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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不得安生(二更)

  「啊……唔嗯……」


  被一腳踹下床的白玉染連忙忍住呼聲,沒想到小東西下腳那麼狠,手腳並用,直接把他給踹下床了。


  他身帶熱火的撲上來,魏華音瞬間警惕,身體條件反射直接出擊,就對他下腳了。


  看他沒敢吭聲,魏華音緩了口氣,冷聲道,「睡地上!」轉而躺下。


  白玉染坐在地上,一下一下的吸著鼻子,泣哭起來。


  魏華音陰沉著臉轉過來,「閉嘴!」


  他又換個氣口,吸著鼻子泣哭,「華音.……」


  魏華音:「.……」


  「華音!」他又泣著喚她。


  換了幾口氣,魏華音怒聲道,「滾上來!」


  白玉染下一瞬就撲到了床上,再次手腳並用的抱住她,臉貼在她臉上。


  「白玉染!!」魏華音怒的再抬起腿,卻突然頓住。


  他貼著她的臉,一行淚落在她臉上,從她臉上滑落。讓魏華音僵住。


  白玉染吸了下鼻子,抱著她不撒手。


  「放手!」低聲喝他,口氣卻已經完全和軟下來。


  「不……」白玉染嚶嚶道。這一世,他就算是死,也絕不會放手!


  魏華音黑著臉鼻子出氣,閉上眼不管他。


  可炎炎夏日本來就睡不好,他熱騰騰的貼著她,還要抱著,不一會就讓魏華音額頭浸汗。


  「太熱了!」出聲叫他。


  白玉染已經睡過去了。


  魏華音扭頭,唇貼上了他的臉,神色一僵,忙後退開,夜色里看著他安睡的樣子,聽著他緩緩的呼吸,心裡莫名靜謐下來。眼神閃了閃,轉過頭不再推他。


  白玉染嘴角彎了彎,和她一塊入睡。


  山中夏夜,到了下半夜就漸漸涼起來了。


  魏華音睡覺喜歡翻身,一個翻身就整個人鑽進他懷裡。


  白玉染笑著摟住她,在她額頭輕輕吻了吻:音寶兒!你正在慢慢接受我了!


