完全滅掉,空間裏一片黑暗。
“大家別慌!”眼鏡男聲音自有顫抖“千萬別亂動……”
話音未落,就聽見什麽東西摔到地上破碎的聲音,好似是個陶罐還是玻璃器皿一類的。
屋內的擺設不算少,花瓶就有七八個,一片黑暗之中,打碎花瓶倒也不稀奇。
“是什麽東西?”短裙女驚問道。
黑暗之中,所有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誰也不知道誰身處何處,身邊是什麽人。
“別碰我!”又是一聲驚叫,燈隨著叫聲亮起,屋內又重新恢複了光明。
隻聽短裙女道:“你怎麽了?!”
聽聲音不對,我也顧不上讓眼睛適應,忍著眼角強睜的淚,看向短裙女方向。就見短裙女正托著長裙女的胳膊,她的胳膊上赫然有一道頗深的傷口,傷口外翻,能看見其中還夾雜著陶器碎片。
我趕忙上前,抓起長裙女的胳膊,她卻痛叫一聲。
“別碰她!”短裙女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把將我推的差點摔倒,勉強站住。
“你幹嘛!”我心裏也來了火氣:“我是要給她處理傷口!你要看著她感染嗎?!”
割傷長裙女手臂的,顯然是地上散落的花瓶碎片,花瓶碎片上沾著泥土,極有可能感染傷口。
短裙女沒有說話,但也知趣的後退了一點。我趕忙上前抓起長裙女的手臂,先將卡在她手臂傷口上的碎片摘走。
長裙女嘴唇發白,靠在牆上瑟瑟發抖,她這樣子一時半會怕是緩不過來。
就在摘走她手臂上的碎片時,我愕然發現她的傷口竟然是呈現割裂狀的,而不是劃傷。
劃傷的痕跡一半是傷口開始部分較深,傷口尾部比較淺。而割上則完全相反,傷口開始部位較淺,越往後越深。
“你是被誰割傷的?”我問長裙女道。
“割上!?”長裙女未說話,倒是一旁的短裙女又激動起來:“是誰幹的!”
一共就這五個人,短裙女的眼睛自然落在眼鏡男和光頭男的身上。
眼鏡男連忙擺手:“可不是我,我離她遠著呢!”
“這裏沒有水可以消毒,我隻能暫時給你包紮上,等離開這裏,你還得到醫院專門做一下傷口消毒處理。”我說著撕裂自己的衣袖,給長裙女的手臂傷口包紮上。
我包紮的技巧學的紮實,不論是給自己還是給他人包紮,也都不是一次兩次的。三下五除二的給長裙女包紮完畢,可我這兩隻手上全都是血。
我把血抹在衣服上,雖然看著難看了一些,但也總比弄的雙手黏乎乎的要強。
短裙女見我包紮完畢,趕忙拉著長裙女靠到我這一邊,剛剛才聚在一起的五人,又分成了兩個陣營。
“真不是我幹的,也不是他……”眼鏡男轉而問光頭男道:“是你做的嗎?”
“不,不是我!”光頭男結巴起來。
卻見他一隻手藏在背後,煞是可疑。
注意到這一點的不僅是我,短袖女也注意到了,聽她道:“你手裏拿的什麽?拿出來讓我們看看。”
“沒,沒什麽。”光頭男結巴著搖頭:“這沒什麽.……”
“把你手裏的東西拿出來。”眼鏡男就站在光頭男的身旁,伸手抓住光頭男的手腕拽了出來。
光頭男手腕手製,一鬆手,便見一塊陶片從他手中摔落了下來,在地上摔的粉碎。
“是你!”短裙女伸手一指:“原來是你割傷的!”
“不是我,它掉在我的腳下,我剛撿起來想看看是什麽東西,還沒來得及扔……”光頭男半天解釋不清,情緒激動的想向短裙女再走進一些。
“你別過來!快攔住他!快攔住他!”短裙女衝我大叫道!
“真不是我!”
“你快承認吧,你個變態!”
說話之間,燈光再閃,眨眼之間又是一片漆黑。
“別過來!”短裙女的聲音就在我耳邊。
我雖然看不見眼前狀況,可估算剛才的位置,如果真是光頭男動手割傷長裙女,確實是能做到的。我忙將身子從短裙女身前挪了挪,伸手擋在前麵,以防光頭男再靠近。
“你最好站著別動,我們有話好好說!”我出聲道。
話音落,燈光恢複,卻隻感覺自己臉上一熱一濕,隨即見一抹血紅在眼前直噴,那健壯的光頭男竟然脖頸撕裂一條碩大的傷口,他伸手想要將傷口捂住,然而動脈的血量那裏是他可以捂住的,還不等我反應,他就已經倒地在地上,雙腿一抽,人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