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七章:嚴厲警告
我平複了心緒之後,這才能上前仔細觀察荊棘的範圍。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手電燈光所能觸及的範圍,都已被荊棘完全保住,黑壓壓一片,不見任何通路。
入手我手上有把柴刀還好說,找到荊棘數量稀缺的地方,能花些時間辟開一條路徑。但眼下我和阿雪身上隻有她那把伸縮劍勉強算是利器。可拿伸縮劍砍荊棘條不僅是大材小用,劍刃太窄也難有效率,那是最不得已的辦法。
“好好的冒出這麽多荊棘來,總感覺有些欲蓋彌彰。”阿雪吐槽道。
可不是,前段時間我走同樣的路徑上山時,雖然山是難爬了一些,可沒有這些荊棘擋路。說白了就是有人不想讓我們上山,這才種下了荊棘,而且用了些特殊的方法讓荊棘快速生長,以至於完全將丘頂隔絕開了。
“上山是得上的。不論是要看城隍廟的血池,還是找四象相守真鎮壓的精妖,都得先到山頂。況且這麽多荊棘阻路,我倒更好奇山頂有什麽了。”我邊說邊思考破開道路的辦法。
準確的說,荊棘並不是一種植物,而是兩種植物混合糾纏在了一起,一種名叫荊,另一種名叫棘。荊棘二者是相生相守的關係,荊條上麵布滿了黑刺,而棘則充滿任性,兩者糾纏在一起可以最大程度的阻止動物啃食,所以在野外隻要發現荊,便也會看見棘,從古至今皆是如此。古文中說的廉頗負荊請罪,便背的是荊條,而棘則被廉頗製作成了鞭子送給藺相如,以此表示願與他成為好友。
若說荊棘最怕的,就數火了。荊棘不容易死卻容易枯,一段荊棘半段枯,可以說是遇火即燃。但是在山林裏用火燒荊棘,絕對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今夜晚風頗大,一個不好就有可能釀成山林大火。
手上既沒工具,又不能用火去燒,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想的腦仁生疼。
旁邊阿雪忽然出注意道:“這些荊棘還有些毒素,肉身進荊棘叢肯定會被紮傷。”
“這還用說。”我不知道阿雪為什麽要特異點明,就好像我不認識荊棘似的。
在聽阿雪道:“既然活人不行,倒不如叫鬼兵試試看。”
“這個可以有。”我連連點頭。
原來阿雪的話是在這裏等我呢,鬼兵肉軀已成魂魄化身,自然不會受到荊棘的影響,讓他們幫忙辟開一條路徑,確實是目前能想到的最好辦法。
正好鬼將軍安排有鬼兵在附近監視,隻要我按照約定用口哨召喚他們過來就好。
前幾日鷹鉤鼻硬闖別墅後,鬼將軍特意教我學了召喚鬼兵的音律口哨,說是以備不時之需。我本來以為自己是用不上這招了,還真是世事難預料、
我隨即衝著夜空口哨吹起,周身瞬間陰風吹來,再看已是來了一隊鬼兵。
鬼兵五人成隊,是在城隍廟專司監視的探馬,活著的時候就講究迅速,死了之後更是快如疾風。
見鬼兵現身,我忙對他們道:“諸位諸位,這個小弟有點事情想請你們幫忙。”
這些鬼兵少說也死了二百年以上,當我的太爺爺都綽綽有餘,我自稱小弟已經是給自己抬了備份了。
“小弟是準備上山頂給將軍調查結界的事情,現在路被堵上,寸步難行。還希望幾位能幫忙在荊棘中辟開一套路徑讓我們過去。”
說著我給帶頭的鬼兵指引開路的方向,隻要從我選定的路線辟開荊棘,不僅省時省力,也方便我們三個人通過和返回。
“就麻煩你們從這裏……”
說話之間,鬼氣暴漲,殺氣臨身。我見高空飛落一銀影,忙伸手接住擋在頭頂。
也就是阿雪反應迅速,一秒不落的將伸縮劍扔給了我,不然我就中暗算了。
當啷一聲,我手裏的伸縮劍巧巧的擋住帶頭鬼兵的豎劈,頭發感覺被刀氣梳了個中分。
“你要做什麽?”我反手將帶頭的鬼兵彈開,順勢後退一步質問道:“我和將軍可是合作同盟,你們就算不聽我的調配,也不應該對我出手吧?”
