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八章:可能被抓了
這才短短幾天時間,路上的鬼魂已經多到鬼滿為患的程度,如果不是今夜我駕車出來,還真沒有發現這一帶點。
這幾日我不是帶著阿雪就是帶著小白出來,阿雪身上的清聖道氣是鬼魂克星,凡是鬼魂都會自覺的躲她百丈遠。而小白則是千年靈蛇,天生就有辟邪之效,也是鬼魂莫近。
也就是今日我出來的匆忙,這才能用道眼看見如此景象,心中不免驚訝。
常人雖然看不見鬼魂,但並非感覺不到。這麽多的鬼魂夜出遊蕩,遍布的鬼氣會讓活人身上的肩頭三火虛弱不少,活人會自感不適。
省城的夜生活最少也會持續到後半夜一兩點鍾,以前我和王月出來散步時,常常能看見情侶或者喝的伶仃大醉的人在人行道上走來走去。
今夜似是大家都感覺到了什麽危險,一路上我連一個大活人都沒有看到。
以道眼觀世,活人與鬼魂雖有區別,但不明顯。鬼魂的身姿會在道眼之下顯現,同時還會顯露它們身上的鬼氣,活人則不會有類似的現象。
我心中著急前往警局,卻不能狠踩油門。車速過快時,我也很難在短時間之內判斷路上行走的是鬼是人,鬼魂尚能被車穿過,要是活人則會直接撞到他的身上。
在如此精神緊繃的狀態,花了半個多小時我才將車停到警局門口。按理說此時警局中應該有人執勤才對,不是燈火通明,也應該亮著大廳和辦公室的燈。然而在門外觀察,警局內外漆黑一片,更聽不見一點人聲。
明明是最應該聚集正氣的地方,不知道為什麽此刻卻顯得詭異非常。
我沒有慌忙進入警局,而是撥打了曾警官的電話。電話剛響一聲,立時就被人掛斷,這中間的連一秒都沒有用。
不好……
電話掛斷的太快了,肯定是發生了意外。
曾警官的電話應該再他那位女同事的手中,按理來說她應該著急的在等待我打電話過來才對,如此匆忙的掛斷電話隻有兩種可能。
一種,她現在遇見了不方便接電話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在躲避什麽人;另一種可能則是手機已經不再她手上了,掛斷電話的另有其人。
無論是哪種情況,她的處境都危險萬分,曾警官的情況估計也好不到哪裏去。
原本還想在外圍觀察一下的我,知道不能再等,關掉手機,走進了警局大廳。
我對這個大廳的印象還比較深刻,像是辦理身份證或者是戶口本,都要在這裏排隊等候。我因為別墅被砸的事件被帶往警局調查時,也在這裏等過一段時間。雖說警察每天六點就會準時下班,可應該會有執勤的警察坐在這裏才對。
大廳內黑漆漆一片,隻在門口的一角能接著月光,看見一件揉在一起礽在地上的連帽大衣,我也不知道電燈開關在哪,隻能拿手機充當手電往值班室照了一下。
值班室裏空無一人,桌子上放著挪開了蓋子的水杯,水杯上的熱氣還不斷的冒著,人好像剛剛離開沒有多久。
也許是突然斷電,值班的警員去機房查看電箱了也說不定。警局的電路是有供電局專門規劃的專線,除非是有不可預料的意外情況,大多數情況下警局和機場一樣,是不允許停止供電的。
既然值班室沒有人,我也就沒有等在大廳的必要了。給我打電話的女警官說她是在物證室,先一步找見她才是當務之急。
我想到這裏,對著大廳裏的監控揮了揮手。警局的監控也有獨立的供電設備,就算是照明停電,監控也會獨立運轉。我簡單的在監控前露個臉,之後如果被盤問起來,也好跟警察解釋交代。
我雖然進過警局的屍檢房,但是卻不知道證物室在哪裏。不過按照常理推斷,證物室應該也在地下一二層的位置,因為地下的防守比較嚴密,可以確保證據不會外泄或者被其他人潛入偷走。
因為不知道警局到底發生了什麽,多在這裏停留一分鍾,對我就越為不利。隻有盡快找到曾警官和給我打電話的女警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穿過大廳,直徑往樓梯口走去,準備前往地下室。
步子還沒有往下邁,就覺得自下而上一股冷氣,立時攀爬到了我的腳上,開始向我全身蔓延。
心知不妙,我連忙轉變方向,拖著被凍僵的一隻腳,半瘸著往二樓跑去。
以現在的季節氣溫,空氣驟冷肯定不是自然現象,更何況是在室內。這股冷意雖遊離在皮膚之外,我卻同感骨頭被凍的脆疼。
爬到二樓半道,我趕忙將鞋脫下,腳上的襪子已經被徹底凍透,腳趾更是凍的發紅發紫。我一遍哈氣搓腳,一邊觀察在一層盤踞的那股冷氣。因為溫度過低,以至於這股冷氣連肉眼也可以看見。就見冷氣自下層逐漸向上蔓延,雖然速度不快,但蔓延之勢卻沒有絲毫停滯的意思,在我的腳逐漸恢複知覺的過程中,冷氣已經將一層裏裏外外全部浸過。
就在此時,一樓走廊的遠處傳來抽水馬桶的聲音,興許是因為警局裏太過安靜了,我離衛生間這麽遠也能聽的清楚。
見衛生間的門打開,一位正在係腰帶的警官嘴裏不知道牢騷著什麽走了出來。他手中手電隨手一晃,正好照到我的眼睛上。
“是誰?!”突然見到一個陌生的麵孔在警局的樓梯上搓腳,這種場麵不僅尷尬,而且詭異非常。
我忙道:“先別管我,你趕緊找個高的地方站上去!”
