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生誕前奏
“——今天的補習，就先到這裏吧。”
看著女孩臉上明顯的疲勞和困倦，邱洋心裏也知道緣由，就提前結束了補習。
——說實在的，這段時間他也挺疲憊的，隻是排練這一件事情，就讓他心力交瘁。
不過，倒也成了他不胡思亂想的避風港。
“另外，這一次沒有作業……等明年再布置吧。”
“嗯……誒？怎麽突然……”
筒井順口答應了下來，愣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一副意外的表情。看著她這副顯然是休息不足而反應遲緩的樣子，邱洋也暗暗地心疼——果然，要想兼顧兩頭還是太過勉強了嗎……
“因為很忙吧、年末？”
“嗯……誒？邱洋桑怎麽會知道……？”
筒井彩萌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眼神開始往桌子上的小鏡子上飄，好像是很氣餒地喃喃著。
“……明明、今天有好好地遮住黑眼圈的……”
“不是黑眼圈的緣故啦……”
他很自然地伸過手，揉了揉女孩的腦袋。
“臨近年末了，你們通告多，我也是了解的……說起來這次也要登場吧？紅白。”
“嗯……”
女孩乖巧地點了點頭，雖然邱洋關心的是乃木阪全團，但筒井還是有了種被默默掛念的感覺，心裏也是暖暖的。
忽然，她想起來了今天早上才看到的，討論度很高的話題。
“說起紅白的事，今天我看到了……”
“嗯？看到什麽了？”
“邱洋桑，要紅白出演了吧？在這個最高的舞台重新出現在大家麵前，還是這麽豪華的樂隊陣容，邱洋桑果然很厲害呢……”
“不不不……aya醬你這麽誇，我總感覺你是在開我玩笑啊……”
邱洋紅著臉局促地擺了擺手——今天，“柯南樂隊”的紅白初次出演的新聞，第一次出現在了大眾視野裏，連帶著背後的秘聞也一同揭露了。
《——天才惜天才？米津玄師、菅田將暉、愛繆欽定的主唱人選竟然是他！》
《——限定樂隊的再結成？神秘樂隊的前因後果。》
……
新聞標題上諸如此類的一係列“神秘”、“豪華”、“創紀錄”的字眼，自然是引起了廣泛的討論。
“原來是邱洋桑啊，之前我還以為他是過氣了，現在選在紅白複出，看起來真的像事務所說的，是專注學業了啊？”
“是少有的外國人登上紅白啊，不過意外的也不是很討厭呢……畢竟是在霓虹出道的吧？比那個過來混吃混喝的棒國歌手好多了……”
“洋醬！歡迎回來！之後應該又有一輪藝能活動了吧！期待！買爆！”
“……”
讓他頗是意外地是，大概也有自己個人行事比較低調的緣故，輿論對他很是寬容——路人沒有多加非議，粉絲也是不離不棄地支持。
“——說起來，很期待呢……”
筒井彩萌歪著腦袋，笑眼盈盈地打量著他。
“自從上次的ion之後，好長時間都沒有和邱洋桑共演過了誒……”
“……對哦……”
邱洋這也才反應過來，到時候紅白還要和乃木阪一起共演——好在是紅白這樣隆重的舞台，不會再像上次賀喜整的活那樣，再被搞些什麽“驚喜”了。
“那，到時候再請多指教咯？請多關照啦筒井桑！”
他搞怪地眨了眨眼，調笑了筒井兩句，起身準備離開——下一次的課，按照之前和aya醬說好的，應該是在明年了。
“等一下……”
正要起身離去的時候，他的衣袖忽然被拉住了，低頭看去，筒井低著腦袋，看不清表情。
“怎麽啦aya醬，還有什麽事嗎？”
邱洋撓了撓腦袋，隻當她是還想和自己聊兩句——先前補習的課間，她也會偶爾和自己說些圈內的所見所聞，尋求他的建議。
畢竟，她的身份也不太能接觸到類似他這樣年紀、比她多些社會經驗、還對她沒什麽想法的男孩。
“那個，因為、因為備考時間比較緊張了……再加上我年末也沒有那麽忙……”
筒井彩萌忽然開始顧左右而言他了起來，聲音輕輕的。
“所以、所以……”
“所以什麽？”
邱洋很少看她這樣忸怩，心裏也是好奇了起來。
“——能不能，在今年再加一節課呀？”
“我還以為是什麽事、當然可以啦……”
邱洋啞然失笑，還有這麽熱愛學習的jk嗎？自己倒是頭一回見。
“……那，加在什麽時候？”
“——二十五號吧？”
“二十五號……？”
邱洋一愣，這個日子，他忽然有些明白過來了女孩遲疑的原因。
“可以是可以啦……可是，那天不是聖誕夜嗎？要不我們約在白天？aya醬晚上沒有自己的安排嗎？”
“沒有哦……”
筒井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還是紅色的那種。
“……沒關係的，隻要邱洋老師有空，我那天全天都可以，沒有工作的。”
“我知道了，那我回去確認一下行程，如果可以的話，早些給你答複？”
