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慕雙雙枉被稱為醫毒聖手的傳人,她根本就不配。”
“就是,不配。”
這樣的風言風語,很快就在邊境大營裏流傳開來。
葉縈沉默地聽著他們咒罵慕雙雙,想當年,也是一群人這樣義憤填膺地咒罵她。
世事如此難料,因果循環,報應不爽。葉縈覺得自己應該高興的,看到慕雙雙被龍霆鈞退婚還身敗名裂,應該拍手稱快才對,可實際上呢?她好像遠遠沒有“應該”的那麽開心。入夜,她拿著一壇酒,坐在城牆上一個人喝。
身邊的空氣微微扭曲,仿佛泛起了細細的漣漪。
隨後,燼的身影從扭曲的空氣中瞬移而至,在她身邊坐下:“小女孩,一個人在喝酒?”
這不廢話麽?
葉縈心裏說,表麵上卻不敢招惹燼,悶悶地嗯了一聲。
燼抓過她放在地上的酒壇子,就著她喝過的地方也喝了一口,嫌棄:“這麽淡。”
葉縈側頭看他一眼,正宗的燒刀子,他嫌淡?
就聽燼說:“你上次那種酒呢?那種濃縮過的燒刀子,妄圖灌醉我那次。”
葉縈:“……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行嗎。”
燼就笑:“怎麽,不開心了?再給你個機會灌醉我。”
信你才有鬼!
葉縈簡直不想理這家夥,低著頭,雙手抱膝,生悶氣。
燼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柔.軟的長發觸感很美好:“真不開心啊?我以為慕雙雙倒黴後你會高興的。”
“啊,也沒想的那麽高興,”她歎了口氣,一雙晶瑩清澈的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層憂鬱,望向無盡夜色中的戰場,“就算她罪有應得又如何?死掉的人都已經死了,造成的傷害也挽不回了。”她說的是那些士兵,也是上輩子的她自己。
於是燼也沉默,心裏也想起了那個叫慕千星的傾國傾城的女孩子。
兩人肩並肩地坐在城牆上,你一口我一口地共飲著一壇酒。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見軍營的方向傳來一聲驚恐的大叫!
葉縈轉頭望去,見是主帳的方向亮起了燈,火把紅黃的光芒下,有士兵踉踉蹌蹌地奔跑著,呼喊著什麽。
她的聽力被星辰印空間裏兌換的淬體丹加強過,比一般人好許多,就算在這麽遠的距離,也能隱隱聽見那士兵喊的是“慕……出事……”
“慕雙雙出事了?!”她起身,提起裙擺就往城牆下衝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對慕雙雙出事那麽關心,也許是吃瓜群眾的心態,也許隻是單純不想讓北域軍營損失一個戰將階的治療師而已。
身後,燼一把攬住了她,把她攬進自己懷裏。
男人溫熱的氣息拂在她發頂:“慢死了,我帶你。”
說完,身形一閃就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現時已經是數丈開外。
燼就這樣帶著她,連續瞬移到了慕雙雙的營帳外。
營帳外,已經有不少人被驚動,治療營那邊也派了治療師匆匆忙忙地趕過來。
葉縈和燼、還有那治療師一起趕進了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