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純屬污衊(一更)
魏華音把閨女交給祝媽媽,「顧大流在家看好!」
祝媽媽抱著小奶包應聲。
白玉染讓鍾叔給幾人塞錢,「事情太突然,可否容許我把家裡安排一下?」
幾個人握著手裡的銀塊子,「給你半刻中!你快著點!我們可還等著辦差!」
白玉染立馬拱手感謝,「多謝幾位差爺!」
拉著魏華音回屋,在她身上藏好暗器,又拿出之前打的一個木簪子給她戴上,身上的貴重飾品也都換下來,「我手裡已經有他楊渭廉的把柄,如果他識相,不會對你做什麼。萬一事情有變,你把身上的東西帶好,我讓唐小忠跟著你,不要怕!」
「我會小心的!」魏華音點頭。
白玉染握緊她的手,轉過身快速的吩咐家裡的事情。染坊和正在建的火腿作坊,還有布莊的事情。
鍾叔,鍾嬸,祝媽媽和姚媽媽,小斑馬一眾人齊齊應聲。
外面陳捕快連聲催走。
白玉染帶著魏華音坐上馬車,跟著幾個衙差上路。
老院那邊得到消息,白承祖一口氣跑出來,看真是官差過來把白玉染和魏華音抓走了,「二郎!到底出了啥事兒了!?」
「爺爺不用擔心!我今兒個剛得到江寧府貢院發來的消息,我中舉,頭名解元!」白玉染安撫解釋。
白承祖顧不上高興,「官差這是為啥要抓你們?啥謀害二太爺的?到底咋了?」
「哪那麼多話!還不快走!」陳捕快催促。
白玉染看白承祖急的臉色大變,頭上汗都下來了,快速道,「是縣衙的二太爺在城外庵堂暴斃,顧玉嬌指認我和華音加害的二太爺!事情我們沒有做過,不是誰攀咬就能定我罪名的!爺爺不用擔心,在家裡等消息就是!」
白承祖聽的更擔心了。
但是話卻不允許多說了,催著她們趕快上路。
白承祖一下子六神無主了,看著白玉染和魏華音被官差帶走,縱然是他中舉了,成解元了,可這一個加害人命的帽子要是蓋下來,那死的人是二太爺,縣太爺的親弟弟,還能逃得了嗎!?
這邊急的想不出辦法,村裡的人又七嘴八舌,還有說風涼話的。
那邊白方氏拄著拐杖終於出來,聽白玉染中了舉,但是被官差以謀害二太爺的罪名帶走了,連同魏華音這個女眷一塊帶走,頓時兩眼一黑,差點倒地。
消息一下子在村裡傳開了。
白承祖叫了二房和三房一塊商量對策。
看看二房只有丁氏和白玉梨,三房的白老三和趙氏也是不中用的,拿上兩條魚就去找顧里正。
顧里正沒能占上染坊的分紅,心裡早就記恨著,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又咋會幫他好好想主意想對策,只說得先保住染坊和布莊,「我也只是個小小里正,光村裡這染坊能不能保住還不一定!」
衛氏過來問消息,聽顧媒婆一說,白承祖去找顧里正商量對策,立馬讓人去叫他回來,「就說有對策了!讓他趕緊回來!」
白承祖一聽,立馬棄了顧里正出來。
衛氏直接說他,「玉染不是說的,不僅他中了解元,跟他一塊的張景軒和那個六少爺都高中了!那他們現在都是舉人老爺了!他們一塊的,肯定是會有辦法的!再去找顧夫子和葉夫子,他們是玉染的夫子,學生被誣陷,他們也不會坐視不理!」
白承祖聽了覺的有禮。
白老三說道,「可是染坊這邊……」
「染坊這邊咋了?不是還有吳家的份!?掛的也有吳家的名兒!吳家也是寧安縣的世家,哪個作死的敢動染坊!?」衛氏沉聲說著,眼神從他身上,掃過顧里正。
顧里正頓時臉色不好看。
