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直麵恐懼吧騷年 第129章厲鬼的晚會(三)
是小鬼莫淚。
然後小家夥身後突然冒出來一個鬼追來,就像憑空出現一般。
鬼女童!她一直都在追殺莫淚,簡直就像看對眼了一樣。
小鬼至今還是凶靈,居然有幸被厲鬼死追不放,也不知道這兩個家夥究竟發生了什麽。
可不論是鬼女童還是血雨鬼,都沒想到前麵會突然出現一個家夥也在。理所當然的,兩隻鬼撞上了。鬼女童好像普通小孩子一樣,一屁股坐在地上,腦袋咕嚕嚕滾到了莫淚腳下。
被撞的家夥也跟個新手碰瓷的大爺一般,僵硬的緩緩摔倒。
真是慘烈的車禍現場。
莫淚跟炸了毛的貓一般,瞬間消失在原地。
張洛感覺看得有點迷,仿佛冥冥中有一個聲音“……老司機提醒您行車不規範,親人兩行淚。”
被小女孩撞倒的死鬼倒在自己的血泊中一動不動,鬼女童在雨中摸索著自己的腦袋。
張洛“……”
怎麽感覺哪裏不對勁,你們真的是兩個厲鬼級?
張洛又前進了一步試探,眼前又變成白色霧氣,外麵的烏鴉叫聲陣陣。
“居然又回來了。”張洛對這光怪陸離的世界有些暈,也大概有了自己的判斷。
白霧鬼和血雨鬼在互相對抗,並且將戰場分成了兩部分,而且十分混亂,以至於到了隨時都可能走到另一邊的程度。
張洛已經有所感覺,血雨鬼因此半死機狀態,才會被鬼女童輕易撞倒。至於鬼女童,張洛感覺這家夥根本沒動用能力,純粹是追著莫淚玩兒。
張洛又回想了一下。
那個景象真的很蛋疼。
還有,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在什麽位置了,該怎麽去找白蘇?隻希望她們能堅持的久一些,張洛揉著太陽穴準備亂竄尋找機會。
……
另一邊。
濃霧中,無心沒有妄動。
在失去了一條胳膊後,她的實力也並沒有驟降許多。她的能力可不僅僅是玩繩藝,打輔助,她的能力——附身——可是很厲害的。
她的本體可以降臨到身邊任何人形死物之上,隻要是人形,那麽理論上鬼也可以,這就是屬於鬼的規則,對於靈異本身依舊有效。但同樣的,鬼之間的規則也會相互抵抗,然後互相壓製,這個時候等級就很重要了。
凶靈在她的麵前,就是肆意擺弄的傀儡,同級別的鬼也會好像病毒入侵一般死機,靜止不動。就算是禍魁級,也能被部分壓製。
這是張洛會引來許多鬼的底氣。
隻是不知道為啥,來的都是清一色的厲鬼之上。
但無心並沒有害怕,她本就不懂恐懼。
小木偶在花叢中,因為白霧是一隻鬼的領域,所以就算是鬼能見度也不比張洛好多少。不遠處有一條蠕動著的、黑蛇一般的頭發,是那隻女兒節娃娃。
同為人偶,雙方對於對方都有些好奇的。隻是那隻幾乎瀕臨破碎的人偶娃娃怨氣橫生,和雖然殺了許多人但根本不是想殺而殺的無心差距很大。用人類的話來講,就是三觀不同。鬼之間,甚至能比人和鬼之間的差距還要大。
鬼不是人類,需要溝通,會相互妥協權衡利弊。
感興趣,想要增進了解,這種事,就隻能先打一架來!
人偶娃娃的原型是一個端莊的桑族女性人偶,穿著傳統的民族盛裝桑服。但是被遺棄掉的她失去了光鮮的外表,麵部破碎不說,桑服也髒兮兮的。
原本該束好的漆黑頭發已經四散開去,就像蜘蛛一樣,細細的發絲編織,張開大網等待獵物入甕。
她沒有任何表情,就如同路邊的摔壞的人偶一樣,僅憑其模樣也絕不會想到,這是一隻恐怖的厲鬼級。
這時,人偶娃娃似乎感覺到了某些觸動瞬息間降臨,等待她的卻同樣是一張大網。
無數絲線驟然切割!
靜若處子,動若雷霆,這兩隻鬼可沒有張洛那邊搞笑,對抗已經開始。
麵對無心的絞殺,同樣身為厲鬼級的人偶娃娃怎麽可能沒有自己的能力?它渾然無懼。
無數頭發席卷,鋒利的絲線絞殺被阻滯,可僅僅這麽一瞬間,人偶娃娃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
小木偶不進反退,濃白的霧氣被攪動,瞬間為之一空,好像突然在牛奶中冒出一個氣泡一般,裏麵可以看到一個血色的世界。
人偶娃娃居然瞬間打通了兩個鬼域!