那警察卻好似沒有聽見我話一樣,手電直照的無法睜開眼睛:“你不要動!不然我要開槍了。”
他手上拿著的應該是電擊槍,隻要距離我五米遠,就能一槍將我擊暈。
可是不等他靠近,就聽他慘叫一聲:“這.……是什麽?”
手電燈光照在他的腳上,就見冷氣直接蔓過了他的腳踝。
凍傷在最開始的一二十秒會異常疼痛,可是很快就連痛感都會被冷意凍結。
我見狀趕忙脫下自己的外套,將一頭拋向那名警官:“抓住這個!”
我再多下一步台階,自己也會落入冷氣之中,無奈之下隻能想到這樣的辦法。
警官此時已經慌不擇路,為了能抓住我的衣服,他將手電扔在一旁,自己拚命伸出雙出雙手抓住了我的衣服。
“我馬上拉你上來!”說話間,我用力一拽。
卻聽見一聲骨脆斷裂的聲響,那名警察的雙腳與雙腿竟然硬生生就這樣被拽斷了,警察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已毫無知覺的雙腿,整個撲到在冷氣之中。
連一聲慘叫呼救都來不及,人已經迅速凍僵,沒有了生氣。
如此短暫的時間裏,一條生命就這樣迅速的被終結,我還不能立刻反應過來。
冷氣繼續吞虐著走廊裏唯一的光線,手電筒的燈泡終究承受不住冷凍的壓縮,“啪”的一聲爆掉剝離,光線隨即消失。
這股冷氣遠比我想的厲害。看剛才那人的死狀我才反應過來,我之所以沒有在一瞬間被凍死,正是因為我體內九女獻壽圖和上古圖騰的護佑功效,隻是連它們也無法完全抵消冷意。
凍死人的事情並不罕見,凍壞肢體的事情也在全國各地時有發生。
聽說曾經有一隊去西藏支教的誌願隊汽車拋錨停在了半道上,結果又碰上了大雪天氣。誌願隊的人隻能冒雪在低溫下往遊牧部落趕去。
路走了一天一夜,誌願隊的人經過了重重困難終於到達了目的地。當地人見誌願隊凍得麵孔耳赤趕忙叮囑他們絕對不能烤火和搓凍傷的部位。
結果一名誌願隊的隊員忍不住鼻子的瘙癢,鼻孔裏又有一跟鼻涕凍成的冰淩。隊員忍不住偷偷的搓了搓鼻子,這不搓還好,這麽一搓,他的鼻子瞬間掉了下來,而他直到第二天傷口暖化,才發現自己沒了鼻子。
當地人看見誌願隊時,已經發覺他們的耳朵鼻子被凍掉了。如果他們不揉搓的話,隨著傷口的融合凝結,凍掉的部分還能重新長回去。
西藏的最低溫度也就在零下三四十度左右,這種程度的寒冷也僅僅能凍掉人的五官。剛才那名警官從步入冷氣,到被冷氣凍壞腳摞也不過在一分鍾左右,這股冷氣恐怕已經不能用我熟知的“冷”的標準來衡量了。
看冷氣蔓延的趨勢,它遲早會往二樓飄升,上古圖騰之力和九女獻壽圖之力僅僅能輕微抵抗冷意,無法完全抵消。如果我要硬頂著冷意闖入地下是行不通的,怕隻會落入和剛才那名警官一樣的下場。
心中想定,我將鞋和襪子重新穿好,拖著凍傷的腳移動到二樓。冷意想要蔓延到二樓還需要一段時間,我現在要想的不是如何救人,反倒是如何保命才對。
剛至二樓,我的手機在口袋裏響起了鈴聲,是曾警官的號碼在此時打來。
我心中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我對電話另一頭道。
隻聽電話裏傳來熟悉的聲音:“是我.……你現在人在哪?我的同事可能被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