白老三的話也被一下子堵住。
顧媒婆也說話,「玉染和音姑只是被那顧玉嬌攀咬誣陷,說是縣衙的二太爺,縣太爺的親弟弟,那在庵堂里暴斃,也實在是可疑的很!庵堂一般不會招待男香客,這二太爺還暴斃死在庵堂,肯定有啥蹊蹺!但是玉染也是正個八經的舉人老爺了,可容不得誣陷!」
村裡其他人也都應和,「是啊!這肯定是誣陷!顧玉嬌八成自己攤上的人命官司,死到臨頭,想要拉白二郎和音姑下水呢!」
「我看也是!這個顧玉嬌實在太不要臉了!」
白承祖顧不上聽這些義憤填膺的說辭,連忙去找人。
染坊這邊鍾叔已經安排的樣樣道道,包括正在建的火腿作坊。
魏老大倒是一聽到消息,趕忙騎著騾子去找張景軒。
顧大流牽著大黑負責坐鎮大院,護著小奶包,誰來亂打聽,不懷好意直接一律轟走。
小黑則被鍾叔牽到染坊去看門。
兩個半人高的狼狗,就算是顧里正過來看了眼,也只能看著。
小貴娘和巧嫂子楊巧管著染坊亂了一陣,繼續做工趕活兒。
於文澤更快一步接到消息,安撫好魏華玉,讓她看顧好家裡,不要添亂就好,他跟著到縣城,看能不能用得上。
他時常在縣城走動,對這個二太爺也是打聽過,心裡還想過要是音姑,必須得防備好這個貪財好色的二太爺!沒想到他混到了庵堂去,還在庵堂里暴斃了。
打聽來消息,立馬讓人四處散播。城外庵堂賣皮肉,就是顧玉嬌的師父,一個老尼姑帶著顧玉嬌幾個接客賣皮肉,楊渭成是在庵堂廝混,得了馬上風死的!顧玉嬌死到臨頭,記恨魏華音和白玉染,就攀咬報復!
流言迅速傳開,從縣城各處,到楊柳鎮,到顧家村和魏家溝。
田氏和顧有田氣恨叫罵,卻止不住村人的唾罵。
張景軒和劉奕得到消息,連魏華音都被捉拿到縣衙了,急忙趕過來。
白玉染牽著魏華音來到衙門公堂上。
「大人!人帶到!」陳捕快上前回話。
楊縣令怒目沉沉的瞪著白玉染和魏華音,眼神從魏華音身上打量,的確長的嬌美絕色!
驚堂木啪的一聲,「堂下何人!還不跪下!?」
白玉染眼中暗諷閃過,拱手見禮,「學生新科解元白玉染,見過縣老爺!這位學生的內子!」
魏華音淡然的微微屈膝見禮。
楊縣令一聽新科解元,臉色就是一變,「新科解元?」
「哦?原來縣老爺還沒有收到江寧府的邸報嗎?學生倒是剛收到喜報,有幸蟾宮折桂,拿了頭名!」白玉染挑眉。
楊縣令臉色變了幾變,「本官還沒有收到邸報!」
白玉染點頭,「只是學生聽說,二太爺在城外庵堂暴斃喪命,有人指證是我們夫妻加害,不知有何緣由?學生實在百思不得其解!」
楊縣令已經看出來,這也是個難啃的硬骨頭,「帶人犯!」
不時不僅顧玉嬌被帶出來,連同妙禪師徒三個全部都被帶過來。
看著公堂上的白玉染和魏華音,同色衣衫裙裝,男才女貌,彷彿一對璧人一般。即便是站在縣衙的公堂上,是被指控謀害人命的人,也絲毫不懼,神色淡然鎮定。顧玉嬌心裡的恨意就止不住。
白玉染冷眼睨著幾人,把魏華音護在身側。
「本官問你們,都給我從實招來!否則休怪本官大刑伺候!」楊縣令怒喝一聲,敲響驚堂木。
顧玉嬌和妙禪師徒全部都跪下來,「青天大老爺!我們真的是冤枉的啊!」
楊縣令看了眼白玉染和魏華音,沉聲問話,「顧玉嬌何在?」
「民女在!」顧玉嬌忙應聲。
「把你招供從來再說一遍!膽敢有半句虛假,定嚴懲不貸!」楊縣令怒問。
白玉染冷眼看著,顧玉嬌攤上人命官司,棺材就在眼前,早已經抱著咬死了音寶兒的決心,還有半句虛假嚴懲不貸?只怕楊渭廉巴不得把罪名蓋在他和音寶兒的頭上!
