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圖騰發作
上古圖騰之力在我體內運作,微微感到身上暖意上下流轉。
脖子上的白刺逐漸被上古圖騰之力從脖頸頂出,直到完全從傷口脫離。
我猛地從地上做起來,脖子雖然沒有完全複原,但應該已經不影響我說話了。
輕咳嗽一聲確認,再看阿雪。人站在朱厭身前,正在確認它是否是真的死了。
另一邊的女警手臂受創,以她薄弱的體製,即便是在手臂上開一個傷口,也足以讓她疼暈疼昏過去。我從地上爬起來,跑到女警身前,略微調動上古圖騰之力幫助她恢複。
可惜我能調動的上古圖騰之力,也隻有如此程度,略略幫助女警止住血後,也就隻能充當陣痛計。
“要不是她,你和我應該都死了。”阿雪不放心的用劍再次刺穿朱厭掉落的頭顱,以確保它無法複活。
可不是,我和阿雪都以為自己命到盡頭,偏偏女警卻成為了我想都沒有想到的變數,在最危急的時刻,救下了我們兩人一命。
耳邊還能聽見大車行駛的聲音,剛才廢棄大樓的爆破時機也是恰到好處。
看天色時間,這個時間點,街麵上的人最少,也的確是實施爆破的最好時機。然而這隻是我預料之外的變數,並不在我的謀劃之內。
阿雪收回伸縮劍,走了過來:“她不要緊吧?”
“我已經盡量將她的手筋接上了,不會影響她日後的行動。”我回答著,將女警抱起來。
“幫忙開下車門。”我指揮著阿雪把車門打開,放了女警進去。
重新關上車門,我並沒有立刻上車,而是問阿雪說:“你心裏的那件事情算了結嗎?”
以阿雪眼中不揉沙子的性格,她自己沒那麽容易原諒自己的過失。
好在朱厭已經伏誅,雖讓它肆虐了一陣,但好在它所殺的人,暫時來看並沒有什麽值得同情的。
阿雪沉默未語,手指輕觸我脖頸的傷口。
我倒吸一口冷氣:“疼。”
本能的想躲,可看阿雪的眼神,我又放棄了躲開的念頭。
她的手指冰涼:“很疼嗎?”
“當然.……我又不是機器,這麽大的口子,當然疼了。”我笑笑道:“不過沒關係,頂多兩天,就能好了。”
我抗打的本事不行,但是恢複力還是不錯的。隻要連續攻擊將我殺死,那麽恢複如初,隻是世間上的問題。
朱厭的白刺飛射的確厲害,飛射而出的瞬間,白刺轉動,刺入時隻是個針孔大小的傷口,飛出時則要有小碗大小的口子。
“對不起……”阿雪低頭道。
好像我會受傷,原因全在她身上一樣。
這種氣氛下,我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是要欣然接受,還是甩手拒絕。
欣然接受,那就是承認我受傷都怪阿雪。若是甩手否認,阿雪心裏又會覺得過意不去。
好不容易死關逃生,誅殺了朱厭,不至於再讓我陷入這種問題當中反複掙紮吧。
我當即拍了下一手,裝作剛想到什麽似的:“一會施工隊的人,肯定會到這裏。我們還是先離開比較好。”
“.……”
不知道阿雪在想什麽,也不管她想什麽。我忙將車門拉開,把阿雪推了進去。
我坐上駕駛座,發動警車,連忙駛離這條即將拆遷的老路。
朱厭的屍體留在那裏到不是問題。聽大車的聲音,很快就會有人發現朱厭,到時應該會直接報警才對。
曾警官的特殊部門,名義上是與警察完全不同的單位,但實際權力更像是能夠直接調動警察的上級部門。
警察一旦出警,朱厭的屍體和老屋裏四具死屍,肯定會移交給特殊部門,那之後一定會統一口徑,將整起事件隱瞞下來。
雖然我是莫名其妙介入此事的,好在沒有白費力氣。
阿雪透露的實情,讓我對江原和方丈之間的關係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但是江原的目的也更像一個謎團,我感覺自己所接觸的僅僅是江原計劃中冰山一角。
再者,我與阿雪的隔閡終於消除了。其實這隔閡根本就是阿雪自己心中有愧,才故意躲著我的。好在她現在對我將和盤托出。沒有了秘密,也就沒有了隔閡。
最後則是曾警官一方。在看到朱厭殺人的手法之後,我很確信朱厭就是大鬧實驗室之後逃走的未知怪物。本要轉心捕捉食死妖的曾靜管,肯定也在為這隻怪物的存在焦頭爛額。現在我已經替他解決了這個麻煩。
女警微微打酣,也不知道她是因為疼的昏過去了,還是累的沉沉睡去。我姑且開車將她送往醫院。
這間醫院與警方有著密切的合作,警務人員一旦受傷,多半都會被送到這裏。所以當醫生看到女警手臂上的傷勢,和她身上的警服,並沒有刻意多問原由,而是很快安排了住院手續。
