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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季節

  就象我先前所想的,我爸的詭異消失,肯定會讓我盯上方丈。所以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爸出現在他的房間裏,也不能讓爸徹底失蹤。


  這一手偷梁換柱,恐怕是方丈無奈之下玩出來的花樣,一方麵讓我麽搜他的房間打消疑心,一方麵則將我爸送到廟門口,算是給我們一個交代。


  阿雪檢查過後道:“伯父身體沒有什麽大礙,不過我發現他原本被完全奪去的人精,被送回來的一點。”


  “送回來一點?人精還能這樣用嗎?”我詫異道。


  看到爸的狀態,我多少就已經想到這個層麵。我想這這個方丈為了不讓我糾纏他,興許會人精完全還給我爸,不過看來我想錯了。他的確是還了,隻是還了一少部分。


  如果隻是心存狐疑的普通家庭,興許會因為老爺子的這一丁點好轉,改變自己的懷疑。而我們卻因為這點小聰明,更加懷疑其方丈的心思。


  “我下車走走。”我歎了口氣,下車吹起了夜風。


  耳邊聽到樂樂的腳步聲,她穿著黑色的高跟鞋,在不刻意控製的情況下,腳步聲挺清脆的,我分辨的出來。


  “你說我是不是天煞孤星的命?”我問樂樂道。


  “天煞什麽?”樂樂沒聽過這個電視劇裏創造出來的莫名詞匯,隻道:“你又犯老毛病了吧。是不是覺得伯父出事是因為你?”我點點頭,難道不是嗎?我們一家在村裏本就好好的,如果不是因為我惹事,也不會出現後來那麽多變故,自然也不會讓爸媽相繼來到省城。如果爸不來到省城,也不會被城廟裏的惡僧盯上。仔細想想,爸會去廟裏上香,也是為了我。


  “有時候真覺得你就是個傻瓜。”樂樂戳了我腦袋一下:“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想,那還不早就成了壞人的天下,好人挨個自裁得了。”


  “可我也想不出其他什麽解釋了。”我無奈道。


  “不需要解釋。”樂樂輕聲道:“解釋是弱懦和害怕的表現,難道你不打算救治伯父了嗎?”


  我趕忙搖頭:“沒有,我隻是有一些動搖,我害怕.……”“害怕治好伯父後,又有其他人出事嗎?”


  我點點頭,沒想到自己內心中所想的,全都被樂樂看穿了。我平日裏覺得樂樂大大咧咧的,總是很衝動。其實她比我想的心思更加細膩,畢竟她經過那麽多次的輪回,有過那麽多的閱曆。我想她之所以總是很衝動,大概是因為她擁有的時間太多了,經曆的也太多了。所以幹脆以毛頭丫頭的作風混世,反倒更加輕鬆一些。


  我正想說些什麽,樂樂輕輕掐了我手背一下,我看她眼神警惕,恐怕我們是被跟蹤了。


  我瞧瞧觀察左右,剛才我開車離開了城隍廟一段,靠近附近的公園,這個時間除了路燈的閃爍聲音外,一切都隱藏於黑暗之中。


  此時會跟蹤我的人,肯定是方丈手下的。他大概是想觀察我們是否已經轉移了目標,放棄對他的追查。


  我不知跟蹤我們的是什麽人,或者什麽東西,又藏在哪裏。隻能保持不動,不讓它看出破綻來。


  我嘴裏對樂樂道:“要不要一會去吃點夜宵?”“也好,我也覺得餓了。”


  我給樂樂使了個眼色,接下來的問題便是關鍵了:“有沒有什麽好主意?我們去哪吃?”


  “現在這個點不知道東來順還開不開門。”樂樂隨即說道。


  東嗎?樂樂這話是在告訴我監視之人所在的方向。


  “也不錯。”我隨即一笑,打著哈欠往東麵偷偷窺了一眼。


  卻見雜草叢中,竟然暗藏著三道弱光,這光絕不是一般的光源,反倒像是什麽動物的眼睛在反光。


  可是為什麽會是三道?難不成是什麽怪物嗎?