顧玉嬌哭著回話,「大人!民女雖然帶髮修行,也是庵堂中吃齋念佛專心修行之人!二太爺不知道聽誰教唆到庵堂里找樂子,還對民女未見起心,更是直接強暴了民女!民女掙扎不過,這身上臉上的傷,都是掙扎反抗的時候被打的!不過民女聽了二太爺說的話,說是搞不到魏音姑,就先來把民女弄到手嘗嘗鮮兒!是她!肯定是她記恨民女,從中挑撥勾引的二太爺到庵堂去,又謀害了二太爺的性命,好嫁禍給我的!」她怒指著魏華音,一個加害人命的罪名直接蓋上去。
魏華音扒開白玉染,冷冷盯著她,上前一步,「證據何在?」
「二太爺看上的是你!你挑撥引誘二太爺到庵堂去害我!我被強暴就是你害的!二太爺也是你害的!只有你怕二太爺淫占你,就先下手為強,把二太爺害死在庵堂,還能除掉我,一箭雙鵰!」顧玉嬌怒恨的咬著牙道。
「不要侮辱雕,你不配!」魏華音冷冷懟上。
「你!?」顧玉嬌恨怒的兩眼外突。
魏華音冷冷收回目光,「大人!這顧玉嬌血口噴人!全憑一張嘴,空口白牙!什麼證據都沒有,就想污衊妾身!給妾身定個謀害人命的罪名!她本就因為之前加害過妾身,沒有成功,反而害了自己,所以才去了庵堂修行!結果懷了身孕,在庵堂生了個孩子,一直帶髮修行!卻時常不在庵堂里!此人說話,無一句可信!」
「你……你胡說八道!」顧玉嬌不管懷孕還是生產,都是偷偷瞞著所有人的,看她當堂說出來,立馬要跳起來。
「生孩子這麼大的事,庵堂裡面人盡皆知!」魏華音冷聲道,「大人直接傳喚庵堂其他僧人一問便知真假!」
「你胡說八道!純屬污衊!」顧玉嬌厲聲反駁。
魏華音瞥她一眼,「一個滿口謊言,因為求愛不得就陰狠毒辣謀害無辜之人的人,說的話也能可信?大人英明神武,斷案如神!即便是大人親弟弟遇害,想必也不會一時悲痛過度,就聽信這種無憑無據的無稽之談!」
白玉染也立馬要求傳喚庵堂其他人上堂作證,「大人不能被此種污衊之言蒙蔽,冤枉好人,放過真兇!讓真兇逍遙法外!」
楊縣令看著夫妻二人,當真是一個比一個會說,嘴上功夫厲害,連他都被說的有些無從反駁,眼神看向一旁的師爺。
李師爺向他進言,「不如大人傳喚庵堂的其他人來問問?小的看這事還有蹊蹺!」
還有什麼蹊蹺!楊縣令就是想要洗白弟弟在庵堂和尼姑廝混,得了馬上風暴斃喪命的事!正好顧玉嬌遞了個合情合理的理由可以為弟弟洗白,讓他顏面好看,還能一舉把白銀染坊和布莊都抓到他的手裡。弟弟的案子有了交代,還能撈一筆!
李師爺看他神色,分明是不想多審,就想直接定案,「大人!這白玉染夫婦之前救過藥王谷少谷主的性命,來往密切。藥王穀穀主聽是皇族中人!那少谷主每年都要進宮給貴人們診脈!是能遞得上話的人!這白玉染又是新科解元,要是她們夫婦不是真兇,卻含冤不白,必會引起各方關注,只怕大人會惹的一身腥!」
楊縣令聽的猶豫。看白玉染和魏華音淡然鎮定的樣子,絲毫不像觸過人命的樣子,一時間心中也不知道如何判。
「大人!貧尼可以作證,顧玉嬌說的都是真的!」妙禪突然出聲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