  一覺睡醒,魏華音睜開眼,就看到一大片皙白的胸膛,抬頭往上,優美的鎖骨上面是修長的脖頸,性感的喉結,和他精瘦的下巴。


  全身僵了好一會,又對上眼前光潔的胸膛,忙往後退了又退,看他還沒睡醒,連忙起了床。


  白玉染胳膊被拿開,又伸手往裡面抱,抱了一個空,又去抱,連抱兩次空,睜開眼,「華音?」


  坐在床上,衣襟大敞,裸露著大片胸膛,肩膀一邊還要滑掉一樣,睡眼朦朧,誘惑無邊。


  魏華音已經穿好衣裳,黑著臉看他,「起來!」


  直接抬腳出了房門,去洗漱。


  白玉染笑看著她,伸手把裡衣拉好,又躺倒在她床上,滾了兩圈,才不舍的慢吞吞起來。


  樊氏已經起來餵了雞,準備好了菜,看兩人起來,笑著忙招呼,「等一會就吃早飯了!」


  魏華音過去幫忙做飯。


  白玉染也迅速洗漱好,過來幫忙。


  樊氏忙攔著他,「不用你不用你,你在桌上等會這就好了!」


  「我給華音幫忙!」白玉染在一旁遞東西,端菜。


  樊氏看著兩人配合默契,忍不住滿臉笑意。


  吃完飯,兩人照舊回新房那邊幫忙,晌午回白家。


  看著兩人同樣式同布料的衣裳,村人指指點點,小聲議論,說魏華音出洋相,「長那個樣子,跟白家二郎站一塊就一個天一個地,還穿一樣的衣裳!」


  「之前還沒覺的,這麼一穿,一比較,更難看更丑了!」


  「醜人多作怪!」


  「這房子眼看著快建好了,看房子蓋好,就該是她哭的時候了!」


  白玉染聽著那些刺耳的話,垂眼看走在旁邊,神色淡然的魏華音,伸手緊緊拉住她的小胖手。


  魏華音黑著臉瞪過來。


  白玉染看著她笑,鬆開手,「華音!我們明天上山抓蛇吧!」


  「不是要割稻穀?」魏華音沒好氣道。


  工地上明兒個就停工,各家都開始農忙了。白家雖然水田不多,也是好幾畝得收割的。


  雖然分了家,但這次的稻穀還是收到一塊,到時候再平分,白承祖已經安排好了各人誰幹啥活兒。


  魏華音被分派了做飯,白玉梨一塊幫忙。


  「明天還沒那麼忙呢!」白玉染道。帶她出去吃野餐,在外面清閑一天。


  只是他打算的好,家裡卻不允許。白方氏叫魏華音從明天就開始全天做飯。


  丁氏和趙氏一下子就扔掉所有家務,恨不得晚飯就不做了。


  一大早,天色剛亮,趙氏就在外叫喊,「還不起來做飯,不知道等著下地呢!」


  魏華音睜開眼,半個身子都壓在白玉染身上,忙收回腿腳。


  白玉染也醒過來,又把她抱進懷裡,「華音!天還早!」


  趙氏在門外聽著,臉色難看,「二郎!啥天還早,看看都啥時辰了,一家人都起來了,還不做飯,等會吃啥?!農忙就這幾天,拖拖拉拉干不好還白吃飯!?」


  白玉染咣當打開門,黑沉著臉。


  趙氏嚇了一跳,色厲內荏道,「幹啥這是?日頭都多高了,該你們做飯的不做,想讓一大家子餓著去幹活兒啊!」


  那邊白承祖也只是剛起來,「早點做飯吃了早點下地吧!」


  「那也用不著催命鬼一樣!誰還不長眼該乾的活兒不幹?」白玉染冷眼斜了眼趙氏。


  「二郎!不是我說你,這能早點起來,你還想多在床上抱一個豬!」趙氏冷呵。


  白玉染厲眼看過去,「這話你該問三叔才對!」


  「你……」趙氏反應過來是罵她是豬,頓時大怒。


  「一大早不安生!還有完沒完!?」白方氏喝罵。


  趙氏轉頭告狀,「婆婆你剛才聽見二郎說的話沒?他一個小輩,竟然敢罵我是豬!」


  白方氏知道她嫌自家的院子蓋的小,眼熱眼紅村頭的大院,還是兩層樓,可老頭子最不耐煩農忙的時候鬧事情,「都給我老實點!不知道啥時節!?」


  趙氏看她呵斥,抿了抿嘴,哼了一聲轉身回了屋。


  丁氏嘲諷看她一眼,「豬腦子!」


  魏華音起來做了早飯。


  白玉梨等飯做好,才起來,陰測測的看著端飯的魏華音。


  吃完了飯,白承祖就帶著全家人一塊下地。


  趙氏看白玉染不動,「二郎為啥不去?」


  白四郎也應聲,「就是!我都得下地,他還在家裡躲清閑?!」


  「我們沒有分地,幫著做飯就行了!」白玉染直接道。一大家子的飯菜,不光要蒸米飯,還要蒸饅頭,餵豬餵雞,收拾豬圈。音寶兒一個人怎麼幹得過來!


