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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八章:碎裂

  紙人鑽入了裂洞之中,便不見了。


  這裂洞多半是因為地板被水泡得不怎麽解釋了,又挨了書櫃一砸,幹脆承受不住,從中間裂裂開。但問題是這塊地板下麵應該是實土才對,怎麽回出現凹陷呢?


  正好角落裏就放著我之前拆地板用的工具,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再拆幾塊。反正別墅現在的修理費都記在張朝陽的帳目下,我給他省什麽錢?


  想到這裏,我還來了興致,舉起鑿子猛砸下去再往上一翹,斷裂的地板當即被掀開一塊。


  “怎麽會?”


  板子被撬起的位置,地下被誰浸泡的土層竟然冒出了一個大泡,泡沒支撐多就便爆了,隨著氣流外湧,土層沒了支撐,幹脆陷下去了一個不大的坑洞。


  看到這,我連忙將其他的地板一並撬起,然後對著泥坑的位置砸了一鑿子,上麵的浮泥被全部砸了下去,露出上夠一人爬入的地洞。


  別墅裏本是設計有暗道的,那是欠人家主鷹鉤鼻精心設計,貫通了城隍廟和江原老婆住宅的暗道。暗道的入口設計在了三樓的位置,整體有水泥加固,絕不像我現在所看到的暗道這樣粗糙。


  再看洞內,紙人被泥粘著已經不能動了,而且它身上的術法也已經自動解除。


  除了我主動解除小傀儡術的術法之外,紙人會在完成任務之後自動解除術法,顯然它認為自己已經完成任務了。


  這麽推算,紙人是按照我說的去找陣法的漏洞了,那十人的冤魂就是從這洞中進入的別墅。


  我想冤魂應該會纏著殺害他們的人,它們突然出現在別墅之內,並且一起向我暗示,多半是因為坑洞的另一邊就是殺人凶手的所在吧。


  如此大的線索,我應該等曾警官來了再做決定。但是我心中隱隱的好奇,讓我多等一秒都像是折磨一樣。


  心中小小的掙紮了一下,我還是決定潛入坑洞看看另一邊到底是何方神聖。


  以坑洞的大小,容納我一個人爬行綽綽有餘,隻是想要站起來就不現實了,隻能以半跪的姿勢爬行。


  先前洪水淹沒地下室時,坑洞內也鑽入了不少的水,導致坑洞裏到處是泥。不過這層泥隻是浮在上麵的很淺一層,對坑洞的整體結構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應該也不會塌方。


  是誰玩出這麽個洞來?又是什麽時候挖的?是我們住進別墅之前,還是我們住進別墅之後?一堆問題縈繞在我腦海,我必須得把挖洞的人揪出來問個明白。


  怕了三四分鍾,我忽然發現洞內空間變得寬敞了一些,以燈光左右照看,就在身旁又多出了個洞。


  奇怪?怎麽會在這裏分叉?在洞內也分不清東西南北,也不知道洞口的方向分別是對著哪裏,我點兵點將隨手挑了一個洞鑽了進去,反正鑽錯了返回來就好。


  順著挑選的洞繼續往前鑽,洞內空間卻是越來越窄,沒爬多遠便頂住了一塊石頭。


  竟然是條死路?就在我這麽想時,手電一照發現石頭上有個縫隙似乎能看到裏麵,我眼睛貼在上麵,借著打出去的光看去,登時驚異。


  裏麵正式別墅下的石洞,地麵上焦黑痕跡還未完全被塵土掩蓋,我絕對不會看錯。


  擋住洞口的這塊石頭多半是上次石洞差點崩塌時落下擋住的。


  按理說,挖這條坑道的應該是殺人凶手才對,也就是說他挖錯了方向,結果通到了別墅下真正的暗道之內。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我和阿雪抓住發瘋的阿泰後,將他關在了石洞內,本想著先讓他脫了吃人肉的癮,然後再想辦法治療。可是當我再看阿泰情況時,他不知道從哪裏已經弄來了一具人屍,而且已經吃的差不多了。


  估算阿泰當時被捆縛的位置,離我現在所在的位置並不遠。我估計是凶手在殺人之後,準備將人藏到他無意間發現的這個石洞當中,結果卻碰上了獸化發瘋的阿泰,隻能扔下屍體自己逃跑了。那之後獨眼龍帶著三頭黑蟒弄塌了石洞,我又因為心掛念在小秀身上,沒有注意到這條被石頭堵住了的坑道。


  也就是說殺人者並非殺了十個人,而是十一個,甚至可能更多。


  大致想到了一個解釋,我順著坑道原路返回,按照最開始的方向繼續往前爬。


  這次越爬越輕鬆,空間也越來越大。大約七八分鍾之後,我摸到了一堵磚牆覆蓋著水泥堵住了洞口。


  這就是出口沒錯,堵住洞口的磚牆應該是前兩天才剛砌上去的,並不怎麽穩固。


  我坐下對著磚牆踹了三腳,牆上磚塊一裂,“嘩啦”一聲落在地上,當即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道充斥我的鼻孔。


