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撕碎合約沒有股(二更)
趙氏顛顛的跑到大院來問做工的事兒,「別人都能提前招了,我也提前來幹活兒!」
魏華音上下打量她,「給你講過合約內容吧?入股不招工!」
「啥入股不招工?入了股就不讓我們來做工了嗎?」趙氏瞪著兩眼。
「你都入股了,等著分紅就行了!」魏華音道。
趙氏不相信,「入股憑啥就不讓做工了!?」
「我的染坊,你說憑啥?」魏華音冷冷的睨著她。
趙氏臉色一沉,難看不已,「合約上念的時候我也聽著呢!我咋沒聽見有這個不讓做工的?」
「合約生效日起,染坊相關事物,一概無關。執行解釋權歸甲方所有!」魏華音又給她複述一遍,讓她自己回家看去。
染坊的事,白方氏事先就說下了話,都有份兒,李氏也智力低下,別人說啥她應啥。這一次,她給面子。但她們不需要插手她染坊里的事兒!
趙氏不信,「我回去看看,是不是你忽悠人呢!」
跑回家拿出那份合約,看了又看,不明白,那些字也都不認識,拿著找白方氏,「婆婆!那音姑說啥,入股了,不讓我們去做工了!這是啥意思啊?」
這個魏華音事先就跟白方氏和白承祖說過,參股可以,就二房三房的人,不讓染坊做工,更不允許插手染坊的任何事物!做工的人她都有屬意的!為顯公平,大房的人也都不收。同樣大房的也無權插手染坊的事。
白承祖也知道二房三房要是近了染坊,得一句話就能雞毛當令箭,肯定認為自家投的有銀子,入的有股,能當一份家,在染坊里鬧起來。所以直接答應下來,讓誰有不服找他和白方氏。
白方氏一聽,連看都不用看,「這有啥,簽合約之前不就說了!你們已經參了股了,再叨叨事兒,就退出來!」
趙氏看她明顯幫著魏華音和白玉染說話,臉色很是有些難看,「婆婆!憑啥不讓我們進染坊的幹活兒了?那染坊也有我們家一份呢!」
白方氏本來不想多理會她,聽她說這話,「自己簽字畫押的合約不清楚?事先說好的,參一股,只分年終紅利!不管染坊的任何事兒!你要再找事兒,就把你們三房踢出來!都還敢鬧,都踢出去!!」
趙氏看著她發火,不敢多說啥了。
過去找丁氏問她。
丁氏因為三百兩銀子鬧那一場,也根本沒有多留心細節處,「你說啥?只入股分紅,染坊的一切事兒都和咱們沒關,無權過問?還不讓進去做工?」
「可不是!我剛去問婆婆,直接把我罵出來了!」趙氏氣道。
「不應該啊!那翠姑不就在那正干著嗎?看樣子還是個管事活計呢!」丁氏挑眉。
趙氏拉著她就到老院去,又找白方氏說,「那翠姑就在那干著呢!憑啥她能去,我們就不能去了!染坊我們也出了錢的!」
「你們有能耐自己鬧去!!」白方氏煩不勝煩。
趙氏又拽著丁氏去大院。
丁氏不太想去,婆婆前幾天還氣惱著魏音姑和白二郎,這會已經厭煩她們了。
趙氏硬拽著她過去,「這個必須得問問清楚不可!憑啥啊?」
「那就只問問,你別又說了激進的話,惹的她們不快,搞不好有公公婆婆做主,她們真把你踢出來!」丁氏管著她。
趙氏撇著嘴應聲。
看她的架勢,丁氏眼中閃過嘲諷,這個蠢貨!挑撥兩句就衝鋒陷陣找事兒了!那個陰毒的小賤人,別想消停好過!她就在一旁看著,做個和事佬,說兩句好話看熱鬧!
但她們誰都沒有想到,剛叫開門,鍾叔過去通稟,說丁氏和趙氏來了。
魏華音已經忍了她們夠多了,不看白方氏和李氏,她的染坊,誰也沒資格佔一股!從頭鬧到尾!?