  “我去跟小白說一下,咱們一會就走。”我壓住自己心裏的震驚,轉而走到車前,悄聲將草從中埋伏著什麽動物的事告訴小白,隨即讓小白化作蛇形,從車的另一側鑽出去。


  以小白化成的白蛇在草叢中靠近那隻詭異動物是最合適的。眼下它的注意力全在我和樂樂身上,正好給小白近身的機會。


  路邊草叢頗高,那動物的身形都藏得住,更別說藏住小白了,唯一讓我擔心的就是小白的安全。


  我心裏略有緊張,和樂樂再次攀談起來,口氣也變得不對,索性幹脆不說話了,一時間空氣格外凝重。


  就在此時,草叢中突然傳來一聲驚叫,隨即見一道黑影邁著四肢衝著遠處便跑走了。


  我和樂樂趕忙跑過去,隻見草叢中小白幻化回人性,略有歉意道:“對不起主人,我還是驚動它了。”“你沒事吧?”我忙檢查小白身上,見她皮膚白嫩沒有劃痕這才放心。


  小白搖搖頭:“沒事的,主人你別擔心,”“跑了就跑了吧,你有沒有看清那個是跟麽東西?”樂樂問道。


  小白點點頭:“看清了,是隻大野狗,它鼻子太靈,我一靠近便被它發現了。我本來想製住它,沒想到它撒腿就跑了。”“那我們家小白做的很不錯了。”我摸摸小白的頭發:“是個什麽品種的狗?”


  既然是條狗,也許是我和樂樂都太過緊張,會意錯了,將一條狗當作了什麽偷聽者。


  卻聽小白道:“主人,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麽狗。不過它倒是有三隻眼睛,並不是一半凡犬。”“三眼嗎?”


  若說三眼的狗,似乎也就隻有神話裏二郎神的座下哮天犬了。哮天犬的文學形象各不相同,有的有三隻眼,有的沒有。


  佛教的東西我雖然知道的不多,不過多目一直是道教神話中的心想,佛教中則是多手。如此來看又是和道教相關。


  聯想前後,這狗肯定是和城隍廟的主持脫不了關係,但一個和尚怎麽總是和道門牽扯不清?


  阿雪聽到剛才的騷動,下車也一並走了過來:“伯父我已經安撫睡著了。”


  阿雪的麵色並不好看,似乎還在記恨我們把她說成是大姐,顯得她老,觸了她的忌諱。


  “謝謝。”我感謝道。


  “有件事我想說明白。”阿雪隨即道:“伯父被去走人精的手法十分熟練。之前那一次痕跡很快便消失了,我們檢查時根本發現不了。這一次伯父被重新放回一部分人精我,我才在他鼻腔內看到了一些微笑的痕跡,到明天恐怕又會消失的。”“這麽熟練的手法,不會隻是針對我父親一個人吧?”我說道。


  阿雪點頭:“我發現他們取走人精的方式非常簡潔迅速,隻要給他們一點單獨相處的時間,就能立刻將人精取走。方式幾乎形成了規範流程,可以進行流水作業了。”


  “那受害者就不應該隻有我爸一個人。”


  凡是被取走人精的人,魂魄逐漸無法依存在身,腦髓與大腦至今的關聯渠道被徹底斬斷,整個人會快速出現失神失魂的狀態。


  既然被取走人精之後的反應如此劇烈,那麽問題來了,為什麽城隍廟的香火依然鼎盛,仿佛根本沒人關注這些事情一樣?

  我說出自己心中的疑問,阿雪陷入思考。


  樂樂開口道:“如果是因為醫院無法判斷病因呢?患者不知道自己問題出在哪裏,自然也賴不到醫院身上。”我搖搖頭道:“你不懂現在的醫療環境,和病人的思維回路。現在很多人都有關聯性想法。比如說吃了碗麻辣燙,檢查出癌症,就會認為是因為撤了麻辣燙得的癌症。因為吃冰糕後感冒了,所以認定是因為吃了冰糕才感冒的,這才是絕大多數人的邏輯。”


  “是這樣嗎?”樂樂不解道。


  樂樂這一世保有的記憶可以追溯到三百年前,她其實比我更清楚這個道理,但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她因為偶爾也會有一樣的想法,所以自己是不會理解的。


  阿雪這時說道:“隻有一個可能了,就是廟裏的方丈下手並不頻繁,因為沒有大量出現失魂症狀的患者是,所以大家才沒有將問題引到廟裏。”“我也是這麽想的。”阿雪和我想到了一塊,我接著說道:“我現在能夠肯定的就是這間城隍廟絕不可能隻取走了我父親一個人的人精,可他們收集這些人精是要做什麽呢?”“我也好奇。”阿雪回答道:“他們收集的人精應該不算少了,卻還是舍不得將伯父的人精一並還回來,還要保留一些。說明他們需要的人精量恐怕比他們收集的還要大的多。”


  我突然見感覺城隍廟就像老家的水池一樣,你不下腳永遠也不知道池水在這個季節能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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