  先以手電晃看了一下洞外,應該是在一個比較封閉的空間,距離別墅一百米不到,能找到這樣的地方,我的第一反應便是地下室,也隻有地下室最適合挖地道。


  仔細看了一下四周,沒發現有人。


  我隨即跳出了洞口,以防萬一我沒有開燈,而是手捂著手電的燈光,盡量壓小光線用以照亮。


  地下室正中央有一張長方形的桌子,上麵蓋著黑色的油布,血腥的味道就是從油布下傳來的。


  我身後抓住油布一角,用力將油布拽下.……

  那下麵那裏是桌子,根本就是一個行刑台,台子四角各有一個金屬箍環,肯定是用來鎖住受害者手腳的,中間的皮帶則是用來固定受害者腰部。


  人隻要腰部被固定死,就算是再有力氣也不可能坐的起來,更加無法反抗,隻能任人宰割。


  台子的一側能看到麵積很廣的色差,雖然壓暗的光線讓我分辨不清顏色,但這一定是血跡沒錯。從角度看,應該是脖頸被割裂之後灑出的血跡。


  凶手在斬斷那九個人頭顱時,是先將他們勒斃之後才動的手,人死之後動脈血液也會停止流動,所以周圍牆壁上才不會有噴濺的血液,而是全部聚集在脖子以下和周圍的地上。


  “行刑台”旁邊的牆上掛著四柄刀,其中有兩把刀一模一樣,其他的則長短不一。


  我上前仔細看了刀刃,那兩把一樣的刀,刀刃也有一些區別,其中略有生鏽的一把刀的刀刃有了卷刃和豁口的現象。


  我摘下這把刀在台子邊上對比了一下凹痕,砍來這把刀是凶手最開始使用的那一把。


  他第一次斷頭時還是個新手,因為害怕所以不敢看著屍體下刀,第一次下刀直接剁在了台子邊上。他用這把刀的手法也非常聲音,人的脖子中是有脛骨的,純粹一剁刀的方式去砍脖子,就算是再快的刀也會卷刃,就像我手上這把。


  在第一次斬頭之後,他買了一把新的菜刀代替卷刃的這一把,從光澤度上看應該是用過幾次了,但是刀刃依舊鋒利,說明他已經完全習慣並且喜歡上了這種處理屍體的方式,為了保持樂趣,他甚至還買了幾把其他樣式的刀替換使用。


  我將卷刃的刀掛回原來的位置,斜眼看到角落裏還擺著一張桌子,似乎是工作台的樣子,上麵還放著紙和筆什麽的。


  走到桌子跟前,我拿手電照著桌麵,將上麵背放的紙反過來,隻見紙上愕然畫著九顆人頭的素描,背景裏還能看見別墅。


  從圖上看,九顆人頭的擺放埋葬方式正是我和阿雪推斷的古代巫術,顯然他就是為了巫術能夠成功,才斬下九顆人頭做咒引,此人到底跟我有什麽深仇大恨,不惜殺這麽多人,也要詛咒我?


  不對。我自己搖搖頭,看地下室裏布置的這麽隨意,凶手應該是個非常隨性的人,他殺人應該更多是因為有趣才對……

  心中正在思考,忽然耳聽有人走下樓梯喝亮了地下室地下室走廊的聲控燈。我連忙將手機的手電關上,那腳步聲也越來越近。


  深夜時分,不論是外麵還是樓內都異常安靜,恐怕是磚塊掉落的聲音吵醒的某人。如果是心中無事的人,多半不會對這聲音有反應,隻會嘴裏嘟囔上幾句,便又睡去了。可是凶手卻不會這樣,他的精神應該是時刻緊繃的,聽到奇怪的聲音,第一時間便想到要來查看地下室。


  地下室內空間本來就很小,能給我臨時躲藏的用的地方近乎沒有。若是重新躲回坑洞內,一旦被發現,那麽狹窄的空間內,就算我有天大的本事也難以施展。


  而且……我也很想知道凶手到底是誰,到底長什麽樣子。


  想到這裏,我慢慢挪到工作台旁邊蹲在哪裏,也就在這時,鑰匙插入了門內,清脆一聲,門開了。


  一道手電光直接照在被我踹塌的洞口處,耳聽一個打哈欠的聲音之後,一個人影直徑走到坑洞的位置往裏麵照了照:“這麽不結實,又得重新砌了。”


  是個男聲,聲音不老沉,反倒意外的年輕。


  見那人蹲下正在收拾磚塊,我慢慢從桌旁挪動出來,準備先一擊將他擊昏。


  卻在此時,手電光猛然照在我臉上,霎時眼盲什麽也看不見,耳聽呼嘯聲音襲來,我用手臂先護住臉,隻感覺胳膊被什麽東西狠狠撞了一下,落地“啪嗒”一聲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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