  「現在又沒有分家呢!活兒都是一塊乾的!你要歇著,他也歇著,那都歇著不幹好了!」趙氏不滿的嗆聲。


  「那你只干你家的就好了!或者跟人換工!」白玉染挑眉。


  只干自家的,就二畝多地,一家三口抓緊點也快的很。但人手多,上去一塊干,才能偷懶。


  「啰啰嗦嗦!還走不走?!」白方氏怒喝。


  「婆婆!他.……」趙氏指著白玉染。


  「這麼多人手還不夠乾的!」白方氏從不使喚二孫子干農活兒,他身子自小不好,也習慣了不讓他乾重活兒了。


  李氏更捨不得小兒子,「三弟妹!二郎他身子不好,你放心,活兒肯定能按時幹完的!我和當家的多幹些!」


  「那我也不去了!」白四郎拉著臉。


  「誰再有意見,就各干各的去?!」白承祖面沉如水。


  白老三立馬喝了趙氏和白四郎一聲,「還不趕緊快走!懶驢上磨,叫你笑話不是!」


  家裡後院豬圈平常都是男人的活兒,白承祖也知道,都扔給魏華音不可能,白玉染留家他也沒說啥。


  帶著全家都下地。


  等家裡人一走,白玉染去挑水澆菜地。讓魏華音歇著。


  「這個丑豬賤人還真是好命!」李紅蓮嫉恨的咒罵一句。


  魏華音既然分了活兒,也沒閑著,幫著他澆菜地。白玉染換了鞋收拾豬圈,兩人就趕緊出門割豬草。


  回來又趕緊準備晌午飯。


  白玉梨跑的沒人影兒,到晌午飯做好了,踩著飯點回來了。


  吃飯的也回家來。


  白玉梨立馬上來拉著白方氏就告狀,「奶奶!你叫那個醜八怪做飯,她自己不願意全使喚我!還拿勺子敲我!」


  白方氏皺眉,眼神不善的看向魏華音。


  「白玉梨!謊話連篇,還有一點人樣嗎?」白玉染怒道。


  「你不信問大嫂!大嫂都看見了!」白玉梨氣憤問李紅蓮。


  李紅蓮看了眼把魏華音當寶維護的白玉染,「二郎剛才沒在的時候,沒看見吧!」


  「就是!」白玉梨立馬得意起來。


  魏華音對上白方氏的眼神,目光幽冷。


  「魏音姑啊!就算玉梨年紀小,性子直,之前有說了啥不好聽的,你也不用公報私仇吧!」丁氏皺著眉不悅道。


  魏華音算是看準了,「公報私仇?你們的確是!」


  「奶奶!顧媒婆前幾天帶著個和善婦人來家,像是相看,白玉梨當時正對著堂哥堂嫂一臉尖酸刻薄,跳腳怒罵。當場倆人打了個招呼就走了!」白玉染叫了白方氏。


  白玉梨看他又說這個,怒陰著小臉,「啥相看的!多少窮酸想攀我呢!走了正好!我可不想被什麼侏儒瘸子賴頭給相看!」


  白方氏已經皺起眉。


  「那婦人手上戴了對老玉鐲子。」白玉染說著,端了菜,喊魏華音回屋去吃飯。


  顧媒婆白方氏知道,她不常給人說媒,但只要她說的,都是兩家掂量好的,往好的說,為人很不錯,不像那些為了謝媒錢兩頭欺瞞的。能戴一對老玉鐲子的人,那肯定是上一輩有家底的人。


  丁氏也想著好事兒,只是想到自己女兒敗了臉面,又看白方氏臉色不好,「婆婆!聽他在這胡刺溜呢!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現在滿心滿眼都是魏音姑!床頭風一吹,連自己妹妹都打!長輩都嗆!」


  白方氏沉著臉瞥了眼白玉梨,說丁氏,「你一個給我管好自己女兒!別凈丟人現眼!」就算不是啥家境豐厚的人家,讓相看的人瞧見她那副樣子,也丟顏面!以後還說不說親?