邱洋還是有些猶豫，猶豫的原因，主要還是因為與田祐希——萬一她那天也有空，自己的境況可就尷尬了……所以，可得提前先問問她。
現在的他，總算是學會了規避一切修羅場的可能。
“嗯嗯，那我就等著邱洋桑的回複啦……”
好像是了卻了一大樁心事，筒井輕輕舒了口氣。隨即，她忽然露出了一個狡黠的表情，捏著鼻子甕聲甕氣地說道。
“——反正邱洋桑，也沒有陪著一起過聖誕的人吧！”
“……不要這樣惡意模仿你的前輩啊喂……”
邱洋桑揉著眉心，努力地忍住笑意吐槽著——女孩模仿的，是阿蘇卡某次在聖誕live上對粉絲們說出的直紮心窩的吐槽，一時傳為了經典。
“……好了，那我就先告辭了？”
“——等等！”
邱洋站起身的動作，第二次地被打斷了。
“……又有什麽事呀？”
女孩忽然從桌肚底下掏了一個小小的盒子，他還沒看清是什麽東西，就被筒井一把塞進了自己上衣的口袋裏。
“……邱洋桑，生日快樂！雖然早了一天……”
筒井彩萌低頭看著腳尖，輕輕地祝賀——不知道是不是空調溫度過高的緣故，邱洋總覺得，今天女孩的小臉一直是過分的紅了。
——細細想來，這還是邱洋來到霓虹之後，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禮物來著。
……
……
是離冬至越來越近的緣故，才是傍晚時分，東京的天色卻已經是一片漆黑。
—————
“真是奇了怪了……”
回家的路上，邱洋還在自言自語著。
——明明，他從來沒跟這些小輩的成員們透露過自己的生日吧？連阿蘇卡應該也不知道……怎麽與田也好筒井也好，一個兩個都知道的這麽清楚……
難不成，是都上過公司官網，翻過自己的公式資料……？哪有這麽無聊的……
不過，揣著懷裏的那個小盒子，他還真有點期待，收到的時候怎樣的禮物——以aya醬的品味，應該會是個不錯的小物件吧。
“嗡嗡……”
走到公寓樓下，忽然有電話打來——邱洋拿出來一看，是賀喜遙香。
自從上次被她來自己家裏整那一出之後，大抵是兩方麵都有些尷尬，幾天來，倆人也都沒有聯係。
“……喂？kakki醬，什麽事呀？”
“——喂？邱洋，你聖誕夜那天有沒有空？”
賀喜的語氣還是大喇喇的，倒顯得邱洋小心翼翼的語氣有些自作多情了。受到她的感染，他也輕鬆了些。
“……如果你是要約我的話，我也可以沒空。”
“哈哈哈哈去死吧你！”
電話那頭被他逗弄得放肆大笑著。
“我說認真的！你有沒有空！”
“我也是認真的……”
邱洋有些無奈。這下好了，自己還沒問與田呢，已經撞上車了——是不是那天乃木阪集體休假啊？
“我真的還不確定那天我有沒有空……要不等定下來了再聯係你？”
“行，你盡快啊！小爺我可做不到為你預留時間。”
“你這什麽鬼自稱……”
“……”
掛上電話，邱洋也正好走到了公寓樓前。不得不說，從下午到現在，和這些比自己小個幾歲的女孩相處，的確也是讓自己的心情輕鬆了不少——沒有那麽多勾心鬥角、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有什麽要求，都會很坦然地直接說出口。
——他喜歡這種感覺。
一邊整理著各種情緒，他不知不覺就來到了自家門口，摸著鑰匙開起了鎖——隻是忽然，他感覺到了一點違和。
“……啊咧？怎麽感覺腳邊好像有什麽東西……？”
他低頭一看，一下子被嚇得不輕。
——靠在自己家門前的，是一個縮成一團的模糊人影。要不是他憑借微弱的光線看清了來人的麵龐，估計魂都要被嚇沒了。
“是與……是祐希嗎……？”
他輕輕喚著，可與田並沒有回話。他這才發覺，大抵是太累了，這麽冷的天氣，樓道裏並不暖和，女孩都能瑟縮著瞌睡過去——也是怪自己，唯一的一把備用鑰匙，早早地就給了橋本奈奈未，他也一直沒想起來這件事，才讓她現在在這裏幹等。
……而且說實話，自己之前也有幾分躊躇，和與田祐希的關係、有沒有到這麽近的程度。
可是，現在看她可憐的樣子，邱洋悔得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祐希？醒醒啦，我們回家了。”
心疼著女孩的樣子，他席地並肩坐下，攬過女孩過分嬌小的身子，輕輕搖晃著。
“嗚……？”
輕哼一聲，與田祐希很艱難地睜開了眼，看到是他的時候，眼睛裏閃出一點點好看的光亮。
“邱洋老師……”
“嗯，我在。”
他越發心疼地擁著與田，額頭貼上了她的小臉，想要渡給她些許體溫——出乎意料的是，女孩的臉頰，是過分的灼熱了。
“……生日快樂。”
她雙眼迷蒙著，含混地在他耳邊輕輕說道。
緊接著，就像被抽幹了所有力氣一樣，軟塌塌地倒在了自己的懷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