直接拎著二房和三房的合約出來,「把我的染坊當成你們的了是吧?」
「我們也參了股的!」趙氏脫口就說。
魏華音冷嗤,伸手拿著合約刺啦刺啦撕碎,砸出來,「現在你們沒有股了!滾!」
丁氏和趙氏頓時有些傻眼了。
「拿銀子結算給她們!」魏華音冷聲吩咐一聲,直接去忙自己的。
鍾叔正支了銀票,買果樹苗的,聽她吩咐的,直接應聲,「是!少奶奶!」
給兩人直接把銀票分了,趙氏五十兩,丁氏一百兩。
「兩位太太!請吧!」
「你……你們.……」趙氏氣的渾身發抖,又慌又怕,指著他,又指著院子里走遠的魏華音。
丁氏也氣血一陣衝上頭頂。
看著禁閉的大門,兩人都說不出話來了。
趙氏尖聲叫,「魏音姑!??」
鍾叔突然又打開門,端著一盆水,「洗腳水!」
兩人臉色大變,看那盆里的水直接渾濁帶渣,連忙閃躲開來。
鍾叔直接潑到大門外,一大片老遠。
「現在咋辦?現在咋辦?這個小賤人竟然把合約撕了,銀子退了!不讓我們參股了!」趙氏簡直都要哭了。
丁氏兩眼陰鷙,「去老院!」
看兩人走了,鍾叔這才閂門,拎著盆回去。
祝媽媽正在蒸米飯,「就指望那些淘米水給少奶奶洗臉呢!全潑給她們,可惜了!」
鍾叔笑,「潑咱自家門口澆地了!少奶奶洗臉,就先用回香胰子!公子不是說做啥香露的嗎?」
「香露那是擦臉的!」祝媽媽笑說一句,過去把剩下的淘米水收拾下,看看還有些,等著魏華音晚飯後洗臉夠,端起來擱在柜子上晾著。
趙氏和丁氏趕到老院,一進門就哭起來了,「婆婆!真是沒法活了!」
白方氏看兩人都哭起來,不耐煩道,「沒法活就死!」
「婆婆.……婆婆……那個小賤人把合約撕了,銀子退回來了!沒有我們得份了!」趙氏哭著上來。
白方氏看她張口小賤人,肯定是在說魏華音,又聽合約都撕了,銀子退了,眼皮子跳了跳。
丁氏也哭,「我不過就是陪著三弟妹過去,想著她說話沖,別再吵鬧起來了。結果打開門一句話不說,就把合約撕碎在我們面前,讓我們滾!」
李氏也嚇的一臉愣慌,不知道該說啥好。
白方氏也是惱火的狠了,「讓你們滾就滾!天天叨逼叨的找事兒!叫喚著分家分家,分了家你們蹦躂起來了!一天到晚叫喚叫喚,話不會說,人不會做!給我滾回你們窩去!別找我!!」
她拉下臉做了惡人,給她們每家都要來一份股,結果鬧鬧鬧,鬧的只有沒有臉面,一肚子的氣!好不容易事說好了,也商量完了,竟然又鬧事情!一天都不消停!她不想管了!愛咋地咋地去!!
丁氏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臉色無比難看。她根本就沒有說啥,也就是跟著趙氏過去,就連同二房的一塊撕了!到這話還沒說,又直罵了她一臉!?
趙氏哭著沒法活了,看白方氏發大火,也止不住,就坐在老院這哭,哭著不能活了,欺負人了。
這個時節都在該插秧了,各家都在忙春播。
基本沒啥人在家。
她在這哭嚎半天,倒是沒有人過來。
白方氏怒的不行,「你們再擱在這跟我鬧,通通都給我滾回娘家去!!」
趙氏嚇住了,她發這麼大火,白老三可是聽話的孝子,立馬不敢哭了。
丁氏想解釋,「婆婆.……」
「都哪家滾哪去!」白方氏實在怒極了!煩恨極了!
丁氏見連她說句話都不行了,抿著嘴,壓著心裡的恨怒回了家。準備等白承祖回來再跟他說這個事。絕不能讓那個小賤人撕了合約就這麼算了!