帶頭鬼兵出手陰冷,專挑了我放鬆警惕的時刻下手,擺明了是要取我性命。再看其他的幾位鬼兵,鬼泣森然的臉龐上也全寫滿了疑惑和驚愕,看樣子要殺我隻是帶頭鬼兵一個人的主意。
鬼兵若是依鬼將軍的領導與我交戰,我輸麵很大。但如果隻是一對一的單挑,我手裏的道符就能輕易讓他魂飛魄散。
我之所以沒有直接反擊,就是想要弄清楚為什麽他要殺我,且是不顧鬼將軍與我的合作關係。
就見帶頭鬼兵仰刀又衝我砍來,他因為是鬼身,所以行蹤略顯飄忽,可在我道眼之前,這隻是雕蟲小技,根本毫無作用。
“阿雪!你別過來。”我餘光瞄到阿雪要出手,當即喝止了她。
說話之間,伸縮劍再次擋住帶頭鬼兵,我示弱的又後退了一步。
見自己得勢,帶頭鬼兵滿嘴腐臭道:“別以為你騙的了將軍,就能騙了我。我看你根本就是想讓將軍給你看家護院!”
帶頭鬼兵怨氣橫生,怨氣之中又透著森森煞氣,煞氣飽含著弄弄戾氣,如是不殺我不能解恨超度一樣。
我估計帶頭鬼兵恐怕也受到了戾氣侵擾,所以的他才會認準了我是騙子,想要殺我以幫鬼將軍得到解脫。
知道這其中是有誤會,我準備以道符製住帶頭鬼兵,再向他解釋。卻不料我手中道符還未抽出,隻感覺自己身形忽然分裂,惡念分身竟然不由我施展分身術,自行脫出我的身體。
就見惡念分身一把抓住帶頭鬼兵手裏的片刀:“想殺我們?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麽東西。”
話音落,片刀被惡念分身的上古圖騰之力捏成粉碎,帶頭鬼兵連逃的念想還沒生出來,就已經被惡念分身揉成一團吞噬進了身體。
這一幕來的突然快速,不僅我來不及反應,阿雪也來不及反應,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惡念分身將鬼兵吞虐入體。
我趕緊用意念控製住惡念分身的行動能力,正想打嗝的惡念分身道:“你就不能再等個兩秒?知不知道嗝被憋回去有難受?”
“少廢話!你是怎麽自己出來的?”惡念分身能自由從我身體裏脫出,我可從沒聽樂樂說起過。
之前惡念分身幾次逃跑,也都是在被我主動放出來之後,才能耍詐逃離。這次他卻可以自己離開我的身體,不受我的控製。那我晚上睡覺之時,他不就隨時可以從我身體裏脫離而出嗎?
我不由打了個冷顫,惡念分身自己脫離之後要是逃跑還好,如果他趁我睡覺設計殺我,那我豈不是來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惡念分身頗為不在意道:“我能出來,自然是因為你施展了分身術。”
“我沒有。”我十分肯定自己剛才沒有想要動用分身術,麵對一個小小的鬼兵,我也用不著拿分身術就場。
惡念分身打了個哈欠:“你自己想不明白就想不明白拉,快點收我回去好吧?剛吃飽,我很想睡一會。”
我確認惡念分身沒有藏什麽暗器之類的,這才捏住他的肩膀將他吸收:“沒叫你別出來了!”
收回惡念分身,阿雪帶著小秀忙靠了過來,確認我身體無異狀之後,耳語道:“你看其他鬼兵,會不會也想殺你?”
我能感知到這些鬼兵身上並無戾氣肆虐,思維也不會因此而變得偏執。但是我的惡念分身在不應該出現的時機,跑出來吃了他們的帶頭隊長,難免他們心中不會對我有其他想法。
我隻能迎著頭皮道:“剛才是你們的隊長先對我動手,我不得已才.……才殺了他。”
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帶頭鬼兵本就已經是鬼了,根本不存在殺與不殺的關係。可是讓我說出是惡念分身將他吞虐當了晚餐,我可說不出口。
“你想怎麽樣?”幾個鬼兵中的一人對我十分恐懼道。
眼見這種情況,我已經無法和它們好好交流,為了能盡快完成目標,我隻能迎著頭皮,臉色掉了下來。
“我說過了,要你們給我開一條路出來。”
“為,為什麽我們要幫,幫你。”
我心裏咯噔一下,略竄起了心火:“讓你們協助我的,是你們的將軍,你們想抗命嗎?”
鬼兵對鬼將軍的服從,我早就看在眼裏,這一句話足以震懾住這幾鬼。
我再道:“我知道你們對我有怨氣,但是我既然答應了幫你們離開省城,破除結界,我就一定會做到。現在,你們先給我辟開一條路出來!”
此時語氣已不再是好好交談,而成了命令。
那帶頭的鬼兵雖然是因為戾氣襲染才會對我下手,但也可以知道他和其他鬼兵心中已經對我有了看法,隻是其他人還沒有像他一樣被戾氣極化出來而已。
此事對我而言,已成為一個嚴厲的警告,警告我必須要盡快接觸結界,讓鬼將軍他們離開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