  丁氏看她警告的眼神,知道她的脾氣,「婆婆!玉梨還小呢!我會多教她的!只要沒人挑事兒,玉梨樣樣都好著呢!」


  白玉梨地著眼,扭頭看魏華音,把所有怒恨都怨到魏華音頭上。


  下午依舊跑的沒影兒,到下晌了摘了一捧酸漿果子給李紅蓮,算是謝她幫忙,也是拉攏她,再對付魏華音。


  魏華音壓根沒指望她,晚飯早早做好,然後燒了兩大鍋的開水,給白方氏和李氏她們回來沖涼洗澡。


  忙到快天黑,一大家子人才都回來,趙氏幾個叫著累死了,叫端茶倒水的。


  白玉梨殷勤的端了茶水出來,還想告狀。


  「不用告狀了,今兒個的晚飯是你做的!」魏華音冷笑,端著自己的飯碗回屋吃飯。


  白玉梨陰了陰小臉,哼了聲,「本來就是我做的!」


  飯菜都端上了桌,用竹筐子蓋著。


  喝了涼茶,洗了臉,都累的不行了,到屋裡吃飯,掀開竹筐子,個個都變了臉。


  桌上的四盆子菜一盆子湯都透著一股難看的顏色,有些不熟,有些焦糊。


  「這是啥飯啊!這哪能吃啊!」白老三吃這麼多飯菜,家裡還就魏音姑做的好吃。


  趙氏也拿著筷子撥了下,「這熟的糊了,沒熟的還是生的!這叫人咋吃啊?玉梨!這就是你做的飯!這累死累活一天到家裡,就給我們吃這個啊!」


  白方氏也臉色難看。


  「這不是玉梨做的吧!玉梨的茶飯可做不出這種菜來!」丁氏連忙甩鍋。


  白玉梨一看,立馬強辯,「這本來就不是我做的!是那個丑豬賤人做的!她故意栽贓我!」


  「你剛才不是信誓旦旦,說是你做的?」白玉染把米飯端過來。


  「你……」白玉梨氣的咬牙。


  看白承祖臉色越來越難看,白方氏怒聲喝,「叫魏音姑給我過來!」


  「奶奶!這菜就是白玉梨做的!一天三頓,我娘子做兩頓,她只做一頓!」白玉染沉聲強硬道。


  白承祖看出來了,怒聲道,「明天玉梨不要在家做飯了,下地幹活兒!」飯是魏音姑做的,但玉梨不幹活兒不幫忙還冒領功,針對魏音姑,所以出手教訓她。也叫他們都知道,偏斜的後果。


  白玉梨臉色刷的難看,「爺爺!這真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咋回事兒!你不做飯就給我下地幹活兒!」白承祖也覺的她現在越來越乖張,傳出去誰家願意要不賢惠的媳婦兒!?


  看他面容嚴厲,白玉梨也怕他,看向丁氏。


  丁氏張了張嘴,「婆婆!」


  「要不叫老二回來干?」白方氏看她拆白承祖的台,怒聲問。


  白家所有人都在家農忙,就是白三郎放了農忙假,也是下地幹活兒。只有白老二,升職了,事情忙,沒有農忙假,沒有回來。二房只有丁氏和白三郎兩個工。


  一說叫白老二回來,丁氏立馬不敢再多說話了。


  白玉染把木桶放在桌上,蓋子打開,裡面是酸菜肉末雞蛋炒飯,「華音看菜實在不像樣子,就把米飯炒了!」


  白老三一看,連忙先去舀了一碗,「這炒飯好吃!竟然還有一股果子味兒?」


  米飯為了炒的鬆軟,魏華音沒加水,加了點野果子汁,所以透著一股淡淡的果子香味兒。


  白玉梨氣的沒吃飯。


  丁氏拍了拍她,給她使眼色,讓她等著看。那個丑豬賤人這會強勢,等會老太太就收拾她!

  眾人都洗了澡,換下了一身汗臭的衣裳,都扔出來。


  趙氏就開始叫喊魏華音,「今兒個就把衣裳洗了!明兒個都餿了!」


  魏華音剛把鍋碗刷好,餵了豬,看那一堆衣裳,女人的男人的,點點頭,直接跟白方氏白承祖說,「明兒個我就拿著錢,在村裡找找,誰家有空閑的,願意賺個零花錢,雇來幫白家漿洗衣裳!」


  「家務這些天是交給你了!這些都是你該乾的!現在就去洗!明兒個還等著穿呢!」趙氏指著她翻眼。


  白玉染要說話,魏華音一個眼神橫過去制止他。他越是幫著她說話,越給她招恨。她又不是啞巴!

  放下水瓢,拿了根竹竿過去,把那一堆衣裳,一件一件的挑起來,不僅有外衫,裙子,還有底褲,肚兜。她都一件一件的挑起來,分成了兩竹筐,「我去拿錢找人,明兒個誰要是丟了肚兜褲衩,自己負責嘍!」


  白承祖氣的砰的一聲放下茶碗,「誰的衣裳誰拿回去!不願意洗的就漚著!」


  魏華音嘲諷的看著他,她早就說過,她不好欺負!相安無事過完仨月,各奔東西!非要給她找事兒!就別怪她不客氣!這只是警告!白家想在她手裡顏面掃地,聲名敗壞,她絕不吝嗇!


  白方氏暗瞪了一眼魏華音,厲眼從丁氏,趙氏她們幾個人身上一一橫過去。


  「不就是洗個衣裳,誰幹家務的時候不喜衣裳了!」趙氏撇著嘴,卻之敢小聲嘀咕。


  丁氏看魏音姑連白承祖都不怕,而一向不問家裡這些鬥嘴事兒的白承祖一再出聲,都是幫著魏華音說話的,眼神閃了閃,把自家衣裳快速的撿了回去。


  趙氏也撇了又瞥嘴,把自己一家三口的衣裳也都撿回去了。


  魏華音冷冷的收回目光,回了屋。


  白玉染沒有跟著,而是到堂屋來,「爺爺!分家之後,我和華音就不該再住在這,是我怕住了小院那邊,新房子蓋好,她不願意跟我回來了!如果這倆月都住不安生,那我們今晚就可以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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