趙氏看她都走了,也哭著出來,不過跟到了二房,跟她哭訴。
等白承祖和白老大收了攤回來,看家裡氣氛不對,白方氏氣的拉著臉,臉色發青,「出了啥事兒了?」
白方氏氣沉著臉,「老二家老三家鬧著要去染坊做工,鬧去她們那,音姑直接把合約撕了,銀子退回了!」
白承祖半天沒有說出話來。頭上青筋卻在跳。
外面一直等著他的趙氏見他回來,拉著丁氏就過來哭訴,「公公啊!這日子可沒法過了!叫我們咋樣我們咋做了,不過問一句公平,愣是把好好地合約撕碎了!銀子扔回來了!叫我們滾!還潑了一盆洗腳水!」
丁氏也說,「我是去看著三弟妹的,就怕她莽撞,無心之話得罪了她們,結果一看見我們,二話不說,就把合約撕了!婆婆又劈頭蓋臉罵我一頓!現在是.……」
白承祖這些日子也被折騰的心累,臉色無比難看的盯著兩人。簽合約前頭就說下了話,參股可以,但不允許摻和染坊的任何事兒,也不要去做工的。他明白,兩人是嫌惡二房和三房,占那個一股兩股,就去當家說話亂擺布找事兒。
都說下的話,她們還去鬧,絕對不會有好臉色!
白方氏怒喝,「自己作出來的事兒,你們解決去!」
趙氏和丁氏看著白承祖,希望他能給他們兩房主持公道,討回公道來。
白承祖朝她們擺擺手,「既然你們一個個都能耐的很,自己干一個去吧!我一把老骨頭也快散架了,也該歇著了!」
為了多掙點錢,倆人不怕苦累,陪著笑臉,多是小孩兒,大人捨不得賣的,哭鬧的,還得哄,一個接一個,不光賣東西,炸米花還要全神貫注,一個不留神,一鍋子米就糊掉了。
家裡白方氏和李氏天天炒糖,炒了一鍋又一鍋,糖蔥還要和糖漿,然後再拉,也是累的不輕。她們參股染坊,還那麼多事兒,鬧完一場又一場。
實在讓白承祖都不願忍受了。
他們兩老的,當家做主的,都不願意再管這個事兒,趙氏和丁氏更傻眼了。
白老三跑過來求白方氏,她卻正在氣頭上,讓他拎著趙氏滾回家去,別在這煩。
看趙氏吵鬧哭的樣子,白老三喊唬了幾句,把她喝回了家,他留下來說好話。
但好話說了一籮筐,白方氏不為所動,實在氣狠了,不想再多管了!兩邊都不讓她好過!自己愛咋弄咋弄去吧!
白玉染在家裡獎勵魏華音,肥牛肉切成厚片,稍微腌漬,放在小炭爐子上烤。
他烤肉,魏華音吃。
新鮮的生菜葉卷著焦酥鮮嫩的烤牛肉,烤雞翅雞腿,也不要其他吃食,只有老鴨湯。
看她吃的腮幫子鼓鼓,白玉染笑著飛么一個,「我們家音寶兒吃可愛長大的!」
「這麼高興?」魏華音瞪著圓圓的大眼看他。
「高興!就該這麼干!」白玉染讚賞她的做法,非常有他的作風做派!
魏華音笑了笑,包了塊肉遞給他。
白玉染一看,不用手接,「我手臟!」直接張口過來。
魏華音一使勁兒,都塞他嘴裡,塞了滿滿一嘴。
「燒壞蛋!」白玉染嗚嗚著瞪她一眼,看她笑的得逞,伸手捏她的小臉。氣不順了幾天,總算暢快高興了!
二房三房要忍不住了。
白方氏和白承祖都再插手幫忙,合約撕毀,銀子退回,現在眼看染坊開辦,她們本來占著份兒,現在啥也沒有了!
