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更大的秘密
不,越是簡單的事情,越不能隻看表象。
我們所對付的人,並非是一腦袋肌肉的武夫,所做的事情必然有目的。
我一拍腦門,暗道一聲不好,趕忙對樂樂道:“我們中計了。”
“中什麽計?”樂樂還沒有看透裏麵的詭計。
什麽計?當然是調虎離山。
我也是一時大意,以為大師傅是按照方丈的命令,來取我和樂樂性命的,這才沒有深思。
現在仔細想想,大師傅打我那一棍子就是為了放跑傀儡,之後與我交纏近戰而不用佛法,不過是為了將我纏在那裏。和樂樂對了一招便跑,是因為他纏的時間已經夠多了,無需再浪費時間。
這個大師傅壓根就不是因為方丈而來的,而是聽了老樓裏的女人,也就是江原老婆的命令。
我怎麽忘了,江原的老婆和城隍廟裏的方丈早就相熟,她們之間應該還有某種交易,算得上是利益共同體。江原的老婆有難,方丈拍大師傅幫忙協助也是理所應當的。
我真是豬腦子,這麽簡單的道理都沒有想明白。
“快點!曾警官有危險!”我腳下步子更快,心裏忐忑不安。
剛才獨留了曾警官一個人在小區門口,江原的老婆想要離開小區就隻能對曾警官下手了。
我心中忐忑暗想,他可千萬不敢出事。
回到小區門口,我趕忙來到還在冒煙的車前,駕駛座門已經被扭斷了下來,裏麵空無一人,也不見血跡。
“果然目標是他。”我狠狠咬了下嘴唇:“咱們進去。”
能對曾警官動手的,隻有江原的老婆。
小區外的監控明明已經壞了,她還是沒有在車前動手,恐怕是擔心有人目擊到。這樣想,她必然會將曾警官帶到一個隱秘的地方,要麽是藏屍地,要麽就是她自己的家裏。
這兩者我也無從判斷,隻能先到江原的家中一看。
走到樓門口,樂樂鼻子嗅了嗅立刻道:“有血腥味,是人血。”
這味道不用樂樂聞,我的鼻子隔著老遠都已經聞到了,再看樓梯口的地上一道血痕,延伸入內,看著異常恐怖。
“千萬不敢有事。”我嘴上念叨著,心裏卻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以江原老婆的表現,她殺起人來肯定不會有什麽道德之類的束縛,也不會有什麽成型的是非觀,無非是想殺與不想殺之間。
曾警官是調查失蹤案的主要警官,殺了他,失蹤案也就算徹底斷了線索,我也就失去了調查她目標和動力。
這麽想,曾警官是凶多吉少了。
江原的家門並沒有關上,血跡一直延伸到內廳。我捏著鼻子順著血跡往前走,就在臥室的門口,看到曾警官正躺在血泊之中。
完了!警察這樣慘死可是大案,到時候上麵派人下來調查曾警官的手機,裏麵可是有我電話的,說不定我會成為嫌疑人。
我得先把他手機處理掉。
心裏想著,我趕忙蹲下翻騰曾警官的手機。
“他手機放哪了?”我對樂樂說道,樂樂搖搖頭表示不知。
而曾警官則手神進懷裏,將手機拿了出來:“你要我手機幹嘛?”
這不就是手機嗎?我伸手去拿.……
“我勒個去!”我連忙將曾警官推到一邊:“你沒死啊?”
再看他渾身上下,雖然全身是血,但是不見有明顯的傷口,這些血是別人的?
曾警官揉著後腦勺:“剛才,我是被,被她敲昏了。”
“你身上的血是誰的?”我甩甩手上粘的血,這股味道聞起來惡心,不見凝固,應該還是新鮮的。
“是個無辜女人的,嫌犯把我抓過來後,當著我的麵把一個女人的脖子割開放了血……”曾警官想站起來,但因為太過勉強,又攤在了血泊裏。
聽曾警官的描述,江原的老婆恐怕是再也忍耐不住,隻能鋌而走險,擋著警察的麵殺了一個可憐的女人,取了她的血氣和人精。
“然後呢?她人呢?”我問曾警官道。
屋裏這麽多的血跡,江原的老婆如果是從樓道離開的話,先不說會和我們撞上,最起碼也會因為踩上血跡在樓道裏留下鞋印,可我們進來時地上隻有一條血跡而已。
“是在那邊。”曾警官指向一扇關著的房門:“我剛才也在那個房間裏,為什麽會到這來?”
聽曾警官這樣一說,我立刻心裏一抖,難不成女人還躲在那房間裏?
