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縈看著燼:“你帶回來的東西,你決定。”
燼問小男孩:“你叫什麽名字?”
小男孩眼睛瞬時發亮,急忙說:“我叫陸康!健康的康!哥哥姐姐,你們叫我阿康好了,以前我爹娘都這麽叫!”
他之前還說已經對爹娘沒印象了。
葉縈有點想笑,又為這孩子的小伎倆感到心酸。她明白他為什麽眼睛發亮,也明白他為什麽要搬出自己的爹娘,這小男孩很聰明——他知道燼問自己的名字才算真的在考慮接納他,暫時不會把他當一個無名路人殺掉,而提及爹娘是為了讓燼和葉縈產生親切感,不知不覺間讓他們不忍心下手。
其實這樣的小伎倆對她和燼都沒用。
他們兩個,早就是手上沾滿鮮血的人。
不過,這個小男孩確實很識時務,起碼從他至今為止的表現來看,留著他還是很有用的。
燼說:“我叫小月亮,這個姐姐叫小星星。”
阿康:“……”喂我都把真名告訴你們了你們能不能別用假名敷衍?!!就算要用假名敷衍能不能編個像樣點的?!什麽小星星小月亮,我還小太陽呢!!而且剛才這個姐姐明明都叫你燼了啊,你不是也叫她阿縈嗎?!!燼哥哥你編謊話也太不走心了吧!!!
小男孩阿康簡直不知道該擺出什麽樣的表情來。
燼低頭看著他,齜牙微笑。
於是阿康屈服,乖乖地喊:“月亮哥哥,星星姐姐。……我、我不會把你們的真正名字說出去的。”他現在又擔心燼殺人滅口了。
“乖。”燼又笑了笑。其實被阿康聽到他和葉縈的名字關係不大,但他們的名字絕不能傳開去。雖然他在浮屠大陸的時候,已經把那些來犯的血煞大陸慕家的人都殺了,但誰知道有沒有什麽漏網之魚、又或者有沒有什麽手段讓慕家人把他和葉縈的訊息傳回慕家去?
北溟燼、葉縈,這兩個名字還是少用為妙。
燼吩咐他:“生火。”
“好、好!”阿康抹了抹頭上的冷汗,覺得自己逃過一劫,忙不迭從洞裏撿起火石——這火石還是之前燼搜他身的時候從他身上搜出的,生起火來。
生火的材料也是現成的,礦山的樹不好找,老鼠的後半截腸子裏掏出一些鼠糞,雖然不多,但夠勉強弄熟一點食物了。
阿康小心地沒用老鼠的皮毛去生火,大荒域的夜晚很冷,鼠皮也是很珍貴的禦寒物資。
看見他這樣做事,葉縈暗自點頭,這孩子真的是個伶俐的人。
生好火,阿康自覺地問:“先烤哪塊肉?”
燼卻沒讓他烤,自己從地上拿起一條老鼠後腿,撕下幾條最好的肉來,拿在搖搖欲滅的火苗上烤。
烤肉香很快在狹小的洞裏彌漫開來。
阿康拚命咽了咽口水,見燼還在繼續烤,忍不住提醒:“差不多就行了,哥哥,烤得太熟就沒火了,剩下的肉就沒法烤了。”
燼看他一眼,驟然冰寒的視線把阿康看得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