白老三坐不住了,他讓趙氏待在家裡,過來大院找白玉染說情。
白玉染和魏華音卻上了山,家裡的活計安排的樣樣道道,倆人卻是上山採花去了。
有些花樹長在山裡。
這次去背了兩個框,一筐吃食類的,一筐裝花草。
倆人在山上玩了一天,挖的花草沒幾棵。倒是采了不少紫木蘭,紫薇,櫻花,月季和茶花類。見能用的就采了,包括薄荷和香草,和能用上的草藥。
滿滿的一大筐,另一個筐里也裝了不少,都白玉染背著拿著。
魏華音抱了一大捧花,野餐完了下山回家。
做純露很簡單,白玉染打的有兩個精巧的小銅爐子可以蒸餾花草。
裝上水,放上鮮花和草藥,慢慢的小火蒸餾,很快下面的出口就流出各色香味的純露來。
白玉染給她做了厚厚兩沓上百張的蠶絲面膜,然後跟著她一塊用。
白老三撲了一回空,趕晚上過來也說沒在家,上山了,次一天又來。
白玉染帶著魏華音去了大田,染坊工程有魏鐵根,不用多操心,大田那邊訂的果樹苗到了。
那一塊山已經整出來了,全部種上橙子和柑桔。
「我們為啥不種櫻桃?枇杷!?」白玉染看人家樹上長的櫻桃都快紅了,很眼饞。
「家裡不是種了兩棵嗎?枇杷樹還掛了兩個果!」魏華音回他。
家裡的那兩棵枇杷樹,是買的大棵,也幸虧種活了,今年就掛了兩個果,另一棵的都落光了。
櫻桃也種了幾棵,樹苗太小,沒有動靜。
「能賣錢呀!」白玉染不滿的嘟囔她。
「櫻桃好吃樹難栽!枇杷好吃難存放!」魏華音喜歡柑桔,橙子,就算現在交通不便,路途遠。柑桔和橙子也能運到四海八方還不壞不變,照舊原味。
楊梅,荔枝,櫻桃,枇杷這些,過兩天就變質,碰一下就脫皮兒的,只適合在自家門口吃一吃。
「娘子說的太有道理了!是我太無知!」白玉染乖乖的聽話,點點頭。
魏華音看他又不正常,看了眼天。
白玉染不願意回家,拉著她在大田這邊露營,野餐。
直到山上需要種的果樹苗都種好。
春耕到了。
白老三看他一連幾天都找不到人,氣的回家訓罵了趙氏一回又一回,「敗家娘們兒!壞事兒!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趙氏剛開始還跟他頂幾句,但幾天過去,大院都沒有動靜,是真的又慌又怕。
白老二春耕從來不回家,分家前不用他下地幹活兒,分家后家裡的地也不多,煙葉和大房,三房合夥干。水田就兩畝,有丁氏,白三郎也放春耕假,做飯還有白玉梨。
但今年春耕卻告了假,說是回家來春耕的,卻是解決染坊參股的事兒。
他海口都垮下去了,結果好不容易才借來的銀子,又給退回去了。
就這一百兩,都簽合約了,還能不讓佔了!?沒有這樣的道理!要毀約,可是絕對不行的!得賠償雙倍的銀子!
但他合約上,又怎麼可能玩得過魏華音,直接包含一句,甲方可隨時終止合約,乙方無權。
回來把家裡的那份合約仔細的看了看,研究了一通,白老二才發現,「她們這合約里分明挖著坑呢!」
挖的坑白玉染和魏華音都提前跟白方氏和白承祖交代了,誰要鬧就找他們老兩口。
白老三看他回來,知道他念書的年數多,在外面做管事,見識多懂得也多,也會說話來事兒,過來拉著他一塊。
春耕了,白玉染更不在家了,她們又沒有水稻田,帶著魏華音去了縣城吳家染坊,學習印染花色。
一住好幾天。
村裡根本找不到人。
等她們再回來,大田那邊的棉花也到了要移栽的時候,白玉染讓人搭了帳篷,就和魏華音住在山坡上露營。哪天想回來,就乘著月色,騎馬帶著她兜風到家。
白老二快氣炸了,他本來就沒有那麼長的假,結果連番找都找不到人。老頭老太太還不管事了。心裡連丁氏也埋怨上,平常在家就不會多長眼色,不會拉攏人,和趙氏那種貨色混在一塊,現在也被牽連了!
趙氏卻在埋怨丁氏,她想到了魏華音說她嘰嘰歪歪,不知道聽了誰的話。那都是丁氏說的,包括做工,明明是她攛掇挑撥她去的。
急的熱鍋上的螞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