兩個鬼進入血雨中戰鬥,絲線和頭發之間瘋狂纏繞絞殺。
“啊啊啊啊——!”一團頭發包裹的凶厲怨靈在尖嘯,霧氣和血雨在空間中混合。
一個吊死鬼掛在櫻花樹上忽明忽暗,嘴裏不知道叼著什麽東西,在咀嚼,場麵很血腥。
還有在牆上靠近張洛的人像鬼,也被一招給發現。而張洛被這尖叫聲差點給弄得耳鳴,很煩躁的狠狠給了它一板磚,扭曲的人像都被砸出了裂痕,瞬間消失。
它很沒出息的居然跑了。
屋子裏,三個普通女人在黑暗中被分散在神社附近了,不過服部新結衣的繩子已經被解開。
而最近的無心踉蹌著在石板路上現身後退,小木偶身上渾身血雨,宮裝都撕破了。血雨將她的衣服染紅,但是這些血雨對厲鬼來說隻是有些潮濕罷了,對小木偶來說,撕破點衣物也不算什麽,這個木偶身體全部損毀也最多算是傷筋動骨,她還有本體。
反觀兩個有領域的鬼,領域仿佛在抽搐著,血雨鬼的出血量都在變少。
這真是遭了無妄之災。
而那團頭發在尖嘯聲後聚集,包裹成一個發繭,瞬間爆開。
一個新的人偶從中出現,不過那白瓷一般的臉上碎痕更加明顯,但她沒有後退,反而將頭發對著無心爆射而去。
兩隻人形物小小的身體又扭打在了一起。
此時,白蘇不知外麵的戰鬥已經變得如火如荼,她抱著燭台,小心翼翼的走在黑暗中。
除了頭燈發出的一小片光亮,其餘地方都是黑漆漆的,可即便是光亮中,也是大片的濃白霧氣,根本看不到多遠。
陰冷的風在吹,白蘇有些不適的縮了縮脖子。她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間就來到了這麽奇怪的地方,一點聲音都沒有。
不對,還是有聲音的。
“叮鈴鈴……”是清脆的風鈴聲。
可是少女更害怕了,她不是張洛那種能在害怕中進行各種騷操作的家夥。很多時候她會有點小聰明,比如偷看張洛的筆記本,得到行程規劃。但更多時候就是個隻會哭鼻子的14歲小姑娘。
這四周黑漆漆的,靜的怕人,而且已經明確知道周圍有鬼存在,怎麽可能不怕。
身為一個普通的女孩子,能鼓起勇氣走路已經算不錯的了。心裏不免會後悔自己為什麽要跟來,就是個笨蛋,隻會拖後腿。
“洛哥?”小姑娘聲音幽幽的,帶著顫音,在霧氣中顯得可怕。
沒人回答。
白蘇蒼白著小臉,如果用手電筒照在她臉上和鬼對比一下,也不知誰更像鬼。
“蘇蘇,不要怕,你行的,還有這個……”白蘇咽了口唾沫,在心裏給自己打氣,抱著燭台的手又緊了緊。
“就是不知道那兩個巫女到哪裏去了,洛哥叫我看守她們的,我真是失敗。”想到這個,白蘇心中有些沮喪。
“有人在嗎?”白蘇頭上的燈光不能帶給她半分溫暖,反而讓那些影影綽綽更加駭人。
她小心的挪著步子,漆黑的濃霧中,小心的探尋著地麵,生怕一腳踩空。四周的幽靜,就好像沉浸在深海中。
“沙沙……”
莫名的細碎聲響起,在極端寂靜下好像響徹在耳邊。
“嚇!”白蘇像是兔子一樣下意識一蹦,聲音有些尖利“誰?”
但是沒人回話,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近。
白蘇感覺心都到了嗓子眼兒,聲音更大了“是誰!”
還是沒有回應,唯一的一點僥幸心理也被磨幹淨,她已經基本可以肯定,有鬼盯上自己了。
白蘇緊緊握著燭台,她以前見過張洛用燭台刺鬼的,也聽張洛說過它的效用。張洛和鬼搏鬥的時候,她可是覺得很帥呢,但也不覺得多難。
可是輪到她自己,卻是手軟腳軟,好像都快握不住這銅燭台。
她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虛汗,就這一會兒工夫,衣服上卻已經在汗水下濕透。
她小心的摸到牆壁,靠著牆這才有點底氣應對,否則,她總感覺背後陰風呼呼的吹。
其實她也知道,牆壁什麽的隻能給個心理安慰,鬼怎麽會被牆壁阻擋?
但是那奇怪的聲音不絕,好像有人在行走,又或者是衣料的摩擦聲,總之絕不是普通的小動物。
白蘇左右四顧,慌裏慌張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已經完全走不動道了,隻能靠著牆壁四顧,緊緊抓著燭台當做唯一的救命稻草。就好像那些叢林中的小動物,在危險來臨時隻能靠一動不動來企盼掠食者沒有發現自己。
可惜她頭上的燈光就是黑暗中的燈塔,總有鬼怪會循著襲擊過來。
終於。
一個矮小的影子出現在了她右前方的視線中……
。