我給樂樂使了個眼色,讓她輕輕捂住曾警官的嘴。我這才拿出一張火符,悄悄靠近扇房門。
如果江原的老婆就在屋內,我立刻救用火符封路,不讓她有逃走的機會。
心中想定,我一腳將門踹開,入眼便是一具掛掉在衣架上的死屍,脖頸的血液還未流幹,整個人在衣架上晃來晃去。
而就在死屍身後,窗戶打開一半,一襲白衣的江原老婆卻滿嘴朱紅,眼放紅光,咯咯一笑:“啊~啊,我的房子是不能再回來住了。”
“哪裏跑!”我連忙移開死屍,上前便準備用上火符。
哪知死屍身後還藏著一具傀儡,將我撲倒在地,火符無奈已經發動,將她瞬間點燃,卻也燒著了我的衣服。
我慌亂間將上衣脫下在地上猛踩,再看白衣女人,衝我撅了下唇,手拜拜一揮,當即從窗戶掉下。
我跑到窗前再看,人已經不見了。而窗外一根麻繩吊掛著另一具屍體,晃來晃去。
“你被燙傷了?”緊隨而來的樂樂見我身上翻紅起泡,忙關心道。
我搖搖頭道:“沒傷多重,樂樂你看這些屍體的狀況。”
兩具屍體都是脖子首創,血液失盡,人精被吸。再單看窗外這具懸掛的屍體,麻繩正好掛在樓外的牆釘之上,這是為了吸血氣更加方便。
“這個死法,和阿姨很像。”樂樂說道。
我心裏也是這樣想,住在老年區的大娘死法和這個人的死法一模一樣。難不成她也是被江原的老婆殺的?
那我再她家中看到的錯落幻覺中的怪物,難不成就是江原的老婆?
“又弄出大案子了。”稍微恢複了一些的曾警官推門進來,看了兩具屍體一眼,無奈說道。
“你倒是先想想怎麽跟法醫解釋這裏的狀況,和你身上的血吧。”我對曾警官道:“如果你如實跟上麵說,肯定會被誤以為是神經病的。”
“我明白。”曾警官搖搖頭道:“我知道該怎麽說,你說的對,這個女人果然就是罪犯。”
不僅如此,就看這女人行凶的手法如此熟練,也知道她手裏殺的人絕不在少數。那些失蹤的人,必然都已經成了亡魂。
而我最擔心的,就是這女人還會利用那些死者的亡魂作惡。
畢竟她是江原的老婆,會以邪術操縱死者怨魂,也是我可以預想的。
“那這裏就交給你吧。”我問曾警官道。
“我在外麵已經打電話給同事了,不過你們兩個還得幫忙寫份筆錄,然後我送你們回去。”曾警官說道。
我原本是想拒絕曾警官的,不過仔細想想這兩個人的死,也有我和樂樂的過失。如果我們沒有中調虎離山計,江原的老婆恐怕還會收斂一些,也沒有時間去襲擊這兩個人,她們的命也許保的下來。
“好,我們再這等著。”
我答應了曾警官,以跪姿在兩位死者麵前念了一段往生咒,隻希望兩人能從此入輪回,再投胎一段新的人生。而她們這段人生的不甘與恨意,就交給我吧,讓我替她們複仇。
不久,大隊警察湧進案發現場,即便是看慣了死人的警官,也覺得這場景過於可怕。其中幾個新人警官還沒忍住,吐了出來。
我和樂樂隱瞞了一些細節,隻在筆錄中寫到看見曾警官出了車禍後被一個女人帶走,這才鼓起勇氣跟隨著來到樓裏,結果發現了屍體。
完成筆錄後,我和樂樂蹭著曾警官的車,回往別墅。
今天太過累了,我閉著眼睛在車上聽著風摩擦的聲音,卻緊接著一個急刹車,我鼻子又撞在了椅背上。
“你這個開車技術,真得好好練練。”我嘴裏吐嘈著,睜眼一看,樂樂和曾警官已經都下了車。
“怎麽回事?”我心裏正納悶,打開車門往下一走,當即傻眼。
就在別墅那麵被阿雪封住的八卦陰陽鏡下,一根木棍插入牆壁,而木棍下卻吊著一具屍身。
若說慘,最慘也不過如此,渾身鮮血淋漓不說,還被開膛破肚,如同掛在肉鋪裏的死豬一樣。
胸骨內心肝脾肺腎五髒均不見了。
我推開曾警官,往近了走去一看,這人我是認識的。
白天剛剛遇見,我讓他找個地方躲起來,沒想到他躲到了我們的別墅裏。
這租房子給我們的老頭雖然生性膽小,又做了那麽多的錯事。但他終是悔過了,還和我提及方丈和城隍廟還有更大的秘密,他該死,卻不應該這樣慘死。
可惜他沒來得及把這些話告訴我,而下手的人,不用猜也知道是哪位大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