正常來說,我這個送她進醫院的人,應該陪到她醒來。但是一夜未回的我現在隻想回家,便扔下她,開車帶著阿雪回去了。
回到家時,天還蒙蒙亮。
樂樂不知為什麽坐在門外的石凳上,開口便是:“你們兩個一起回來,還真是少見。”
在樂樂轉生之前,她和阿雪可是無話不說的好閨蜜。兩個人聯合在一起整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但是轉生之後,不知道什麽原因,樂樂就是與阿雪合不來,兩人說話總是火藥味很濃。
阿雪沒有回答樂樂,反倒是把我的手拉了起來,拉著我要進屋去。
“等等。”樂樂忙阻攔道:“你要進去就一個人進去,他我得帶走。”
阿雪還是一笑,鬆開我的手,好似在說“請便”似的。隨後,她推門進了別墅,頭也沒回。
我無奈道:“其實,我也挺想進去的。”
自從警局事件之後,我和王月相處的時間就越來越少,最近隻感覺自己在不停的忙所謂的工作,根本忽視了家人的存在。
當初還說讓我爸媽去酒店住上一天天就夠了,這一住結果就是將近一周。
要是換做平時,我爸媽早就生我的氣,要興師問罪的。
萬幸嫂子懷孕之後,他們的心思全放在我嫂子的身上。住在離產科醫院比較近的酒店裏,他們二老反倒覺得是件好事,幾乎每天都拉著我嫂子去醫院檢查一遍。
要我是婦產科的大夫,看見他們二樓來到醫院,我準要請假躲起。這根本不是來做檢查的,而是要債啊。
“不能.……陪陪我嗎?”樂樂一手拉住我的衣服角。
這才不是我認識的樂樂呢,她要麽毒舌,要麽強勢,什麽時候也會這般小鳥依人了。
我忙摸摸她的額頭:“你不會是生病了吧?”
“說什麽呢你?”樂樂將我的手打到一旁:“我就想讓你陪我在附近走走。”
“附近?”我這想到,周圍的一切對我而言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對樂樂而言卻並非如此。
不論我們的別墅,還是別墅所在的小區,在樂樂看來都是陌生的。這種陌生帶來的虛無感,想必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排除的。
畢竟生活在她周圍的人,也一樣陌生。
我怎麽可能忍心回絕樂樂這樣簡單的要求,隻好點點頭道:“我們去吃早飯了,我也餓了。”
在醫院的幾日裏,每天都是清湯寡水。在醫生看來,我本應該是一個被電擊垂危的病人,能醒過來的幾率已經是萬分之一,更別說像正常人一樣吃喝了。所以最開始醫生給我準備的全都是流食,還打算給我插喉管。
結果在我的強烈要求之下,醫生放棄了給我插喉管的打算,但也堅決不讓我按照正常的標準吃飯,每餐都和重症病房的患者吃的一樣。
想到這裏,我的獨自便咕咕叫了起來。
我揉揉獨自,心裏默念,這段時間苦了你了。
一日之計在於晨,看著太陽慢慢升起,早市也應該逐漸變得熱鬧起來了。
樂樂和我並排走著,不知為什麽頭總是低下。而且她好像很執著於和我並排,就算是我走近路,穿過小巷,她也要硬擠著和我麵對麵穿出去。
現在的樂樂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我根本猜不出來。
她既是我熟悉的樂樂,又不是我熟悉的樂樂,女人心海底針的道理,一次次在她身上展現。
“先陪我吃完早飯,我在和你一起到附近轉轉行嗎?”我問樂樂的意見。
她直接用點頭表示,頭還是略略低著,不知道為什麽臉色好像還有些發紅。
走進一家早餐店,自從王月承包了我們的早餐之後,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到早餐店裏吃過飯了。
店裏的老板我認識他,他卻不認識我。
隨便叫了一些早點,我便開始狼吞虎咽起來,樂樂卻一口未動,眼睛時不時的偷偷看我。
“你不吃嗎?”我問道。
樂樂搖搖頭,嘴角不明所以的往上翹了一下。
搞不懂她,我現在隻想將獨自填飽,便沒有再追問樂樂。
其實在我看來,樂樂也許是不需要吃飯的。因為樂樂的千年轉生之體特殊,使得她所需要的能量全是依靠魂力提供,雖然現在改成了我的鮮血,但是本質上並沒有什麽不同。
既然靠喝我的血,就能.……
我腦中的思路霎時被眼前樂樂的笑容打斷,她看著我略略笑著,這笑我從未在她臉上見過,如若形容,便似千百隻百合綻放一樣。
我腦中閃過一片白紗,白紗上樂樂的笑容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